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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纷纷前来祭扫。
一千余年前,扶教主及教民边战边退至黄虎山峡谷,拼死抵抗数日,杀死宋军无数,最终兵败,两千余教民被腰斩,扶教主也被砍头。自此,宋军战死的士兵与死去的五郎教教民每晚必定化鬼在峡谷中厮杀一番,重复最后一晚的情景。不知不觉间历史的车轮滚过了一千年,而众鬼以为仍在北宋年间。如今,战死的五郎教教民终于被正式下葬安魂,黄虎山峡谷每晚必定上演的厮杀也自此终结了。
高靖痛失爱女,整日郁郁寡欢,坐在庭院前的松树下,对着一盘残局发呆。
这天,总坛所在的村庄里犬声大吠。狗是通灵的生物,位列五郎教七怪猿、猪、羊、牛、狗、蜈蚣、蛇之中,是五郎教巫法的象征。五郎教超度亡灵念诵的咒语“西枚狗怪性猖狂,炼度伤人势莫当;谁知仙犬能伏虎,红尘血土命空忙”就说到了狗。此咒不仅可以安魂,还可以降伏七伤,七伤是中医所称的“忧愁思虑伤心,大怒气逆伤肝,寒冷伤肺,大饱伤脾,强力举重、久坐湿地伤肾,恐惧不节伤志,风雨寒暑伤形”,就是在说狗的法力高强,能伏虎疗伤。在远古时代,巫是指专门用咒语、符咒、占卜、草药和魔法治病、驱邪除祟的人,巫、医本是同一家。其实在现代民间,只要是懂巫法的人也多少懂点医术,五郎教教民便是如此。
此刻狗吠异常,该是有异人来到或有异事发生了。
果然,教民来报,公安局吴局长与城管队王队长前来拜谒。高靖略觉诧异,挥手传客。
吴局长领着六人走进了高靖院中。高靖并不起身,命教民搬来几条长凳让来客坐在松树树阴之下。
王二狗说:“素闻高教主法力高强,统领有方,将五郎教打理得井井有条,教民全部遵纪守法,服从县上治安管理,省了我们许多麻烦,因此,吴局长带领我们特来拜访致谢。”
高靖冷冷道:“我教因为遵纪守法,没少受外界欺凌,平时可没见吴局长过来关照本教呀,今日前来恐怕另有指教吧!”
吴天良闻言哈哈大笑,他说:“高教主果然快人快语,本县地大人稀,管理极为困难,五郎教雄踞一方,若教主不能约束好众多教民,我县就永无宁日咯!县上是十分重视贵教的。贵教今后若受到外界骚扰,只要上报我局,政府自然会公平处置的。”好话说完,他开始谈正事,“今天前来,确有一桩好事要贵教协助,政府也希望通过这次合作,彼此增进了解,也利于政府福利往贵教倾斜。”
五郎教自由散漫惯了,向来不喜与官宦来往,高靖也不是趋炎附势之辈,他冷冷地问:“不知吴局长有什么好事?”
吴天良说:“国家计划挖掘一处古墓,墓中有文物无数,价值连城,但人手不足,欲要由五郎教教主导挖掘,挖掘所得的三分之一归五郎教所有,这岂不是好事一桩?”吴天良担心高靖拒绝,提前败露他的计划,因此说得冠冕堂皇,非常隐晦。
高靖果然无意,说:“本教对开坟挖墓之事十分忌讳,不能相助,大家请回吧!”
吴天良一愕,没想到他回绝得如此干脆,不免有些尴尬。刘常插话说:“此墓,贵教肯定会感兴趣的!”
高靖诧异地望了望刘常,问:“何以见得?”
刘常说:“此墓与五郎教历史、宋国一位公主及贵教一位扶教主关联极大。”
高靖刚刚知道宋国开西枚山的往事,此刻又从一位年轻人口中再次听到这些,大吃一惊,忙问:“此墓在何处?”
刘常笑道:“此墓暗藏信神兵,精通巫术,我们虽有军备,但也奈何不得,因此才来请教主相助,不知教主同意不同意?”
高靖的好奇心大起,他隐隐觉得此墓与女儿高若凌密切相关,今天若不答应,来人也不会告诉自己真相,更何况,他心中一直藏着一个关于女儿的巨大疑问,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找到答案。想到此处,他点头同意了。
七人大喜,刘常这才说:“此墓位于贵教往南五里,一处峡谷平原之中。”
高靖跳起身来,大呼:“果然是它!”
【二、血战】
第二天,高靖挑出五郎教七名弟子,他们分别领着不同的七怪,联同扶流汉共九人,个个挎弓持刀,骑着矮马,跟随吴天良的车队向平原进发。
由五郎教从西北方向的峡谷进入平原,不过五里,峡谷十分狭窄,刚容一车,野草丛生,若不细心发现,路径几不可辨,也因此,五郎教教民极少进入过平原。
众人小心翼翼地到达平原中心的小山前,四周十分平静。
吴天良一队有前车之鉴,不敢擅动。五郎教教民皆是鲁莽淳朴之人,没有心计,主动走在前面,猿巫师见有小河挡道,便拍拍坐在身前的猿猴,大喝一声:“过去!”
猿猴灰白毛发,眼神炯炯,四肢健壮,尾巴足有一米五长。它听到指令,张嘴高呼,双手手掌不时打在嘴巴上,发出呜呜的声音,有如在吹响进攻的号角。只见它双脚一蹬,站上了马背,猿巫师用手掌托住它的屁股,用力一推,猿猴借势飞跃过去,轻盈地落到了小河对面。它拖着双手来回漫步一通,又坐在地上仰天高呼。
这时,小山的树林中响起一片树枝敲打之声,一只高大雄壮的黑猩猩走了出来。它半圆的耳朵高高耸立,通体黑毛,脸上皱纹密布,显得满面沧桑。它望着猿猴,大嘴一张,两颗獠牙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猿猴并不怕它,竟干脆背转身,负手而立,看都不看猩猩一眼。黑猩猩显然受了刺激,向猿猴狂冲而来,举起厚硕的手掌往猿猴头上扫去。猿猴听到风声,迅速躬身后退,从黑猩猩胯下蹿过,顺手从黑猩猩屁股上抓下一把黑毛来。众人见到猿猴得意洋洋的样子,大笑起来。
黑猩猩受辱,变得疯狂暴躁,咆哮着追打猿猴,但它体格粗壮,虽然力大无穷,却不及猿猴灵便。猿猴上蹿下跳,不与猩猩正面交锋。几个回合之后,黑猩猩体毛被抓得七零八落,血水不断渗出,它气喘吁吁,突然坐在地上,仰天狂啸,一股巨大的声浪扑面而来,众人纷纷掩耳退避。但是,猩猩的啸声一浪接着一浪,排山倒海一般,山林被震得簌簌直响,枯叶纷纷落下。它的朝天大口,有如一个洞穴,隐隐可见声带在剧烈颤抖。在它身旁的猿猴不堪忍受,吱吱乱叫,遍地打滚起来。
这时,百足巫师射出一只蜈蚣,迅疾无比,飞进了猩猩的喉管。
蜈蚣很有灵性,它首先爬上那根红色、肉嘟嘟的声带就是一口,毒汁迅速进入猩猩血液。啸音戛然而止,变成了一阵浑浊、零乱的惨叫。黑猩猩双腿狂踢,双手在胸前一顿乱捶,显得痛苦不堪,它惨叫了一阵,突然蹲下身来,只听见两声“啪啪”巨响,竟拉下一堆黑色秽物来,紧接着轰然倒地,竟然死去了。秽物中有个东西在动,一小块秽物被轻轻顶开,蜈蚣摇头摆尾地爬了出来。
这时,山顶一片树林再次摇动起来,树叶翻滚,有如一股波涛,席卷而下。
一股无形杀气扑面而来。
七怪显得惊慌失措,烦躁不安,纷纷往主人怀里钻。可怜猿猴与蜈蚣已不能回来,在对岸来回跑动,却无计可施。
只听哇呜声此起彼伏,二十余名信神兵飞身而出。其中一名一刀刺入猿猴胸口,用力一顶,猿猴扑通掉进了河中,刚刚还平静的小河,突然出现几条怪鱼,不一会便将猿猴分食干净了。另一名信神兵光着大脚用力踩在秽物上,秽物四溅,蜈蚣也一命呜呼了,信神兵雄赳赳地站在秽物上,一脸的肃穆,但不一会,他突然张大嘴巴,偏头缩肩,似乎有人在挠他痒,形态极为滑稽,接着手舞足蹈起来,直至扑地而亡。原来蜈蚣临死前射出了毒汁,杀死了信神兵。
猿巫师与百足巫师见爱物被杀,震怒不已,张弓搭箭往两名信神兵射去。由于相距很近,箭势凌厉,信神兵要躲已是不及。这时,两只白色大鸟从林中飞射而出,它们全身白毛,脖子修长,形如天鹅,姿态优美异常,双脚一抓,两支利箭被照单全收。大鸟咕咕叫唤几声,落在河边。
猿巫师与百足巫师再次张弓欲要射杀大鸟。高靖大叫:“不得伤害它们!”两名巫师收起弓箭,惊讶地望着他。高靖说:“这些鸟是凌儿的好友,不可害它们。”众人全部疑惑不解。
信神兵在小河对面齐声大呼:“闯入禁地者,格杀勿论!”他们个个赤裸上身,穿着黑裤,左耳戴一个圆形耳环,理着锅盖头,全身筋骨交错,气势汹汹。
高靖对信神兵道:“在下是高若凌的父亲,对此山十分好奇,冒昧打扰,恳请各位能带我们参观参观。”
一位信神兵出列说:“此处为神秘圣地,外来人等,只要踏进小河,必死无疑!高教主是若凌的父亲,所以才善意相告,大家如果一定要强行进来,就休怪我们不敬了!”
高靖好生为难,信神兵似乎十分尊敬女儿,自己此刻用强,也太不道义了,但谜团让他困惑了几年,现在女儿又已不见,这个谜也是时候解开了。
扶流汉在一边早憋得不行了,大声叫骂道:“你爷爷的,还善意相告呢!你们将我囚禁在牢洞之中,逼迫我食人肉,善良滚哪里去了?不要跟老子讲你们的善意,今天老子就是要来血洗妖兵的!”他故意将信神兵说成妖兵,以发泄心中不满。
“倒要领教!”一声阴谲尖细的声音传来。
信神兵分开,中间走出一人,他身披黑袍,由苗人惯用的白色图案描边,左耳戴一只巨大的圆耳环,直垂至肩,留一束山羊胡,面色黝黑,眼神犀利,应该是信神兵首领。
扶流汉最受不得激,他迅疾地取下弓箭,一支响尾箭呼啸而去。黑袍信神兵右手一挥,竟将这支快如闪电的利箭抓在了手中,拇指一摁,咔嚓折为两断。他右手甩出,箭头向扶流汉射回,扶流汉慌忙躲避,但还是被射中左臂,疼得摔落下马,嗷嗷怪叫。利箭力道极大,贯穿手臂后又飞出几十米才势竭而落。
高靖大怒,说:“你之前囚禁我教民,今天又伤我二怪与教徒,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黑袍首领讥讽地说:“你们不请自来,闯我禁地,又怎么讲?今天即便你们没有踏入禁地,为保此处安宁,也要将你们一一诛杀!”
吴天良见双方剑拔弩张,连忙钻进了猎豹汽车,免得被误伤。他发现杜乾坤一直没有下车,两人尴尬地笑笑,将车门关上,观看战局。
四周瞬间变得寂静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高靖与黑袍首领突然跃起,两人在小河上空交上了手。五怪、大鸟也变得急躁不安起来,不断腾挪跳跃。两人又迅疾分开,高靖反手拔箭,暗诵神箭咒语,只见一股阴风扫过,高靖回身甩箭,利箭夹在一串暗流中向黑袍首领射去。
黑袍首领见利箭来势凶猛,又夹带黑巫力,大惊失色,不敢正面挡箭。他身体刚刚落地,急忙脚尖一点,重新跳向左侧,但利箭如影随形,也转向左方,他惊慌失措,纵入林中,在密林之内来回穿梭,希望利箭被树木阻挡,但利箭灵活更胜人身,始终追咬着他不放。黑袍首领满头大汗,又高挺着胸脯像狂风般冲出树林,利箭紧随其后,已不足二十厘米距离。他啊的一声大叫,抓住一名信神兵,回转身挡在身前,利箭噗地射入信神兵胸膛,余势未了,又贯穿黑袍首领的右胸,这才掉入河中。
信神兵与黑袍首领当场毙命。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