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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浓重的酸楚涌上心头,韦铭浩凝住了眉头,吞一口茶,“你就那么在乎邱奕天?”
“没出大事。我也不想让人无谓地担心。”
韦铭浩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喝完茶,放下杯子,“你明天不用上班了,我不想让员工在低效率下浪费时间。”随后站起身,又补上一句,“薪水照发。”
她送他到门口,“谢谢你。”
“你这个女人真啰嗦,这句话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他边说,边转过头,盯着她看了那么一小会。她有点尴尬。被他这样毫不忌讳地直直盯着,她着实有些无错。
一个健步,他伸手搂过她,紧紧搂在怀里,紧紧地,就像是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她一惊,想推脱,他却搂得更紧。他把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前,低语,“一会儿就好。”沉沉的声音里,一丝祈求。
“韦……铭浩……”她怔住,身体僵直地任他紧拥着,任他淡淡的烟草古龙水的混合味道弥散在她的周身。
他闻到她发丝的馨香和衣领处的温软,只觉得脑门一阵炙热的血涌上来。他放开她,端详一瞬,就想到几个词,巧眉流莺,水目含烟,唇绽樱颗……他有几百种冲动想吻上去,却终于又忍住了。只说了一句,“好好休息。”然后走出门去。
番外 爱如生
午夜的街灯依然绚丽,车窗外的城市依然奢华。夜店的霓虹在疾驰的车外一晃而过;这个城市里,每个人都活着自己,但韦铭浩却越来越觉得,他活的不是自己。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变得如此懦弱。向来,他认为自己是够洒脱的;向来,他不认为会有一个女人将自己抓住;向来,他断定自己是男欢女爱中,掌控的那一方。他的“三宫六院”,那些个莺莺燕燕,摇曳生姿,哪一个不是围着他打转,就盼着有一天能得到宠幸。
他虽交往甚多,但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上心的,他也觉得自己也不会对某个女人上心。他一度以为,女人如衣服,换来换去就是个新意;他更没有相信过爱情;他曾经觉得被爱情抓住的人,简直就是傻子。但现在他发现,后知后觉中,自己就成了最傻的那个傻子。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注意那个叫佟雨墨的小女人——小女人,这是他对她的看法。
第一次见她,是招聘会。那天她穿了一件普通的T恤,一件普通的仔裤,普通的马尾,普通的算的上清秀的长相,总之,是极普通的,远不及他的莺莺燕燕夺目。一开始,他只觉得她普通却又有些说不出的特别;可能是见多了他的那些闭月羞花、浓妆艳抹,对她,他也不知怎的,就留意了。
她不善打扮,但总能让人眼前一亮,就如同初春里,最赏心悦目的那抹嫩绿。她好像除了工作,对什么东西都是淡淡的,都不计较。她会推脱参加上流社会的聚会,会还他送的晚礼服;她会一个人默默加班到天黑,却从来不提加班费。有一回加班到很晚,他和她同乘电梯下楼,他才发现,自己下班后竟莫名地待在办公室里那么久。就因为她。
后来,他习惯了“陪”她一起加班,然后“碰巧”一起离开。再后来,他也习惯了在她家附近“等”她回来,即使只看到她一个背影。
他以为自己对女人已经了如指掌。任何女人,只要他韦铭浩想得到的,他就能够。然而,越是对她在意,他就越是胆怯;胆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还从没遇到一个像她这么不待见他的女人。有时候,他想坦白,但整日里和他的国色天香们的那一套,在她面前却总也说不出口。他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配不上她的。他看她,是娇贵的、恬淡的、美好的、纯净的,仙女一般。这样看多了,他也就没有办法对仙女有个什么,生怕那是一种亵渎。
他知道自己是小气的;他很嫉妒那个叫邱奕天的男人。那晚,看到她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他竟有一种酸痛,从没尝过的酸痛。醋么?他还从没为哪个女人吃过这个。但那时候,就是心底酸酸的凉,入骨的那种。
他知道自己该洒脱些。他接受了尤丽丽。多少个尤丽丽,他都已经习惯了。
两个小时前,她在街角遭遇流氓袭击,他碰巧在“等”她;他救起她的那一刻,心底是从未有过的震动和心痛;然后就是万丈深渊一般的后怕。
刚才冲动想吻她的那一霎那,他忍住了。尽管他在男女情爱方面是个高手,跟他的莺莺燕燕们,也不知有过多少个春宵一刻,然而就在那一霎那,他却连吻她的勇气都没有。
也就是那一霎那,他才察觉,自己被抓住了,被她抓住了,被爱情抓住了。牢牢地抓住了。
他再无心去想那些个有的没的。想多了,太涩。
成了傻子,就傻子吧。
第二十三章 惊蛰
公子,不是办公室那个油腔滑调花花世界的公子哥,让雨墨心里乱作一团麻。恍若冰山之巅,不期然间,寒雪消融,暖流滚滚,这暖流却叫人失措。
关上门,呆呆地,她一激灵,突然感到刺骨的阴寒。即便是暖冬,凌晨的温度也是让人受不了。
大约是太累,这一觉,她睡得出乎意料的沉,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洗漱完,整齐地打理好自己,雨墨决定下午去上班。
由于昨夜扭到脚踝,她穿上平底靴也还是一步一拐。
可可一看到她就问,“雨墨,公子说你今天请假,说是摔了,好点没啊?”
“哦,本来就没什么,”雨墨笑答,“公子太夸张了。只是脚受了点轻伤。”
小李凑过来,打笑道,“雨墨,你的白马王子邱奕天怎么会舍得让你摔跤呢!”
“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她一边说着,一丝忧闷爬上心头。透过隔间的玻璃墙,她看到在里面正忙碌着的韦铭浩。
这时,韦铭浩正好也看到她进办公厅。他从位子上起来,走到办公室门口,“佟雨墨你进来一下。”
走进经理办公室,看到韦铭浩,她顿时一种说不清的感激,尴尬,还是愧疚。
他还穿着昨晚那件棕色外套,左边袖口磨破了一小块,左手腕上的那圈白色纱布浸渍着淡淡的血红。
“你的手好点了吗?” 她在他桌前坐下。
“小伤,本来就没事。好在我经常健身,那人手脚还挺厉害。”韦铭浩满不在乎地说,随即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药递过来,“昨晚医生开的药。”
雨墨接过药,一眼看到他疲倦的神色。他的头发有点凌乱,衣领好几条皱折,两个眼圈都是黑的,眼里布满了血丝。想来他大概是熬了通宵。转念又想到昨晚他的拥抱,昨晚那个让她心乱如麻的拥抱。
“谢谢!”她回了回神,转过头,只低头自顾自地看了看那盒子,准备出去。
#奇#“不是让你不用上班吗?缺了你公司不会跨。”韦铭浩叫住她,有些红肿的眼睛看看她,然后又回头对着电脑屏幕,继续用那只受伤的手敲击键盘,“你先回去吧。”
#书#雨墨站在他的桌前,摩挲着那堆药,“谢谢你。”
他抬头,轻轻扯了扯嘴角,有点不在意,“昨晚‘对不起’这三个字就让人耳朵起茧了。我又不是救世主。”
“那……你记得去医院换纱布。伤口有点深,小心感染。”
韦铭浩站起来,扬扬眉毛,轻笑,“你以为?本人玉树临风青年才俊,万一真落得个左手局部帕金森,国家损失大了,女性同胞更是损失大了。操心你的脚吧。”
俨然还是那个公子,昨晚的那般忘情,似乎已经在他脸上找不出丝毫的痕迹。
看他无意的样子,她只会心一笑。其实,脚伤算不得什么。
转身走到门口,迎面对上一个窈窕的侧影。
像尤丽丽这样的美女,向来是时尚的代言人。小巧的短外套,黑亮的皮靴,牛仔中裤上一条水晶腰链,瀑布大卷很适合她的脸型。她任何时候都懂得将自己打扮得艳丽而不夸张。虽说总归高傲了些,也娇嗔了些,但雨墨还是认为,她确实是自己见过的数一数二的美女。
尤丽丽只转头朝雨墨勾了勾嘴角,算是打过招呼。走出办公室的门,雨墨还听到那娇滴滴的声音,“铭浩啊,你昨天可是太过分了,人家等了你整整一个晚上……”
雨墨心里一阵瑟缩,韦铭浩的布满血丝的红肿双眼,又浮现在脑海中。蓦然间,又想到奕天,让她没来由的酸怅。
冬日正午暖洋洋的阳光从十一楼宽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大理石桌面泛着点点晕圈。奕天站在桌旁,拿起手里的电话,第一百次翻出那个号码,却始终没有拨出去。
昨晚在梦巴黎等她,他等到夜里十二点,整整五个小时。她还是没有来。然后他就是一味地喝酒,脑子里时不时地冒出那天她从韦铭浩车里走出来的画面,光鲜亮丽,天女下凡般。恍恍惚惚中,只记得是齐越送他回去的。况约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否认和韦铭浩的“公事”。或者,她还在耿耿于他前晚对她发的脾气;又或者,只是自己一厢的留情。
那晚,打电话到她家,他从没跟她发那么大的火,况且是对着她怒吼,那样的怒吼,即便只是在电话里,也够让人受不了的。但是,她知道他的担心么?她知道他找遍所有可能的地方却没有找到她,连电话也打不通的焦灼么?那个时候,他真有一种揪心的恐惧,恐怕她就像五年前一样不辞而去。最后在午夜的大街上,没带手机的他茫茫然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打到她家里。她到底没事,他悬着的一颗心落下来,却还是忍不住向她发了一顿火。
他向来保持他的自尊,这自尊除了对她,他是绝放不下的。但他也是男人,始终还是免不了骄傲的脾气。昨天她的一句“没时间”,却着实打压住了他的骄傲。他知道或许骄傲是不该的,但就是现在,他始终还是不愿低头向她要求点什么。隐隐地,却又害怕他的骄傲会将她推走。
最终,还是没有按下拨号键。理了理公文包,确定没有忘记东西,奕天推开门,“金羚,通知齐越,该出发了。”
这次公司出差去北京的任务,本来他是可以不去的,毕竟这边手头上也有一堆的事。他却也不知怎的就接了下来。齐越有点惊讶,“你不是要陪雨墨的吗?怎么舍得去北京啊。你去不要紧,害得我也要跟班跑腿。这一去一个月,你能受得了相思苦?”
奕天并没在意。然而到了要上飞机的时候,他才突然有种感觉,一个月,一个月却像要隔了一辈子似的。但是他已经决定。毕竟,他是骄傲的。
两天后,雨墨去了仁爱医院接小西出院。小西搂住她,就哭了。小西一向懵懂得像个孩子。在得知自己意外怀孕的时候那么害怕,她却没有哭;现在她眼泪就像泄洪闸一般的滔滔不绝。雨墨从这眼泪中,猜到了,是张启之。
她想起上午在办公室的时候,可可的话,“最近我们部是不是流行伤员啊。伤脚的伤脚,伤手的伤手,伤心的伤心。”说着叹一口气,“雨墨你不知道吧,林宁和他男朋友分手了。估计她现在正伤心着。唉,可怜的孩子。不过还好,是林宁甩的那个金龟。真挺佩服的啊。”
当时雨墨并没有在意,只是暗暗有些欣慰。她一直很想跟林宁提醒一下张启之的为人,又不知怎么说好。只是没想到林宁这么快就和他分手了。
小西就这么靠在她怀里,抽咽着,“雨墨……我们分了……”半天再没说出点什么来。
雨墨搂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