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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往后,他与她们誓不两立。“你误会了,对于你家人遇到的不幸,我们深表同情,可是,我们是想来救你出去的,骆上校,你还记得君煌不?焰君煌,你的哥们儿啊!”
骆北城皱起了眉宇,搔了搔头,眼神有些迷茫,片刻,他才说:“不要给我提这个名字,我不喜欢焰字。”是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总不喜欢那个‘焰’字,火焰的焰字,总感觉这个姓氏太烈。
蓦地,骆北城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嘶吼一声,抱着脑袋就在地上翻滚,他嘶吼着,咆哮着,满眸猩红,痛苦不堪,像一只发怒的怪兽,飞儿与展颜望着地上翻滚的骆北城,两女人心都纠结成了一团,吓得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差一点儿连泪水都急出来了。
小苏子也没有办法,只得注意着他的动作,拦在两个女士的前面,怕骆北城发疯之际伤了她们,其实,中间隔了一层栏杆,也伤不到哪儿去,只是,骆北城瞠目兹牙的样子看起来即恐怖又骇人。
他怒吼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手臂伸出了铁栏栅,他愤怒地咆哮:“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五官扭曲,眼睛里布满了猩红,就如一头要吃人的兽怪。
第一次,飞儿与展颜都感觉骆北城是这么地可怕,这样情绪激动的他,是适合释放出来的,释放出来,说不定,他会拿着刀砍向她们。
走出看守所,小苏子也是这样给她们分析的。“那就让他在里面呆着?”展颜心好痛啊!为了那个绯色,骆北城成疯子了。
“米妞,你们没发现么?他的脑子受了伤,又处在一种极端的愤怒中,待他情绪平定后,再去把他弄出来吧!”
“嗯!”飞儿心中有一种幽伤在慢慢升腾,那是自责,还有内疚,她没想到,当初一个轻率的决定几乎毁了骆北城的一生,骆北城,我对不起你,真的好对不起你,可是,我要怎么帮助你?才能让你脱离现在的困境,即便是想办法把他弄出来,他肯定还会惹事,情绪如此不稳定,跟一个精神病患者没多大区别,而且,这个样子的他,为她们捞他出来增加了难度。
“别急,等他稳两天再说,我已经给李胖子打个招呼了,他会好好对待他的。米妞,军区还有事,我先闪人了。”语毕,小苏子驾着吉普车就火速离开了看守所。
飞儿与展颜站在看守所的一排树荫下,两人默默对视,谁都没有开口讲话,心里都有一种幽伤在慢慢地扩散,汇聚成了一条长河。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眼角的泪珠儿滑落,飞儿见了,急忙上前,抬手替展颜拭去了眼角的泪,没想到,展颜一巴掌就拍掉了飞儿的玉手,由于用力过大,飞儿手背一片通红。
“米飞儿,不要你烂好心,你瞧瞧,你把北城整到了什么地步?他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说,只不过想气一气焰君煌,你可以随便找一个男人嫁啊!为什么偏偏要找骆北城?他们本是一对好哥们儿,你到底安得什么心?为了你,让两个男人反目成仇,为了你,骆北城生不如死,看在我们昔日喝血酒的份儿上,我真不想怪你,可是,我压制不住内心想要把你撕裂的冲动,因为,我的心也痛到快被撕裂了。我知道你快要与焰君煌结婚了,报上都登了,你将带着满身的荣耀嫁入焰家,嫁给焰君煌,可是,你不要忘记,你们的幸福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如果搞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你还能心安理得地嫁人,我祝福你,只是,米飞儿,你的婚礼,我不能参加,我祸你一生幸福。”说完,展颜不理飞儿的表情,转身奔跑而去,米飞儿,我恨你,恨你毁了我最心爱的男人,恨你可以同时得到两个男人的爱。
恨你这样还能心安理得地嫁人。
飞儿站在那里,抬起手指,想留住展颜离开的步伐,她想唤回展颜,握着她的双肩,对她说“展颜,你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对于这样的结局,我感到十二分的报歉,可是,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只是,展颜不会再听她的解释了,展颜有多爱骆北城,她不是不知道,骆北城在她心里,整整已经十年了,为了他,她可以抛弃亲情,离开父母,只为能与骆北城双栖双飞,没想到,她却毁了她最心爱的男人。
飞儿心底的幽伤没法子用语言来描述,她是一步一步从看守所走回那幢白色别墅的。
“妈咪,你总算回来了。”小贝贝肉滚滚的身子向她滚过来,伸出肥肥的小手,死死地抱住了她的腰。“妈咪,哥哥教我斗地主,我们还去喂了鸽子。”贝贝嘟着嘴儿,飞儿望着他天真无邪的脸蛋儿,只有小孩是最童真无邪的,什么也不忧,什么也不愁,是因为什么也不懂,其实,有时候大人到了这个境界,也许是一种幸福,白痴也是一种幸福。
飞儿抬手拭掉他嘴角流出来的口水。“贝贝,去洗澡。小菊,带贝贝去洗澡。”
名叫小菊的丫头笑着脸走了过来,要牵着贝贝去浴室,小贝贝瞪了她一眼,不干了。依偎在妈咪怀里,撒着娇儿。
“妈咪,人家要你洗。”“乖,妈咪头疼,让阿菊给你洗。”“妈咪头疼疼,贝贝给你按按。”说着,小贝贝果然就伸出了肥嘟嘟的手指,踮起脚尖,手指轻按揉着她的太阳穴。
“宝贝,真乖。来吧!妈咪给你洗。”飞儿抱起他走向了浴室,浴缸里,阿菊早注满暖暖的热水,飞儿为小子脱掉了外套,将他丢进了浴缸里,开始替儿子洗刷起身子来。
“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小贝贝一边哼着歌儿,一边回头喊着:“妈咪,刷白一点,贝贝喜欢白一点,长大以后,跟你找一个漂亮的儿媳妇哈!”
“去,你才多大,就想找媳妇儿。”汗,这小屁孩整天脑子装什么啊!走路都重心不稳,咋会有这种成熟的思想,蛋黄还巾在屁股上呢!
‘啪’,飞儿在儿子肥嘟嘟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听了老妈的话,小贝贝忽地从浴缸里站起来,小手握着自己的,他说:“妈咪,我痒痒。”
飞儿替他看了看,果然有一些红肿,她急忙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把他从浴缸里抱出来时,贝贝抓得她的衣袖又问:“是不是坏掉了?”
什么?飞儿一愣神,这小家伙脑子里都装了什么啊?他能懂这玩意儿干什么的?
“妈咪,我怕它坏了,下午,我给哥哥看,哥哥就告诉我说,坏掉了,长大就娶不成媳妇儿了。”
天,飞儿只能翻了翻白眼喊天,这翰翰怎么回事?不过才五岁,这些也慌,更可气的是,贝贝才两岁啊!懂什么呢?
飞儿真是哭笑不得,她轻柔地安慰着儿子:“没事,不要再用手去摸了,要感染的。”
傅医生替小家伙检查了一翻,给他开了一支药膏走了,飞儿替儿子抹了药,让翰翰带着弟弟去隔壁房间睡觉,并嘱咐翰翰。
“翰翰,你咋知道长大要娶媳妇儿?”其实,她想问的是,翰翰,你咋知道长大娶媳妇要这玩意儿?可是,她开不了口,五岁的孩子,她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一些什么?
所以,试探性一问。
“小苏子叔叔给讲的。”
飞儿听了翰翰的话,如果小苏子在面前,她肯定一个边腿就踢了过去,这厮居然这样教坏她的儿子,才两岁就嚷嚷着要娶媳妇儿,让她背心发麻啊!
“好,以后,别听你小苏子叔叔乱说。”
“嗯!”翰翰带着弟弟睡觉去了。
飞儿一个人沐完浴,穿上了睡衣,就站在窗台前发呆,刚才在忙碌中,脑子空不下来,现在,脑子空下来的,就一直想着展颜临去时的那番话怒语。
“你就要带着满身的荣耀嫁入焰家,嫁给焰君煌,可是,你不要忘记,你们的幸福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如果搞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你还能心安理得地嫁人,我祝福你,只是,米飞儿,你的婚礼,我不能参加,我祸你一生幸福。”
展颜,你可知道,你这翻话刺得我心窝有多么地疼!
展颜,你们那么要好,曾经视对方为生命,我结婚,没有你亲身到场的祝福,你心里如何能安心?
如今,展颜与络北城这对男女,成了她心中那道殇。
拿起手机,她拔打了几次,展颜一直都没有接电话,她还在生自己的气,生她将那么优秀的骆北城毁了,想起白天里,骆北城在看守所里如一只野兽恐怖的样子,让她心里难受到了极点。
以前的骆北城优雅,满身的荣耀,如今的骆北城狼狈,穷困潦倒,那副落魄的样子足已经让所有的女人为他心疼。
不怪展颜不原谅她,她是真的太对不起展颜了,骆北城,他有什么错?不过是有一颗怜悯的心,替她解围,心地那么善良的他不该是如此结局,她想打电话给骆政,让他去领回儿子,这样一来,她又有了另外一种担忧,说到底,她的心终是偏向着焰君煌。
她怕,怕展颜说的话是真的,怕焰君煌就是那个毁了骆北城的罪亏祸首。
心烦意乱时,她感觉自己一颗头都要爆炸了,换了睡衣,走出卧室,她开出下午去交警队提回来的红色迈巴赫,十二点了,一支红色的迈巴赫还疯狂地在马路上狂奔。
她想出去透透气,换档,提速,油表飙倒了180码,车子像一支离弦的透箭一样在商业街一带穿梭,打开了车窗,冷风从车外吹了进来,鼓鼓地钻进了她的衣袖中。
手机响了,《滚滚红尘》轻飘飘的音乐在耳边响了好久,她也没有接听,直至玲声挂了,又顽固地响起。
她这才腾出一只手看了来电显示,上面显示着‘展颜’两字,迅速按下通话键。
“飞……儿,呜呜,过来,陪我喝酒。”她心中的男神在狱中受苦,她自己却只能无僵地灌着啤酒,醉薰薰的。“你少喝一点。”飞儿惊觉她说话不太对劲,大舌头的紧,所以,轻声叮嘱她。
“你在哪儿?”“在……”展颜断断续续报了地址,然后,头就垂了下去,飞儿能从听筒里清楚地听到手机掉到地面上发出‘匡当’声。
“展颜。”飞儿的心提到了嗓子尖口,惊觉展颜出事,她飞速将车子开过去,冲进PUB时,酒保已经窜出吧台将女人搂抱在怀,用酒吧的车子送她去了医院。
“怎么搞的,胃出血,再来晚一步就迟了。”医生冷厉的斥责完,摇了摇头,感叹现在年轻人真不看重自己的生命,带着护士转身出去了。
飞儿站在病床前,望着躺在床上,满脸苍白的女人,心中如一把刀子在一寸寸地切割,展颜,其他任何事,哪怕是豁出这条命,我也愿意帮你,唯独感情这种东西,她帮不了啊!
她是帮不了,可是,展颜的下场是她害的,她米飞儿就是一个该千刀万刮的人,她恩将仇报,展颜,骆北城,这两个人都对她有救命之恩,可是,瞧她都对她们做了什么事。
电话响了,这次是焰君煌打来的。
“亲爱的,你在哪儿?”“我马上回来。”飞儿驾着红色小车,不到二十分钟会回家,熄了火,她坐在驾驶座上,见她久久不下车,屋子里的男人等得不耐烦了,高大挺拔的身形迎了出来,满脸欣喜。
透过车窗,飞儿望着近在眼前的那抹高大俊美的身形,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看着展颜躺在医院里,她脑中就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她要回来找焰君煌算债,可是,望着那张欣喜,眼眸里闪耀着喜悦色彩的刚硬脸孔,她又犹豫了。
走下车,她望着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