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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你,别人说什么你不用管,发生天大的事也有奶奶帮你撑着,你何必就要走呢?”
许曼明避重就轻的道:“我会很快回来的。”
老夫人见她势意,只有叹息的份。
陪着说了一会话,老夫人似有睡意,曼明便先行告辞了,临走又左右交待了些在外多加小心的话,曼明心酸,辞了老夫人出来,坐在车上一句话也不说,连老妈也感觉到了这悲伤,默默开着车不说话。
双喜回到房间,见老夫人没睡,倒是好端端坐着,不禁奇道:“老夫人不是困了吗?怎么又起来了?”
老夫人靠在软枕上,苦笑连连,“我哪里是困了,只是没法面对她。”
双喜沉默下来,过去替她在腰上加了个枕头。
老夫人靠着道:“你们别以为我老了什么都不知道,戴春梅打的什么主意我很清楚,可到底是老了,这些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了这许多了,只是可惜了,曼明那孩子真叫人心疼。”
双喜道:“老太太既知道,为什么不劝劝夫人呢?”
老夫人苦笑着道:“她到底是承颖的娘,再怎么说,都是为他好,再者,曼明现在这个样子,我也觉得她离开一阵子也好,两人的感情磨尽了,再将就下去,便只有分手一条路了。”
“可是……”
“承颖那孩子脾气倔,小事妥协,大事上绝不会让步的,有他在,许曼明就还是赵家的媳妇,我这个时候何必去多事呢?承颖肯放她走,一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两个苦命的孩子。”
她抬头看看还一头雾水的双喜,笑着道:“难道你看不出来?承颖喜欢曼明。”
双喜撅着嘴道:“喜欢,怎么还娶了七姨奶奶。”
老夫人苦笑着道:“他外公在世时,也有几房姨太太,有一位还是将门之后,与我平起平座,可那又有什么用?男人,为了事业总要放弃很多东西,有时候也会不得不利用一些东西。”
“老夫人说的这些双喜不懂,双喜只知道侍候老太太就好。”
回去路上,路过珊珊珠宝行,曼明叫停车,“你在这里等一下。”
她下车走进珠宝行,伙计新换了一批,都是生人,曼明问其中一个,“陈经理在吗?”
那人看着她道:“请问您是哪位?”
曼明道:“我是陈经理的朋友。”
那人立即堆上笑脸,“真对不起太太,我们经理在香港还没回来,您有什么话我可以转告。”
曼明想了想道:“能借纸笔用一下吗?”
、095:保重
“稍等。”
他从柜台里拿出记帐的本子给他撕了两页,曼明道了谢,在纸上给珊珊留了言,并写下自己在英国的地址与电话交给他,“陈经理回来请务必转给她。”
“好,不知怎么称呼太太呢?”
“许曼明。”
侍者怔忡一会,突然想起来道:“有位先生在这里留了东西,请我们经理交给一个叫许曼明的人,或许就是太太您了。”
他从柜台下面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告诉她,“放了好久了,经理一直没有回来,这件东西也就没有送出去,反正是要经理转交的,就直接给本人罢。”
曼明打开盒子,见里面是一条山茶花项链,恍惚觉得眼熟,半晌才想起来,这不就是那条宇痕在拍卖会以天价买回来的那条吗?怎么会给她呢?怔怔想着,突然,一股身子里一股热气冲上头来,脸不禁红了红,一种不该有的答案出现在心中。
这不可能,怎么可以?她们是姐弟。
“谢谢你,我先告辞了。”
“太太慢走。”
从珠宝行出来,曼明拿着那个盒子,如同拿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手心里全是热汗,她被自己这一突然的发现惊吓着,不敢想,不能想,也不愿想,如果可以,她宁愿这件事是她的误会,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曼明将身子靠在椅靠上,吹着窗外微凉的风,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临行那日,赵承颖去送她,客轮周边已被戒严,船上寥寥客人均不是普通百姓,赵承颖为了她几乎包下整条船,远远看见上面铺排的场面,曼明在心中叹息,他,到底还是赵承颖。
她在岸边停下来道:“其实不用特地这么做,我离了这里,不过是个普通人。”
“这样安全一些。”
曼明笑笑不再说话,她之所以不安全,全是因为她是他的人,离了她,她的安危再不会叫别人觊觎。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曼明将头发拨到耳后,对他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我走了,保重。”
她转身欲走,赵承颖叫住她道:“曼明,抱抱孩子罢。”他转身去叫奶妈,奶妈立刻抱着静恩跑过来,“太太……”
她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脸色,见她只是盯着孩子看了看,冷声道:“不必了。”
奶妈心头一阵心疼,不禁把静恩抱得更紧了一些,再看督军面色,也有些伤感,她知此时不是她说话的时候,抱着静恩默默退了下去。
赵承颖深呼了一口气,压制着心头疼痛,“你也多保重。”
看着她绝然离去的背影,他眼眶微红,但这种情绪很快就被另外一种绝然压制了下去,他说声撤退,带着一大队侍从转身走了,走到奶妈身边,他一把抱过静恩,父子俩很快钻进车,司机不敢稍作停留,马上发动车子离去。
外面海风凌乱,一如他的心。
不敢停留,他怕他会冲动的留住她,可他明知道她是留不住的。
小小的静恩似乎还不知道今天的离别代表着什么,依旧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笑,白皙的皮肤,明亮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唇,五官并不很漂亮,可是一双眸子仿佛一潭幽深的湖水,叫人神往。“曼明,曼明,你一定会回来,一定要回来,如果你离开我,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静恩听不懂他的话,只是呵呵笑着。
赵承颖看得心酸,一把紧紧抱住她。
入夜,海上风浪平静,曼明披了件外衣来到甲板,迎着咸咸的海风,她仰起头,舒适的想要叹息,从没有过这种自由的感觉,徜徉在无垠的大海上,仿佛整个人飘浮在太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快十年了,她终于离开了那个压抑的地方,终于可以做回自己,这不是她一直期盼事吗?可是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看着天上的明月与漆黑一片海面,她知道,过去的一切也与这海面一样,越驶越远,再也没有伤害,那段相敬如宾冷若冰霜名存实亡的的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赵承颖,赵承颖,你一定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过去九年,已经够了,我再也没有时间可以浪费,我的心再也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供你蹂躏。我们就这样变成陌生人。”
两年后伦敦
头顶飘下几片梧桐叶子,黄黄的,像一只只漂亮的黄蝴蝶,街边的长椅上,一个穿着驼色风衣的男人端端坐着,温和的风静静吹拂着他的脸,他弯腰捡起一片落叶,拿在手里端详着,世间万物皆是奇妙,这如同这叶子,一片叶子上有许多细细的经络连接着,看似错宗复杂,其实都通向同一根主径,人也是一样,所有血脉都汇向大脑,汇向心脏,意念也由心念产生,他这十几年学医生涯,人体结构对他来说完全明了,没什么可以难得了她,就连动物的行为心理学他也研究了多半,可是他始终弄不懂一种生物——女人。
女人是水做的动物,明明没什么不同,可为什么就是猜不透?
他活了三十年,头一次被一个女人闹得神魂颠倒,除了医学之外他唯一一次感兴趣的东西。
不远处突然传来几声孩子们的叫闹声,音乐学院放了课,学生们如潮水一样从门口涌出来,他远远看着走出来的人潮,目光在里面搜寻着,直到人都走远了,依旧没有他要找的人,脸上不禁有些失落,从椅上站起来,脚步踯躅着,要不要过去。
课室里人几都走光了,只有两个人还没走。
蜜雪儿收拾好自己的琴盒,走另一个人身边拍了拍她道:“许,怎么还不走?”
许曼明耸耸肩,对她做了个无耐的鬼脸,蜜雪儿笑着道:“我知道,你还在躲那个男人?他看起来还不错,对你又用心,为什么不麻着交往看看?”
许曼明道:“有些人一看即知不行,他年轻不小,该早日成家立业,我何苦耽搁人家。”
蜜雪儿道:“你们中国人就是婆婆妈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暧昧来暧昧去还不是压抑自己,你不要告诉我你这两年都过着禁欲的生活?小心变老。”
许曼明朝天翻了个白眼,“OK,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若真喜欢他,你去追求他好了。”
蜜雪儿眼前一亮道:“真的?那我可不客气了,他长得帅又有钱还是个医生,真想不通你哪里看不上他?”
许曼明再次耸耸肩,无法解释,低头收拾自己的琴盒,不小心碰到弓,小提琴发出嗞的一声响,静谧室内,听起来格外刺耳,她心绪平静,来到英国后,她便报了这家音乐学院,学习小提琴,蜜雪儿是她的同学,是个中英混雪儿,妈妈是中国人,父亲是英国人,她继承了父母亲所有的优点,棕发碧眸,丰腰长腿,如同尤物一般,和她相比,她便显得平凡许多。
用蜜雪儿的话来说就是,没意思。
她确实是个“没意思”的人,衣服中规中矩,派对上也永远的黑白灰,为此蜜雪儿给她起了个外号叫“黑白双煞”因为她的衣服非黑即白,又没什么款式,最简单的长衣长裤配球鞋,头发也是清汤挂面。
蜜雪儿从没见她化过妆,她称她是不化妆最好看的女人,不过化了妆应该更好看,几次试图给她妆扮,都被她拨腿逃了。她说她活得没意思,可曼明自己却觉得这是她一辈子最有意思的时光。
每天睁开眼不用去想要怎么应付那一堆政界家眷,不用担心穿错了被笑话,也不用担心首饰戴得不明贵被笑,也不用担心婆婆对她不满意,更不用担心赵承颖回来闹事,什么都不想的感觉真的很轻松,除了那个男人……
走到校室门口,远远的,果然看见在门口徘徊张望的人,曼明心底一恶,对蜜雪儿道:“我从后门走。”
蜜雪儿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站在那里愣了半天,无耐的耸耸肩,“好罢。”
、096、伦敦
说是后门,其实是一处坏掉的铁栅栏,学校历史悠久,管戒森严,学哥学姐们自有办法逃出生天,她沿袭旧人踏出来的一条小路,朝梧桐大道跑去。回头看,见他还站在门口朝里张望,心里虽然有些内疚,可是想想后果,还是咬牙飞快跑走了,蜜雪儿说得对,他长得不错,人又温和,职业也好,对他态度认真,他所有的一切都好,唯独有一样不行,谁让他姓赵呢?怪就怪他命里没她。
她在英国的公寓是赵承颖替她买下的,一幢白色洋房,装饰的简单舒适,她来时这里已全安收拾好了,连一应的家具都是全新的,又配有五六个菲佣,各司其职,跟过来的翠竹一句英文不会讲,头几个月管理这些菲佣,简直鸡同鸭讲,手脚并用,她看着实在滑稽,给她请了英文私教,学了一年,加上大环境条件,很快口语利落,基本交流无虞,家里也给她管得井井有条。
曼明与她在家时一向不怎么和,到了这里,反倒看出她些忠心来,大概是家在异乡,独她这么一个亲近人,不知不觉也就觉得近了些,只有一样叫她心烦,她到底是赵承颖派过来的人,对她再忠心,也比不得给她钱养她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