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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真是太了解小弟了。”淡如风嘻嘻一笑。
兄弟二人向皇宫内走。
“浅儿今日进宫,如风是打算正式露面了吗?”东阳如旭地问,表情似乎漫不经心,只是那眸里却是闪过一丝谨慎与深思。
淡如风嘿嘿一笑,“这事可由不得我做主,父皇之意从赐婚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想让你以皇子身份现世于前吧。”东阳如旭若无其事地笑道,眸里却是有一抹阴郁。
淡如风的目光扫了他一眼,笑道:“三哥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宫外自由自在惯了,让我回来,就如同把我的手脚捆了,太难受,所以,有机会三哥一定要跟父皇说说。”
这意思是不愿回宫。
东阳如旭心里稍定,却不是完全放心,因为事情的关键还在于父皇,若是父皇当真要淡如风回宫,那别人的意愿都是只当作假的。
父皇到底想要干什么?东阳如旭弄不明白东阳啸天之意,心里总觉得不安,似乎隐隐有种危机悄悄向他靠近。
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淡如风望着若有所思的东阳如旭,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他早知三哥多疑,却仍抱着一丝期盼,以为凭他这几年的努力与兄弟俩的感情,三哥该相信他才对。
只是,他奢望了……西陵浅还是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入宫,一道道的检查,花了近半个时辰,方才到达皇后的凤栖宫。
这宫里的繁文缛节,实在是太累人了。
西陵浅还没走进殿里,便听到殿里那阵阵的娇笑,她眉皱了一下。
就知道今日进宫,那些好事者不会给她清静,定会前来凑热闹,无趣得很。
“西陵姑娘到——”通传的声音传入殿内,顿时,里面热闹的娇笑声停了下来。
“宣。”一道雍容的声音响起,正是皇后淡轻语。
门口的侍卫躬身引西陵浅入内。
西陵浅不急不徐,神态自若地踏进了凤西宫的主殿,眸光流转,殿内的便被她很快地扫了一周。
莺莺燕燕,千娇百媚,各具风情,一屋的曼妙美女。
西陵浅只认得两个人,一个自是居于高位之上的华贵妇人,淡皇后。
另一个,就是已被正式册立为太子妃的西陵雅。
其他的人一个都不认识,大概都是这宫里的妃嫔吧。
西陵浅嘴角微勾,脸上带着盈盈笑意,上前两步,朝淡皇后行礼。
淡如风的母亲,她还是真心喜欢的。
淡皇后微微一笑,“快起来吧。”她朝西陵浅招招手,“风儿媳妇,过来让母后看看。”
西陵浅心里觉得好笑,这情形怎么跟她第一次见到淡皇后时那么相似!
不会是淡皇后见每一个媳妇都是这样子的动作吧。
她移步站到了淡皇后的身前。
淡皇后握着西陵浅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笑道:“不错,皇上的眼前真是太厉害了,为风儿挑了这么出众的一个媳妇。”边说着眼睛朝西陵浅捉狭地眨了眨,并从手上褪下一支凤镯,“母后给你的见面礼现在就不拿出来让人眼红了,待你离宫时再着人给你送去,这个,是母后看着你着实欢喜,是母后另外给的。”
边上的莺莺燕燕,眼神立即大变,这可是皇上送给皇后的定情信物,意义非凡,竟然给了西陵浅!
那原本的好奇大胆甚至有些无礼的打量,顿时倏地一下,全收了回去,转瞬换回的,不管是真的,假的,都是柔和带着善意的笑。
西陵浅一瞧这阵势,便知淡皇后这番举动根本就是故意的。
一是为遮人耳目,她们早见过。
二是想捉弄一下西陵浅。
三是为了让众人明白,这个媳妇她很满意。
西陵浅暗自诽腹,皇后这故意也做得太夸张了吧,完全让人怀疑她是故意要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所以,西陵浅觉得,淡皇后捉弄她的意味才是重点。
不过,她脸上笑靥却更加灿烂了,“多谢母后。”大方地伸手接了。
立即又有几道妒忌得来不及掩饰的目光射了过来。
边上坐娴静端坐的西陵雅轻轻一笑,“母后,浅儿已是西陵世家最受宠的公主,如今又得您的恩宠,真是令人嫉妒。”话里透着的笑意,令人一听就知是玩笑。
西陵浅微扭头,这才注意到西陵雅的腹部高高地耸起。
“雅姐姐,你怀孕了?”她高兴地道。
自从西陵漫被监禁兰院后,西陵浅并没有再去刻意留心太子府的事,再加上这几个月一直在江湖上奔走,更是没有时间理会。
没想西陵雅不仅有了身子,而且肚子居然这么大了!
不知那西陵漫的孩子是男是女,当初东阳如旭是下了令孩子给西陵雅带养,如今看来,西陵雅自己也有了身子,不方便了吧。
西陵浅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眼,脸色红晕,只是眼里却有一抹郁色。
看来虽然少了西陵漫,但她在太子府的日子也并没有很顺遂。
皇家的日子正是如此。
那厢,西陵雅轻轻一笑,“嗯,还有一个月就要足月了。”脸上有即将为人母的喜悦。
又有几道妒忌的目光射来,不过这回不是射向西陵浅,而是西陵雅。
“恭喜雅姐姐。”西陵浅微微一笑。
皇宫有身子不易,能顺利生下来的更不易,以西陵雅之能,小心应付并不难。
凤栖宫里笑语嫣嫣,热热闹闹,谈笑间,看见女官杜秋婉脚步微乱地跑了进来。
淡轻语眉微皱,不过,她更知杜秋婉不是那种毛燥之人,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杜秋婉匆匆地行了礼,便趋步近前,在淡轻语身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
声音低,其他人自是听不见,但西陵浅不同,首先她就在淡轻语身边,其次她会读唇语。
很快她脸上掠过一丝惊疑。
而淡轻语已是脸色大变,倏地站起身来,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你说风儿怎么啦?”
殿内之人被淡轻语的声音吓了一跳,脑子里立即跳出一个意识。
那个被保护得很好,神秘的九皇子出事了!
杜秋婉神情已不再掩饰,“刚才太子着人来说,九皇子得知西陵姑娘入宫,便让人准备了十几道机关,说是想要西陵姑娘闯关,没想到,九皇子自己误闯,引发了连环的利箭迸射,身中数箭,其中一支正中左胸口……”
左胸口,那可是人心所在,这岂不是……
殿内之人表情各异,看向西陵浅的目光充满了同情还有幸灾乐祸。
“母后,我想去看看……”西陵浅一脸的焦急,心里却是暗自咬牙,淡如风搞什么鬼。
“好!”淡皇后已是脸色大变,急忙迈开脚步,“其他人都自行散了。”
话落人已飘至殿门。
西陵浅自是紧跟其后闪身消失殿内。
众人一阵惊讶,原来淡皇后居然也是身怀绝技之人。
出了殿,淡皇后才朝西陵浅低声问道:“你与风儿搞什么鬼?好端端地怎么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西陵浅摇摇头,一脸无辜地道,“浅儿确实不知。”
淡皇后眉微皱,“先去看看再说。”
只是到了九皇子的归一殿,情形似乎有点不对劲。
归一殿里太监侍卫们正将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鲜红鲜红的,看得人心惊胆颤。
淡皇后与西陵浅对视了一眼,两人脸色俱是大变,蓦地窜身闪进殿里。
只见寝殿里,东阳如旭正指挥着手忙脚乱的侍卫,宫里的太医之首李太医正跪曲在床前,小心地处理伤口。
那床上躺着之人,正是东朝神秘的九皇子东阳如风。
也就是半个时辰前与西陵浅才分手的淡如风。
而此刻他身上几处受伤,而那胸口上依旧立着一支被剪了羽,却尚未拔掉的断箭。
会要了人命的箭,谁也不敢拔。
西陵浅看着脸色立即变得惨白,淡如风果真是受伤了,不是她以为的演戏。
可是他的武功这么高,怎么会避不开那些利箭?
她有些慌乱的脑里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如今却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
淡如风千万不能真的出事啊!
西陵浅浑身微抖,上下牙齿轻颤,她一个箭步跨到床前,却在接近床边的时候,猛地刹住脚,怕一个冲撞把淡如风的伤给加重了。
她小心地蹲了下来,嘴里轻轻地呼唤,“如风——”声音中带着的颤抖,以及浓浓的担忧。
淡轻语亦是脸色难看地轻移到了床前。
二人定定地注意着床上的人。
只是床上的人悄无声息,一丝回应都没有给她们。
东阳如旭已立在二人身后,“如风中箭之后,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西陵浅焦急地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淡如风,眼眶红了。
她咬牙,深吸了一口气,起身。
蓦地转向身后的东阳如旭,她怒目圆瞪,“为什么?”
东阳如旭一怔,一下子弄不清西陵浅问什么,及至看到西陵浅眼里的恨意,他方恍悟。
“你怀疑是我动了手脚?”他冷肃地问道。
“不然呢?”西陵浅冷冷地反问,“如风武功这么高,若非他完全没有防备,那些箭根本就伤不到他。”
“我就这么不被你信任?”东阳如旭眸光一冷,“还有,如风是我的亲弟弟,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西陵浅一声冷笑,“为什么还用得着我讲出来吗?你心心念念的事还用得着我讲出来吗?”
东阳如旭冷哼一声,沉声道:“你说。”
“为了你的皇位,你从来就没有为如风着想过,就只会做出兄弟情深状,逼如风为你一次又一次的做出牺牲,可到头来他得到的是什么,是兄长对他的虚情假意!”西陵浅并不怕他是太子,就算是冒犯,她也要把一直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如风离家,可你们有谁知道,他对家是多么的渴望。可你回报他的,是让他离得越来越远,是要把他从这个家里完全清除。伤人不用刀,却用心,你好狠的心!”
东阳如旭大怒,“西陵浅,别以为我平时让你宠你,你就真以为能骑到我头上来了,如此张口乱谄,我当可以治你死罪。”没想对西陵浅的感情竟是以这种方式。
西陵浅哈哈大笑,那笑声好冷,“如风死了,我也不会独活,正好借你之手也不错。”
说罢,不再理脸色难看的东阳如旭,转身复又蹲下,望着淡如风已无血色的脸,痴痴地道:“如风——”
她轻轻握起淡如风的手,却在握进掌里的时候,一旁的正诚惶诚恐的李太医惊讶地道:“咦,你竟然能握进九皇子的手掌,刚才他的手掌可是根本扳不开,侍卫们见他掌上有血,想替他擦拭都不行。”
西陵浅微怔地扫了一眼淡如风的手,随即两手将淡如风的掌包住,轻轻地揉搓着……
宣历一百三十一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东朝九皇子逝。
皇上大恸,举国发丧,东朝三年内不得办婚嫁喜事。
宣历一百三十二年二月二日,西陵君泽带着妻女重返绿都西陵世家。
同年四月八日,西陵正将家主之位还回西陵君泽。
同年六月六日,西陵君泽将家主之位传于西陵浅,当日即携西陵夫人游山玩水。
同年七月一日,西陵浅被册封为西陵县主,封地正是西陵世家所在的绿都。
至此,江湖朝庭似乎沉寂了下来,百姓安居乐业,只除了气氛有些压抑之外。西陵世家后院。
夕阳西下,西陵浅立在美丽的人工大湖边,静静地望着那天边那最后一瞬灿烂。
转眼间,耀眼的光芒变得柔和、亲切。
湖边微风轻送,送来阵阵花草的清香。
衣角飘荡,她沉浸在这黄昏的美景中。
落日的余晖映在她的脸上,仿佛泛起一层金光。
无疑的,她已成这美景中最美的另一道风景。
西陵浅微微一叹,收回远眺的目光。
已经一百九十四天了,还有六天满两百天,满两百天再不见人来,她立马杀过去了。
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要不是白白云与秦天雨二人走时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