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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噗地射入信神兵胸膛,余势未了,又贯穿黑袍首领的右胸,这才掉入河中。
信神兵与黑袍首领当场毙命。扶流汉见到,竟不顾疼痛,欢呼雀跃起来。
信神兵们勃然大怒,齐刷刷地拔出牛角刀,飞向众人。
【三、平原夜】
刘常见愤怒的信神兵飞扑过来,也慌忙爬上了车。城管队员齐刷刷地掏出玩具水枪,对着信神兵胸脯一顿激射。谁知信神兵早已吸取教训,这次将黄符都贴在背后,水枪奈何不得。他们原本打算先攻击五郎教教民,此刻见到打伤同伴的仇人,立即改变对象,向城管队员冲来。城管队员举起手枪疯狂射击,却伤不到他们一分一毫,只得边打边退,全都爬进了猎豹汽车,往回开去。
王二狗还不忘打声招呼,他探出头来喊道:“你们帮助抵抗,我们在后面接应。”
扶流汉高声大骂:“狗日的,丢下你爷爷就开溜!太他娘的不仗义了!”
信神兵又往五郎教教民冲去,高靖反手欲要拔箭,信神兵见识过神箭厉害,十分忌惮,慌忙后退,高靖便放下手,信神兵再度扑过来,高靖又去拔箭,信神兵又急忙后退。如此反复多次,双方僵持在了原地。
过了十多分钟,一名信神兵看出高靖根本无意射出神箭,便轻轻对其他信神兵说了一句什么,二十余名信神兵突然散开,往高靖疾冲而来。高靖的神箭巫术由于所需巫力巨大,恢复时间也长,无法连续施展,因此历届教主只用它杀伤对方首领,刚才他只是虚张声势地吓阻信神兵,现在已被识破,只得带着教民奋力迎战。虽然高靖的人马法力高强,又有五怪助阵,却始终伤信神兵不得,倒有两名教民负了重伤。高靖眼见不敌,大呼撤退。五郎教教民迅速策马奔逃。信神兵穷追不舍。
跑出不远,高靖见到吴天良的两辆猎豹汽车陷在了平原一处湿地中。湿地水深虽有半米,但水草茂盛,高过水面,远看还真是难以察觉,而驾驶者惊惶失措,荒不择路才陷了进去。
扶流汉大笑,对着王二狗喊:“小兔崽子,自食恶果了吧?等着被分尸吧!”
吴天良爬上车顶,拱手对高靖说:“高教主,请看在政府薄面上,帮助这几位公务员抵挡强敌。”
五郎教教民闻言大笑,心里都在想,你们抢先逃命时为什么不这样想呢?
高教主踌躇难决,正思考间,信神兵像一阵狂风冲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在湿地之中。这时,杜乾坤发话了:“大家不用怕他们,湿地水深,只要妖兵敢过来,我们就用水泼他们,坏了他们的法术,再送他们一粒枪子。”
众人齐声呼是,教民策马过去与城管队员凑在一起,都挽起袖子裤脚,掏出手枪弓箭,准备打一场水战。信神兵已察知形势,二十余人均不敢冒进。
扶流汉在水中激他们:“那个阴阳怪气的老头断气了没?要是没断气让老子再补上一脚!哈哈!”
一位信神兵对着他喊话:“一群没胆的缩头乌龟,有种过来与爷较量较量,逞什么嘴皮子功夫。”
扶流汉闻言大笑,说:“狗日的,有本事过来打爷爷啊,爷爷屁股伺候着呢!”说着就站上马背,扯下裤子,把他那黑糊糊的屁股对着信神兵高高翘起,众人哈哈大笑。
突然,一把牛角刀夹带着破风之声飞向扶流汉的黑屁股,刷地从胯下划过,愣是只差分毫,扶流汉惊出一身冷汗,慌忙穿好裤子。信神兵阵营传来一片讥嘲。
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高靖定睛一看,不正是女儿吗?他又惊又喜,大声呼叫高若凌。高若凌与公输然听到,策马跑了过来。信神兵立马让出一条道来,让他们进去。高靖将高若凌一把抱住,老泪纵横。杜乾坤和刘常见到公输然,也是喜不自胜,跳入水中将公输然拉下马来。众人将离别后的种种情由说了一遍,公输然、高若凌担心外人骚扰青平公主,唯独没有说公主墓这一节。
寒暄完毕,高靖说:“小山里的人跟你都是朋友,你能不能让他们放过大家?”
高若凌诧异地问:“爸爸怎么知道我们是朋友?”其实高若凌虽多次进出小山,但只见过守墓老人,信神兵平时住在信神兵洞中,每日轮流守山,从不现身见人,不过信神兵都见过高若凌,每当她过来,都会在暗中保护。
高靖支支吾吾起来,扶流汉是急性子,抢着说:“你经常夜出不归,教主担心你,所以让我在背后暗中保护,跟着你来过几次,后来,他爷爷的——”他脸现愤恨,打住不说了。公输然却了然于胸,难怪会在信神兵洞的牢洞中见到扶流汉,想必是他跟踪不小心,被信神兵擒获了,信神兵念及他是高若凌的朋友,才没有取他性命。
“爸!你怎么能这样!我答应过爷爷不说出这件事的。”高若凌有些难过。
高靖见爱女责备,连忙道歉。高若凌转身对信神兵说:“各位大叔,请看在凌儿面子上,放过爸爸与我的朋友吧!”
一位信神兵,应该是二当家,走出来朗声说:“小姐有话,信神兵是十分尊重的,今天我们可以放过高教主,其他人等,也可以留下性命,但余生须在牢洞中过了。”
扶流汉早领教过牢洞的滋味,大骂道:“你爷爷的,呆在牢洞,生不如死!老子今天非得宰了你们报仇雪恨。”众人大哗。
高若凌看看公输然,又说:“大叔,这里全是我的好朋友,假如你们不肯放过他们,凌儿也是要陪他们一起死的。”
信神兵交头低语,良久,二当家说:“为确保此处安宁,不为外人所知,信神兵不得不违逆小姐的话了,待我们杀光他们,再领小姐的责罚。”
高若凌见他们意志坚决,多说无益,只得与大家处在一起,伺机让大家逃命。焦虑紧张之中,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平原中青蛙叫成一片,间杂着几只牛娃浑重的咕咕声,水蛇也游了出来,在矮马腹下掀动起细微的水花,惊扰得马儿马蹄乱甩。
这时,高若凌转头对公输然说:“我们走!”声音冷峻。公输然身体一颤,望向高若凌,只见她脸色发青,眼神诡异,与白天判若两人。
众人不敢轻举妄动,看着高若凌、公输然往外走去。突然,两名信神兵飞扑向公输然,手中的牛角刀在月光下寒光闪闪。公输然惊恐万分,啪地摔落马下,只听见两声惨叫,公输然爬起身来一看,两名信神兵脖子上各有一道抓痕,鲜血汩汩而出,已经一命呜呼。
众人惊讶不已,纷纷跟过来,吴天良的人甚至连车都不要了,跟着高若凌往小山进发。信神兵眼见高若凌如此凶狠厉害,吓得全身发抖,哪里还敢再阻拦,只能远远尾随在后。
大家来到山前河边,只见一位老人指挥两名信神兵刚刚搭建好一座木桥。他远远望见高若凌,一把跪在地上,涕泪横飞,呜咽着说:“公主啊!你终于来了!老臣在此守候你七十年啦!算上我的祖辈,前后足有一千年啊——”哭声里交织着悲怆、喜悦之情。老人不过才七十多岁,看来他自孩提时代起便在此守墓了。
公输然与高若凌并辔前行,听到老人对高若凌的称呼,大为奇怪。他望向高若凌,只见她一脸的庄严肃穆,宛如一位随行千员、所到之地民众跪伏一地的公主。高若凌摆一摆手说:“老先生辛苦了,你为你家公子及本公主所做的一切,我当铭记于心,赐你黄金千两,以表彰你家的尽忠职守。明天一早,你就带着信神兵回到民间颐养天年去吧。”
这时,信神兵也赶了上来,闻得此言,跪在地上,痛哭起来,似乎是不愿离去。想想也是,这伙信神兵粗野惯了,回归社会什么也干不了,还不如以守墓的名义聚在一起,好歹有个事做,大伙儿不时还干些劫掠勾当,开心快活,现在要散伙,伤心在所难免。
这些人一对一答,却把其他人看得一头雾水。
【四、魅】
守墓老人起身引路,大家跟随他来到茗洋墓前。此处张挂着十多个灯笼,灯火通明。
老人备好桌椅招呼高若凌、公输然坐下,其他人要么坐在地上,要么站立。公输然只是一个晚辈,却可以上座,浑身不自在,他站起身要将座位让给高靖,高若凌却将他按住说:“我有事跟你说,请坐在我身旁。”公输然只得照办。
老人为两人泡好一壶清茶,说:“此乃泰山女儿茶,我珍藏多年,就为公主到来这一天准备的。此茶甚为难得,必须由处子采摘,含于口中,带回家中翻炒。不同气质的女子会炒出不同风格的茶叶来,我这一包,乃是一位绝色女子所制,你看这茶叶,经热水一泡,立即舒展开来,丰韵饱满,嫩绿不改,清香扑鼻,是上品中的极品啊!”
高若凌轻啜一口,似乎很陶醉,赞叹不止。公输然不善品茶,见状也喝了一口,与平常茶叶并无二致,心想这些人真会附庸风雅,不就喝口水嘛,要这么多讲究。
老人接着说:“王爷临终前留下遗言,嘱托祖上在此备好女儿茶,迎候公主,他说唯有女儿茶才配得上公主的高贵。”
丁东,一颗大大的水珠掉进茶杯,公输然侧头一看,却是高若凌滚落的泪珠。
高若凌喃喃道:“段公子,青平今日便来与你同葬,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公输然心中疑窦丛生,不吐不快,此时听她说要与人同葬,再也压抑不住,问道:“若凌,你自从墓中出来,就有些怪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高若凌幽幽叹道:“公输公子也算是个多情之人,我不想瞒你,现在的我已不再是你的凌儿了,而是宋国青平公主。”
“不可能,你胡说!青平公主死了足有一千多年了!”公输然大叫。
“唉——你可知你从墓中带出的尸骨是谁的?”高若凌说。
“自然知道,是我公输家的前辈,《鲁班书》的正式传人。”
“是,他叫公输青云,是我最看重的门客,他精通《鲁班书》,是我大宋闻名全国的能工巧匠,也是天下第一神巫。”
“这跟你是谁有什么关系?”
“《鲁班书》号称天下第一巫书,若练习全本,可达存元固魄之境,公输青云遵从我的要求,将我死时的魂魄聚集起来,使之无法消散转世,再以木偶鼓声和寒冰水晶封存,静待我消除前世孽障,得随有缘人来此茗洋墓与爱郎厮守。”原来,木偶敲鼓竟暗藏了巫力,公输然、高若凌一时顽皮竟放出了青平公主的魂魄。
“孽障?”公输然疑惑地问。
“你的凌儿在黄虎山峡谷化解了扶教主的爱与恨,使他终于放下青平,重入轮回,便是化解了我的孽障。”高若凌略带凄苦地说。
“这样听来,你似乎并不真爱扶教主?”
“唉——扶教主有情有义,将我囚禁三年却无任何强迫举动,确实令人敬佩,只是我心有所属,又岂装得下其他人。”
公输然不满地说:“你既不爱他,为什么还要骗他呢?”
青平公主长叹一声,说:“青平也是无奈之举,宋国与五郎教历年来兵戈不断,谭州百姓饱受五郎教骚扰抢夺,民不聊生,自从我被押为人质,扶教主经我劝导,才放弃抢掠政策,保我谭州子民一方平安。”
公输然心想,她也是为百姓着想,不得已而为之,骗了扶教主也不算罪孽。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又说:“可当年你回到宋国后,却没有阻止宋军屠杀五郎教教民!”
青平公主一时无语,半晌,她才说:“青平为此十分愧疚,在我宋国,女子不得议政,父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