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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都是对的。”
“是吗?”纳兰轩低低出声,可在空荡荡的大殿中,竟也隐隐有了回荡。
若是对的,为何他的心还是会顿顿的疼呢?若是对的,为何一想到那双深邃无底的紫眸,他的心还是会一阵缩紧?若是对的,为何一想到她会离开自己,他连呼吸都倍显艰难呢?
真的是对的吗?是吗?
……
烨桑国,天牢。沈清忧神色恍惚的看着从狭小的天窗洒下来的微弱光芒,紫色的美眸中折射出琐碎的光绪。若不是这次回烨桑,她还不知道烨桑国的百姓们是生活在一个人间炼狱里。
一路上,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没有力气逃得,只能被活活饿死……两国连年纷战,百姓们流离失所,烨桑连年旱灾,颗粒无收,而弘挞博盛却还加重了赋税,这无疑是让百姓的境地雪上加霜。
弘挞博盛荒yin无道,烨桑在他手中,迟早都会走向灭亡。
她怔怔的想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她缓缓抬头看去,只见看守的侍卫打开铁门,一个穿着明黄龙袍,身形佝偻的老人走了进来。
他两鬓斑白,身形瘦削的如猴子一般,一看便知是纵欲过度,黑黄瘦弱的脸上,那双三角眼却闪着奸佞的光绪,衬着他那八字形的胡须,直让人觉得像个跳梁小丑!
沈清忧看着慢慢走近的老头,心中顿时畅快无比!没想到当年那个虎虎生威的弘挞博盛,她的八皇叔,才年逾四十,就如六十老翁!哪里还有当年的半分英武之气?
她冷冷的笑了,笑得无比狂妄畅快!
“你你……你笑什么?”弘挞博盛被她冰冷的笑声一惊,心中竟惴惴不安起来,连连喝道:“不准笑!听到没有?朕说不准笑!……”
沈清忧哪里肯听他的话,依旧笑得花枝乱颤,直至笑得累了,她才缓缓停了下来。她不紧不慢的起身,一步一步走至铁门前,死死的盯着他,紫色的美眸中尽是怨毒:“知道我在笑什么吗?我在笑你这个谋逆篡位的小人死期将至而不自知!”
弘挞博盛被她眼神中的寒气一震,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许久他才回过神来,目光极不自然的从她绝美的脸上移开,冷冷一哼,三角眼中泛起阴狠:“若纳兰轩不肯退兵,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话音刚落,沈清忧已伸手一把掐住他的喉咙,如魅魔一般盯着他,声音冰寒刺骨:“即便是死,我也要将你的人头割下来挂在城门之上,以告慰我父皇母后的在天之灵!”
弘挞博盛惊恐不已!他只觉自己已不能喘气,喉咙被她死死的掐住,他能感觉到,只要她再稍稍一用力,他就会被她捏碎喉咙!他惊恐的看着弘挞挽阳弑血的紫色眸子!那种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的眼神……
“救……救命……来人……”他不住挣扎,嘶哑发声。守在外面的侍卫听到声音,都纷纷冲了进来!
见他们上前,沈清忧厉声大喝:“谁再敢上前一步,我就要了他的狗命!”
一众侍卫不由面面相觑,都惊得不敢再上前,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弘挞博盛身体不住颤抖,黑黄的脸涨得通红,此时看起来,更像极了猴子!
他艰难的嘶声说道:“好侄女……万事好商量……你要是杀了我,烨桑国会大乱……难道……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父皇一生戎马打下的江山就这样付之东流吗?……”
闻言,沈清忧黛眉紧皱,神色有了一丝犹豫。烨桑国是她父皇一生的心血,她真的要这样做,真的要让烨桑灭亡吗?
见她犹豫,捏住他喉咙的手也微微有了松动,弘挞博盛的三角眼一转,又连忙说道:“你……你也是烨桑子民……你这样做,上对不起你父皇,下对不起烨桑百姓……挽阳啊,快……快放开皇叔……”
“父皇……”沈清忧脑中乱纷纷的,现在是杀死他的绝佳机会,可是一旦杀了他,烨桑便会大乱,会灭亡……谁能告诉她,她到底要怎么做?
趁着她晃神之际,弘挞博盛猛地甩开她的手,自己的脖子被她长长的指甲划出几道猩红的痕迹,他连连退了好几步才被侍卫扶住,摸着自己的喉咙后怕不已。
可是下一刻,他一脸阴狠,因方才的一番惊吓,声音颤抖无比:“你这个谋逆的不孝女!要不是还要留着你威胁纳兰轩,朕真想现在就杀了你!”
“给朕把她看死了!不准给她送一口吃食!朕倒要看看,饿你三天三夜,你还能不能像今天这样张牙舞爪!”弘挞博盛一张褶皱的老脸分外狰狞,他重重一哼,拂袖离开。
沈清忧对他的话罔若未闻,天牢很快静下来,如死一般的沉寂。她脑中不停的回荡这那句:上对不起你父皇,下对不起烨桑百姓……
眼前似又浮现出当年宫变时的情景,血,到处都是血,宫人们惊叫四逃,来不及跑的便被叛军乱刀砍死。她怔怔的看着猩红的鲜血蔓延至她的脚边……
忽的,她身后响起一声恐慌的惊叫声:“挽阳!——”
……
“啊!——”沈清忧脑痛欲裂,她抱着自己的头颓然瘫软在地,发出绝望的尖叫,继而失声痛哭。她要报仇,可烨桑是父皇的心血,她要怎么做?她该怎么做?
“父皇……挽阳该怎么办?……”眼泪滚滚滑落,心中的两个声音几乎要将她折磨致死,一个是杀了弘挞博盛,替父皇报仇!一个是不能杀他,杀了他,烨桑灭亡,她如何对得起父皇?
她抱着自己缩在冰冷的墙角不住哭泣,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沈小姐……沈小姐?……”
沈清忧缓缓止住哭声,寻找发出声音的地方:“沈小姐,在这里,往上看。”
她循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熟悉的小脸,是青吟。她缓缓起身,擦了脸上的泪:“青吟,不是让你在宫外等我吗?你怎么跑进王宫了?”
这烨桑王宫守卫森严,她竟然能轻易进来,倒是让她意外,看来傅少卿让青吟跟她来,不是没道理的。
“沈小姐放心吧,我的武功都是公子亲自传授的,想要在这破王宫里来去自如那太简单了。”青吟扯出一个得意的笑脸,似是想到进来的目的,她又说道:“对了,还真被沈小姐你猜中了,纳兰轩真的不肯议和,现在三十万大军压境,我看过不了两日,这烨桑国就会被纳兰轩夷为平地!”
沈清忧听她说完,并不意外,纳兰轩的野心她一直都知道,如今这样好的机会,他又岂会为了她一个女子就放弃?只是,一旦纳兰轩的大军打进来,那她父皇打下来的江山就会变成断堩残壁……
许是看出了她的犹豫,青吟轻叹了一声:“沈小姐,我知道现在很为难,一边是你的杀父仇人,一边又是你父皇的江山,但是再难你还是得做决定。这一路来你也看到了,你那个八皇叔根本不顾百姓的死活,烨桑国在他手里迟早都是要灭亡的。”
她看着她的面色没有变化,又继续说道:“虽然我不喜欢纳兰轩,但是连公子都说他是帝王之才,如果烨桑成了乾云的疆土,我想他会让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的,也总比现在烨桑百姓受尽压迫和战火之苦,流离失所要好得多。”
沈清忧依旧紧紧皱着黛眉,紫眸微微闪烁:“可是这毕竟是我父皇南征北战才打下的江山,难道我真的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烨桑从此消失吗?”
“沈小姐,你父皇当年南征北战打下江山,不就是想让百姓过上安稳的生活吗?可是你看看,现在的烨桑子民,他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连年的战事和天灾早已把这里变成了人间炼狱,早已不是你父皇统治时的太平盛世了!”
“百姓们只是想要一个明君,能让他们过上安稳的生活。新的王朝,新的君主,才会有新的希望。”青吟一口气说了许多,却忽的压低了声音:“有侍卫来了,沈小姐你小心,我走了。”
待沈清忧再抬头看去,那狭小的天窗已没了青吟的小脸。她微微低下头,低喃自语:“新的王朝,新的君王,新的希望……”
她轻轻地念着,紫眸渐渐明亮,闪出耀人眼的光芒。
……
纳兰轩御驾亲征,士气大振,乾云三十万豺狼之师势如破竹。由秦逸带领的十万兵马从雁门关长驱直入,直捣烨桑王城!而烨桑国最后的五万残兵退守至烨桑王城,弘挞博盛下旨拼死抵抗,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第一百八十章 黄沙迷眼
乾云大军营地,秦逸站在临时搭建起来的鼓台之上,迎风而立。他看着远处灯火闪烁的地方,冷峻刚毅的面容愈发显得森寒。手中还拿着烨桑使臣刚刚送来的信,上面竟说道,只要他敢攻打王城,那明日天亮,城门之上必然会挂上沈清忧的头颅!
“将军快看,那边有人来了!”一个士兵的高声喊道。
秦逸转头看去,只见远处黑夜朦胧处正急速驶来一支军队,火光冲天,马蹄扬起的漫天黄沙在月光下更显迷蒙。待军队走近,那迎风飘扬的军旗上赫然出现一个‘轩’字。
“是皇上的御驾!”士兵们顿时沸腾。
秦逸面色依旧森寒的骇人,他早该杀了纳兰轩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为了将烨桑国尽收囊中,他竟然答应将她当做礼物,拱手相送与司空南!
直至御驾入营,他也未曾走下鼓台前去迎接。纳兰轩从撵仗里走下来,随之一起的,还有傅少卿。纳兰轩此时褪下了龙袍,穿着一身锦绣常服,腰间围着用金线绣着繁纹的江山带,发丝被一只九龙冠高高束起,迎着他俊魅的面盘,贵气凛然!
而一旁的傅少卿依旧是一身银白,如墨的青丝被一只白玉冠束起,即便是在夜晚,他的面色亦煞白如雪,周遭的火把在他透彻的凤眼中印下点点剪影。
西域的夜间很凉,放肆的夜风里还参杂着黄沙。一口浊气涌上胸口,他不由捂住自己苍白的唇轻轻咳起来,边咳边慢慢向秦逸走去。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秦逸见他靠近了才开口说道。
傅少卿慢慢走上鼓台,目及远眺,看着那坐落在暗黑中的烨桑王城。寒凉的夜风将他鬓边的发丝吹乱,俊美如玉的脸庞也显得恍惚起来。即便是让青吟随她来了,他也还是不放心。
“你开始不也是不愿领兵出征吗?可是你也还是来了。”他看着远处,淡淡开口。
秦逸自苦一笑,是啊,他还是来了,为了她,他们都甘愿成为纳兰轩手中的一把利剑。
“秦将军,你不准备跟朕解释一下,为何停滞不前?为何不一鼓作气攻入王城?”纳兰轩一步一步走上鼓台,俊眸紧紧的盯着他,眼底泛起腾腾怒火。
如今的烨桑王城早已变成了一座空城,百姓们都早早的逃了出来,此时正是一举拿下烨桑国的良机!可秦逸竟然在这个时候下令安寨扎营,停军休整!
秦逸偏头看了他一眼,寒眸中掠过杀意,抬手将手中的信冷冷丢给他:“皇上看了便知!”
纳兰轩稳稳接住那封信,待拆开看完,他额角青筋尽显,面色阴沉至极。只听他一声怒喝:“好一个弘挞博盛!”
“皇上觉得臣看了这封信,还能一鼓作气的攻入烨桑王城吗?”秦逸冷冷开口:“他们以皇贵妃的性命要挟,若臣敢妄动兵戈,那明日烨桑王城的城门之上便会挂上皇贵妃的头颅!”
闻言,傅少卿亦是微微蹙了长眉,久久不语。纳兰轩不由捏紧了信纸,转而看向远方,就那么一步之遥,这片疆土便是他的,难道放弃吗?
不!他不能放弃!
“传朕旨意,连夜攻城!朕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这扭转三国鼎立的局面!”他沉沉开口,声音冰冷的如千年不化的寒冰。
“纳兰轩你敢!”只听‘哗’的一声,秦逸手中的噬魂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