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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听李父提起那算命先生说过的话,李郁书都恨不得揪出那该死的神棍骗子,吊起来每天打上一顿来泄愤。
“爹爹,我再也不敢了~~”李郁书跪在搓板上痛哭流涕,“我一定以后好好读书,好好听爹爹的话,不再贪玩~~~”
“你这个不孝子!你想一想这句话你说过多少遍了?!你老爹我的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哪一次也没见你真改!”李父恨铁不成钢,握紧手中细长的牛皮鞭,用力抽在李郁书光着的背上。
李父其实很少这样直接动手教训儿子,这次实在是气极。看着一条血红的印子很快在李郁书白皙的背上浮现,李父再也下不去手!
打在儿身,痛在爹心。这话可真没错。
“今天,我要是不狠狠教训你一顿,我就不是你爹!”李父暴跳如雷,举起长鞭就要朝李郁书冲过去,眼睛却不停朝旁边的管家使眼色。
李府管家刘福已经是李家的两朝元老,年纪大了,耳朵不灵敏了,眼睛也不好使了,也就没看到李父的眼色,偷偷打了个哈欠(奇*书*网^。^整*理*提*供),竟然开始神游天外。
这里除了刘福没人敢出手阻拦,李父没办法,狠话既然已经放出口了,不实施岂不是让他威严无存?!赶鸭子上架般,李父闭起眼睛就是一顿乱抽。
“啊!!我错了!我下次一定改!”李郁书扯着嗓子大声叫嚷,却倏地闭上了嘴巴。
咦?怎么一点儿也不疼?李郁书朝四周望了望,看到李父手中的鞭子确确实实的是落在自己身上,可自己却是没一点痛觉?!
李父没听到意料中求饶的声音,奇怪的睁开眼睛,恰好对上李郁书茫然的眼神。
李郁书瞬间回过神来,埋头痛哭:“呜呜,疼死我了,爹爹就饶了我这一次吧~~~”他在这方面已经是老油条了,要是让父亲知道自己一点也不疼,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李郁书想起那只会法术的小熊猫,于是怪事就有了解释。
他一面高声呼痛,一面在心里偷偷盘算。看来那家伙还是有些用处的,起码能在自己被爹爹责罚的时候帮上忙,那么以后就不用怕爹爹的大刑了……
想着想着李郁书不由偷笑出声,然后很快正色,却怎么也装不出刚才痛苦的模样,于是又笑又哭,看得李父一愣一愣的,手上抽打的动作也停止了。
而李郁书浑然不觉,依旧掩面怪里怪气的喊痛。
满屋子的家丁丫鬟们面面相觑,刘福管家也被这奇怪的氛围吸引得回过神来,和李父小眼瞪大眼。
“少爷是不是中邪了?”刘福凑到李父耳边,摸着唇上花白的八字胡子,表情神秘的问。
“中邪?不会吧?他刚才还好好的……”李父有些不太确定。
“也没个准,这种事可不好说,老爷你想想后院那堵被撞坏的墙……”
“那,怎么办?”
“我听说城西有家白云观,观里有个叫清风的老道士,最擅长驱鬼捉妖……”
“好,明天一早我就派人去请!”
李父无奈的叹了口气,摆摆手吩咐道:“带少爷回房,好好看着……”
李郁书被人请回了房间,还浑然不觉自己成了别人眼中异类。相反的,他很高兴这次爹爹居然这么快就罢手了。
“小猫?你还在吗?”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四处走动,边走边问,“大猫?胖猫?笨蛋猫?在的话就吭一声……”他一扭头,看到身后的铜镜里,恰好映出他背后纵横交错的血印,可血印突然消失,只剩下最初那一鞭打出的伤痕。
他愣了一下,然后揉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你好,你是在找我吗?”小千寻趴在李郁书的床上,声音有气无力,“我的名字叫千寻。”
“刚才是你在帮我吧?”李郁书已经习惯了她的突然出现,“吓,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需要休息一会儿。”千寻抬了抬眼皮,歉疚的说,“抱歉,是因为我才让你受到责罚的吧?”
“呃?”李郁书抓抓头,回想起先前自己对她的恶劣态度,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拉,没有你爹爹也照样不会放过我!”
“那就好……”千寻眯起眼睛,黑眼圈更黑了。
“你确定你没事吗?”李郁书看着她孱弱的模样,越发觉得歉疚了,“不过,你不是很厉害吗?那么厚的一堵墙都被你撞开了……”
“谢谢你的关心,因为我的法力还很弱,所以不能同时使用两种法术。”千寻诚实的解释道,“我刚才隐了身,无法再保护你,所以只能用替你挡一挡……不过请放心,我的身体有很强的自我治愈力!”
当假道士遇见真妖怪
“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队仗千万,统领神兵,开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
一大清早,贴满了画着奇怪符咒的符纸的房外,一青衣老道士闭着眼睛舞剑作法,嘴里念念有词。
“道长,怎么样?”李父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凑到老道士耳边,小声的问。
老道士倏地睁开鹰目,锐利的眼神四下扫了一扫,手中特制的剑突然抖了一抖,声音尖锐刺人耳膜,然后他气沉丹田,大吼一声:“有妖气!”
李父惊得缩回了脑袋,连忙拉开和他的距离,然后掏了掏耳朵,“道长,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青衣道士兀自念经,好话不说第二遍。
“恩!传言果然不假,看看这架势,就知道清风道长定是得道高人!”刘福管家眯起眼睛,摸摸嘴上的胡子,点头称赞。
“老爷,道长说有妖气!”一个家丁凑到李父身边,如实相告!
“这还得了?!”李父一听,立刻就急了,“道长,快救救我儿,我儿还在里面啊!”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青衣道士握剑兀自转圈。
“道长?道长?!”李父急得团团转,看到刘福冲自己捻手指,才反应过来,他高声喊道,“刘管家,快去帐房拿五十两银子送给道长!”
“惭愧惭愧,非贫道贪图钱财,不过天上的神仙缺俸少禄,我等必须以此开路!”青衣老道停止转圈,收剑神色恭敬的立于李父身前。
“好说好说,道长千万要救我的儿子!”李父连连叹气,“我李家可就这一脉香火啊!”
“李老爷请放心;贫道这就冲进去救出令郎!”
青衣道士敛色扬眉,对着房门仗剑而立,深吸一口气,倏地冲向紧闭着的房门!
“砰!”
“哎哟!”
青衣道士摔了个四脚朝天,他摸摸差点撞扁的鼻子,捡起落在身旁的剑,一个鲤鱼打挺又重新站了起来。
“道长诶道长,门从里面拴着呢!”李父好心的建议说,“要不,我让人来帮忙撞开?”
“都站在原地别动!”青衣老道背对着众人而立,手执法剑,有种令人信服的仙风道骨!“此乃妖怪在作祟,看贫道破解妖法,来收复妖道!”说罢,他再次冲了上去。
青衣飘飞,灰色的长发飞扬,手握斩妖法剑,气势不容小觑!
房门不推而自开,青衣道士一头栽进房中。
李父和刘福管家一同点头称赞:“高人就是高人,连摔倒都摔得那么有仙骨!”
“啊~~~~~~!”“啊~~~~~~~!”
两声刺耳的尖叫一同从房中传出,正在李父一干人等都在发愣的时候,青衣道长突然踉跄着夺门而出。
“有妖怪啊!!!!”
此刻的青衣道士满脸惊惶,彻底现出原形,连平时用来诈骗的道具也不管不顾了,飞一般的冲出大院,消失在众人眼际,只留滚滚烟尘。
落差太大,众人一时回不过神来。有些回过神的,基本都已经腿软了,挣扎着想逃走。
“刘刘,刘管家,你,你说怎么办?”李父也是吓得连说话也结巴起来,他也想逃,但又怕妖怪会伤害自己还在房中的儿子。
“老,老爷,我我我……”刘福管家正要说自己先走了,却见房门口又跳出来一个身影,他惊得差点没摔倒。
“爹!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次跳出来的是生龙活虎的李郁书,他刚刚睡醒,还没来得及梳洗,所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脸上是十分不满的神情!
“捉,捉妖……”李父看清楚来人是自己的儿子,立刻回过神来,“郁书啊,过来让爹看看,你有没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啊!觉睡得好好的,一大早就被你们吵醒!”李郁书鼓起嘴巴,“还有,爹啊,你又听信什么妖魔之说,这些都是神棍骗子好不好!你看你看,你请的高人现在哪去了?!”
李郁书叽叽咕咕不停的说,好不容易纠住李父的小辫子,自然要小小的报复一下!他读起书来不怎么样,说起大道理却是一堆又一堆的!众人都被他训得面红耳赤。
李父看到儿子依旧健健康康能说会道,心中吊起的大石总算是落到了地面,此刻对于儿子敢犯上的不满也就自动忽略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父叹了口气,一场虚惊让他浑身冒虚汗,手脚无力。看来自己的身子需要再补一补!
李郁书终于过足口舌隐,满足的回到房间,砰的一下关上房门。
“笨蛋猫,有你在实在太好了!”他夸张的张开双手,扑向正翘腿坐在椅子上的小千寻,双手忘形的捧住她毛茸茸的脸,使劲揉搓。
圆圆的熊猫脸在李郁书手下变换着奇特的形状,千寻不爽的一把拍开李郁书的魔爪。
“我的名字叫千寻!”她郑重的说。
“哦,千寻千寻,真是个好名字!”李郁书恭维着,哼起不知名的怪调,又转身跑出房外。
原来刚才的青衣道人冲过来的时候,恰好千寻来开门,好在千寻闪避得快,却一时忘记要隐身。那青衣假道士心中有妖,自然就把他从未见过的熊猫千寻当成了妖,所以才吓得夺门而逃。
千寻抓抓头,人类真的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啊!
只不过,小千寻还是咧嘴笑了笑。刚才李郁书的那一句“有你在实在太好了”,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欣喜。
她想,这大概也算是生命存在的一种意义吧。
白日春梦
就在李郁书一门心思的想弄清楚,那天在郊外无意中遇到的美人,是哪家的小姐的时候,李父欣喜的给他带回了一个噩耗:
云霞书院的云夫子和他的妻子霞夫人,从乡下归来,所以书院重新开张。
据说云夫子满腹才学,是扬州城里最有声望的教书先生,他的妻子霞夫人也贤淑温婉。夫妻两人相敬如宾,用各自名字中的一个字,合在一起开了这座书院。
李郁书之前就在云霞书院上学,前些日子因为云夫子在老家的父亲去世,所以他们夫妻便关了书院,回老家安葬父亲。这期间,李父好几次想专门请个教书先生回来,但都被李郁书找借口拒绝了。
他当时义正词严的说,烈女不侍二夫,忠臣不奉二主,他的老师永远只有云夫子一个人!
单单这一句话,就感动得李父直掉眼泪,于是欣然成全了爱子的忠烈,不再想着替他另寻良师。
“云老头啊云老头,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回来呢!”李郁书拿着一朵从院子摘来的花,郁闷的揪着花瓣,连连叹气,“怎么着也得守个三五年的孝嘛,还自称忠孝仁义呢……”
花瓣散落一地,最后只剩下光秃秃的花枝,他一把扔掉花枝,大声叹息着趴到书桌上,双手托腮开始发呆。
小千寻一个旋转,仿佛是转动的陀螺一般,最后以分外优雅的姿势,出现在房里的一张木椅上。一只爪子掩住嘴巴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她眨了眨黑黑的小眼睛,目光落在发呆的李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