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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恪喜极,“那他有救了?”
“我这药丸也只能压制毒性,若要全解,还是得知道他所中的毒到底是哪些毒虫毒草制成的。”严叔说完顿了一顿,“这怕要牵扯到这位公子的身世,三爷还是等他醒来,再好好参详。”说完,严叔就向赵律告退去拿药。
赵恪忙道,“我跟你去。”
赵律冷哼一声,“赵明去拿。”然后冷冷地看了赵恪一眼,“你跟我来。”
赵恪虽然在护国公府里无法无天,祖母溺爱,父母疼宠,大哥赵修也一直罩着他,但是他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眼前这位脸上结霜的二哥便是他的克星。大概是赵律十四就上场杀敌,这些年来一直镇守南疆,过着铁血的戎马生涯,所以他身上散发着天然的冷意,胆大的见了他都会心虚,何况胆小的,赵恪是因为自小就独怕这个二哥,这回又自知做了错事,所以把头垂地不能再低。
“把我想知道的都说来。”
赵恪心虚,刚才听了严叔的话,心内又有一丝期待,隐约觉得说不定这事二哥还能帮上忙,就算二哥因此罚他,只要苏润能安全,那也便值了。所以他反倒没有隐瞒,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他叫苏润,比我大两岁,是当年的建宁侯苏敬中的孙子。”
赵律点头,苏敬中是先帝的宠臣,当年先帝在众多兄弟中独揽龙座,苏敬中的功劳不小,只是他苏氏子嗣不丰,又有着一夫一妻的家训,所以到苏敬中这一代,就只得了一个儿子名叫苏瑞,苏瑞娶妻不过一月,就得了急病,撒手西寰,幸亏他夫人有了遗腹之子,才没让苏门绝了嗣,可那苏门刘氏刚产下孩子便也没了,苏敬中因此变故,辞了官爵,带着小孙子云游去了,从此再也没了消息。
“苏润从小父母双亡,只有祖父一个亲人。因为身上有毒,所以祖父就辞了官爵带他四处去寻医。有一回,祖父打听到了医仙姚方士的消息,因为路途遥远不便带着他前去,所以把他寄养在城西的大觉寺,你那时第一次上战场杀敌,祖母带着我去大觉寺给你祈福,所以便认得了他,我与他很是投缘,他生得又好,人又聪明,他家与我们家又素有渊源,所以祖母也很喜爱他,在大觉寺那三个月,我们俩同吃同住,彼此都认定对方是最好的朋友。我回府后老想着他,祖母便使人打听,大觉寺的人说他祖父把他接走了,后来我们就没再见过。”
“半年前,我和他在城郊偶遇,我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原来苏大人去年没了,他遵了祖父的遗命把他的骨灰带回祖坟安葬。我看他活蹦乱跳,以为他幼年的毒已经解了,却不料他的毒还在。那年我们分别后,他祖父带他拜入了云诀子门下,他竟然是云诀子大师座下唯一的弟子呢。他还带我见了云诀子大师,一个挺寻常的老头,但是他竟然能算出我在何时何地会被鸟屎淋头。我和苏润在京城一起玩了几个月,本来他还好好的,前月忽然开始昏睡,云诀子大师给他卜了一卦,他的生路在南疆。云诀子大师不便和他一起出门,可他一个人上路我又不放心,所以。。。所以我就想和他一块去,只是家里不好对付,所以。。。”说着,赵恪小心翼翼地看着赵律。
“所以你便胡闹了几场,搅合地家里不得安生,好让父亲主动送你来我这?”知道了来龙去脉,赵律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赵恪见状,忙不迭地上去拉着兄长的手,“苏润是我唯一的好友,我定然不能不顾他的生死,二哥,你要帮我!”
赵律瞪了他一眼,他赶紧把手往回缩,声音弱了一些,“二哥你会帮我吗?”
赵律沉思,这苏润是苏敬中的孙子,云诀子大师的弟子,这身份非同小可,何况他又是幼弟的好友,祖母也对他颇为喜爱,于情于理,都不能置之不理,于是他点了点头,“我会让严叔尽量想办法的。”
正文 第十章 初见
慈湖的尽头就是荷花坞,离晚芳阁并不太远,再穿过厚厚一层密林,就是府墙了。
将军府的这初荷花坞,在这夏荷盛开的日子,绝对是最美的景致了。浩浩荡荡地一大片荷花丛中,扎了无数根牢固地老树桩子,然后在上面铺就了两层厚厚的木板,连接了慈湖的这头和那头,这些木板铺成的木桥,形成一个“卍”字形,错落有致。
罗妈妈又去找杜妈妈说话去了,杜妈妈是京城人士,后来嫁了人才跟着当家的到了南疆,时常想念京里的生活,所以自从她们两交好后,便从京城的吃食,到京城女子的打扮,常常聊个不停,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她并不想听她们中年人的唠叨,所以就很想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杜妈妈有些迟疑,刚想叫个小丫头陪着郡主一起,罗妈妈却一摆手。
她拉着阿九的手,声音柔和地能滴出水来,“阿九就去旁边的荷花坞看看吧,现在荷花盛开,端的好景致。不过不许乱走,就在那呆着,妈妈等会就去找你。”阿九兴奋地答应着,然后蹦一样地跑了。
杜妈妈惊讶地看着罗妈妈。
罗妈妈说,“阿九心性还是个孩童,但却很懂事。鸟儿要放才能学会飞。先天不足,也不能关笼子里连试都不让它试对吗?”
杜妈妈点头称是,她是当母亲的人,所以很能理解罗妈妈的心意,她和郡主相识以来,郡主一直都是懂事的,从来都没有给她添过麻烦,而且她觉得,郡主虽然孩子气些,却一点也不像传说中那样傻气。再说荷花坞附近有着许多守卫,郡主的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于是放下心来,继续和罗妈妈家长里短。
阿九倚着某跟粗壮的木桩,席地坐在木板上,浅粉色的裙摆懒懒地耷拉下去,差点就能掉到水里,她也不管,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撕着手里的花瓣,想着心事。
阿九最近被罗妈妈逼着猛补常识,才知道自己不但穿越了,而且还架空了。这是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时代,怪不得自己听到罗妈妈说大乾大乾的时候觉得陌生。这里倒是也有周天子,春秋战国,只是原本的世界里是秦始皇统一了六国,这里却从来没有出现过统一,几百年来一直处于几国相持的局面,小战争时有爆发,但是大的格局却从未改变过。
乾国,晋国,楚国稳稳地三国鼎立着,北方大漠游牧,西方沙匪豪强,南方蛮族凶悍,虽然蠢蠢欲动,时常有些小打闹,却并未成大气候。乾国虽然地处东方,但是有一部分国土也处在南方。
乾国的皇帝姓姬,是周天子的直系后代,秉承祖先的传统,所以称天子,不过天子和皇帝只是叫法不同而已,和其他两国的地位平等地很,并没有高出人家一头。
知道是架空,就意味着阿九的历史知识在这儿全然没用,不过阿九并不气恼,虽然有机会看到历史名人是件挺牛的事,知道未来大致的走向多少可以让她趋吉避凶,多几分机会,可是她又不想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何况有时候,知道未来并不是一件好事,有时候知道了,并不代表能改变,比如她的母亲。
想到庆王妃,阿九有几分黯然,虽然自己并不是原来的阿九了,可是这个身体的感情不知不觉在影响着她,好像自己真的与之完全融合了一般,她依恋罗妈妈,对庆王妃的思慕之情并无半分作假,有时候,竟然还会想念庆王,虽然她不知道庆王的长相,脑海中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像,但她真的在想念他。
也许,自己完完全全地是阿九了。
她轻叹一声,看着四周大片大片的荷花荷叶,心情趋于平静,忍不住轻轻吟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话音刚落,便响起了几下清脆的掌音,阿九吓了一跳,回头望,后面的荷花丛里,竟然徐徐地站起了一个白衣飘飘的美少年。
阿九暗道糟糕,当下第一反应就是撒腿开跑。
只是就这一转念的功夫,那个少年便纵身一跃,落到了她跟前。他笑意盈盈地望着她,他的眼眸犹如星子般闪闪发亮,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看的眼睛,一时间竟然怔住了,忘记了移步。
很快她便清醒过来,暗暗唾弃自己,前世也算是见过不少美男的,怎么会那么没有定力,她轻轻摇了摇头,若是换在别时别地,和这样的美男搭个讪聊个天她定不会拒绝,只是现在,她的身份既尴尬又危险,最关键的是,他竟然还听到她吟诗,若是被赵律知道此事,后果难以预料。
苏润就这样温柔地看着她,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人的脸上能有这么多的表情,她一会皱眉,一会摇头,样子可爱极了,“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真是好诗。”
阿九终于反应了过来,“啊?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婢子在这偷了会懒,现在要去做事去了。”说完看也不看,就从苏润身边溜了过去。
真是有趣的人儿呢。
苏润看着她踉跄地背影,嘴角的笑容越发大了,还自称婢子,以为他不知道她是谁吗?
想到她的身份,苏润眉头略皱,只是很快就又舒展开来。
这时荷花坞外传来了说话声,他耳力惊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阿九你怎么跑得这么急?出什么事了?”应该就是那个罗妈妈。
少女的声音有些慌乱,“啊?没事没事,那边有条蛇,我有些害怕,所以赶紧出来了。”
“有蛇?”罗妈妈疑惑道。
“哎呀,妈妈,阿九肚子饿了,我们回去用膳吧!”这是在撒娇。
细碎地脚步声渐渐远去了,苏润的笑容却越发明朗。
“阿九。。。真是个好名字。”他的表情柔和,声音里透着无限地甜蜜。
良久,幽幽地叹了口气,“果然又被你说中了呢,师父。”
正文 十一章 平芬
大暑将至,即便是在南疆,也难掩夏意。
阿九指挥蔷儿在庭中唯一的一棵大槐树下搬了张矮榻,她懒懒地躺在上面,翘着二郎腿,薄薄的夏衫松松地搭在身上,露出了玉一般的脖子,蔷儿拿着秋香扇有节奏地替她吹风。
罗妈妈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毫无形象的一幕,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接过扇子,蔷儿就自动自觉自发地退了出去。
阿九睁开眼,看到罗妈妈眼角藏不住的喜悦,便知道,有进展了。
“听说将军在西边有座庄子,咱们带来的陪嫁丫鬟,陪房,小厮,侍卫都被安置在那。”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这些人如果在府里,不可能半点动静都没有。
“庄里有个叫夏山泉家的,和杜妈妈交好。她的男人负责给府里送蔬果,七日一送,夏山泉家的常跟着一道来,大约能在府里盘桓半日,来了多半就去晚芳阁赵杜妈妈。上月末,夏山泉家的来过一次,跟杜妈妈提起了她新娶的儿媳妇,叫平芬。”
阿九的眼睛一亮,平芬。
“明日,这个夏山泉又该来送蔬果了。”别的人她管不了,但是平芬平芳紫琉紫璃四个是阿九从小的贴身丫头,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自己没有儿女,那四个丫头她是真心疼爱,待她们有如亲生女儿一般,这两年,她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记挂着她们,现在总算有一点消息了,罗妈妈心里有些激动。
阿九有些疑问,“妈妈,他们这些人的卖身契不是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