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
赵承颖一口气噎在那里,也不再说,转身就往门外走,他的皮靴在地板上发出蹬蹬的声响,曼明默明奇妙看着他的背影,咕哝道:“好好的又发什么疯。”
转身就要上楼。
张妈跟过来,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少奶奶您忘了,今天是少爷的生日,前几天已经说过了,您还提醒我们要备着,少爷今天早早就回家等着了,怎么今天您就偏偏给忘了呢?”
曼明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赵承颖刚刚问她买的东西呢,原来他以为自己去给他买礼物去了。
慢慢挪下楼走到餐厅,看见桌子上摆着的生日蛋糕,曼明有心想要向他道歉,可是看看四下空空的屋子,哪里还有他的人呢!
“蛋糕放冰箱里罢。”她说,转身上楼去。
那天晚上赵承颖没有回家,曼明独自躺在床上,习惯了他在身边,骤然空下来倒有些不适应。
这个人总是这样,不管别人的意愿,总是自己高兴就好,像今天这样的事,明明可以直说,却偏偏弄得这么僵,曼明有些无力。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我最需要解释的时候你不解释,那永远也不需要了。
转眼便入秋了,天渐渐冷了,曼明在家里久了,也没觉得过得多快,只是每次陈珊珊过看看她,看到她身上的变化,曼明才觉得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不得不承认她很有经商头脑,她很快在宣城站住了脚,不知动用了什么神通,居然认识了商会会长收她做干妹妹,合资办了一间珠宝行,珊珊本就在南非留过学,在那边认识了些人,能弄得到质地非常好的钻石,战乱时期钻石无价,狠狠捞了一把。
陈珊珊这次过来看她,带了一条粉色泪滴型的钻石项链。
曼明瞧着那款式简单大方,钻石质地通透,说道:“这么好的东西干什么送我?”
“这是谢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
“我全的那点钱可不敌这钻石三分之一呢,你可亏大了。”
、番外29:永不相见
“谁跟你计较这个。”她推她一把,看着偌大装修豪华的屋子道:“喂,你家里人呢!怎么空落落的。”
曼明端一杯红酒倚在沙发上,懒懒的道:“这个时候,佣人都在后面呢,你要什么就自己去拿,或者我给你找。”
“你坐着,我什么都不要。”她看着她,“你家下人也真大胆,一个少奶奶,做成你这样真叫人心酸。”
“是我让她们歇着去的,也没什么事支使,那些人总站在那里,盯着人瞧来瞧去,我不自在。”
“你家七少爷呢?”
曼明脸上笑意僵了僵,说道:“不知道。”
陈珊珊呦了一声,正了正色道:“怎么,吵架了?”
曼明颓然叹了口气,望着杯子里的腥红液体,沉默了一会道:“也没什么别扭可闹,就是……那么过呗。”
陈珊珊看出她的不痛快,拉着她道:“他欺负你?”
曼明笑,他们之间哪有谁欺负谁,只是谁不理谁罢了。
陈珊珊疑惑了,“曼明,你这阵子情绪不对,若有什么别憋在心里,告诉我我帮你出头。”
曼明无所谓的道:“根本没有的事,我不过是闷的,在这个家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想,整天就是一个人,闲的发慌。”
陈珊珊道:“现在珠宝行刚开业,我倒是想让你过去帮忙,只是你家七少爷怎么肯?何况你们这样的人家,也不许少奶奶们出去做事。”
曼明也知这件事没指望,更不去妄想,看着外面阳光,身子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珊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她将双脚蜷在沙发上,突然道:“曼明,他死了。”
曼明怔了怔,才悟出她口中说的是谁,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陈珊珊醉意醺然,接着道:“他把遗产都给了我,那边几个太太闹得很凶,我原以为他对我没什么感情,没想到他会做这个决定,大房那边留了一套房产,几个小的也只是分了一套房产,其余的都没给,原本大太太住的那套房产本是邵家祖产,现在,也拨到了我名下,大太太不肯搬,哭着闹着要跟我拼命。”
曼明放下酒杯,“你考虑是不是要回去看看?”
珊珊笑笑,望着酒杯,目光突然变得坚定起来,“要回去,当然要回去,我要亲眼看到他们妒忌的目光,当年他们怎么赶走我跟我母亲的,如今我要把这些加倍还给他们。”
曼明看着她那愤怒的目光,几乎有些不认识她了,不过想到从前在英国,珊珊一边勤工俭学一边还要照顾生病的母亲,那段时间,她真得过得很辛苦,这样成长起来的孩子会变成这样也不奇怪。
倒是她显得儒弱了,母亲那样去世了,她却还不得不在那个家寄人篱下的生存,有时候想想,她落得现在模样,何偿不是她自己造成的呢,她要有珊珊一点的坚强,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任人摆布。
赵承颖那个人心思太深,总叫她琢磨不透。
他偶然的一点好处,只要得不到回应,便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不知不觉走神,回过头来,发现珊珊直盯盯的看着她,曼明笑着道:“怎么?”
“曼明,你过得快活吗?”
曼明自己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快不快活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这么一天一天的过下去,她笑着道:“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珊珊道:“我一直忘不了,那天晚上我送你去车站,天那么冷,天上飘着雪,你站在那里,很快就被雪盖了一层,我把行李交给你,你的手在发抖,告诉我时时帮你盯着家里的情况,说父亲年纪大了……曼明,我一直觉得自己很恨他,可是真的听说他死了,我才知道自己很爱他,我忘不掉,小时候他把我架在脖子上嬉闹的样子,他那时候,不抽鸦片时,真的很和谒,都是钱闹的,要是没有钱,大家也都安份了。”
“你打算如何处理这笔钱。”
“邵氏还是要运营下去的,我这次回去可能要多待些日子,他一辈子的产业,我不能叫它毁在我手里,至于那些人,我会适当的给他们一些工作机会,但要是谁想吃白饭,门都没有,若是哪个敢嚣张来闹事,也绝不留情。”
她的杀伐果断不禁叫曼明佩服,“珊珊,你真是女中豪杰。”
陈珊珊笑,略有些醉意,仰头靠在沙发上,“女中豪杰叫起来好听,个中辛酸只有自己知道,哪个女人愿意做女英雄,不过是男人没本事,才不得不靠自己,我也是没办法,若我也能像你这样好命,嫁个好男人,谁愿意做女强人。”
她这话叫曼明无从反驳,两人闲坐着喝酒品茶直到傍晚时才散去,曼明留她吃饭,陈珊珊说还有事便急着走了,曼明叫来佣人收拾客厅,她自己也有些醉了,摇晃着上楼去睡。
听见外头车子声音,停了下来,看赵承颖走了进来,身上戎装未脱,距离那晚上已经半个月了,曼明几乎忘了他这个人。
赵承颖也看到了楼梯上的她,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尴尬,曼明想了想道:“回来了。”
“恩。”他简短的回应完便不再多说,脱了外套交给佣人,。
曼明自己说完又觉得没意思,也没再理他,转身上楼去。
大概是今天喝多了酒,曼明想要泡个澡,在浴缸里躺着,感觉身子渐渐浮起来,那种舒适感让她舍不得起来,头昏沉沉,想要睡觉。
赵承颖走到卧室,见床上空无一人,知道她在洗澡,他换了套舒服的衣服在床上躺下,把手枕在头下,枕头上有淡淡的香味,是她常用的香味。等了一会还不见她出来,他有些起疑,过去敲敲门,“曼明。”
没人答应。
“许曼明……”
隔着门听见里面有叫声,赵承颖想着不妙,向后退了两步,拿身子去撞门,他撞了几次才把门撞开,浴室地上一片水渍,许曼明如浮尸一般泡在水里,大概是刚才不小心呛了水,还在挣扎,浴缸很滑,她几次都没坐起来,喝了几口水,泡沫在脸上还没洗干净。
曼明睁不开眼,黑漆漆的只能凭感觉摸索。突然觉得身子一紧,就被人提了上去。感觉到手下的力道,曼明抹了一把脸,看清来人,想起自己还光着身子,慌忙要拿东西去遮。
赵承颖闻到她身上的酒味,皱了皱眉,没好气的道:“喝了酒还泡这么长时间,你不要命了。”
说完也不顾她愿不愿意,抱着就往外走,曼明的脸腾地红了。
他把她随便的扔到床上,像甩个包袱似的,曼明很快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她的头发不断往下滴着水。
赵承颖扔了条毛巾到她头上,他身上刚换的衣服也弄湿了一片,板着脸去解衬衫扣子。
曼明有些发窘,用毛巾一下一下的擦着头发,低下头不敢看他。
赵承颖脱掉上衣丢在地上,一边还不忘讽刺,“我还以为你多有多了不起,怎么,才这点事想不开找死啊?”
曼明原本有心想要道声谢,听见这样火气反涌上来,反讥道:“我有什么想不开的,我早说了,你若装着别的心思,我也会识趣滕地方。”
赵承颖脸上笑决渐渐隐退,冷声道:“许曼明,你不要得寸近尺?我早说了那是误会,现在人我也打发走了,你还要怎样?”
曼明冷笑:“是啊,全城的人都在传赵七砂奶奶好大的威风,眼里不揉沙子,把高婉碧一家逼出宣城地界。”
赵承颖听见这样,便知道她是在外面听了些风言风雨,说道:“我不想跟你吵。”
许曼明也道:“那就别回来,我们两永不相见最好。”
赵承颖深呼了一口气,显然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独自沉默了一会,自嘲的笑笑,手重脚重的到柜子里取了衣服换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就这么走了?
曼明心里一阵发凉,抑制住想哭的冲动,她坐了一会,平复了下情绪,堵气过去把门反锁了,倒头就睡。
------------------------------------------------------------
两人不知不觉把日子过成那样总有理由的,两个人都太骄傲了,赵承颖的性子应该是金星魔羯男,如果非要再说一个的话,也有可能是金牛座。
曼明呢,是天蝎座罢。
、番外30:姨奶奶
赵承颖火气冲冲的下楼,张妈远远瞧见忙避让开,偏一个小丫头不知死活撞过去送茶,被他一脚踢飞了茶盘,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盖碗从眼前飞过去,再迟一步恐怕就要砸到她脸上来,张妈又惊又惧,惶恐不已,看这样情形怕是两人又吵架了,回头朝楼上看看,也是房门紧锁,她迟疑一下,也不敢上去打扰,默默了退下去。
转眼进入冬天,一场雪后温度骤降,枝头挂着沉甸甸的雪束,风一吹散了一地。
这是城北一处幽静的宅子,面积不大,却布置得十分雅致,处处透着女主人的用心良苦。丫头们清一色的青色缎子小袄,蓝色棉裤,略上一等的是桃红色小袄。
早起,一个丫头在院子里扫雪,冷风顺着半截袖管往里灌,双手冻得通红,不时的捧着手往里呵气。
上房里侍候的吴妈妈端着燕窝从旁边经过,小丫头忙扔了扫帚上前一把拉住她,“吴妈妈,我昨个儿不知怎么惹着少奶奶,求你指点指点,我真的不知自己错在了哪里。”
吴妈妈停下来看看她道:“我哪能指典你什么,你是上房里的大丫头,又服侍这么久了,对少奶奶的脾气还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