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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应这时候才喘过气来,青着脸冲三娘道:“如此刁蛮泼辣,看哪个男人敢娶你?”
三娘哼了一声,却是忍不住回头看了我一眼,眸子里升起柔媚的情意。
我心情舒畅之极,看来三娘也就和我相处时才柔顺如小绵羊,与别人相处时简直就是一暴力女啊。
“诸位!”祝朝奉适时起身道,“人也差不多到齐了,请先入席。”
祝朝奉刚刚宣布,栾廷玉便想邀请三娘入他那一席,但三娘早已经抢先一步坐在了扈成的下首,然后又拉我挨着她坐下,李逵和刘唐坐在我的下首,再辅以其余三名扈家的家将,正好凑成一桌,自成扈家体系。
栾廷玉有些失望地看了三娘一眼,只得怏怏地回到祝朝奉身边坐定。
“诸位且听老夫一言。”祝朝奉待大伙入座,才端着酒杯站起身来,朗声道,“此次能够大败梁山贼寇,栾教席当推首功!若不是栾教席巧施妙计令王伦上了他的当,梁山贼寇如何敢倾巢来犯?来,大家先敬栾教席一杯。”
我注意到,当祝朝奉说栾廷玉巧施妙计时,他的脸色轻微地变幻了一下,眼神也亮了一下,虽然稍纵既逝,但却被我看得清清楚楚!看起来,其中似乎别有隐情呢……
众人闹哄哄地敬过栾廷玉,祝朝奉再次发话道:“近四年来,梁山贼寇每每骚扰三庄,令我三家疲累不堪,每思反击却又恐贼势浩大未敢轻举妄动!眼下梁山贼寇方遭受大败,元气大损,正是我趁虚反击之时,何不一鼓作气,杀上梁山生擒贼首王伦?诸位以为如何?”
大多数人纷纷表示赞成,独有李应起身冷静地分析道:“祝伯父且听小侄一言!”
祝朝奉挥手示意李应直说无妨。
李应点头,环视大厅里众人一眼,朗声道:“梁山贼寇虽然新败,但遗憾的是他们只是溃败,并非大部被歼!我铁甲骑兵虽然威力无匹,但受地形限制,对越过山坡河流遁逃的贼众也是莫可奈何!所以,梁山贼寇虽败但实力并无多大损伤,仍然远远众于我三家联军!且王伦狗贼狡猾多智,我等不是对手,还请祝伯父三思而慎行。”
祝朝奉的眉头明显地皱了起来,显然李应的话令他十分不高兴。
年轻气盛的祝彪更是拍案而起道:“李应,既然你怕死,就将铁甲骑兵交与我指挥,征伐梁山之战,你就不必参与了,留在家里抱娃娃吧,哈哈……”
李应脸色一变,冷冷地瞪了祝彪一眼默然不语。
我心里一动,看来这三家联盟并非想象中团结呢!
大厅里一时间吵成一团,激烈的自然赞成祝朝奉的提议,应趁机攻打梁山消灭为患多年的贼寇!冷静的却认为李应说得有理,不应该轻率出击,以致中了王伦的诡计,两方的意见一时间高下难分,乱成一团。
争吵间,栾廷玉长身而起陡然大喝一声道:“诸位且听在下一言!”
栾廷玉这声大喝声如洪钟,顿时盖过了厅里所有人的吵闹之声,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头望着栾廷玉,静待他的惊人之语。
我心里也是一震,从栾廷玉这声大喝里,可以隐约判断他的内力强大充沛,定属高手无疑!竟是令我兴起难窥深浅的无力之感。
“各位!”栾廷玉神色威严地掠过每一人的脸,沉声道,“梁山新败,机会难得,所以不可不趁机攻击!但梁山贼寇大部并未受损,实力犹存,两相比较我军实力仍然稍逊!所以,不可深入攻击,只可步步紧逼逐步缩小梁山的外围!当务之急,是祝老向东京蔡太师求援,速拔白银万两,军马千匹,战船百艘!有了这些物资,我军可以在短时间里扩充精兵,在力量上形成压倒性的优势,破梁山贼众必矣!”
我闻言点头,栾廷玉稳所稳打的这个方法虽笨倒也不失是个办法。到时候凭实力一步步推进,逐渐缩小王伦的战略空间,倒还真可能最终被围困在梁山上!不过好像没听说过祝朝奉跟朝庭里的蔡京有什么亲戚关系呀?真是奇怪了。
但祝朝奉却是面有难色,低声道:“老夫与蔡太师虽属连襟,但四年来已然麻烦他太多,累计索取白银已经超过万两,粮草十万担,重甲三千副,战马五百匹,还有其余武器物资更是无数,蔡太师久有怨言,且方今北方辽人日渐强盛,边关吃紧,老夫怕……”
“这有何难?”栾廷玉想也不想道,“若非我三家联军挡住梁山贼众步伐,只怕整个济州府甚至山东省都已经落入王伦狗贼掌握之中了!既然蔡太师有困难,何不让太师寄一纸信函,交给济州知府王安石?由王安石来替我们解决如何?”
祝朝奉老眼一亮,双掌轻轻一拍,欣然道:“这办法倒是不错。”
第二十章王安石
真可谓说曹,曹就到!
栾廷玉刚刚说起王安石,便有祝家的家丁前来禀报:“庄主,济州知府王安石前来庆贺。”
祝朝奉闻报老眼一亮,连声道:“太好了,诸位且随老夫一同恭迎知府大人。”
众人纷纷起身,我也长身而起,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期待,这王安石不知长得什么模样?说起来,也算是史上一大悲情人物了,抱负无法施展,虽有满腔热忱却不懂得为官之道,结局自然只能黯然收场。
“不必了,祝老庄主,本官自己进来便了,不劳各位远迎啊,哈哈……”
随着一把爽朗的笑声,一身青衣的王安石已经大步走了进来,长相也挺普通,只是眉宇间微微显露傲然之气,有些令人望而却步的味道,还有那微微下弯的嘴角,给人以十分难以说服的感觉。
祝朝奉却是笑得把老眼迷成一线,连声道:“知府大人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大人快请上座。”
看着王安石大马金刀地在上座坐了下来,而祝家众人都目透不豫之色,我便暗自叹息一声,难怪这王安石会在官场上郁郁不得志,先前还听大师兄林冲说在京城实施新政,这转眼间便被贬来济州任知府了。这厮简直就是不通为官之道啊。
王安石一落座,便一整神色向祝朝奉道:“祝老庄主,本官听闻梁山贼寇在祝家庄遭受惨败,损兵折将大败而归,所以闻讯前来祝贺。”
“哪里。”祝朝奉嘿嘿一笑道,“这都是知府大人教诲有方,老夫不过是沾了知府大人的光而已。”
“不对啊,祝老庄主。”王安石一本正经地摇头道,“本官刚上任济州知府不足三月,具细事务才刚刚接手,正是茫无头绪之时并不曾于祝家庄有任何帮衬,老庄主何出此言?”
祝朝奉显然不曾料到王安石如此干脆,一时间颇有些尴尬。
年轻气盛的祝彪便忍不住冷哼道:“既知没有任何帮衬,还好意思来凑热闹?这梁山贼寇又不是你府里官军击败的,而是我们祝家!”
祝朝奉神色一变,狠狠地瞪了祝彪一眼正欲喝斥,王安石却是轻轻地拍了下桌子,大声道:“说得好,本官今天前来庆贺,正为此事而来!梁山贼众,肆虐乡里,较北之辽蛮更是祸害,一旦控制不力恐有席卷全国之忧!而祝家庄地处要冲,紧扼梁山向外漫延之要害,数年来梁山势力难以逾雷池半步,祝李扈三家功不可没!本官决定……”
说到这里,王安石顿了一顿,犀利的眼神逐次掠过大厅里众人的脸面,吊足了大家的口胃才最终说道:“本官决定,从府库里调拨白银一万两,粮草两万担,铠甲两千副,战马一千匹,大小战船一百艘!上好精铁一万斤!祝庄主,这已经是济州府所能提供的极限了,望老庄主善加利用,早奏捷报,替朝庭解除后顾之忧啊。”
祝朝奉倒吸一口冷气,已经神色肃然地站了起来,摆出一副定然誓死效命的激昂模样,凝声道:“老夫定然不负大人所托,定然将梁山贼寇剿灭殆尽!”
王安石对祝朝奉的反应似乎颇为满意,点点头道:“既如此,明日祝老庄主便可谴人前往府库搬运物资,本官公务繁忙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不待大家有任何反应,王安石早已经扬长而去,留下满屋子心情复杂的人。
李应轻轻地吁了口气,说道:“这王知府虽然为人清高孤傲,倒是个识大体的人,也还知道我们三家抵挡贼众劳苦功高,居然主动上门提供物资,比起前任那狗官真是不知要好了多少了。”
“我看也未必。”祝彪不服道,“若非我姨父施压,这王安石如何肯如此干脆提供物资?”
我心里亦喟叹一声,这王安石居然能够看来梁山的为患居然甚过北方辽国,这样的战略眼光已经很是难能可贵了!只可惜,此人过于刚正不阿,不懂得生存之道,注定只能做个失败的酷史。
但对于宋皇帝,放任王安石这样的酷史外任最终沉沦,也算是莫大损失了。
向扈成告声假,我追出门来,在庄外追上了王安石。
“知府大人且留步。”
王安石闻声停步,回头有些冷然地望着我,显然不解我为何出言相留。
当着王安石如此冷漠的脸面,我也感吃力,吸了口气道:“知府大人,在下西门庆,曾听大师兄林冲提及大人……”
“你就是西门庆!?”王安石脸上霎时露出一抹欣喜之色,“李纲老将军之关门弟子?常听林兄提及,他有一小师弟年少风流,性情飘逸,堪称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正说着,王安石忽然间脸色一变,厉然道:“但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变节事贼!?”
我竭力在脸上装出羞愧之色,叹道:“在下也是一时糊涂,犯下逆天大罪!只是从此再无颜见恩师以及大师兄面了,还望大人见着恩师及大师兄面时,替在下转告一声,就说不肖徒业已迷途知返,绝不致辱没恩师教诲。”
王安石点点头,宽慰我道:“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能迷途知返那是最好,以往种种尽可既往不咎!只是你身负两桩命案,山东提刑司正四处缉拿于你,近段时期你只怕不宜公然露面……这样吧,有什么事你尽可以上济州找本官,林兄与本官交称莫逆,临行前又曾反复叮嘱,本官便是拼着乌纱不要亦要护你周全。”
我心下微微感动,这王安石除了耿直一些,为人还是插讲义气的,也算是个难得的好官。
“多谢大人提点,在下一定重新做人,争取将功赎罪,不给恩师及大师兄脸上抹黑。”
王安石点了点头,凝声道:“如果你能在剿灭梁山贼寇中立下功勋,凭李老将军以及林兄在朝中的人脉,判你将功赎罪还是可能的!哦,对了,忘了与你说了,李老将军因为剿灭青峰山贼寇有功,业已官复原职出任京畿都指挥使一职了。”
“是吗?”我脸上假装喜色,心里却是一惊!
李纲重新出山,出任数十万禁军都指挥使,对于我西门庆来说可绝对算不上什么好消息!那将意味着,在我的争霸路上,阻拦的将不是别人而是李纲这头老虎啊!与这个老家伙敌对,我可是一点获胜的信心也没有。
王安石点点头道:“自然是真的,所以如果你在剿灭梁山贼寇中立下战功,李老将军便会设法将你招至帐下,到时候纵然高求那厮获悉也是莫过奈何!圣上对于军中将士极其体恤,非十恶不赦之罪绝不问斩,而一应大小刑事,则尽由军中自处。”
我默然,这倒果真是极好的诱惑!
如果事情果真如王安石所说,或者迷途知返投入李纲帐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此一来,我甚至还可以和瓶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