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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微微酸涩,清泪不知不觉的滑落,最后没入他的黑衣里。
“逸哥哥,谢谢你,谢谢你说的这些话,谢谢你的玉露膏,谢谢。”她心中五味杂陈,除了谢谢,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秦逸不会忘记那一夜,鲜血将她的衣衫染红,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让他恨不得立刻要了纳兰轩的命!他复杂的看着她:“纳兰轩心计深沉,你真的要继续留在他身边吗?”
“就因为纳兰轩心计深沉,所以才是我要利用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能力替我报仇!”沈清忧淡淡开口,紫眸变得异常深邃。转而她抬眼看着秦逸:“逸哥哥,这里不安全,以后你不要再来,有什么事情可以让玉茭传信进来,你快走吧。”
秦逸许久才缓缓点头,一双深不见底的寒眸坚定的看着她:“挽阳,我一定助你报仇,待你大仇得报的那一日,我一定带你离开!”言罢,他便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在寝室里。
烛火轻轻晃动,便恢复平静,沈清忧看着那扇被风吹得忽开忽合的精雕花窗渐渐失了神。耳边只回响着他的那句:我一定带你离开……我一定带你离开……
若真有大仇得报的那一日,她真的可以安然离开吗?她真的可以吗?答案无从得知,她只能按照现在的脚步走下去,即便前面是万丈深渊,她也不能回头……
沈清忧经过大半个月的疗养,精神好了很多,身上比较浅的疤也都长出了粉嫩的新肉。玉茭在帮她换完药,清秀的小脸上挂着一抹笑意:“主子,伤口恢复的很好,玉露膏果然是神效。假以时日,主子便可恢复的跟以前一样。”
沈清忧轻轻系好衣带,绝美的面容无丝毫波澜:“身上的伤疤可以用玉露膏消除,可心里的伤痛又有何药可以治愈?”言罢,她款款起身走了出去。
玉茭看着她修长清丽的背影,鼻间有些酸涩。她突然觉得她的主子身上多了一份浓的化不开的悲戚, 她的背影那般薄弱孤寂。究竟是从何时起,她那足以让万物失色的天真笑颜再没出现过……
沈清忧静静坐在芙蓉花树下,轻轻拨动着手下的古琴,悠扬的琴声缓缓响起,她回想着那日傅雅对她说过的话:无论王爷宠不宠你,你的境地都会十分凶险,妹妹要好生思量才是。
她紫色的凤眸微微黯然,经过人参下毒一事,李青青已将她视为眼中钉,梁云蓉又城府颇深,即便上一次的陷害没能将她置于死地,可下一次她还能安然逃过吗?无论她愿与不愿,她都被卷进了这个深不见底的泥沼,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既然如此,若再失了纳兰轩的宠爱,只怕她的血海深仇还未报,就已经被啃的尸骨无存了!她突然发现,她争不争,抢不抢都已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只是,想到纳兰轩那日的所作所为,她的心还是徒然一凉。突然,她修长的葱指骤然停住,琴音哑然而止。她怔怔的看着立在院子门口一袭紫衣的纳兰轩。
☆、第二十九章 爱恨不得
纳兰轩已经连续几日都不曾踏进这个院子,却每一夜都会在院子外站一会。只是今日他听到她的琴音,不知不觉又走了进来。他看着一身白衣的她,弹琴时是那般的恬静清雅,美的就如不食烟火的仙子一般。
可他知道,她并不是外表那般薄弱温婉,她有着一身傲骨,他想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想折去她那对张翅欲飞的翅膀。却终是将她越推越远,他不知,究竟要如何做,才能让她懂得自己的苦心,才能让她卸下一身傲气!
纳兰轩缓缓走向她,如鹰的眸子微微闪烁:“忧儿……”沈清忧慢慢收回目光,微微垂眸,并不言语。见她不说话,纳兰轩渐渐停住脚步,痴痴的看着她。
许久,沈清忧才缓缓起身,却并不看纳兰轩一眼便迈步走开。纳兰轩见此几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忧儿,已经过去了那么多日,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句话吗?”
沈清忧漠然的抽回手,声音清清冷冷的响起:“您是王爷,实在不必对侍身这个罪人这般低声下气。”说罢,清傲的走向堂内,徒留纳兰轩怔怔的立在原地。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那抹清丽的背影,终是黯然的垂下手。他如刀刻的俊美廓廓染上了一丝寂寥,从何时起,一个女子的音容笑貌竟能牵动着他的情绪?却偏偏让他恨不起,爱不得?
玉茭这时从院子外走进来,看到纳兰轩黯然伤神的立在芙蓉花树下,微微一愣。纳兰轩见她进来,微微收了情绪,大步往院外走去。只是在经过玉茭身边时,他微微一顿,沉声开口:“照顾好你家主子。”
不待玉茭回神,他已经迈步离开。玉茭骤然转身,却已经看不见那抹紫色的身影。她不明所以,纳兰轩怎会突然对她说这样的话?不再多想便急忙走进堂内,见沈清忧安然坐在榻上,却是没有丝毫表情。不禁疑惑,这两人刚才发生了何事?
这一日后,王府里的日子似乎又变得清寡无味,沈清忧的院子除了傅雅偶尔会来,便再无其他人肯踏进,真是门可罗雀。
玉茭替沈清忧轻轻梳着发髻,看着铜镜里的人儿恹恹的,就如一个做工精美的瓷器娃娃,了无生气,不由叹气:“主子,不如用过早膳奴婢陪你去后花园逛逛吧?”
沈清忧抬眼从铜镜里淡淡扫过玉茭:“我有几日没有出去了?”玉茭将最后一只白玉梅花簪轻轻插进她的发髻里才说道:“先前是主子的伤见不得风,所以不能出去,可现在主子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您却还是不愿出去,都大半个月了。”
沈清忧款款起身,只淡淡说道:“东院的那位不是送来了些苏绣缎子吗?全部带上,我们去瞧瞧傅雅。”玉茭闻言,巧然一笑:“奴婢正愁要怎么处理这些缎子呢,给雅主子也正好,省的主子看着心烦。”
沈清忧不可置否的勾唇,如今的她已不再是良善之人,对于陷害过自己的人,她不反击并不代表原谅!
待玉茭收拾妥当,主仆二人便来到傅雅的房间。只见寝室不大,里面就放着一张檀木圆桌和几张雕花座椅。东边摆着一张梨花木的雕花木床,床前挂着淡青色的幔帐。沈清忧也是第一次来傅雅的寝室,却没想到里面的布置竟这样朴素简单。
傅雅没有料到她会来,连忙招呼她落座上茶。见她打量着自己的寝室,傅雅扯出一抹淡笑:“我这里简陋,还望妹妹不要嫌弃。”沈清忧好看的秀眉一挑:“姐姐多虑了,我怎会嫌弃?只是姐姐的寝室这般素朴,王爷见了难道也没说什么吗?”
傅雅轻轻摇头,杏眼黯然:“王爷都大半年没进过我的屋了,又怎会知晓?”
沈清忧见她如此失意,心下了然,不由对她心生怜惜,轻笑说道:“无论怎样,姐姐切莫心冷,我给姐姐带了几匹缎子,你看看可喜欢?”
话语刚落,玉茭已经将那几匹花花绿绿的缎子轻放在桌上,傅雅一看便知是上好的苏绣。脸上勾起一抹难色:“妹妹何须这样客气?倒叫我受宠若惊了。”
沈清忧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一抹笑意:“姐姐可以真心待我,难道就不许我对姐姐好吗?”傅雅闻言略带难色,正欲开口,却被一个娇媚的声音打断。
“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以前的沈侧妃大驾光临,怪不得这冷清清的西厢这般热闹呢!”真是人未到,语先至。
沈清忧和傅雅循声看去,便看见李青青唇角挂着一抹讥笑,轻轻摇了摇手里的真丝圆扇,慢慢踱步走进傅雅的寝室,款款落座在主位之上,就如自己才是主人一般。
沈清忧和傅雅相视一眼,傅雅面色微暗,却还是吩咐了侍婢给她上茶。沈清忧冷眼扫过对面的李青青,西厢的房间本就相连,而傅雅和李青青是比邻而居,一想到傅雅每天都要面对这种虚伪的嘴脸,不由替她烦心。
不多时,沈清忧便起身对傅雅说道:“姐姐这既来了客人,那我就不打扰了。”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沈侍妾怎的不多坐一会,是见我来了,心虚了吗?”李青青斜睨的眼里满是深深的不屑与讥讽,她瞅着沈清忧的背影,冷言开口。
☆、第三十章 针锋相对
沈清忧长袖中的手微微紧握,幽幽转过身盯着她。不带一丝情绪的开口:“我为何要心虚?”李青青冷哼一声:“若不是心虚,你何须一见着我就急着走呢?叫旁人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日下毒的人是我呢,反倒像是我要攀诬你似的!”
“我从没有想过要攀诬你什么,对于那日的事我也不想再提。”沈清忧淡淡开口,对于李青青的冷言讥讽,她并不恨她。李青青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粒棋子,被人利用却浑然不知,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悲哀。
李青青见她如此平静,心中一股莫名的肝火冲了上来,她‘嗖’的起身,用手中的真丝扇指着她,声音尖细刺耳:“若不是秀果说出真相,我就成了你的替罪羔羊,你还敢说你不想攀诬我什么?沈清忧,你还真是个狐媚阴毒的小人!”
一旁的玉茭听李青青如此恶语相向,从小到大,有何人敢这样辱骂她的主子,愤愤回嘴:“你才是狐媚阴毒的小人,我家主子做事光明磊落,她说没有攀诬你就是没有!”
李青青闻言狠狠的瞪着玉茭,因为呼吸急促,她胸前的起伏颇大,只见她两步上前,对着玉茭抬手就是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屋内顿时安静的诡异。
“主子说话,哪里有你做奴才插嘴的份!”李青青微微皱眉,轻轻甩了甩了打人的那只手,不悦道:“真是个皮糙肉厚的下贱东西,打得我手都疼了!”
玉茭被她打得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嘴角一丝鲜血缓缓流了下来,可见这一巴掌使了全力。她捂着红肿的脸颊,一脸惊愕的看着李青青。沈清忧连忙扶住玉茭,一脸关切,见她左脸高高肿起,紫眸划过一丝心疼。
转而她冷冽的看着李青青,李青青似乎被她的眼神吓住,正了正神色,不以为意的轻笑开口:“沈侍妾的丫头真是不懂规矩,我不过是替你稍稍教训了一下,你何须这样看着我?”
“你我同为侍妾,我的丫头再不懂规矩,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沈清忧紫眸寒气四溢的盯着她,冷冷说完。
李青青闻言微微一愣,继而似想到了什么,又阴冷的笑起来:“呵呵……你不说我倒忘了,如今你已经不再是侧妃了。你的奴才以下犯上,我难道教训不得?”说罢,很是挑衅的瞟过沈清忧。
一直旁观的傅雅见她们俩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形势,心中不由一急。忙轻笑着打圆场:“都是自家姐妹,何必为了一个奴才而大动肝火。若是传到王爷的耳里,只怕不好,都快坐下喝口茶消消气。”
李青青闻言,面色微变,王爷宠爱沈清忧,若是让王爷知晓今日的事,只怕对自己没有半分益处。如此一想,她才勉强坐下,矫情一笑:“是这个理,那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予追究了。”说着,悠然的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沈清忧却并未坐下,她凌冽的扫过李青青,深邃的紫眸就如铺上了一层寒霜,隐在长袖中的手紧紧握拳。她从未当玉茭是下人,可今日,她眼睁睁看着玉茭被打,却不能动李青青分毫,不但因为她是主子,玉茭是奴才。
更是因为她的爹李元对纳兰轩还有用处。若不是为大计着想,她怎会这般隐忍!想到近日秦逸传来的消息,李元已经以职务为便,暗中帮衬纳兰轩谋取皇位,纳兰轩也有意要升李青青为侧妃,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她不能节外生枝!
傅雅见她神色稍稍缓和,周身的寒意却不减分毫,心里不安:“大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