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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叫我娃娃,小屁孩。”当时,她是这样怒骂他的,满脸的怒气。
也许那个时候,他与飞儿的一生情缘就已经注定,或者深植。
“这是我亲手栽植的一株兰草,我给它取名‘天堂’,飞儿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希望这辈子她能永远置身天堂,永远幸福,离开她的这几年,她到底承受了多少的苦,我无法想象,米家已经衰败了。”想当年,米家是何等的风光,在京都,只要提起米长河的名,大家都会翘起大拇指。
米家的荣耀已经随着父亲的离逝而永远成为了过去,万事万物都在更替变新,没有人会风光荣耀一辈子,这是世间永远不变的规律。
“我从你的眸子里能看得出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恋,不想让历史再度重演。把飞儿交给你,我很放心。”
停了半秒,米秀芬又缓缓说:“没想到,当年的一句戏言,却成了真,当初,我百般阻挠,就是想等你回国后娶飞儿,履行当年的承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飞儿居然变心爱上了焰东浩那小子,君煌,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请你向我发誓,不要离开飞儿,好么?”
米秀芬的声音很柔很软,如山林间潺潺流淌的溪流,她要把女儿交给这个至情的男人,有了他的照顾与爱护,就算是死也能冥目了。
米秀芬不知道的是,飞儿只是把焰东浩当成了宝宝,并不是真的移情别恋,整件事多么地荒唐,所有人的全部误会了,包括他自己,所以,能怪米秀芬么?
“妈,你放心,我会保护好飞儿,从今往后,绝不让她再受半点儿委屈。”
焰君煌向丈母娘拍着胸脯保证。
“好。”米秀芬往椅子后背靠去,神情显得疲惫无比,眼神又移到了花株上。
“这盆花,我送给你,好好地呵护它,让它早早地开花,永永远远花开灿烂,它像征着你与飞儿的爱情,一段得来不易的感情,要懂得珍惜。”
“嗯!妈,我知道。”焰君煌望着那株新植的花苗,感觉这株花苗就是飞儿本身,米秀芬亲自将女儿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他会爱护它,永远花开灿烂,象条忠犬般守护着她们的爱情,至死不愈的爱情。
那天晚上,焰君煌与飞儿,还有两个宝贝是在米秀芬住处过的夜,第二天凌晨,他们离开之际,小苏子满心欢喜地抱着那束‘天堂’,跟在焰首长身后,米秀芬叫住了焰君煌,轻喃着:“君煌,代我向你妈问好,我很想念她,改日找个时间,我们一起聚聚。”
“好,一定转告,妈,我们先走了。”焰君煌携着妻儿的手离开了那幢别墅,翰翰没有回焰家,因为,飞儿有意将他留在母亲的身边,让他倍伴着母亲,自从意识清醒后,母亲总是郁郁寡欢,让翰翰在那儿给她培养一下感情,解一下闷儿也好。
*
小苏子看着眼前的这盆花儿,自从焰首长命令他要悉心照顾这束‘天堂’开始,他就一直精心呵护着,并去百度搜索了种兰花的方法,水不能浇得太多,肥也不能施得太勤。
在他用心的呵护下,兰花长得一天比一天好!
在焰东浩被赶出焰家的第二天,傅芳菲也被赶了出去,老三焰天华送进监狱后,他那个不育老婆也回了娘家,从此,再也没回来住,偌大的焰府显得格外冷清了,不过,所有的风波总算平静了。能还大家一个太平日子了。
*
军区办公楼!
海、陆、空,三军高级将领全齐聚在会议室里,将进行开年来的各军汇报工作!
早就说要开一次海、陆、空齐聚一堂的会议,可是,因为各种关系一拖再拖。
“起立。”随着一声高喊,所有将领全部从座位上站起,肩上有太多红杠杠的大人物,跨出军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形,走到首席位置上驻足,犀利的眼神环视了下属一圈。
嘴角扯出一记笑容,指着旁侧的男人向大家介绍:“各位同志,这是海军新上任的骆大校。”
男人迅速向大家警了一个军礼,浑厚的声音喊出:“敝人骆北城,以后,还望各位多多指教。”
骆北城?焰君煌愣在了原地,几个月前,他失去了记忆,跑进了焰家,要找他为死去的老婆孩子报仇,他命王警卫员将他救走,如今,鬼使神差,他居然回来了,而且,摇身一变,成了海军正师级大校,从他肩上的星星与胸前的佩戴奖章,就可以看得出他地位非凡,级别与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极。
总司令员喊了一声:“同志们请坐!”,由于惊疑,焰君煌是最后一个落座,一个小时长长的工作汇报会,感觉如坐针毡,眸光不止一次与骆北城相遇,然而,骆大校的眸光一片漠然与清冷,仿若与他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会议终于结束了,在总司令员宣布的一声‘散会’后,所有的人全部合上了文件夹,鱼贯而出。
骆北城跟随着总司令员走了出去,焰君煌是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的。
走至军区停车场,刚取出车,透过车窗就看到了那抹凝立在叉路口的伟岸身影,男人忤在那儿,指尖上夹着一支香烟,尽管积了厚厚的一层烟灰,却没有磕掉,整个神情看起来有些若有所思。
踩了刹车,焰君煌下车走了过去:“骆子,我真感到兴慰。”
是的,看到好友能够神彩奕奕归来,焰君煌是打心眼儿里高兴,初见他那一眼,满心难奈激动。
骆北城抬眼扫向他,眸光里全是疏离与漠然,定定地望了他半晌,磕掉了手上的烟灰,香烟凑向了唇边,吸了一口,徐徐释放出,烟雾在他周测缭绕。
牵唇冷然一笑:“焰大校,我们没那么熟吧?”
“骆子,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多得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这一切,将他推下山崖,不是他做的,是老五做的,可是,这与他做的有何区别。
“是吗?”骆北城径直吞云吐雾,面情上弥漫的疏离让焰君煌难受,心口堵得发慌。
“骆子,当初我是不该去破坏你的婚礼,可是,你知道吗?我真很爱飞儿,她我的命,没有她,我活不下去。”
第一次,他向好友谈到了自己的*,谈到了女人,正式与他谈到了关于飞儿的问题,他怕,怕他们之间隔阂倍增。
“你可以爱她,这是你的权利,可是,你不该那样对我,焰君煌,背叛这段友情的人是你,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骆北城终于愤怒地吼出,这两年来,他过得有痛苦,没人能够体验,也没有能够知道。
凭什么焰君煌要活在天堂,而他骆北城却要置身地狱生不如死?
“我没有。”焰君煌很想对挚友说,谋害他不是自己所为,可是,说了又有什么用,是老五做的啊!即便是自己说了,骆北城断然不会相信。
“骆子,我不想我们之间闹成这样,我真的很爱飞儿,她是我心中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娃娃。”
他向挚友剖白自己的内心,希望他念在自己对飞儿一往情深的份儿上,能够理解自己当初的强娶豪夺。
“你没有我爱她。”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骆北城扔掉烟蒂,抬起军靴,狠狠将猩红的烟蒂拧灭。
“二十岁那年,我去235高中做教练遇上了她,从此,心里就有了一个她,即然我们都爱上了同一个女人,大可以光明磊落的竞争,没必要采取那么卑鄙无耻的手段。”
承受着好友的数落,焰君煌有一种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骆子,我希望你能幸福。”在心里,焰君煌是真诚地祝福骆北城,希望他能遇到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然后,共同携手走完余生。
闻言,骆北城仰起头,发出几声张狂的大笑声,收住笑之时,眼角有晶莹的湿意在闪烁。
“焰君煌,你觉得我还会幸福么?”
这句话如一根又尖又利的针,笔直地捅入了焰君煌心灵的最深处。
“好女人多的是……”话都还没有说完,骆北城就发飙起来,一把揪住了焰君煌的衣领,狂狠地咆哮:“闭嘴,他妈的给我闭嘴。”
“四条人命啊!你掳走我的新婚妻子,将我推下悬崖,九死一生,我伤了脑袋,失去了记忆,在一个小镇上过着平凡的日子,可是,为什么你要这么心狠,派人将我的亲人全都杀了,连一个无辜的孕妇也不放过?”
“不要再给我说你没有,我听烦了,焰君煌,敢做就要敢当,你不是铁铮铮的男子汉么?”
他与他曾经同穿一条裤子,同睡一个坑,按理说,知他者,当属北城也,可是,他却偏偏这样误解,就因为他一时失去理智,从他婚礼抢走了心爱的女人,所以,他就将一切的罪过全都怪到他身上,这对他,确实不太公平。
“你想怎么样?”
“我想你们焰家血债血偿。”骆北城甩开他,愤怒地嘶吼出。
模样象极了一头原野上被深深激怒的苍狼,眼睛不但泛着绿光,还有一丝的血红闪烁!
即便是这样被他用力一甩,焰君煌仍能稳稳地凝立在原地,如一颗屹立不到的青松。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剑拔弩张地对峙。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焰君煌望着他那张青筋暴跳的脸孔,渐渐明白一件事,他们之间的友谊彻底完蛋了,那段友情再也回不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扯唇道:“好,只要你有那个能力,我等着。”
骆子,无论你如何误会我,要找我报仇,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并且,会永远将你视为最好的哥们儿,因为,焰君煌一直认为,骆北城悲惨的人生结局,他焰君煌难辞其究。
“不要以为我会感激你当初的出手相救。”骆北城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踩着黑亮的军靴大踏步离开。
今天的晚餐气氛有些凝窒,飞儿替焰君煌夹了好些的菜,焰君煌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直接上楼去了书房。
飞儿端着参荼走入书房时,焰君煌正低头在阅读一本军事杂志,眸光落到某页面边角上,眨也不眨,看得有些入神。
连有人进了屋子也没有察觉,把参荼放到了桌子上,抽走了他指尖的杂志,他也只是懒懒地抬头看了飞儿一眼,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我听小苏子说骆北城回来了?”
刚才小苏子向她报告说骆子不但回来了,并且,还坐上了与君皇级别的位置,海军正师级大校,自从与骆北城谈过后,君皇的心情就一直不好。
“嗯!”轻声应着,他为自己点了一支香烟,男人从不烧烟的,燃了烟,说明整个心情已经处于低谷了。
“对不起。”见他一脸落寞,飞儿也很难过,要不是因为她当时的糊涂草率的决定,这两个男人也不会搞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没事,不关你的事。”被爱并不是一种过错或者罪过,因为她太出色,所以,他与骆子才会对她用情至深,搞到今日仇敌相向的地步。
眼尾扫到了办公桌上一张报纸,首页面有一张俊逸的脸孔感觉有些似曾相识,拿起一看,手指一抖。
是骆北城拥着一个娇美的女人深吻的画面,下面有几排密密麻麻的字迹。
:骆北城摇身一变,成了尹政委的乘龙快婿,即将与尹小姐订婚,一对俊男美女再次寻觅到真爱……
“这个尹小姐是谁?”
“尹国辉的女儿。”
尹国辉虽然是军区的政委,可是,他身后有强硬的后台,某舅可是国家政治局常委员,权利大得惊人,骆北城搭上这种关系,到底想干什么,可想而知。
她就觉得骆北城爬得太快,并且,上面还说骆政也因儿子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