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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冷眼旁观,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她也不急不噪,一声不响的扮演好秘书的角色,这么多的女人,为了接近他,无所不用其极,他想她总有露出马脚的一天,可她偏偏隐藏得天衣无缝。
在海南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试探她,她那娇怯无措的样子,犹如尘世里最干净的一朵莲,在初夏微微的凉风里,绽放了粉泽,他差一点就被蒙蔽,可也让他看清了,她的目标果然还是他。于是他抛出饵,问她:是要做他的女人,还是继续做他的秘书?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很玄妙。如果她是个愚蠢的女人,以为可以一步登天,自然会选择前者,而结果就是和他的其他女友一样,不出三个月就被抛弃。而她那样聪明,义正言辞的选择了后者,继续不动声色的待在他身边。他想他是真的小看了这个女人,心机藏得这样深,他也继续和她耗下去,看看她究竟和他玩什么花样。可如今她突然就说要辞职?难道又是另一招欲擒故纵?
他逡黑的眸里暗藏风云,忽然从中就撕掉了她的辞职信:“你的辞职我不能批准。”
她看着那薄薄的纸片在他手里一分为二,仿佛一颗心也被从中撕裂了,她着急问:“总裁,为什么?”
他理由十足:“公司认为你的能力很难得,不想轻易放走你,造成人才流失。”
可是比她学历高经验多的老人不是很多吗?她不敢问出来,她知道雷允泽是铁了心了不想放她,横竖他是总裁都是他说了算。
她眼光一转,忽而想起,脱口而出:“总裁您还记得上回在壁球场,你答应过许我一个要求吗?”
他抬起头,晦暗不明的光线从他脸上划过。终于沉不住气了吗?
她挺直了背,不卑不亢的说:“总裁您是做大事的人,说话不可能不算数。我一个小小的秘书,走了自然有无数的人能接替我,请您准我去美国。”
她说来说去还是要走。他是真的有些看不明白她的意图了。
他掏出只烟,刚想要点,又烦躁的放下,手里不停的摆弄着打火机,安静的室内只有火石摩擦的“啪啪”声。
夏小北静静的站在办公室中央,足足有三分钟之久,雷允泽终于开口了:“这样吧,你去美国,以公司派遣的名义过去,每个月的补助会按时发给你。两年以后你回国,仍复原职。”
“总裁?”她不由抬起头看他。
他脸上的表情不容置疑。相信这已经是他最后的让步了。
她只好点头:“多谢总裁。签证办好以后我会再递一份长假申请。”
十八、情难自禁
晚上叶绍谦来接她下班。他一路开车过江,驶入浦东一处僻静的公寓。夏小北头一回到他家,原来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都是独门独院的别墅。
很精致的小高层,百来个平方,收拾得十分整洁,可以看出典型的单身男人住家气息,玄关处连拖鞋都没有多余的一双。好在地上全是木地板,又是地暖,夏小北赤着脚走进去,装出一脸失望:“我还想看看豪宅是什么样子呢。”
叶绍谦倒笑了:“行啊,几时我带你去参观有钱人的别墅,爱看什么样的豪宅全能让你看见。”
没想到他堂堂叶公子会住这样的公寓,家里摆设极简单,一整套从宜家搬进来的,连组合的位置都没变过,让她一眼就瞅了出来。客厅里一面52寸的液晶电视,长及脚踝的羊毛地毯上散着几张打开的碟片。
他卷了袖子去厨房拎蟹,边用刷子刷洗还边叫她:“做番茄炒蛋吧。”
她一愣:“不加盐的,你还没吃够啊?”
他哈哈大笑:“是啊,没吃够。”
她走进厨房,冰箱里果然有番茄。顶部的橙黄灯光一打,颜色绚烂似广告图册,红艳艳的赏心悦目,光滑的表皮上还挂着粒水珠,就像情人的眼泪,沾在她手指上,凉凉的。
她看了一会,问:“你天天吃番茄炒蛋啊?怎么冰箱里只有番茄和蛋?”
因为你只会做番茄炒蛋啊。叶绍谦刷蟹的手顿了下,含糊的“唔”了一声就带了过去。
叶绍谦把洗干净的蟹扔进锅里,放了葱段姜片焖上,夏小北笨手笨脚的切番茄。
他靠着厨房门看了半天,摇头感叹:“你这样以后怎么嫁人?”
她没吭声,但转身的时候却扬起了手里的菜刀,吓得他立刻拿手挡脸:“先说好,不许打脸啊!”她在一旁哈哈大笑。他沉默,其实……她拿刀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蟹煮好了端上来,橘红色的蟹壳上冒着一圈圈白雾,光闻气味就让人食指大动。
叶绍谦还开了瓶红酒,她嗤之以鼻:“浪费,拿红酒配大闸蟹。”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那你不喝。”
她眼疾手快,抓起他的杯子,一仰脖子就喝掉了。
叶绍谦一怔,她已经喝完了,拿餐巾拭了拭嘴角,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十分得意的样子。
“这是85年的红酒。”
“那又怎么样?”
“有你这样牛饮的吗?”
“少来,我知道你叶大公子不欠这点。”她把喝光了的酒杯啪的推回他面前。她小小的嘴巴一张一合,巴拉巴拉的说着,唇瓣被酒液润泽,粉嫩莹润,他看着,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他垂下眼,闷闷的给自己倒了杯酒。还是刚才她喝过的那只杯子,杯沿放到嘴边,甘甜的酒香中似乎还多了丝淡泊的香气,又或者只是他的错觉。也许是错觉吧,错觉到让他认为那就是她的味道。
他含着杯沿,抿了一口,迟迟不肯离去。夏小北白她一眼:“继续装,你就享受你的红酒吧,大闸蟹归我。”边说边掰开一只蟹,鲜鲜的香气四溢,膏厚脂足,饱满的蟹黄堆在壳里,只差要流油了。
“啧啧”,她满足的喟叹了一声,大快朵颐。
她吃东西的样子真好看。吃任何东西都很香,会眉眼弯弯对着他笑,让人觉得胃口大开。
他于是挟了一筷子番茄炒蛋,咀嚼了半天才做出评价:“嗯,不错,有进步,放盐了。”
她的表情,就像是得了表扬的孩子,两个深深的笑涡挂在嘴边,甜到心里去。他说:“你一个人去美国,过得惯吗?”
他还没说要不我陪你过去吧,她就已经一扬手说:“我有一姐姐在那边结婚定居了,我上她那儿住。”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人家新婚生活你也好意思去打扰!”
她无奈的扯下一只蟹脚,“嚓”一声掰开,说:“那我有什么办法啊,将就一年呗。”
他说:“其实我在美国有套房子,一年才过去一两次,一直没人打扫。我把钥匙给你,你过去正好帮我收拾下。”
红酒的劲头大约上来了,夏小北其实一点也不能喝,脸上红扑扑的,说话也颠三倒四:“原来你帮我就为了找免费清洁工……资本家!吸血鬼!你说,一个月两千美元,什么样的家政公司找不来?你就变着法子折腾我……”
他笑嘻嘻:“早上谁说要谢我来着?那房子我给你住,不收房租,你就天天替我打扫打扫,不吃亏吧?你也不能总去打扰你姐姐。”
她脑子晕晕,含含糊糊大约是答应了。他也不再吵她,笑眯眯的盯着她看。
吃完饭照旧是喝茶,叶绍谦的怪毛病。夏小北蜷在沙发里翻他的CD架,一惊一乍的叫他:“你有这张碟啊!我们来看这个吧看这个!”
他俯下身去看,她手里抓着的是一张很老的电影《红磨坊》的碟。
52寸的液晶屏,妮可一身鲜艳如火的红裙,站在城市巴黎的顶端引亢高歌。白肤红唇,金发碧眼,美得仿佛夜间的精灵。
夏小北忽然有些感慨:“妮可也老了。”
他不屑一顾:“都当孩子的妈了,能不老么?”
意外的,她却没有回嘴,黑亮晶莹的眸子里仿佛蒙上了雾气,怔怔的盯着屏幕上的绝代佳人。那一瞬间,忧伤满溢,他几乎以为她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她没有哭,却犯起困来。她酒量不好,酒品却是一流,喝了酒就只会睡觉,倒头下去就是昏天暗地,直到第二天起来头痛欲裂。
她的话越来越少,不再那么聒噪,可是依然让他觉得心烦。直到她的头一歪,倒在他的胳膊上,睡着了。
胳膊上突然一沉,他下意识的想跳开,可是目光碰触到她闭着的双眼,又不忍心。她睡得很安心,侧脸靠在他臂弯里,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她浓密的睫毛,长长的垂下来,像两把柔柔的小刷子,一下一下刷在他心头,挠得他痒痒的。她的脸上很干净,没有化妆的痕迹,平日里那些女人总是浓妆淡抹,妆容虽然精致,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就算再美也如同隔着玻璃罩子,可如今她就在眼前,真实的,干净的,那么近,只要伸手就能碰触。他想起她被酒液润泽得粉嘟嘟的小嘴,目光下意识的就滑了下去。
他猛然摇了一下头,突然有种想给自己一巴掌的冲动,不假思索伸手把她摇醒:“夏小北,别睡了,我送你回去。”
她惺忪的睁开眼,看了看腕表:“都这么晚了啊……”
下了楼才发现真冷,这季节早晚温差大,她下班才穿件薄衬衫,这会子冻得搓着手指直跳脚。叶绍谦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车灯一扫,正好将她整个笼罩起来,只见他摇下车窗,老远冲她笑:“瞧你冻的,跟小白兔似的,以后记得多穿衣。”
她拉开车门一股脑就钻进去,车内暖气一吹,困意泛滥,她独自坐在后座,没一会又睡着了。
十九、孩子
被叶绍谦叫醒时,还是神思困倦,揉了揉眼睛,原来车已停在她公寓楼下。四周万籁俱寂,只听见车子引擎低微的声音。她低头一看腕表,立刻懊悔万分:“啊,八点钟还赶飞机呢,睡不成了!”
叶绍谦坐在驾驶座里幸灾乐祸的怪笑,她于是敲他的椅背:“你这车不是迈巴赫么?怎么慢得跟乌龟爬似的?”
他回过头反驳:“我这不酒后驾驶得悠着点嘛,是谁成天咒我撞死在高架上?”
她想想,点头:“也对。你死了不要紧,可别搭上我的大好青春。”
他狠狠瞪她一眼,被人踩到尾巴一样恶急急的赶她:“下车,下车!”
切,都要走了他还这么凶!夏小北连再见都懒的说,拉开车门重重的摔上。
漆黑的通道里,那个瘦瘦的身影很快就看不见了,叶绍谦熄了火,忽而一笑。小区里静得连风声都清晰可闻,他灭了顶灯,黑暗中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香气,他仔细嗅了嗅,其实并不像,更多的是真皮座椅的膻味。她的味道似乎在一点一点消散,他着急的把车窗全摇了起来,样子有点好笑,但他终于安心了。寂静的小区里,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就静静的停着,直到天明。
混混沌沌的又睡了三个多小时,夏小北赶着起来收拾行李去机场。对着洗手间的镜子化妆,因为没睡好,眼下总有两圈黛青,她拿着小刷子刷眼睛,刷上红的也不好,刷上紫的也不好,一气之下,把小刷子扔得老远,砸在玻璃上呯的一声,又赶紧蹲下来去找。
最后在洗手池后面找到了,可她却没有去拾,反而靠着墙壁坐了下来。冰冷的瓷砖滑不溜手,她难过的啜泣起来。她想起那天医生说的话。
她本来只是头晕犯呕,去医院挂个号想开点药,门诊部的大夫却建议她去做个检查。结果她拿到挂号单就傻眼了:妇科检查?
看到尿检报告上呈阳性时,她只觉得脑袋里轰一声,变成白花花一片,仿佛老式电视出了毛病,唰唰的全是雪花点。医生说了什么,报告上还写了什么,她都不知道了,就反复的想着一个问题:她怀孕了?她竟然怀孕了?她怎么可能怀孕了?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自己拉回现实。这个月的例假的确还没来,可她一直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