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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了破绽就被他看破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前面的人半晌没有声响,阿九的心有些不定,该不会是哪里露出马脚了吧?
正当她心怀忐忑之时,却见赵律递过来一杯热水,她犹犹豫豫地问,“这?”
“喝。”
她只好接过,轻轻地啜了一口,心中划过一丝奇异的感受,这水,竟然是温的。这男人,看不出来,还有这样细心的一面。近日和他短暂的相处,发觉他似乎也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的十恶不赦,只是不明白他从前为何要那样对待一个离乡背井,状如幼儿的女孩子。他现在这样对待自己,是后悔了吗?只是做错了的事,当真就可以一笔揭过,毫无芥蒂,就当从来没有过吗?
正当她心里泛起无数涟漪之时,赵律低沉的声音响起了,“从前的事,是我不对。”
阿九轻笑,“将军从前做过什么不对的事了?”
赵律默然,“我不该纵着她相欺于你。”
原来从前所有的一切赵律的确是心知肚明的,他就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何月容欺负从前的小阿九的,任凭何月容把小阿九置于死地。阿九的怒火瞬间被挑了上来,她不由讽道,“她?她又是哪个?”
赵律语结,沉默片刻道,“何氏的兄长是我的军师,也是我的好友,两年前那一场大战,他为了救我而受了重伤,怎奈失血太多,伤重不治。临终之前,他唯一的要求便是要我照顾他世上唯一的亲妹。我派人从他的老家寻到了何氏,答应她会娶她为妻,谁知道天子一道赐婚的诏书,使她从妻降为妾,她心中不平,才会。。。”
这番话却是在为何月容辩驳了,阿九只觉得好笑,“你答应她会娶她为妻?你觉得她心中不平,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就可以逼我至死?”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律急急地解释。
“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何月容又是什么身份,就算没有天子的赐婚,就算没有我,她也永远不可能成为你的妻子。你说你做错了,的确是,如果不是你给了她痴心妄想,她又如何会做得那样伤天害理的事,谋害皇室,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赵律彻底地沉默了,阿九说得没有错,以何月容的出身,根本就没法做他的正妻,即使他努力争取,他的父母祖母和家族也必不会同意,若只是为了她而背弃家族,那又是他无法做到的,长久以来,他一直都下意识地去回避这一点,从前迁怒阿九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内心好过一些罢了。
阿九怜悯地看着赵律,这个男人还真不值得她心软呢。
良久,赵律低低地道,“总之,从前是我亏欠了你,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我会敬你爱你照顾你,你就把从前的事都忘了吧。”
阿九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是在和我谈条件吗?以你以后会敬我爱我照顾我和我好好过日子,来换取我把从前的事都忘记,原谅你和何月容从前谋害我的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心想要和你好好过日子的。”赵律都快抓狂了,他从没想到傻病好了的阿九能这么牙尖嘴利。
“你是真心想要和我好好过日子?”
赵律点头。
阿九邪邪地一笑,“那好,何月容谋害我两次,我无法忍受与这样的人同处一个屋檐下,你把她交给官府也好,自己解决掉她也好,总之从此以后不要让我看到她,那我们再来谈好好过日子的问题。”阿九赌两颗白菜赵律舍不得何月容。
果然他听到这番话后,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紫,再由紫转黑,最后沉沉地说了声,“你。。。”便再无声响。
阿九得意地说,“我早就料到你舍不得,所以,以后不要跟我再谈好好过日子的话题,我早就不期望这个了,我只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诺言,给我片安静的天地,让我过几天舒心日子。”
回将军府的路上,两人一路沉默。阿九是对赵律没话可说,赵律却似乎是想着什么心事一般。
终于看到了镇南将军府的前门,罗妈妈和赵明早已经等在那了。
赵律顿住了马儿,却并不下马,他低沉地在阿九耳边说着,“何氏毕竟是我救命恩人的亲妹,我答应过她兄长要好好照顾她的,何况她还是我长子的亲娘,我不能做得那样决绝。不如,我把她送回她老家,你觉得可好?”
他这一路竟然是在琢磨这事,阿九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东西,“你就别再动这些心思了,这不是你镇南将军该想的事儿。许多事情,一步错,步步错,再扭回来难得很。你纵容妾侍残害主母,又让庶子生在嫡子之前,早就把后院的水搅和地浑浊龌龊之极。我惹不起,所以只有躲开。你的何氏可以继续在你的后院独大,你的庶长子你也尽可以好好培养,这样不是很好吗?既成全了你对兄弟的承诺,又全了你对长子的情意。所以,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有政治需要我也可以配合你,只是平时别来烦我。”说罢头也不回地翻身下马,朝罗妈妈奔了过去。
赵律呆呆地楞在原地,直到赵明迎了上来,他才清醒过来。他沉沉地问,“明,我和郡主,真的不能好好过了吗?”
赵明不清楚将军和郡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知要怎么样回答,只见赵律挥了挥手,独自一个人朝书房走去。
他心中有些隐隐作痛,好像有什么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就要离他远去,再也找不回来,然而他却无能为力,郡主的话虽然对他有些狠绝,却一丝错处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如果要与郡主在一起,就必须把何氏和长子的问题彻底解决,不然他和郡主的生活也得不到安宁,他是京城护国公府长大的,从小见惯了女人之间的斗争,比男人在战场上厮杀还要艰险,他心中也很清楚,祖母是如何费劲心机斗败祖父的庶长子才让他的父亲承袭了护国公的爵位,他的母亲为了保护他们三个嫡子,又是如何使尽万般手段的。然而,他根本无法做到舍弃自己的承诺,也无法舍弃自己的长子连城,虽然自己只是很偶尔才能见到他一面,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骨肉,他舍不得。
难道,为了后院的安宁,他就只能舍弃郡主吗?他望着窗外清冷的天空,深深叹息。
正文 四十章 去因
翠锦阁里,沉香炉里熏烟袅袅,飘散出若有似无的香气。
蓝木把苏润放平了让他躺下,阿九忙拿帕子给他擦汗,边擦边问,“二哥,如何?”
蓝木喝了几口水,歇了一歇,露出了笑容,“这小子福大命大,这样经年缠绕的毒都能解了。”
赵恪听闻这个好消息,总算是一扫蓝禾走后的神思恍惚,雀跃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苏润的脸色红润,额上透出几滴晶莹的汗珠,他嘴角带笑,眼皮微动,他并未睡着,只是太累了,有些睁不开眼来,蓝木的话他全都听在耳里,知道自己的毒已经解了,他心中的那块大石轰然无影,连呼吸都畅快了几分,他想到了从前的岁月,时刻都要担心着压制不住体内的胎毒,连睡觉时都要保持几分警醒,生怕自己一入睡就再也无法醒来,为了能多活几日,小小年纪便要不喜不悲不嗔不怒,不再有情绪的波动。而从此之后,他便可以想笑便笑,想哭就哭,想如何活就如何活。
正当他暗喜之时,听到最想听的那个声音欣喜却有些担忧地问蓝木,“二哥,那苏润他的毒算是全部都解开了?以后还会不会有复发的危险?”
蓝木笑道,“小妹你多虑了,他体内再无余毒,自然便不会有再复发的机会。他自小习得武艺,身子骨比常人要健壮地多,今日只是失了一点血,给他多吃点好的就能补回来。”
“嗯。”少女的声音中有着掩盖不住的喜悦,苏润不觉笑得更深。
赵恪闻言,这头的心事放下了,那头的心事却又提起,“蓝木哥,蓝禾她到底上哪去了,可有消息?”
蓝木的眉头皱起,深深叹了口气,“恪弟,我妹子她跟着阿爹,想来应该无事。”他话中刻意回避了蓝禾的去处。
阿九心中一跳,似乎有些不怎么好的预感,蓝大酋长和蓝禾都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人,现在他们似乎遇到了危险,她绝不能袖手旁观。
她把蓝木拉到西边的厢房,开门见山地问,“阿爹和姐姐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危险?”见蓝木犹豫,她又坚定地说道,“二哥,我也是阿爹的女儿,姐姐的妹子,我有权知道阿爹和姐姐的去向。”
蓝木脸色凝重,顿了顿,长叹一声道,“先前怕你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你,这会我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二哥知道你机灵聪慧,你也帮着我一起想想办法吧。”
原来,这事的起因还与苏润有关。
苏润和赵恪一入南疆边境,便开始寻找蛊族所在,与蓝木蓝禾兄妹也是不打不相识,后来他们二人得知了苏润的情况后,觉得毒发症状与他们族中流传的千日醉十分相似,只是这种毒歹毒非 常(书…网),族中严禁使用,他们兄妹觉得事关重大,便回禀了父亲蓝大酋长。
蓝大酋长一听便知道了此毒乃当日的结拜兄弟奎杰所制。
奎杰的父母双亡,从小被蓝大酋长的父母抚养,与蓝大酋长一起长大,虽然不是亲兄弟,感情却胜似亲兄弟。前任酋长为人公允,视他为亲子,把毕生绝学不分彼此地全部教给了两个孩子。若论对蛊术的修为,奎杰比蓝大酋长还要胜上一筹。
然而在二十年前一次出外历练归来后,奎杰却变得乖僻,暴戾,有任何人不顺他的心意,他就出手下毒,老酋长初时还能为他遮掩一二,希望他能想明白改过,可惜奎杰还是让他失望了。在奎杰对几个南疆本地的大亨下了蛊毒之后,酋长也不能再包庇他了,在族人的共同抗议下,老酋长只好把他驱逐出蛊族。
只是把他驱离,已经是老酋长为他尽力争取来的了,按照当时的情况,若把他交给官府,怕是能够被关个十年二十年的。然而奎杰却并不领情,甚至在临走之时还给老酋长下了一蛊,虽然这道蛊对老酋长来说,算不得什么,蓝大酋长也很轻易地为老酋长解了毒。然而,老酋长毕竟年长了,又受了这样恩将仇报的打击,一下子就跨下了,没过多久就溘然而逝。
临终前,老酋长命令蓝大酋长不许找奎杰寻仇,奎杰也二十年没有传出过其他消息,蓝大酋长这才放弃了父仇,只当奎杰此人已经不复存在。
苏润的毒,又勾起了蓝大酋长对于那段往事的回忆,正好在乾国其他地方经商的族人,又带来了一个让他惊跳不已的消息,衮州的叠石庄主汤齐被种下了绝命蛊。
绝命蛊,是他蛊族除了族长之外不传的秘法,这一点,江湖上的人大多都知晓,叠石庄主汤齐在江湖中地位匪低,算得上一方豪杰,这番中蛊引起无数关注,矛头直指向他这现任的蛊族族长,蓝大酋长又如何能在蛊族安然坐得住?
他心中明白,这个世上,除了他之外,只有一人会这绝命蛊,那就是奎杰。所以他当下便安排好族中事务,让蓝木代掌族长之位,自己立刻就要下衮州,一为了向汤齐和江湖豪杰们澄清自己,二为了找出已经被逐出蛊族的奎杰。蓝禾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