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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股稍带苦味的香甜濡湿的气息。
柳素素的十指轻柔而有力地按摩着叶小楼的头部,令原本就很疲惫的她,倍感舒适和惬意放松。
一大块干净的白布迭过了几层之后,软软地铺垫在桶沿边上,小楼的头颈便枕放在这上面。
“素素!你这手法哪里学来的?可以教我吗?”
小楼心里惦记着民主尊重和人权对等原则,她决意要学得这们手艺。以便回馈对方。
“大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来?人家受不起。会夭寿的!”听上去,柳素素自诩“人家”,这是个很不错的习惯,应该予以表扬。
因为,她没有自称为奴才,甚至也没有自谓为奴家、贱妾或者贱婢什么的。
大清帝国在10年之前刚刚被四川保路同志会、孙先生的同盟会、以及袁世凯袁大总统的势力,各方合力推倒。但满清留下的遗毒甚深,主子奴才之类的恶心称谓,在民间仍是层出不穷。
此刻,柳素素自称“人家”。而没有沿袭那一套最不招人待见的鞑子遗风。这侧面表示了花少青花秀才的观念并不极端腐朽。叶冰凌大姐的训导,大致也是不算很差劲的。
“人家”一说,多少带着些自诩为良家子,也就是所谓好人家的女儿之意。
叶小楼闭着眼睛躺在那里。正要发表她的感言。
站在一旁的柳真真忽然插嘴笑道:“大小姐莫不是想学了这门手艺,来用在我家姑爷的头上?那自然是件好事情。素素姐你可要好好的教啊!”
小楼留意到这位真真姑娘心地烂漫,漫无心机,这才是初次见面,她就贸贸然使用了“我家姑爷”这样的措辞。
这姑娘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她还真没把自个儿当外人。
换做是其他的场合,小楼会对这种性子的无知小姑娘略感不满。不过,这一刻她的心境大大不同。她一点也不嫌弃对方。她反倒觉得宾至如归,真好像是回到了自个儿家里似的。
看来。花少青以及花少青属下的叶冰凌,他们日常教导这几个小姑娘时,所采用的教条定位,一直都是:你们是柳2小姐的人,你们同时还是叶氏的人。
当柳真真和柳素素经历了长期如此这般的不懈教诲之后。所以才会跟叶小楼一见如故,一上来就以自家人自诩起来。
叶小楼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柳真真,说道:
“花司令和叶大姐有没有告诉你们?我也算是那位柳氏故人的女儿。算起来,我算姐姐。你们两个都是妹妹。不要再说什么夭寿不夭寿的。”
“要知道,我必须是新派进步的,新派青年不带搞那旧式的一套。”
又补充道:“姑爷什么的,也别再提了吧。日后最多能有个姐夫。目前八字还没有一撇。我要学了这手艺,是想要帮你们两个洗头来着。”
这一下可把两个丫头吓得不轻。
两个人都惶恐道:“这怎么敢!司令会把我们拉出去枪毙掉的!”
小楼笑道:“花司令很喜欢枪毙人吗?我也喜欢!倘若敢不听我的,我先枪毙了你们两个!”
一边拿眼神斜瞅着旁边放着的那把手枪。
柳家两姐妹顿时服软道:“大小姐别生气!我们乖乖的听话就是!”
“不要再叫大小姐,以后,私下里,都叫我小楼姐。在包括花司令在内的若干熟人在场时,叫我叶大姐。有外人时,就跟着喊一声大当家的吧。就这样!听清楚了?”
“好的!小楼姐!”两姊妹异口同声的道。
然后,柳真真打开了几个瓷瓶子当中的第一个,讲解道:“这是缅甸那边运来的罂粟花油,泡澡的时候浸在水里,可以养颜润肤。”
叶小楼知道罂粟花的汁液可以浓缩提炼成鸦片,也就是俗称的大烟,这正是祸害了近代中国的元凶巨恶之一。
一听到罂粟之名,她就浑身难受。再想起外公李老太爷沉醉在烟馆之中那样一副憔悴颓唐的龙种老态。不由得心中发堵,立即低声叱道:“赶紧给我住手!”
柳家两姐妹一时愕然,双双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22世纪已经没有罂粟花,叶小楼只在图片上见过这种妖怡艳红的花朵。
罂粟花的花瓣又大又薄又软,既不像杏花村姑那么健康活力,也不如海棠花端庄娴雅,跟加不能和纯洁美腻的荷花百合花相提并论。
与玫瑰的妖娆香艳相比的花,罂粟花没有重瓣,也完全不如玫瑰丰满,罂粟花质地单薄,娇弱无限,似乎是风一吹就会烂掉的样子,像极了久病缠绵的一位弱质美熟妇。
“罂粟花是不是又叫虞美人?”
“不是的!”柳素素道:“虞美人和罂粟花大约是同一种花,在我们这里的草原上,多得是虞美人花。可是,我们的虞美人花型更小,汁液很少,制不出鸦片烟膏来。移栽到了缅甸泰国那边之后,水土宜人,变了性子,一发的变得丰饶肥腴起来。这就是罂粟花了。”
柳真真在一边咯咯咯的掩嘴笑道:“就好像我跟素素原是亲姐妹来着,我生得清瘦,就成了虞美人,她长得又肥又白,就好比是缅甸那边的鸦片花!”
……
第二百九十一章 大清洗
“虞美人之花什么时候开放?”
22世纪遭到核子大战破坏之后的地球世界,惨不忍睹。叶小楼一辈子只能在字典和光碟里面看看花看看草,脑补想象那些自然的模样。
这时候,柳真真、柳素素两姐妹唧唧呱呱说了那么多,叶小楼全然没有听进去。
她单单就是记住了其中最不重要的一句“在我们这里的草原上,多得是虞美人花”,并为之悠然神往。
“就是现在啊!现在就是虞美人盛开的花季!”
“可是……可是……我来的路上走过了许多草地,却没有看见呢?难道是我的马儿骑得太快?竟然没有瞧见路边盛开的无数野花?这不大可能啊!”
叶小楼自负自己的眼神锐利,绝不可能当面看不到无数虞美人之花盛开那样美腻的风景。
“小楼姐?你们是几点上路的?在路上走了多久?正午的时候,停在哪里歇马打尖?”
柳素素问道。
叶小楼忍不住在浴桶里面侧过了身子来,奇怪道:“为什么问起这个来?这有什么关系吗?”
她此刻已经在心里做出判断,柳真真和柳素素两个,都是淳朴率真,未受尘俗污染的草原姑娘,在地震中成为孤儿以后,花司令和叶冰凌给予的引导和教育,看上去也没有把路子带歪。
换做别人,敢于这么打听起叶小楼行踪上的技术细节来,恐怕就会被视作为密探和心怀叵测,一枪爆头。
小楼把柳真真和柳素素当作了自己人,于是便没有生气,反倒是好奇起为什么来。
柳素素全然不知道自己不会说话,险些儿得罪了大当家的,她嫣然笑道:
“虞美人之花何其娇嫩。只在正午阳光最烈的一瞬,忽然绽放。不到一顿饭的时间,花便谢了。小楼姐大概那时候正在某个小镇上打尖吃午饭,所以没有看得见草原上正午时分的那一幕花开花落。”
柳素素这么一说。叶小楼也就释然了。
“明天中午,我们就去看那午后花开的景观。你们都陪我一起去吧。你们两个,都会骑马吗?”
两姐妹一起应道:“会!”
想来也是的,马匪的女儿,自然不会荒废骑马功夫的练习。
第二天风和日丽。
叶小楼带着两个丫鬟出了司令部,一路向西,深入到大草原的腹地。
叶冰凌带着另外两个丫鬟留在家里,没有同行。家里也有各种杂务需要料理,正需要人手。叶冰凌受命去为大当家的寻找一处独门独院的干净住宅,以便于安顿叶小楼和她尚未组建起来的娘子军队伍。
花少青派了一个排的骑兵远远地跟在叶小楼后面。以应万全。
这里是花司令控制已久的可靠地盘。不需要带着太多护卫出门。
卫兵们也没有跟得太紧。他们远远地落在后面。尽量不去扰了大当家的好兴致。
小楼和真真、素素三个人下了马。在草地上铺了一张薄薄的毯子,然后躺了下来,舒适地享受着初春的阳光。
离正午还有一阵子时间。
虞美人之花的花骨朵儿已经摆出了一副亟欲张开的架势。
小楼拄着肘,斜斜的支颐而卧。静静的守望着。
到得正午时,阳光从头顶直射下来,柳真真忽然欢喜道:“小楼姐!快看!那边开了一朵!黄色的!”
叶小楼顺着柳真真的手指所指望去,一朵娇弱无比的黄色花朵已经绽放,花瓣单薄孱弱,在风中呈现出一副娇怯难当的小模样儿来。
再一回头,身边的一大片花骨朵儿便已经次第绽放开来。
就好像慢镜头似的,数十上百朵鲜花就那么真真切切地,在眼前慢慢地舒张着。就好像美人懒睡初醒,正伸着懒腰儿似的,慢慢地依序展开了彩色的花瓣。
无数绿色的花骨朵,在几分钟内,竞相开放成了一片花海。
鲜艳的黄色和热烈的红色。星星点点地洒满了绿色如茵的一片大草原。
叶小楼一时竟然瞧得痴了。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十多分钟的时间已经过去,最先绽放的第一朵虞美人之花,花瓣已经开始萎缩。接下来,就好像多米诺骨牌似的,成百上千的娇艳花朵儿,陆陆续续次第凋谢。
小楼的心中忽然觉得酸楚难耐,再也看不下去,站起身来,小声道:“走吧!咱们回去了!”
春花最是灿烂美丽,却没想到凋谢起来,竟然也是如此的惨烈。
叶小楼的心中有了些不好的感觉。
在即将发起的西部扫荡之战当中,不知道会有多少少男少女的青春鲜血,将要浇灌在这片大草原上。
今日午后,花司令的亲信们就要召开机密军事会议,详细排定攻打鹧鸪山寨彭记匪帮的行动计划,以及详细的日程表。
在这次军机会议上,叶小楼必须列席。
同时,她还得设法替花少青,使出雷霆般的杀伐手段来,果断诛杀易剑庵安插在花少青身边的密探或者副官。
花司令显然是受了易剑庵的挟持。
作为丹巴县的地方民团武装部队,花司令无法公然抗拒四川督军大帅指派安插进来的参谋官。
不过,叶小楼完全可以不买易剑庵的帐。
由小楼出手,以暴躁骄横的泼妇发飙的名义,辣手枪杀那些该死的密探和监军代表,最是合适不过。
这一批易剑庵派来的监督干部,人数多达上百人,其中有四个人已经被安插进了一百四十二团司令官的核心枢纽岗位。
这也就是昨天花少青欢迎叶小楼的时候,说话很不方便的原因所在。
花司令的身份和立场,决定了他无法公然与易剑庵撕破面子。
也就是叶小楼可以随便找个由头,当众将这四名首恶,枪杀在军事会议的现场。
再下一步,花司令便可以凭借着保护叶大小姐的名义,为了阻止其余一百多名易家派来的人,挟愤向着叶小楼打黑枪……凭着这个借口,花司令的手下可以果断缴了对方的械,迅速完成这次内部大清洗,或者说,血腥肃反清洗。
此后,成都小报记者秋墨染先生,将会在报媒发布预先商量好的号外。
成都的报童们数日之后,便会在大街小巷高声叫卖道:
“号外!请看今日特大号外!丹巴县发生惊天大血案!上百人惨死街头!大明星叶小楼和第二军军部发生重大龃龉,叶小楼和易剑庵婚约撕毁,反目成仇!”
这个计划将把此事定位为爱情不谐、感情崩裂,从而导致了争风吃醋的黑_道仇杀。
这样便不会将事情升级成为主义和派系之间爆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