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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廷玉,世上偏偏还有化不可能为可能之事!你现在还有何话说?”
栾廷玉霎时目透狰狞之色,之前在脸上装出的镇定之色消于无形,厉声道:“王伦那个笨蛋,居然连三个囚犯都看不好!”
我心里一动,忽然间想明白了其中的许多关节,原来如此!便长笑一声道:“栾廷玉,你自以为高明过人,却不知这一切早已经落入祝老庄主算计之中!真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栾廷玉,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栾廷玉霍然盯着我,森然道:“不可能,我计划如此周密,祝老狗绝对不可能看出破绽!”
“是么?”我冷冷一笑,厉声道,“四年前,你与王伦串通一气,定下反目成仇之计,由王伦愤而投靠梁山,诛杀当时山寨首领夺取了首领宝座!然后,王伦每每率众骚扰祝家庄,令祝老庄主不堪其扰,这才向蔡太师求援,调拨军马钱粮,命你训练三支精兵以护守祝家庄!不想这竟中了你与王伦的诡计,成就了替王伦的梁山大寨输送大量的武器铠甲以及精锐士兵的诡计!”
李应等人露出骇然之色,难以置信地望着栾廷玉,李应的右手更是已经悄悄地握上了腰侧刀柄,随时准备拨刀攻击!三娘和扈成也面露警惕之色。
“真正可笑!”栾廷玉脸色越发凄厉,却仍然强辩道,“若如此,我何必率众与王伦殊死捕杀四载?大小三百余战!难道我不可以直接率领大家上梁山吗?”
栾廷玉此言一出,扈成和三娘的神色立时一缓,唯有李应神色不变,越发握紧了剑柄。
我冷笑一声,反驳道:“搏杀四年,大小三百余战,既造就了王伦的不败威名,又巩固了你独龙岗三家总教席一职,何乐而不为?但是,栾廷玉,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漏出这么大一个破绽,一个人再怎么厉害,怎可能三百余战而未尝一败?而且三百场败仗下来,三家所伤亡的士兵总数,居然只有区区数百人!这符合常理吗?呵呵,栾廷玉,这难道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栾廷玉脸上露出森然之色,默然不语。
“还等什么?”我的目光森然掠过四周庄丁眼睛,厉声道,“与我拿下这个贼子小人!”
栾廷玉陡然呵呵厉笑起来,锵的一声拨出了腰间长剑,厉声道:“高明!精彩,西门庆不愧是西门庆啊!恨只恨王伦那个白痴,非要替自己塑造什么不败战神的美誉,这才留下这么个大破绽!不过,要想留下我,却也没那么容易……”
栾廷玉森然地掠过围住他的庄丁,厉声喝道:“与我让开!”
在栾廷玉多年积威之下,被他朗声一喝,这些庄丁竟是身不由己地收起兵器退了开去。但在这些庄丁退开之处,另一道挺拔高壮的身影已经挡在了那里,却正是扑天雕李应!李应深深地盯着栾廷玉,凝声道:“栾教席,五年授艺之恩李应没齿难忘,但三家安危系于一体,真所谓一荣俱茶,一损俱损,得罪之处,还望教席见谅。”
“好!”栾廷玉昂然一笑,厉声道,“李应,在三家六子里,你算是最杰出的一个,今天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真正的实力吧。”
第26~27章
在密集的金铁交鸣声里,李应和栾廷玉的长剑至少交击了不低于数百下,两人迅捷的身影在大厅里不停地转换位置,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冷冷地注视着栾廷玉和李应的打斗,我故意向旁边移开了少许,看起来像是在监视两人的战局一般,不知不觉地远离了三娘和祝朝奉的身边。
栾廷玉果然没有在和李应的打斗中用尽全力,很快发现了我故意留给他的“破绽”,开始发起一阵猛烈的进攻,然后在李应势穷的反击之下连连后退,“不自觉”地向着祝朝奉和三娘之中的位置退来。
我冷冷地盯着这一切的发生,冷冷地看着栾廷玉一步步地向着我布下的死亡陷阱踏进!当他自以为狡计得售之时,也是授首亡命之时!在我和祝朝奉的计划里,栾廷玉无论如何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叮!
栾廷玉和李应的长剑再次狠狠地斩击在一起,然后栾廷玉的身躯如大鸟般凌空飞了起来,在空中身姿妙曼一变,陡然如大鹏展翅般着着三娘罩落……
果然不出我所料,栾廷玉迁取的目标正是三娘!栾廷玉再次落入我对他的估料,注定只能以失败收场,而他失败的代价就将是他的生命。
栾廷玉长啸一声,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三娘兜头罩落,如张开巨翅的大鹰,要将三娘这只小鸡狠狠地压在爪下,而三娘也似乎是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或者是她压根就没有做好与栾廷玉交手的思想准备,面对栾廷玉的突然袭击,竟然毫无反应。
栾廷玉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再有半分距离,三娘就将落入他的掌握!
可惜,这半分距离成了他再无法企及的遥远距离,成了他一生都无法跨越的“永远”。
栾廷玉修长强壮的身躯就那样突然顿在了半空,如此生硬地顿住,仿佛被人突然以刀砍断了空间一般,突兀而令人难受!
滴嗒的声音从寂静的大厅里响起,殷红的鲜血已经从栾廷玉的胸口激溅而起,然后轻飘飘地滴落在地面上发出轻脆的响声,一支乌黑而锋利的长枪已经深深地贯穿了他的胸膛,将他整个人都穿在长枪上。
而这长枪不是别的,正是我西门庆的烈火神枪,大师兄林冲所赠的烈火神枪!
烈火神枪终于第一次在我的里痛饮人血,骤然间仿佛有了生命般灼热起来,越发黝黑异常,仿佛一团吸收光芒的黑洞,令人不敢正视……
栾廷玉极力地想要回过头来,却再也没能完成这看似简单的一个动作!
对于他来说,没能在临死之前再看一眼我,成了毕生的遗憾,也许他至死也想不明白,我是以什么枪法一击将他格杀的!他临死都在奇怪,“我”明明还在数十步之外,怎可能隔空伤人?
其实答案很简单!
因为西门庆根本不是西门庆,而只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冒牌货!
而三娘才是货真价实的西门庆,也就是我,真正要了栾廷玉性命的杀手!在我策划得近乎完美的谋杀计划里,栾廷玉就像一口待宰的牲口,毫无防备地撞了上来,最终断送了自己的小命。
栾廷玉最终被成功格杀,祝朝奉终于肃清了庄内隐藏如此之深的内奸,但好戏才刚刚开锣,接下来,我将要肩负更重要的使命——营救祝氏三杰!
其实,对于此次行动,我还另有打算!营救祝氏三杰不过是附带的任务而已,而我真正的目的却是……
借助祝朝奉高明的易容术,我轻易地便成了又一个栾廷玉!
当我以栾廷玉的面目出现在三娘面前时,甚至吓了她一大跳,慌不迭地拔剑想砍我,不过慌乱之下,居然连剑带鞘一起向我扔来,砸在我身上就像挠痒痒一般。戏弄足了三娘,我才将易容之事相告,自然少不了三娘一番轻嗔薄怒,房里顿时兴起春意无限……
我们已经不再刻意隐瞒两人间的私情了,三娘甚至当着扈成的面对我亲热异常,而扈成通常会装作什么也不曾看见般,若无其事地躲开去,我自然乐得坐享其成,大肆享用三娘的柔情。
当一个女人全身心都放在你身上,对你柔情无限的时候,这享受委实无法以言语来形容。如果非要找出两个字来形容,最贴切的也许只有两个最俗的字“销魂”。
在三娘身上逞足了兽欲,才告别深情款款的佳人,踏上设计好的“李代桃僵”之旅。
我关于栾廷玉和王伦勾结的猜测已经得到了证实,但对于两人如何联络,或者何时何地联络,我都是一无所知!因为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给我和王伦一个单独见面的机会!而根据栾廷玉跟王伦的关系,两人的见面只能是单独的秘密见面。
我和祝朝奉设计好的计划很简单,那就是将王伦干掉,然后我摇身一变成为王伦!于是释放祝氏三杰便成了轻而易举之事!更进一步,如果“王伦”要想击败梁山,那实在是太容易了。
我偷偷潜出庄外,隐藏在一处隐秘的农家小院里,然后抓了一名巡逻的梁山喽罗,将栾廷玉随身携带的一枚信物令他转交王伦。这信物是从栾廷玉的贴身内衣里搜出来的,以王伦与他的关系,应该知道此物是栾廷玉贴身之信物。
其实既便不知道,王伦应该也会带人前来看个究竟,到时不过是手续麻烦些罢了。
不过,事实证明王伦是知道这信物的,他一个人孤身赴会,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死神已经悄悄地降临!
“你疯了么?这样大摇大摆地来见我?万一祝老头发觉了如何是好?那老头可是贼精贼精的。”王伦一面警惕地打量着小院外面,一面头也不回地埋怨着我,同时身形敏捷地掠了进来,令我忍不住吃了一惊!还真没想到,王伦竟然也是个高手,而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发现了又当如何?”我淡淡地接着说道,“眼下大势已定,三家再没有利用价值!大可一脚踢之。”
王伦愕然转过身来,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我道:“二弟,你莫非发烧糊涂了么?什么叫大势已定?在梁山,初来乍到的晁盖吴用之辈尚未真正臣服,而在祝家庄,西门庆这个心腹大患并未铲除,一旦让他与吴用等人重新见面,吴用等人必然随之而去!况且,三庄六子武艺初成,真是可堪大用之际,现在只需略施小计便可将之逼上梁山,目下正是要紧之时,怎可轻举妄动?”
我心下一惊,不想王伦竟然还有将李应等人逼上梁山之计!
“哦,是吗?计将安出?”
王伦想也不想便答道:“不跟你说了吗,设法以祝家兄弟攻取领近庄园,索取钱粮,新任知府王安石刚正不阿,必然……”
正说着的王伦陡然停了下来,有些莫名地望着我,脚下也是轻轻地退下了一步。
我心里莫名一紧,莫非这厮发现了什么破绽?
“你是谁?你不是二弟!”王伦忽然冷森森地盯着我,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折扇,杀气如浪潮般从他身上弥漫开来,汹涌向我涌来……
我森然一笑,亮出了准备好的钢刀,遥遥锁定王伦!果然被王伦识破了,看来这王伦还真有几分本事!
“你是西门庆!”王伦霍然色变,再次展现他惊人的判断力,居然从我的气势判断出我的身分。
第二十七章入主梁山
我没有想到,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入主梁山!
在易容术的帮助下,我再次摇身一变成了白衣秀士王伦,而已经断气的王伦则被我易容成了我的模样!所幸我们的身材还算相近,不怕被人窥出破绽。
现在,我便大摇大摆地走在梁山军的大营里,身后两名强壮的喽罗扛着“西门庆”的尸体,俨然一副得胜而归的架式。
接近大帐的时候,燕青焦急地从大帐里迎了出来,连声道:“首领,你上哪去了?大家等你半天了,就等你决定呢。”
我微徵一笑,向燕青道:“本首领赴了一个约会,燕头领你看看我身后是谁?”
燕青有些愕然地看了我一眼,移开视线然后看到了“我”的尸体,顿时失声惊呼道:“恩公!?恩公死了?”
我心里叹息一声,燕青终是重情重义之人,并不曾因为我背叛梁山而将我视作路人,而仍然以恩公相称。
我假装叹息道:“燕头领节哀,西门头领其实用心良苦,以诈降之计混入三家联军,提供了重要的情报与我军,是以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