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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挖矿回来的时候,在路上,远远的,龙烈血都可以眺望到掩映在树丛中的那一排建筑,有时候,龙烈血会忍不住在想,要是武令彪知道自己可以眺望到他的老巢,随时想着要他的命,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布置在小镇外面的那一个营的营房离龙烈血的工棚的距离不足800米,在有一次龙烈血把一块石头搬运到那个老头指定的地方的时候,龙烈血甚至可以听到那些士兵操练的呼号声。平心而论,对那些士兵在操练场上的素质,龙烈血在内心中只给他们打了个中下的评分而已,虽是中下,但蚂蚁多了还能咬死象呢,特别是在这块土地上,那些士兵个个都是地头蛇。整体士兵素质比这些士兵强出太多的割据武装,在金三角,龙烈血还真没见过几个。
说到玉石,在拉贡自由军的地盘山,龙烈血来这里见到的那个老头,那个吸鸦片的孟厂长,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那个老头眼睛很毒,挖出来的那些石头,只要一过他的眼睛,他就能说出个三六九来,就是没有三六九,他也能自己动手把它搞出个三六九来——龙烈血听人说过,除了眼睛毒以外,这个孟老头还有一个无人能及的绝顶本事,就是“做皮”!不是帮人做皮,而是帮石头做皮,一块普普通通,满山都是,肚子里没什么玉的石头,只要在他的手里转一圈,马山就能“光彩夺目”“身价万倍”,在把一块普通的石头变得比黄金还贵重的时候,财源也就滚滚而来了,那样的石头,在赌石的时候,又不知道会让多少人倾家荡产……听说武令彪以前为了把这个老头抢到自己手里,曾动用一个团的兵力和克钦帮内的某一支割据武装干了一架,双方都死了不少人……
事情的发展在龙烈血的预料之中,龙烈血对这片地盘也越来越熟悉,从那几个矿工的口中,就连拉贡自由军司令部的换班时间和武令彪住在司令部中的哪一个位置都搞清楚了,行动的条件也越来越成熟。
不过还是有一件事情让龙烈血没想到,那就是,他突然之间多了一个小尾巴。
小尾巴就是龙烈血刚来这里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打饭时总被人挤到后面的小孩,在龙烈血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到了打饭排队的时候,龙烈血抓着那个小孩的衣服,在那个小孩莫名其妙,以为面前这个大人又要把自己挤开的时候,龙烈血把他放到了自己的前面,自己则排在那个小孩的后面,有人还想插队,龙烈血一只手掐着那个人的脖子,就把那个脸色一下子变得涨红的人提了起来……
从那天起,每到打饭的时候那个小尾巴就紧紧地跟着龙烈血,也没有人再去插他的队,把他挤到一边了。到了后来,干活的时候,那个小尾巴就跑到了龙烈血他们这个矿坑,睡觉的时候,他也搬到了龙烈血他们的那个工棚,紧挨着龙烈血的床边,搭了一个小狗似的窝。
不知道是龙烈血胳膊上的力气与粗野把大家吓到了,还是那个跟小尾巴有着“特殊关系”的工头默认了小尾巴的行动,更或者这个小尾巴在众人的眼中本就是一个廉价的大众宠物一样的存在,反正大家对这样的事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小尾巴没有名字,大家都叫他小杂种,原因是他妈以前是个妓女,跟他妈睡过的男人数都数不清,就连他妈也不知道那个小尾巴的爹是谁,这样的名字叫惯了,他妈给他取的名字倒没有几个人记得了。在小尾巴六岁的时候,他的妈妈就死了,一个小孩,独自生存了三年,在他九岁的时候,他就到矿上来干活了。小尾巴来这里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这个矿厂的一个工头和他的妈妈以前有过一段时间的“香火情缘”,收留他,每天刮点儿锅底,也就和养一只不挑嘴,会干活的狗差不多——这件事在矿上根本不算什么秘密。
龙烈血对那个小尾巴不冷不热的,那个小尾巴虽然似乎是“粘”上了龙烈血,不过,他也始终不敢靠龙烈血太近,有时候龙烈血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哆嗦起来。
……
前几天听工头说武令彪昨天出去了,不在司令部,龙烈血也就暂时按捺下自己那颗激动的心,两天前龙烈血去镇上运石头的时候,还借机到镇上溜了一圈,整个小镇和拉贡自由军司令部的大概地形已经被龙烈血牢牢的记在了脑子里。
而今天,武令彪已经回来了!这个消息是一个矿工在吃饭的时候说的,那个矿工说他今天到小镇上的时候看到武令彪身边的警卫连的连长了,武令彪和他的那个警卫连基本上是形影不离的,武令彪做事很小心,也很怕死,一般情况下,他到哪里,那个号称由拉贡自由军中最出色的战士组成的警卫连也就会到哪里。有警卫连出现的地方,武令彪在那里的可能至少有70%。
龙烈血找不到那个人骗他的理由。
龙烈血已经决定今晚行动!
虽然一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机会和武令彪打一个照面,不过龙烈血相信,只要在司令部见到武令彪的时候,他就能把武令彪认出来。特别的人,总有特别的气场,面目也许可以假造,但一个人的气场却无法假造,变异的《碎星诀》在有的时候,简直就是照妖的火眼金睛,龙烈血此刻正在慢慢总结着一些这方面的规律……
龙烈血一边想着,一边往自己的头上浇着水,工棚后面,靠近茅坑旁边那个比茅坑更简陋的,由两片木篱围起来的地方,就是这里工人的“澡堂”了,龙烈血此刻一边在里面用木瓢冲着澡,一边在脑子里整理完善着自己的行动计划。
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这里的矿工似乎不怎么喜欢洗澡,龙烈血观察了一下,在这里一个星期洗一次澡的矿工可以称得上是勤快了,不得以,龙烈血也只有“入乡随俗”了,来这里已经十多天,龙烈血还是第一次洗澡。
在这种地方,在这样的天气下干这样的活儿,每天出一身汗,一身灰那是免不了的,一洗澡,个个身上都和济公差不多。
龙烈血可不希望自己在离目标人物还有十米远的时候,自己身上的气味就把自己暴露了。
澡洗得差不多了,龙烈血的眉头皱了起来……
“谁!”迅速得把衣服穿了起来,龙烈血一脚丫子就把一片木篱揣开了,一个瘦弱的身影提着一个与其身材不成比例的热气腾腾的大木桶,脸上有点惊慌失措,正有点扭捏地站在外面。
龙烈血看了这个这几天来一直跟在自己旁边的小尾巴一眼,自己在这里要做的事决定自己不能跟这个小尾巴太接近了,否则只会害了他。
龙烈血化装成的牙血冷冷的撇了撇嘴,“你要洗澡?没看到这里我在用吗?”
“不,不,不!”小尾巴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极力分辨,但又有些口拙,小尾巴有些畏惧地看了龙烈血一眼,然后飞快的把头低下了,“我不是想洗澡……我……我……我是给你送烧好的水来了!”
“我已经洗好了!”龙烈血一说完,他就看到小尾巴的脸上有一些失望的神色,再看小尾巴提着的那个烧好热水的桶里,似乎瓢着一些草根状的东西,龙烈血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但同时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些东西是你弄的!”
小尾巴点了点头,有点迟疑,“这些……这些……东西是知道你要洗澡的时候我刚刚到山上挖的,我……我阿妈以前说,用野猪刺的根泡水洗澡不会生病!”
龙烈血深深地看了这个小尾巴一眼,一阵异样的感觉在龙烈血的心中涌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龙烈血蹲了下来,龙烈血的这个动作倒把小尾巴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把你的两只手伸过来!”
畏畏缩缩的,小尾巴放下了木桶,按龙烈血说的话,把两只手伸了出来,放在龙烈血的手心里,龙烈血的话,在小尾巴的脑子里,有一种让人不能拒绝的东西。
……那是两只稚嫩而苍老的手,细细的指甲里满是泥巴,手掌手背上有一些新鲜而细小的伤痕,血干了,但还是可以从那些一道道的伤痕处看到里面鲜红的皮肉。
……
矿厂内,所有的人在这个时候都已经休息了,和往常一样,简陋的工棚内这个时候除了有各种味道以外,此起彼伏的鼾声也响了起来,辛劳了一天的人们在这个时候睡得最熟。从躺下的时候,龙烈血就静静的默数着自己的脉搏,在没有计时工具的情况下,这是最可靠的计时方法。
默数的时间到了,一直闭着眼睛的龙烈血把眼睛睁开了,黑暗中,一道刀锋般的光滑在龙烈血的眼睛里亮了一下,没有惊动任何人,像一片轻飘飘的树叶一样,龙烈血就出了工棚。
龙烈血稍微觉得有点羞愧,因为今夜的这场暗袭,对他来说,只要那个武令彪在那里,那就是一场赤裸裸的,毫无悬念的屠杀!但龙烈血不会手软,对待敌人,无论那个人是强是弱,龙烈血就只有一种态度。
武令彪必须死!无论武令彪是英雄也好,枭雄也罢,武令彪必须死!
异变的《碎星诀》展开,霎时,一个与平常的肉眼所见孑然不同的,多彩而神秘的世界,层次分明的在龙烈血的眼睛里不断延伸着……
黑夜中,龙烈血的身影就像无声的蝙蝠,沿着江边树丛乱石之间,借着各种掩护,以肉眼难以辨析的速度,向着自己的目标飞速靠近……
第277章 沸腾的脱落河
一只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没有半点声息,简直像从幽冥中凭空伸出的魔爪一样,黑暗中伸出的手捏住了一个正在站岗的士兵的脖子,在那个士兵感觉有什么东西贴到自己皮肤上的时候,那只手的手心里汹涌的暗劲一吐,刚想出声的士兵来不及发出半个音节,眼前一黑,就像拔掉了电源插头的显示器一样……这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的印象。
汹涌的暗劲在震碎了那个士兵的颈部的脊柱之后,顺势而上,在刹那间侵入到士兵脑腔内的时候,在士兵的反射神经发出的反射信号传递到大脑以前,无声的震荡了一下,就如投入到大海深处的水雷一样……
神经元的反射信号被强行切断,大脑中枢遭到毁灭性的破坏,站立的士兵一瞬间就如抽掉了骨架的豆腐一样,滩软于地,死了,任何的哺乳动物在遭到这样的袭击,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看到刚刚还和自己谈着话的伙伴一下子就软倒了,他旁边的那名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同样的一只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脖子,仅仅相隔了0。5秒不到,后面的那名士兵就步入了他同伴的后尘。
这才叫杀人!
黑暗中,显出龙烈血的身形,龙烈血的眼中闪动着一丝冰冷的银光,嘴唇紧紧地抿着,戴着面具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这两个人,已经是他“清理”的,在拉贡自由军司令部外面把守站岗的第六队人马了。似乎没有人想到会有人敢找上门来,因此晚上驻守在此的士兵都相当的松懈,在清理前面两个暗哨的时候,有人竟然睡着了……
这样死去,对他们来说,未必不是一种幸运吧!静静地站在那个暗哨面前,看着那张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小的脸和那个人嘴角滴出来的口水,龙烈血犹豫了半秒钟,最终还是出了手。既然已经选定了立场,那就没有慈悲的可能……
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一名士兵的身材,龙烈血把他们拖到了树丛后面,两分钟后,一身淡绿色的拉贡自由军军服的龙烈血身形一翻,从司令部外面的一角,翻了进去,动作悄无声息!
……
拉贡自由军司令部的一个房间内,虽已夜深,但有两个人似乎仍旧没有睡觉的意思,房间内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