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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重。”
以然说完这两个字,才挂了电话,挂完之后,她恢复了往常的冷静,松懈下来的神经又绷了起来,不禁一怔。
习染为何这么晚还没睡?她接电话时,声音里并没有伴随丁点的睡意。
还有,她也甚少这般的寡言,不像以然所认识的那个陆习染,可那声音确定无疑,就是她的。
除非,她隐瞒了什么。
在以然还毫无头绪起疑的同时,陆习染嘴角抿得很直,“为什么不告诉她?”
此时的陆晋鉨与陆习染正窝在一间很狭小的民宅内,这是陆家庄一个老仆的家里,他们赶回来,正好不慎掉入了陆锦文埋下的圈套里。
他们虽然小心谨慎了,还是不够,没想到陆锦文不但没让他们见老太太最后一眼,直接派人在他们到达陆家庄后就令人追杀他们。
他们逃得并不远,逃到了后山的悬崖,幸好掉下来没有摔死,不知道谁挖了一个洞,他们正好摔在铺满干草的洞里。
爬出来之后,陆晋鉨发现自己的右脚拐了,之前跟那帮人搏斗的时候,他背部又被不幸砍了一刀,第二天就高烧不退。
陆习染摔下来的时候,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加上陆锦文估计下达了死命令,对于她一介女子放过一马,所以致命的刀刀砍向的都是陆晋鉨。
兄弟情义,是恩断义绝,就冲陆锦文这厮打劲敌的残忍手段,陆习染开始觉得自己来之前的想法太过幼稚了,还想着二哥在这场博弈战里稳居上风后放大哥一马,毕竟是亲兄弟。
她诚然没有想到大哥狼心狗肺到这个地步,连她这个妹妹,都没有放过。
陆家那个以往就对自己照顾有加的仆人的家人经过这,帮了他们一把,把他们私下藏到了家里。
只不过陆晋鉨的伤,不能拖下去,现在只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他后背已经感染起来了,昨晚还起了高烧,陆习染照顾了他一夜,没合过眼,自然是累及,哪能入睡。
她佩服的是二哥都这样了,还逞强。
她其实有些气以然的,二哥对她那么好,她都没有领情,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贪恋什么,表面上是没有怪过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着几分耿耿于怀的。
方才接以然的电话,她都想哭起来了,回来后就一直处于担惊受怕当中,外面没人知道他们身处险境,还处于生死危难当中。
她真怕他们死了,都没人知道。
“告诉她有什么用?我不想让她冒险。”
陆晋鉨的眼眸在昏暗的照射下,颜色变得有些淡,习染若不是抓住他的手,感受到他一下一下的脉搏,还真没有安全感。
这个时候,她是真的感到了害怕,这一种害怕,比自己割腕自杀在韩子初抛弃了自己那个时候还要来得绝望。
因为一旦二哥走了,她就一个人孤军奋战了,她现在不想死了,只想好好活下去,二哥也要活着。
至于,大哥,她已经管不了了,大哥可以这般残忍对他们,她也无所谓要不要这个大哥了,不再有意义了。
陆习染闻言,眼里闪烁起了点点星光,她觉得鼻子酸得不行,痛声哭了出来,“二哥,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如此关心她,她已经不值得你如此待她了。”
还有一句话,习染说不出来,以然跟二哥辗转了这么多年,她看在眼里,觉得二哥胜算不大了。
这一个电话,真的是及时雨,二哥应该把握住这样难得的良机的,为了自己所爱的女人,为了赢取她的爱,这样千载难逢的良机,二哥居然想也不想就放弃了。
陆习染在为他心疼的同时,也为他感到无比的可惜。
人在生病的时候,明明都说很脆弱的,为何她的二哥,却如此不同,还表现得如此的坚强,坚强得令人心酸。
陆晋鉨英俊的脸,因为发烧,显得很红,那是一种不正常的红,他的身体被时冷时热给冲击得异常的难受。
若非凭着异于常人的坚毅忍耐力,他早就挺不下去了。
“小染,当你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为对方考虑,哪怕她的心里早已没了你的位置。我不想让她担心,陆家的战争,牵扯到你,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她,是我的软肋,陆锦文还没有针对她,我万万不能轻举妄动让她也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要谨记着,不能跟她透露任何有关我们的真实情况。”
陆晋鉨吃力地说着,眼前一花,他闭了闭眼,想要集中下这越来越涣散的思路,“小染,我会尽快让人把你送走,你也别留下来了。”
“二哥,我要留下来,你这样的身子,绝对不能让大哥给发现了,我们要立刻找到帮手将你送去就医,不然我们真的没机会翻身了,二哥,我看好你,你一定会打败大哥的。”
陆习染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了下来,她也觉得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可是不说出来,她又憋得慌。
“不行,你留下来也帮不了我,你还是走吧。”
陆晋鉨这些天跟陆老伯商量好了,两个人逃走的机会太大,陆家庄现在对出庄的男丁盯得十分的紧,要逃也只能把机会让给陆习染,她比较有利。
“二哥,你要是赶走我,我就通知以然。”
陆习染也不由火上来了,她是万万不能走的,她对二哥现在堪忧的状况撒手离去根本就做不到,除非她死。
“算了,你要陪着我死,我也没办法。”
陆晋鉨闭上了眼,叹了口气,“小染,我困了,想睡一会儿。”
“二哥,”陆习染狠狠掐了他的手腕一下,他的手腕已经被她拧得发紫了,可是没办法,他不能睡过去,“陆老伯的儿子出去搬救兵了,他说给我们找个医生来的,应该快有消息了,你撑着,千万别睡过去。”
陆习染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二哥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她只能为二哥做些物理降温,简单的消毒处理,其它什么也做不了,她开始痛恨起自己的无能为力了。
如果她以前选择学医而不是学设计,此时也能帮上忙了,不会如此的束手无策。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儿子给爸爸谋福利
第八十三章
“小染,我也不知道我能撑多久,不过也许我真的撑不到救兵到来了。”
陆晋鉨的声音沙哑的可怕,还带了一股哪怕落魄狼狈至此还留有的优雅。
陆习染闻言,心跳顿时漏了两拍。
她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可没想到外间有声音响起,有些吵。
他们待在陆老伯家一间废弃的小仓库里,堆满了杂物,好不容易整理出了个空位置搁置了一张木板床,让陆晋鉨休息,怕大张旗鼓会引人注目,他现在还真见不得人,只能藏起来,方才能保命。
这废弃的小仓库,习染是极不满意的,觉得通风极差,二哥现在的伤势本就很严重了,还躺在光线阴暗、通风又极差的简陋仓库里,对他的病情没有半分好处,只会恶化。
也就凌晨的时候,稍微开下门通下风,这对他们目前而言,居然是难得的一把奢侈了。
听到外间传来的窸窸窣窣声,还有争执声,习染真担心大哥派人来搜了,大哥还不想广而告之是他残害的奶奶,哪怕有动静,也是私底下行动,不会明目张胆成这样。
如此一想,习染稍微宽了下心,可她也不敢去瞧动静,怕引起没必要的麻烦。
她眼眸一滞,外头的争吵声似乎越来越大了,怎闹个没完没了,难道他们藏身于此泄露了?
习染开始愤怒,大哥也真狠,要赶尽杀绝了。
她抬起头,猛然看到二哥已经坐了起来,那两道锐利的视线透过那扇不大的小门,他此刻脸上的阴鸷,让习染联想到了蛰伏中的苍鹰。
习染并没有感受到害怕,可能是因为这个人是自己的二哥的缘故,当二哥的视线迎上自己的之后,那锐利的眸光渐渐淡了下去,勾起了一抹嘲弄。
他们两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外界的嘈杂声终于停了下来,过了良久,小仓库门上的锁有了跟钥匙摩擦的细小声音。
陆习染站了起来,如临大敌,浑身的血液都凝固在了一起,当门开了,陆老伯领着一个拿着药箱的年轻人进来后,她莫名松了一口气。
她拍了拍胸口,成天活在水深火热中,何时能够解脱?她真怕自己绷紧的那根弦断了,继而倒下来了。
医生是个年轻斯文的男人,二十七八岁的模样,陆老伯忙张罗让医生检查陆晋鉨的身体状况去。
然后,拉着习染站到了一旁,面露焦急,“小姐,怎么办?大少爷派来的人在我家门外没走。”
习染闻言,脸色也转阴了,“他怎么知道的?”
陆老伯叹了口气,“陆家庄这两天巡逻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大少爷对外宣称最近小偷猖獗,他房间昨晚遭了贼,内贼不无可能,所以差不多各家各户都盯得紧呢。”
习染眉头深锁,语气是轻蔑的,“大哥也太过分了。”
过了一会儿,她当即打量起陆老伯来,“那他怎么进来的?”她努了努嘴,这个时候,医生出现在陆老伯的家里,不是对外宣告他们家里藏了人吗?
陆老伯被习染那一眼看得心寒,咳嗽了一声,为自己脱罪,他都敢收下他们两个人了怎会出卖他们?
“我让我老伴装病呢,他是我亲戚,这一点不怕,随便他们去查,我老伴装得像,他们进来看了看不出迹象,只能怏怏不乐走了,只是我没想到他们还站着门外守着不走,难道他们并没有信我的话?”
陆老伯毕竟是上了年纪的,城府也不深,很多还是钻研不透。
“我大哥疑心病重,哪怕他信了,还是要查探下究竟的。”
这一点,习染身为妹妹,还是心知肚明的。
她撇下了陆老伯,上前为那个给二哥检查身子的医生,“我二哥身体状况如何了?”
她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二哥撑不住,二哥只要能活下来,那他迟早能够转败为胜的,这一点,陆习染坚信无疑。
医生并没有理会她,只管埋头,一下子蹙眉,一下子又陷入沉思,估计这病的确是挺棘手的。
“去烧点热开水来,把他背部的伤口再清理包扎下,这谁包扎清理的,都感染成这么严重了?”
医生隔了一会儿,不悦地吭声。
习染略微委屈,打算去烧水,却被陆老伯给拦住了,“小姐,我去就行了,你还是别出去了。”
陆老伯走后,陆晋鉨睁开了眼,“别怪她,她不会。”
医生觉得这男人只不咸不淡瞥了自己一眼,就能让人莫名生出心生忌惮来。
这个男人气场强大,淡然,冷漠,疏离。
明明病得极为严重,可还是让人不容小觑。
“我二哥还好吧?”
若不是担心陆晋鉨,习染真不想跟这个医生打交道,太没礼貌了,一点绅士风度也没。
医生横了她一眼,眯起眼打量她,“死不了。”
习染脸色这才明显转好了起来,医生似冷哼又似苦笑,“不过他这烧要是再退不下去,也情况堪忧,最好的办法是尽快把他转移出去,这儿不是长久能呆的地方,迟早那帮人还会寻上门来的,人家没有那么傻。”
医生虽然不明内情,不过经过刚才这一阵仗,他还是自己揣摩了个十之八九,知道他们是在多仇人。
他是医者,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何况还是自家亲戚求上门来。
习染闻言,脸色笼上了乌云密布,这蒙古大夫是分明来忽悠人耍她好玩的。
哪怕韩子初那样对自己,其他男人对她哪一个不是和颜悦色的,也就这医生,无视她的美貌到这种地步,让她没由来地恼怒。
习染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