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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只要我能够破去她摆设的“天门阵”,她薛涛便将委身事君,此生为奴为婢悉听尊便。
吴用极力反对我亲身犯险,并声称“天门阵”乃传说中的奇阵,能懂者凤毛麟角!他虽不信薛涛能够摆全“天门阵”,却也不敢不信。
我心下却是不屑之极。
所谓奇门八卦阵势,那根本就是狗屁之谈!三国演义之中虽然将诸葛亮的奇门遁甲之术描述得神乎其神,但我弥定那根本就是子乌虚有之事!如果只凭几块石头、几根树枝就想将别人困在其中,活活饿毙,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我非常确信,薛涛摆出来的花里胡哨的所谓“天门阵”,在我率领铁甲骑兵一个集群冲锋下,定然就会支离破碎!在坦克一样碾过的铁甲骑兵面前,除了手持长矛的重装步兵之外,任何胆敢阻挡的障碍都将被撞得粉碎。
薛涛居然选择以她的步兵来对撼我的铁甲骑兵,简直就是自取灭亡!
吴用却显得忧心忡忡,对薛涛的“天门阵”充满了未知的恐惧,但又不能阻止我的行动,只能再三叮嘱我需要便宜行事,且不可冲在队伍的最前头!一旦发现情势不对便需立即后退,他将率领八千步兵上前支援云云……
我心下不屑之极,脸上却不露声色。
约定的决战日子终于到来,我率领一万骑步兵首先来到西效列阵。
初升的朝阳下,我回头后望,黑压压的骑兵在我身后云集景从,一律黑色的重甲闪烁着黑色的冷焰,压抑而凝重,仿佛凝滞的黑云,沉沉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将两千骑兵排十排,每排两百名骑兵一字排开,骑兵们保持好了良好的阵形!
今天,我将要尝试全新的战法——集群冲锋!
从吴用口中证实,一直到现在,都从未有古人将骑兵排成整齐的队列,在正面战场上发起排山倒海般的冲锋,有的只是一大群骑兵杂乱无章地发起进攻!相比较集群冲锋,散乱阵形无论是在对敌人的震摄力上还是冲撞的威力上,都差得甚远。
最前面的两排铁甲骑兵都是身高体壮的猛士,长度超过六米的长矛被他们直直地举起,刺高虚空,锋利的矛尖在初升的朝阳下炫耀着灿烂的光彩……
在骑兵群的后方,是更大的步军方阵,一直延伸至目力难以企及的远方……
沉重而又嘹亮的牛角号声从济州里倏然响起,紧接是让上热身激昂的战鼓声,我的注意力霎时被吸引到了正前方,那里,已经有黑压压的官军云集!阳光照在他们黑色的战甲上,仿佛一大片燃烧的黑云,令人目眩心惊。
官军的排列在序而怪异!看起来就像个莫名其妙的图案,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济州城西效的旷野上。我听说过一字长蛇城,攻首则尾至,攻尾则首至,攻中间则首尾俱至!但那是兵书上说的,而且建立在同等兵种相互交战的基础之上。
而我想采用的战术,则根本就不管你那么多!因为双方的兵种是截然不同的!就好比坦克碾步兵,我才不顾你有多少步兵拿着刺刀冲上来,只管碾过去就是了!
吴用仔累地观察着前面的“天门阵”,搜肠刮肚地想看出点眉目,眉宇间尽是压抑人的凝重之色,仿佛摆在前面就是杀人的阎罗阵!嘴里也是念念有词,一会说从左入一会又说从右入,一会又说左右都不能进,但我根本就懒得理他那么多。
战鼓声愈击愈烈,高亢至令人血脉贲张的时候,两队官军从阵中风一般刮了出来,仿佛两根从阵中伸出来的触须,两阵官军中间,缓缓地推出一座独轮小轿,神仙中人一般的薛涛便端坐其中,我极力远眺依稀能看清她的容颜,再次惊艳莫名。
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用力举起手里的长矛。
吴用识趣地退了开去,我身后的前两排骑兵却是跟进一步,紧紧地列于我身后。
我回头,目光从前排骑士们脸上逐一扫过,将我壮烈决死的斗志利箭般射进他们的眸子里,森然道:“梁山铁骑,天下无敌!”
“梁山铁骑,天下无敌!”两千名士兵霎时跟着齐声呐喊起来,巨大的声浪如惊涛骇浪般激荡在战场的上空,受到激昂声势的激励,每一名士兵的眸子里开始露出森然的厉色来,他们的斗志终于被我成功地激发了起来。
我拨转马头,狠狠一勒马缰,战马吃痛霎时人立而起,凌空连续两个踢腾然后重重地顿落下来,借着下落之势我将长枪狠狠往前一引,声嘶力竭地怒吼道:“跟我冲!”
胯下的战马开始缓慢地起步,然后逐渐加速,瞬息之间便已经开始疾速冲刺。
对面官军阵中伸出的两队人马缩了回去,薛涛的俏影也隐入阵中不见,但我却一点也不担心,既然她在此阵之中,那么我便有机会将她生擒活捉!根据王英的情报,官军的一切计谋都是出自薛涛之手,那么只要我将她擒住,山东大势将不战而定!
我非常确信,薛涛定有针对我的阴谋。
但我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我素知重甲骑兵集群冲锋的威力,从未见过这种战术的薛涛绝不可能想出抵御之法!这——便是我的王牌,我定要杀薛涛一个措手不及。
官军的阵势在我面前迅速扩大,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官军脸上清晰的表情。
但我已经没有闲情欣赏这些可怜官军脸上流露出来的恐惧表情!我的心神已经完全被自己部下冲锋的雷鸣般的蹄声所震撼!那种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在冷兵器时代是无可比拟的,我相信,对面的官军肯定从未见过这样令人窒息的场面。
“刺枪阵!”我竭斯底里地怒吼一声,将自己的长枪压平,身躯也紧紧地贴在马背之上。
距离官军的“天门阵”已经只有一箭之遥,已经进入冲刺的距离了!是时候让这些倒霉的官军领教我重甲骑兵铁血神威的时候了……
第六章重甲骑兵
敌人已经近在眼前,稀稀落落的弓弩从敌阵里射了出来,根本就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威胁,全身都被重甲保护起来的重甲骑兵,根本就不是这些弓弩所能伤害得了的。
我的猜想完全正确。
从官军士兵眸子里流露出的恐惧我便知道,他们从未曾经历过如此可怕的冲锋!我的重甲骑兵发起的冲击就像是惊涛骇浪,让他们从灵魂深处感到恐惧不堪!我一点也不担心薛涛会事先挖好陷坑来对付我的重骑。
她终究不是神仙,从未曾见过这种战术之前,她是不可能想出如此具有预见性的战术的。
我再次重重一夹马腹,战马最后一次加速,人马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极限,几乎是一眨眼之间,我已经狠狠地撞入敌阵之中!锋利的长矛毫无阻碍地刺穿了一名军官的盾牌,然后将他的胸膛刺穿,血花飞溅中一条生命已经灰飞烟灭……
我的去势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将军官的尸首挂在长枪上,一直往前突刺,我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匕首,深深地扎进了官军摆设的所谓“天门阵”,呼息之间,我便已经突入了阵中一箭之地,长枪挥舞之间,官军的尸体如稻草般在我两侧倒伏一地!
我的烈火枪法施展开来,就如长河大浪,一波接着一波将血腥的死亡带给那些可怜的官军,我跃马杀场所向披靡,厮杀之间手下绝无一合之将……
更猛烈的冲击伴随着我麾下第一波冲击骑兵的到来而上演。
如果说我是一柄锋利的匕首,那么我麾下两百铁骑的正面冲锋就像一柄沉重的马刀,狠狠地在冲击正面横斩而来,毫无思想准备的官军成片地被斩倒,眨眼之间,我率领仅仅两百铁甲重骑便已经将所谓的“天门阵”冲击得支离破碎……
我胸中激荡着疯狂的战意。
这样的结果定然大大地出乎薛涛的预料,真想看看她此时此刻的表情呀?
我心里涌起一股抑压已久的闷气得以发泄的畅快,仰天长啸一声再次催动战马,受到我啸声的指引,押后的其余一千八百名重骑兵也开始发起排山倒海般的冲锋,不过他们并非从正面发起进攻,而是从两侧迂回包抄,誓要将列阵济州城外的五千官军悉数歼灭,这——是我早就想好了的。
不过让我心惊的是,在我们的山崩海啸般难以阻挡的冲击面前,官军表现出了令人震撼的顽强!不能不佩服他们的斗志还有他们无畏的勇气,很多时候他们都是在以血肉之躯阻挡着我们前进的脚步,虽然——那实在是徒劳。
与其说是一场战斗,这更像是一场屠杀!
两千人对五千人的大屠杀。
无论官军如何变化阵势,无论他们如何左右换位,更无论他们手里玩些什么花样,我和我的骑兵只认准一样——凡是在地上跑的,一律杀无赦!凡是挡在前面的,一律用枪挑死,用刀砍死……
薛涛费尽心机的“天门阵”像冰雪遇见烈火般消融崩溃。
在伤亡了将近一半之后,顽强的官军终于明白他们的抵抗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再抵抗下去只能是被人像牲畜一样屠杀掉!他们的斗志终于冰消瓦解,斗志一旦丧失,便再没有坦然面对死亡的勇气,满脸沮丧地开始四下逃窜……
我奋力一击,将抵挡了我整整三个回合的军官刺成对穿,然后将他的尸首高高抛起,聚集在他周围的那群顽强的官军终于彻底崩溃,发一声亡命而逃,再后面,密密麻麻的官军陡然一空,我终于看见了薛涛的本阵。
终于看见了薛涛,更看见了她此时脸上的神色。
苍白、迷惑,还透着些许的痛楚,既便身处血腥的杀场,我亦忍不住从心里流露出浓浓的怜惜,也许,我不该让她败得这般惨的。
“薛涛!”我引枪驻马,神定气闲带着指点江山的豪情,居高临下地望着薛涛,朗声道,“天门阵已经破,你还有话说?”
薛涛脸色微微一变,但马上便嫣然一笑,眉目如花笑道:“寨主此言未免太早,战事才刚刚开始,如何便言胜负?方才不过是一道开胃小菜罢了,不过小女子不能不承认,寨主之用兵仍是大大出乎小女子预料。”
“知道就好!”我长笑一声道,“万里锦绣江山唯有能者居之,薛涛小姐若不惜屈身下嫁,在下定然虚后们以待,如何?”
薛涛嫣然一笑,百媚俱生。
“小女子还是那番话,寨主若能破了天门阵即便甘作奴婢。”
我深深地望进薛涛的眸子里,胸中涌起强烈的占有欲,直直地刺进她的芳心!
然后我催动战马,挥枪向薛涛冲去,已经重新列队的重甲骑兵响应我的召唤,对薛涛最后的本阵发起致命的冲锋,只要冲破了薛涛最后的本阵,她的官军就将彻底崩溃,我甚至已经可以想见她被我生擒时那沮丧的模样……
薛涛的独轮小车倏忽隐入阵中,然后一标骑悍的军马如磐石般挡在了我们面前,领头的一员大将虎眉环眼,颔下钢须根根直竖,尤其是脸上一块碗大的青痕,好不醒目,浓重的杀机从眸子里沉沉射出,直直地盯着我,厉声喝道:“西门庆,敢和某单挑么?”
我霎时收缩心神,眸子剑一般刺入对方心里,一股凝重的压力霎时传来,压得我心胸烦闷。心神狂震之下,我的斗志却是霎时被激起,激烈的内息在我体内翻腾,骤然间我有了股强烈的杀机,竟是誓要杀尽天下苍生……
我绰枪在手,勒马停步,厉声道:“来将通名,西门庆枪下不挑无名之辈!”
敌将脸色深沉如海,杀机凝重如云,森然盯了我一眼,声音透着莫名的金铁之音,令人霎时联想到金戈铁马的血腥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