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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风一般涌入大营,身为董平的亲卫兵,我和关胜更是直接跟着董平来了属于他的营帐,董平刚刚翻身坐倒,沉重的脚步声已经在帐外响起,一群人已经掀帘而入,领先一人虎目白面,目透英武之气,威风凛凛有如战神转世,除了林冲还有谁来?
我不禁心中一热便想上前和林冲说话,但刚刚踏出半步便霍然收回了脚步。
但这小小的异动立时便招来了林冲及他身后一众武将异样的目光,显然对我这亲卫兵的异常举动感到惊异,林冲的眸子里更是掠过一丝难人心悸的异色,浓眉也轻轻地蹙起,看得我心下一紧,莫非他已经发现了我的身分?
我战战兢兢地站在董平身后,身为亲卫兵,脸上虽然罩着沉重的铠甲,只留一双眼睛留在外面,但以林冲的观察力,似乎仍可以从我的身形气势上判断出我的身分!
不过林冲很快便从我身上移开了视线,向董平道:“董将军,可曾知道是怎么回事?”
早已经站起身的董平向林冲恭敬一礼,沉声道:“回秉副帅,末将正欲向副帅秉报,老虎岗上果有大军厮杀,乃是通州都尉李通率领一万通州军伏击大将军西门庆所部三千人,结果却被大将军所部杀得片甲不留大败而逃,待末将率军赶到时,大将军已经率军返回汴梁而去。”
“什么大将军!?那是逆贼西门庆!”一把尖细的声音忽然从帐外传来,然后又是一伙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当先一人却是阔别将近一年的童贯!这厮近年来显然在军中过得极是滋润,比之当年在汴梁时要肥胖许多,便是脸上也光彩细腻得多了。
童贯阴恻恻地掠了董平一眼,阴声道:“西门庆阴谋窃国乃是逆贼,董将军以后可要记清了了,再不可弄错!还有,董将军倒是跟咱家交待一下,既然遇到了逆贼西门庆,却为何不率军截住将之擒来,反而放纵归去留此贼祸害国家?”
我心中暗恼,这童贯当时与我何等默契,不想现在时过境迁,居然开口闭口逆贼,好不令人恼火!
董平瞥了林冲一眼,淡然自若地说道:“末将未得令谕,不敢擅自行动。”
“好胆!”童贯双目一厉,冷然喝道,“来人,与咱家将董平绑了。”
侍立童贯身后的两名大内侍卫顿时越众而出,意欲制伏董平!我和关胜对视一眼,再不迟疑锵然拔出了腰际佩剑,抢前护在董平跟前与两名大内侍卫对峙!想是我和关胜身上散发出的浓重杀气令两名侍卫气势一窒,感觉遇上了高手,竟是持刀再不敢向前……
董平也见机退后一步避入我和关胜身后,向林冲冷然道:“副帅,你还要隐忍到几时?难道你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们白白流血吗?”
林冲浓眉一轩,终于向童贯凛然道:“督帅,董平将军杀敌有功,乃是我大宋良将,督帅如此作为只恐冷了众将士的心。”
童贯脸色一变,冷森森地盯了林冲一眼,阴声道:“本帅乃是主将,如何处置麾下将士用不着你这副帅来说三道四!”
童贯说罢森然瞪了身后那群侍卫一眼,厉声道:“这两名逆贼竟欲犯上作乱,一并与咱家拿下,推出辕门斩首示众。”
童贯身后的那各侍卫暴喝一声,纷纷撒刀围了上来,我和关胜凝神戒备,厮杀一触击发!
就在此时,突变陡生,一直伺立林冲身后默不做声的那伙武将纷纷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兵器,呼啦啦地拥到了董平跟前,与童贯的侍卫对峙起来,只余下神色阴晴不定的林冲,兀自孤伶伶地站在双方之间。
我有些异样地掠了林冲一眼,心头掠过一丝惊异,以林冲脾性似乎不像是这般优柔寡断之人!而且以童贯的飞扬跋扈,麾下将士对之又如此不满,林冲虽然没有得到朝廷许可,但真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早应该将童贯架空了才是,为何却反而沦落如此境地?
我正自又惊又疑,帐内武将和太监两系势力相互对峙之时,一把柔媚的娇音忽然自帐外轻轻传来……
“童公公,林将军,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帐外竟如此兵锋相对!”
随着帐帘被人轻轻掀起,我游目看到帐中的紧张气氛已经波及帐外,在帐外武将系的亲卫正和童贯太监系的侍卫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但我很快便将目光投到施施然走进营帐的女人身上,然后再难将自己的目光收回……
巨大的震撼霎时将我笼罩,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再度看见她——赵妍!
竟然是赵妍,她竟然在林冲的军中。
一切的一切都迎刃而解,林冲为何居然能隐忍童贯现在如此的嚣张跋扈?在返回汴梁的时候,林冲为何又会擅自率大军改道茂林并且屯扎下来,意图不明!原来这一切都有赵妍在搞的鬼,再一想,我心下更是大冒冷意,现在看来,赵妍一直便和薛可儿暗中勾结,赵妍这所以会在林冲军中出现,只怕也是薛可儿刻意安排来的。
难怪当时与薛可儿谈判时,这妖女执意不肯将赵妍交与我处置!
莫非薛可儿当时便已经设定了赵妍今日的妙用?如果是这样,那这个薛可儿太也令人可怕了,留着她终究是一种莫大的威胁!我是否应该痛下杀手,趁着她逗留汴梁的机会将之毫不留情地格杀呢?
赵妍一显身,童贯早已经翻身跪倒在地,尖声高呼道:“老奴叩见女皇陛下。”
我心中一颤,童贯居然称呼赵妍为女皇!?看来这老东西果然有分治之心,意欲抬出赵妍这个傀儡另立小朝廷和汴梁分庭抗礼了。
跟着童贯,他身后的大内侍卫也跪倒了一片。
林冲冷冷地瞥了跪倒一地的太监侍卫,眸子里掠过一丝森然,却只是象征性地抱了抱拳道:“末将林冲,见过长公主殿下。”
“林冲!”童贯霍然抬头,阴恻恻地盯着林冲,森然道,“你好大的狗胆,竟敢称呼女皇陛下为长公主殿下?莫非你竟欲背叛我赵宋江山?”
林冲闷哼一声,森冷地瞪了童贯一眼,凛然道:“林冲入伍凡十六年,素以忠义自傲,所作所为仰不愧天地,俯可对苍生,此心耿耿日月可鉴!但长公主殿下虽贵为先皇嫡嗣,拥有皇位的当然继承权,但此事毕竟重大未有宗室承认,更未诏告天下,如何当得女皇之称?”
“放肆!”童贯翻身而起,干指林冲大骂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室宗亲,除了长公主殿下早已经悉数亡于逆贼西门庆之手,普天之下除了长公主可堪继承皇位而外,试问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武将群里,不知是谁闷声喝道:“还有凤岐公主!”
“胡说!”童贯神色一变,厉声喝道,“那根本就是逆贼西门庆让人假扮的一个傀儡,真正的凤岐公主早已经遭了西门庆的毒手了!”
林冲冷冷一笑,森然道:“是真是假,只消林冲率大军返回汴梁,让凤岐公主殿下与长公主殿下当着天下百姓的面对质一番,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你……”童贯干指一下林冲,喝道,“咱家看你是存心想把大宋仅存的二十万精锐献于逆贼西门庆麾下,居心如此叵测,当真死有余辜!”
“女皇陛下,老奴恳请陛下将林冲斩首示众以正军法!”
“行了。”赵妍淡淡地一挥罗袖,阻止童贯和林冲的争执,和颜悦色地望着林冲道,“林将军所说也不无道理,本宫自然不怕和凤岐对质,也并不否认玲妹仍可能存活世间,只是西门庆诡计多端,麾下又颇多能人异士,令人防不胜防,林将军虽然忠义过人、武艺高强,但终究难防他小人算计,回返汴梁之事暂且不提,当务之急是要干紧联络天下各路义军,共举勤王,剿灭逆贼西门庆。”
我惊得几乎跳起来。
如果赵妍果真登高一呼,打出勤王的旗号,天下果然便会风云变色,极可能四面八方的地方豪情都会在顷刻之间行动起来,大军蜂拥汴梁而来,如此,我西门庆纵有三头六臂,麾下谋士武将再多再厉害,只怕也是难敌对方人多势众……
“长公主此言差矣。”林冲毫不犹豫地予以否认道,“眼下我大宋朝强邻四伏、危机日重,已是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如果再挑起内战,徒令国力疲累让外族占了渔翁之利!当务之急,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一致对外,断不可轻启战端。”
赵妍娇靥凝霜,冷然地瞥了林冲一眼,问道:“那以林将军之见,当该如何?”
林冲一正脸色,凝声道:“以末将愚见,长公主殿下当率大军回返汴梁,令我大宋仅存之精锐得以完整保存!然后再在两位公主殿下之间推举一人荣登女皇之位,号令天下齐心协力对付外虏,如此我大宋复兴可期。”
“不行。”童贯冷然道,“那赵玲分明是个冒牌货,如何跟女皇陛下比?”
“是真是假,对质了自然知道!”林冲冷然道,“在此之前,再说都属多余。”
“怎么?”赵妍冷冷地瞥了林冲一眼,凝声道,“林将军可是觉得本宫也是身份可疑?也是别人冒牌假扮?”
“不敢!”林冲神色一凝,急忙躬身道,“末将绝没有这个意思,长公主殿下之身分,末将更是深信不疑。”
赵妍神色一冷,森然道:“那本宫让你发下勤王令,为何总是推三阻四不予执行?”
林冲脸色一苦,涩声说道:“长公主殿下,此事关乎国运民生,不能不慎重啊!”
赵妍神色游移不定地上下打量着林冲,林冲神色平静,不亢不卑地挺立赵妍跟前,虎目微微游视之际,赵妍身后两名妄动的侍卫顿时脸色大变,仿佛被人在胸口重重撞击了一下似的,脸色潮红起来……
大帐里一时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过了许多,赵妍才嫣然一笑,神情转缓轻声道:“林冲军一心替我大宋着想,诚心可嘉!本宫甚是欣慰,刚才那番话不过是本宫试探将军而已。”
刚刚还微笑如花的赵妍脸色陡然一变,变得娇靥凝霜,森然道:“如果将军赞成本宫刚刚的提议,只怕将军已然尸冷多时了!其实不瞒将军,本宫早已经和玲妹有了约定,女皇之位由她来继承,但复兴我赵宋江山却是我们姐妹共同的职责,此次本宫秘密前来军中,便是身负女皇绝密指令。”
林冲神色一动,他身后诸将更是目透惊色,脸上的表情却是纷纷一缓。
我心中一冷,不禁为赵妍的随机应变而叹服,这妖女竟能在如此不利的僵局之下,借机利导,悠忽之间便缓和了刚刚好不容易僵硬起来局势,也让林冲麾下的许多将军放松了对立的情绪,我心头暗道一声可惜,刚刚只需再加一把劲,便可以让林冲的武将一系和赵妍的公主一系火并了。
赵妍轻轻一句话缓和了帐中局势,美目一瞥帐中诸将,娇声道:“现在的困难局势想必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我大宋朝果然危机四伏,统治已经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内有藩王割据称王,更有伪南宋赵构假冒宗室成立了小朝廷,外有西夏跟契丹两大强邻,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覆国灭种……”
“本宫之所以秘密前来军中,却是一项极大的军事机密!其目的所针对的却是北方强大的契丹人,根据绝密情报,契丹人认为我大宋内乱不止,南侵的机会已然来临,已经在关外集结了数十万精锐铁骑,不日便要南下侵宋,鉴于如此危险的局势,为了扰敌耳目以收到奇兵之效,本宫才秘密前来,并带来女皇绝密指令,可屯兵苏北,给人欲要割据地方之假象,然后趁契丹人不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