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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初倒是不担心她对冷宸瀚不利,倘若她真正看到宸瀚现今的情形,八成也会谅解他难以启齿的苦衷,宁可当他死了也不想面对她,骄傲如宸瀚,哪能接受自己在心爱之人面前自惭形秽呢,宁可让她记住自己四肢健全的一面。
韩子初静下心来后,倒是不怕方以然知晓事情的真相了,宸瀚过得极苦,要是有情人能够尽释前嫌、终成眷属,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他担心的是宸瀚会大发雷霆,他内心最阴暗的一幕被无情地戳穿了,他断然是接受不了。
他已经全副身心都做好了藏在暗处帮助她的打算了,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棋差一招,打乱了他精心布置所有的局……
韩子初甚至都不知道如何跟宸瀚开口,他绞尽脑汁,也没有得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还是基于礼节,给以然打了个电话,宸瀚这边难解决,只能从以然那里着手,也好让宸瀚雷霆大怒消停一些。
可出乎韩子初的意料,方以然也是个麻烦人物,电话连续打了三遍,都无人接听。
他从最初的坦然,到了最后的忧心忡忡了,就怕她万一想不开,他还真无法跟宸瀚解释了,万死也难辞其咎。
“该死的方以然。”
韩子初一气之下,把手机往桌上胡乱一扔,他开始觉得头隐隐作疼,尤其是太阳穴部位,跳动得十分的厉害。
冷宸瀚跟方以然两个人,他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他们的,这辈子才来偿债的。
当初的烂摊子,他也不知道是为何接下,如今……
这个时候,桌上的手机警铃大作,他看也没看就按下了接听键,以为是方以然给自己回了电话,毕竟也是有可能的,她想要从自己口中得知更多与宸瀚相关的。
可电话里苏茹调侃的声音,让他大失所望,韩子初连掩饰的气力都没了,“怎么是你?”
“你想是谁啊?”
苏茹纳闷,这韩子初有气无力的时候甚少,除非碰上跟米珈相关的。
“方以然。”
反正方以然已经知晓了,也没有必要瞒着苏茹,苏茹脑子一向好使,说不定也能给自己出出主意。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苏茹反应极快,三言两语就以敏锐的直觉判断出了不对劲了。
这方以然这头还欢喜地离开苏然,估计去感激韩子初去了,韩子初应该是高兴才是,怎么听上去是那般的失落。
“是,出大事了,苏茹,她发现了宸瀚没死的秘密,跑得不见影了。我开完会出来,回头打电话给她,她的电话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你说她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跟宸瀚交代?还有宸瀚那边,我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方以然已经获悉了他没死的秘密。”
韩子初哭丧着一张俊脸,越说越觉得自个儿心里苦逼透了。
“什么?”
苏茹也是吃惊不小,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转眼的工夫,这事情就发展到他们无法掌控的地步了,果真是计划不如变化。
他们私底下正联手帮了方以然一把,都还没有到冷宸瀚面前邀功,这就立马出了天大的漏洞……
“韩子初,你这人也真是粗心,她怎么知道的?”
苏茹一针见血问这问题的关键。
韩子初无可奈何之下也交代了实情,苏茹更是气不打从一处来,“你明知道以她的性子肯定会去找你,怎么还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我哪知道他会这么早给我发邮件啊,平时都半夜三更发的,可从来没有过早上发的迹象啊。”
韩子初大哭冤枉,他其实最无辜,躺着也中枪啊,可没人同情他,还成了罪魁祸首被骂。
那边苏茹也沉默了下来,原先这通电话是打来说笑轻松下心情的,没想到事情演变成了这样,无端也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饶是她在工作上十拿九稳,运筹帷幄,丝毫不比任何大男人逊色三分,可碰上与冷宸瀚相关的事情,还是会觉得力不从心。
他现在的情形,她是心疼的,拖着这样一副病态十足的身躯殚精竭虑,经常不眠不休,为了早日回国能够在暗处帮衬方以然一把。
也不求任何的回报,只要能够帮上她,便已经很幸福很满足了。
他现在的心愿真的很小很小,可是老天爷也没有关照他。
冷宸瀚的性子极冷,接触了这么久,苏茹是最清楚不过了,他的心里始终是靠着方以然母子为精神支撑的,要是没他们两人一直作为他的动力,他早就撑不下去了。
那样骄傲的他,宁愿选择死。
可换一方面想,也许也是一桩美事。
有什么能够比能够跟娇妻佳儿和睦相处、幸福生活来得更完美呢?
他眼下也许是不可能接受,可要是假以时日,也能做到心无旁骛……
苏茹开始后悔打这一通电话了,被告知这样的一个消息,实在不是一个什么值得可惜的事儿,至少,她有点无从下手。
这暴怒,她可不想去承受。
谁引燃的导火线,就由谁去,她插手不上,可韩子初这狡猾的人,肯定容不得她袖手旁观的。
唉,说起来,还是她自作主张白白卖了人家一个人情引起的,好心现在已然成了驴肝肺了。
韩子初等了半晌,等得不耐烦了,“苏茹,你倒是给点意见,给支个招啊?”
他现在是彻头彻尾没了闲情逸致工作了,只想快点把这事给解决。
“我这不是在想吗?你难道就不会动脑子吗?”
苏茹被催得也头大,毫不客气地骂了回去。
“我动了,这不是动不出来么?”
韩子初已经克制了自己的脾气了,要是自己的秘书,早就冲人家发火了,还不是估计着对方是苏茹,憋了一口气差点都提不上来了。
“以我之见,你还是老老实实去跟宸瀚招了,迟早是个死,还是早点投胎是王道。”
苏茹心里百般纠结,可都觉得那些花花肠子不顶用,被她给一下子全部否决推翻了。
“你倒是说得轻巧,对方可是宸瀚,我这一时大意失荆州难道就要承受灭顶之灾啊?”
他都开始觉得自个儿委屈起来了。
“宸瀚又不是阎罗王,你一个大男人怕个屁,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利落点,少让我瞧不起你。”
苏茹用起了激将法,想把韩子初给推上断头台。
“靠,苏茹,你少刺我,有本事你去啊,你去跟他说。”
韩子初并没有上当,两个人打起了内战。
“我说韩总,这可不关我的事啊,你都说了你一时大意失荆州引发的。”
苏茹学聪明学精了,抓住了韩子初话中的把柄加以威胁,还不忘凉凉地踩上一脚,“我说韩总,你刚才跟我的对话,我可是按了电话录音了,真要是你想把这盆脏水赖到我头上来,我可是有证据的,你要记得掂量掂量,凭我们的交情,我事先知会你一声,免得你到时难堪啊。”
苏茹说完,一口气挂了电话,也不给韩子初反驳的时间。
她的确要静下心来好好思量,以防不测。
刚才也就是瞎忽悠,她哪来的电话录音,不过声东击西而已,八成韩子初也是半信半疑,真继续下去可就不保证自己这谎言被拆穿了。
韩子初没想到苏茹忽悠了自己一番后一个主意也没出还断然挂了自己电话,可真有她的。
他苦笑,这下还真只有自己一个人苦思冥想了。
最后,他咬牙做了个决定,照搬苏茹那个套路,跟宸瀚坦白算了,这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冷宸瀚接到韩子初的电话时,正躺下去没多久,实在是身体到了极致,他怕再熬下去又要进医院了,着实不喜欢把医院当成家常便饭的感觉。
先前那封发给韩子初的邮件,发出去后,其实他又后悔了,怕这心变得贪婪之后,会越来越不知足。
韩子初迟迟没回自己邮件,冷宸瀚最终打算把这给忘了,就当自己没有发过。
可没想到,他会给自己打来电话,冷宸瀚头一个想到的便是以然出事了,不然怎会无缘无故给自己打电话呢?
要知道,韩子初回国后,他们一般以邮件往来,极少通话,每回通话,都是发生了较为严重棘手的事情。
这也是冷宸瀚本能联想到此的原因,他朦胧的睡意这下是渐消,当机立断地接起了电话,“子初,出了什么事?”
电话另一头,并没有听到韩子初的声音,而是听到了他略微粗重的呼吸声,不正常,这太不正常了。
“子初。”
冷宸瀚刻意加重了音量,偏冷沉的声音让韩子初觉得精神一振。
“那个宸瀚,方以然不小心知道了你没死。”
韩子初深吸了一口气,干脆招认了。刚才,也不知道怎的,鼓起的勇气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脑海里陡然留下的是一片空白,装了浆糊似的,起先酝酿的那套说辞都找不着影儿了。
冷宸瀚瞳孔惊瞪,哽咽一顿,仿佛硬掐住了喉管。
她居然知道了自己没死。
他下意识地想要坐起来,腰部却像是被人狠狠踩了一脚,疼得坐不起来。
他心里慌乱不堪,只能双手紧紧按住枕头,身体在绷紧的同时也冰冷了下来,呼吸愈发的急促了起来。
此刻,他的心里仿佛被掏空般,绝望闪过他那双狭长而深幽的凤眸。
他的胸膛起伏震动,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是那么的真实。
“宸瀚?”
韩子初不确切地轻轻唤了他一声,突然有些害怕起他的沉寂来了,又无法亲眼看到他那边的场景,连他此刻的表情都是如此的难以想象。
冷宸瀚被他这一喊,隐约觉得天花板由模糊到清晰。
“她现在呢?”
冷宸瀚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屋内的光线蕴暗了一大片他脸上深沉的轮廓。
韩子初眼角一直不曾上扬,只是低低地垂着,手中的笔飞快的旋转,想要稳定心神。
他僵硬的背部此时又酸疼起来,调整了好几个姿势都无效,最终,只能沉重的叹出一口气。“她跑出去了,电话不接。”
冷宸瀚的心头烦躁越来越浓郁了,他突然想抽烟,可是伸手触及到床头柜的抽屉,又停了下来收了回来。
自从医生说他术后身体极差,他就戒了烟了,哪怕烟瘾犯了再难熬,也凭着强大的自制力忍了下来。
家里根本就没备烟,想她的时候,每回都很想抽上一支,想要借此麻痹掉自己的神经,能够营造个臆测中的幻境也聊胜于无。
“她怎么去找你了?”
这点是他想不通的,唯一出问题的便是他今天发的那封邮件,他一时灵魂出窍发的,没想到会惹来这样大的一场风波。
“前些天,苏然百货旗下有一专柜腾了出来,冷氏一款新产品想要入驻,八成她听闻了我跟苏茹关系不错,于是借机找上了我。我也帮了忙,她想要回报我拿另一项目的一合约来给我签,我恰巧不在办公室,你那邮件好死不死正好被她给逮了个正着。”
韩子初一阵气堵,他这其实不算是咎由自取,罪魁祸首应该算起来是宸瀚自个儿。
要不是他心血来潮给自己发邮件,哪会被方以然给发现,这后续也没了,他也不用在这听人训斥。
可他是有这个贼心,没这个贼胆叫嚣。
伴随着韩子初的每一个字的话音落下,冷宸瀚身上的肌肉紧绷得就犹如一张拉开的弓,好似再紧些就要断弦一般。
“子初,你给我找到她,保证她安全无恙,我残废的事,别告诉她。”
冷宸瀚原本平稳的手开始有些发抖,那种颤抖源于心中的最深处,即使用尽浑身的力气也无法抑制住。
事到如今,他还是不想出现在她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