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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神圣冲击-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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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昨天张其结三人飞了方秉生鸽子,王鱼家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方秉生在他眼里就是个人类而已;李广西一直都顺风顺水的,也没吃过大亏,所以也没什么想法,就是满心琢磨着怎么多弄点票;但是张其结忧心忡忡,断言方秉生那家伙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今天一早他就把两人请到自己厂里来,和李广西商量,假意去火车站定车皮发送自己货物,看看龙川火车站的反应。果然,张其结的会计灰溜溜的回来了,说龙川站自称车皮紧张,近期没法给龙川纺织厂车皮使用铁路运输。李广西大惊失色,他外销的货物和张其结一样,都使用铁路,自己也赶紧去火车站看看风声,他还认识里面的几个员工,现在,果然他也吃了闭门羹。龙川火车站在方秉生的授意下不再为两家运输货物。

“老张!你看怎么办啊?他方秉生竟然真的这么无耻!哪能因为我们要选举就不让我们用铁路啊?”李广西大汗淋漓的握住张其结的胳膊摇着,满脸惊恐的叫道:“难道以后我们走水路?和鱼家一样?铁路就用不得了?”

张其结抿着嘴不吭声,而王鱼家冷哼了一声,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叫道:“这方秉生太不像话了!我们又没违法!这不是公报私仇吗?这简直是流氓啊!要是敢这么做,我们去巡回法庭告他!”“告他?他也没把柄落在我们手里啊!”李广西摊开两手叫着,浑身又气又惊都哆嗦了:“又不是他不让运的,是龙川站搪塞我们,你难道要告宋左铁电公司啊?!”

王鱼家眨了眨眼睛,厉声道:“我们手里有理!告宋左铁电公司又怎么了?他们理亏啊!”知道王鱼家太犟太认死理,李广西转过头去又去摇张其结的胳膊,叫道:“老张,你说怎么办啊?!”张其结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李广西,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广西啊,从昨天你下定决心要选举开始,就要有心理准备,这不是游戏,这是战争,和京城大权贵的血战。”

李广西浑身一抖,慢慢的放开了握住张其结的手,他把屁股深深陷进沙发坐垫里,背靠在了靠背上,也叹了口气,说道:“好东西就得抢,对吧?”接着他又叹了口气,扭头问张其结道:“那难道真像鱼家说的,去打官司?”张其结摇了摇头,说道:“也不至于到了这个份上,我早有准备,已经让小齐帮忙去请人了。”

“请谁了?”李广西惊问道。“看,来了!”王鱼家朝办公室门口一努嘴,三人立刻都站了起来。领头进来的依然是眼睛眯成一条线的齐云璐,后面跟着两个衣冠楚楚西装革履的中年人,都戴着西洋眼镜片,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哈哈,郑主编,您可到了。”张其结冲上去,本想拱拳作揖,但此刻内心正处在战争的紧张弦上,所以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狠狠的摇着。

“哎呀,张长老找我,我当然过来,你周末那讲道:《尊重权威、服从神旨》讲得太好了,我给你整理一下,下周给你个三版怎么样?还有稿费呢。”那人大笑道。“客气、客气!瞎说、瞎说!”张其结他们赶紧请郑主编两人坐在沙发上。

“按小齐的要求,我还领了个记者来,我们《龙川商报》的张五福小同志,记得吗?”郑主编笑嘻嘻的指着旁边从口袋里抽出本子和铅笔来的那年轻人笑道。张五福赶紧笑了起来:“主编不用介绍了!都认识,我长老会小学毕业的,还是唱诗班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张其结坐在主编对面,对郑主编说道:“郑主编,有个事不知道你们报纸能主持公道吗?”“说!正愁没新闻呢。现在虽然那选举什么的很热闹,但咱这都搞不懂的,不知道说什么,还是缺新闻。”郑主编大笑起来。

同样在周二上午十点,方秉生和山鸡就坐在张其结他们二百米距离上,也是二楼,火车站的会议室。两人坐在长长的宽大的长桌尽头,这是最好的位置,面前摆着一叠合同,旁边还周全的放了两支蘸水笔和一排毛笔以及砚台,看起来准备得又妥当又周密,不过在座的两人却都是一副不耐烦的烦躁表情。

方秉生不停的抽出怀表,打开表壳看时间,把怀表放进怀里后,又扭头看身边英国大座钟的时针。而山鸡已经又变成仰倒在椅子里醉汉模样了,两条腿伸得直直的插进桌面,一手伸开,一手托着腮帮子,脖子上的领结已经被抽开了,死蛤蟆一样趴在脖子上,下面衬衣扣子一直解开了三个,露出斑驳的纹身。

“生哥!这翁拳光太混账!这尼玛都迟到一小时了!这穷比连个表都没有吗?我叫人去催催!”山鸡怒不可遏的扭头冲方秉生叫道。刚刚方秉生担心是小地方人没有守时的意思,他们可没经历过翁建光参见朝廷官员的铁路会议,仅仅迟到五分钟,就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事情。而且现在有求于翁拳光这个傻/货,不想太失礼,所以方秉生从九点半开始就拒绝了山鸡每隔十分钟一次的叫嚣。

然而现在都敲过了十点的钟声,方秉生也坐不住了,对山鸡说道:“找个人去请他们好了。”山鸡立刻骂骂咧咧的起来,要出去找人,但是就在这时,陆站长推开会议室的门进来小声道:“客人到了。”“混账!”方秉生和山鸡两个人齐齐低骂了一句,站了起来,山鸡开始问候着虎眼八爷祖宗系自己纽扣。

一会功夫,翁拳光和山猪就笑容满面、汗流满脸的进来了,对着两人连连作揖。为啥会汗流满面呢?因为今天翁拳光穿上了最好的西洋装:燕尾服、手肘高的大礼帽、手里还提着根棍子。让看惯这流氓大背头、长袍马褂形象的方秉生两人一下都没敢认这矬子就是流氓头子虎眼八爷。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在公司里开了个选举动员会呢。”翁拳光把礼帽和文明棍扔给山猪,笑着解释。“你这种土鳖流氓,还开什么鸟动员会?!你有病吧?”方秉生肚里大骂,脸上却笑意盈盈,亲手替翁拳光拉开椅子,请他坐下。

紧随虎眼八爷的山猪今日也是一副西装领结,配合他狰狞的脸和刀疤看起来有些滑稽,他先走到山鸡身后,把一个纸条递给山鸡,说道:“鸡哥,这就是你要的地址。”“哎呀!你们,早点送来啊!我昨晚整宿留着门,就等下人通知,我立刻就跳起来去惠州了。要是昨晚送来,我现在就站在惠州城开始工作了!”山鸡既高兴又抱怨的叫道。

山猪陪笑着说道:“这也没法子,昨夜咱们喝完酒都九点了,天太晚了,不好找人打听,这是上午刚刚拿到的。”方秉生也微笑起来,心里以为翁拳光主仆来迟是为了李广西地址的事情,看来对方诚意还是很足的。

085、一抢就是香馍馍

方秉生看翁拳光擦干脑勺上的汗了,他笑着把那一叠合同文书推到对方面前,笑道:“这是合同文本,还请八爷过目一下。”接着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门,有点惊异的问翁拳光道:“哎,八爷没有带会计或者账房来吗?我记得昨天说过这事了吧?这里面有不少洋数码,要计算一下最好。”

看对方就只有两个人,确实没有会计之类的计算人员,以为对方是表示相信自己的诚意,方秉生大笑了起来,又叫道:“不愧是八爷啊!真是够义气够汉子!信得过我啊!那就请您自己定夺签字盖章吧!都是江湖朋友,我方秉生也不会骗你的。”

翁拳光笑了笑,随便掀开那叠纸里,只打量一眼,就好像看烟火一样被刺伤眼睛一般躲开了:确实,这文字字小,密密麻麻的如同蚂蚁,而且中文夹杂着数字,看一眼就有点晕。“您用什么笔?硬笔?毛笔?”说着方秉生拿着前面的一个印泥盒子晃了晃说道:“盖手印?”

翁拳光没有拿笔的意思,反而从自己胸口抽出一个信封,如同昨夜方秉生对他做得那样,放在桌面上,小心的又推到了方秉生那边。“哎?您这什么意思?”方秉生看对方动作有些傻了。翁拳光扭头和站在自己身后的山猪对视了一眼,都微笑不语。

“斗内老哞!”方秉生肚里大骂,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地位和力量都比翁拳光高太多了,现在也不管礼节什么的,伸手摸过翁拳光的信封,打开朝里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叠蓝色钞票,十元面值、十张,整整一百大洋。握着信封,方秉生看着翁拳光瞠目结舌的问道:“你……八爷,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昨晚,翁拳光回去之后就没睡着觉。要是几天前,知道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巴结上了惠川堂铁路黑/帮,他肯定是兴奋得睡不着觉。而且对方出奇的好说话,翁拳光还没开口,不过就是试探下、装逼一下,方秉生二话不说立刻就给了段小工程………这钱赚得多爽!

索要的代价不过是很简单的几件小事,而龙川堂就是这方面专业行家!这种代价,翁拳光根本没放在心上,咳嗽一声就能办了。此外还有和民主党结成“盟友”,当然本质上就是做民主党的“本地狗腿子”,他们让干嘛就干嘛,自然不可掺和选举。

这事翁拳光更不会放在心上,选举这个东西,在一千大洋面前比屎都不如。其实要是方秉生一到龙川就拜会一下虎眼八爷,说几句好话,他一分钱都不用出,翁拳光也乐意替他帮忙,只不过碍于两个堂的历史恩怨,方秉生还不好出面。今天发生的事不过就是翁拳光日日夜夜祷告成真而已。

但是现在美梦成真了,翁拳光却辗转反侧,简直好像一头吞了肉丸子的老鼠,本应该是高兴的事情,但是哪辈子有突然捡了个肉丸子吃的好运气呢?吃了之后老觉的有鬼,那肉丸子里是不是全是耗子药啊!翁拳光在席子上滚来滚去,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在脑海里乱闪。

“那四眼王八蛋为什么这么大手笔?不就是吓唬吓唬几个县城小富商吗?”“铁路惠川堂真的是为了钱替钟家良的鸦片行会卖力吗?真有五百万反洋吗?这是多少钱了!想象都想象不出来了啊!这也没听说过钟家良富可敌国啊!”“张其结几个人是发了疯吗?他们凭什么要烧钱玩?王鱼家有点楞,但张其结那么人精的人,不可能发疯发飙啊?”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道道来,这个时候,仆人通报:“山猪在大堂候着堂主呢。”翁拳光披上衣服就出去了,瞄了一下卧室的西洋小座钟:晚上十二点。“老大,李广西在惠州的地址打听到了。”山猪在大堂点头哈腰。

这既然是惠川堂方秉生要的东西,整个龙川堂敢不上心吗?所以翁拳光立刻就让山猪去找人打听,打听到了不管多晚就来先通知他一声,再送去给山鸡他们。这不,三个小时后,凌晨十二点,山猪就完成任务了,此刻他还是满嘴酒气,和惠川堂喝的酒还没消化呢。

接过山猪递过来的写着地址的条子,翁拳光看了看,又折好,仰面看着天花板上吊顶灯一闪一闪的玻璃反光。“老大,我现在去给山鸡?”山猪请示道。翁拳光叹了口气,扭头却问道:“山猪,你说方秉生他们倒底在琢磨什么呢?”“啥?琢磨什么?我……我哪里知道。”山猪愣了愣,说道。

十个小时后,上午十点,龙川火车站会议室。方秉生摇着手里的那叠蓝色钞票的信封,惊异不定,不知道翁拳光什么意思:怎么突然给他钱了?“八爷,您想干嘛?”山鸡问道,虽然方秉生这个人总是很小心,是握开信封朝里看的,山鸡看不到信封里的东西,但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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