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非你知道是谁害了寒影?”
“这……”衣樰遥忧郁了片刻,咬紧了牙,挤出了三个字,“关暖兮!”
关暖兮?
我的面前突然浮现出那个冷傲寂寥的女子,随意挽着的云锦髻散落下几缕青丝,继而想起的是书生气十足的草包柳七。
可是,人不可貌相……在黑社会打滚摸爬了这么多年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可我却又装出一副不信的样子摇了摇头。
“唉……”衣樰遥轻轻叹道,“曼公子不信,樰遥更是不愿相信!就连樰遥下了决心偷偷去官府指证她时候,也被官府的人挡了回来……不错,关暖兮跟寒影姐姐曾是好友,常一起抚琴饮酒、谈诗论唱,可没有人知道,那关暖兮暗地里是极其恨寒影姐姐的,曾遣人送来毒酒想害寒影姐姐,那次就伤了寒影姐姐的心,从此她们虽表面上相安无事,实际上却明争暗斗,樰遥那时候是寒影姐姐的贴身侍婢,又怎么会不知道,后来天音楼又举办‘选秀大赛’,寒影姐姐又一举夺魁,成了京都第一名妓,一定是因为这样,关暖兮就把她推进了碧池里……”
竟然还有这样的内幕?
我敛眉,眯起眼睛,“既然樰遥姑娘曾去官府告发,又何以被挡回来?”
“曼公子,因为那是樰遥不过是一个小小婢女,而关暖兮背后却有推不翻的靠山!凭我一人,又怎么撼的动她身后那棵大树?”
我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问她只是为了给下一个问题铺垫——
“如今樰遥姑娘成了京都第一名妓,身后的靠山定不算少了……却又为何不为寒影翻案?”
你当然还可以拉拢寒影生前的那些贵人……我就不信这红极一时的京都名妓竟无人留恋?
衣樰遥一怔,却又凄凄楚楚的落下一泪,轻轻叹道,“曼公子不知……我这第一有名无实……关暖兮为避嫌对外称病退出比赛,这第一才落于我头上,可在背后支持她的人……还是多如牛毛!事后她又将这桃木瑶琴送来我这,意为投桃报李!”说罢,衣樰遥步回琴台,抱起那桃木瑶琴,道,“这琴原是寒影姐姐的,取名‘暖音’,后曾赠予关暖兮……曼公子请过目——”
我随手拂过琴弦,流过一阵似水轻音。呵,投桃报李?这么说是否牵强?一抹冷笑从心底泛起……可你身后有莫任情啊!幻镜城城主莫任情,有此一人便可敌千万支持!明着不行,至少暗着可以为寒影报仇雪恨!
“樰遥尚不敢向莫公子索要什么,莫公子若即若离,樰遥也不知若说了这些会有什么后果,却没想到曼公子就是寒影姐姐旧友,您又是幻镜城领主……这下寒影姐姐的大仇终于得报了!”说罢,衣樰遥突然俯身跪地,行了大礼。
看似条理有序的说辞,却又似不经意猜透了我的心思,而且——
说来说去,又兜了回来。
我不动声色,俯身将她扶起,“樰遥姑娘不必如此客气,樰遥妹妹,寒影的仇,我自会为她报,至于你,替我监视那个关暖兮便好。”
“曼……大哥,樰遥一定不负重托!愿寒影姐姐在天有灵……看着我血刃仇人!”衣樰遥声泪俱下,携着我的手指微微颤抖,朱唇轻启,“曼大哥……樰遥还有一事相求……”
“樰遥妹妹但说无妨。”
“寒影姐姐走前留下了些词曲,可能是匆忙还不及写完,所以有些就像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一样只有一半,不知曼大哥可否替樰遥补全……也让樰遥替寒影姐姐完成遗愿……”
“我当是什么事,樰遥妹妹还不去拿来,让我一看?”
“啊……曼大哥稍等片刻!”衣樰遥的双颊显出一抹喜色,她轻盈转身,步入内阁。
我趁机再环视整个房间,低低的窗棂,轻拢的纱幕,再加上不断涌进鼻腔的清幽香气……这房间……会不会也那寒影生前的住所?那这静雅的布置又是谁的意思?
“曼大哥?”衣樰遥轻唤一声,一步一步从内阁中走出,将手中之物捧给我看。
从外观上看只不过是个简简单单的宣纸本子……我翻开书页匆匆一瞥——
呵……这毛笔字写的倒是秀气漂亮,只是其中不少的诗词都是只有上阙没有下阙,但也有一些,竟然改了关键字词。
哦?
我的目光不禁停留在页脚上——看来誊抄的人似乎并不想让人知道这并不是寒影的原迹,可却又偏偏画蛇添足的加上了几个别别扭扭的小字。
“樰遥妹妹,请容青商回去细细斟酌,改日定会亲自将此诗集送回。”
“谢谢曼大哥。”衣樰遥轻笑,纤细的手指似不经意拉住我衣袖。
我回给她一个温情脉脉的眼神,然后从容淡定的转身。
呵……如果这房间里面安着针孔摄像头的话,那我一定会更加小心——避免它抓拍到我嘴角滑落的冷笑。
好一个精明的寒影!
敏锐的感知危险的到来,所以就为自己留下了一线生机!
我垂下眸,再看一眼那页脚上写的小字——
SOS。
[穿越:第五章 天意弄人(7)]
步出天音楼的时候,天色更暗,几近有雨。
长街小巷行人寥寥无几,买卖商人也都收了摊子回去歇息,原本繁华的京都长街,蓦的一看竟然显出几分萧条之色。
未泯跟在我的身后,面色疏远冷淡,自我从衣樰遥香阁里出来,一直不愿多言。我也不恼,今有了那一番话,我又有什么理由再跟他亲近几分?
一声狗叫却引得我目光垂询。原本寂寥的街头却突然冒出一队灰衣官兵,呵,原是早就埋伏在房前屋后的,可这阵势也算大的很了,里里外外几圈——就为包围我与未泯二人?
领队的人长得虎背熊腰,胯下是高头大马,他的身边,一架四人抬着的小软榻上面趴着一人,正是今日被未泯修理过的粉面小生。
“赵公子,今日在天音楼行凶的,可是这两人?”
“李大哥,就是他们!你可要为我家丁报仇啊!”
“赵公子,今李昱是要缉拿胆敢在京都行凶作恶之人,可不是为了你的私仇……你可得把眼睛擦得雪亮,看清楚了!”
“是,是!李侍卫长说的是……赵某看的清楚,不会有错,就是他们二人对我与我手下二十几个家奴行凶,我那家奴中已有四人被他们活活打死了,李侍卫长你一定要秉公办理,为我与那二十个家奴伸冤!”
“赵公子不必担心,李某只管抓人,公堂上大人自会为你伸冤雪恨。”说罢,李昱抬起下巴,厉声喝到,“拿下!”
呵,这官兵头子倒是会说话,句句在理,让人无可辩驳,只是太过神气,让人心生厌恶。
“请问官爷,就凭着这位赵公子的一面之词,你就抓人,是不是太过草率了!”我扬起眉,扯过未泯的衣袖,他手中的天伤已握紧,被我挡在身后。
“不见棺材不掉泪!也好,我李昱抓人向来有因有果,来人,给我抬上来!”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官兵抬着四卷草席走上前来,打开一看,赫然是四具尸体。
四具男性尸体都是又青又紫,全身上下布满血迹,显然是被人殴打至死。
呵,看来这姓赵的狗回去就打死了自己的家丁,带着人布下了这局,古代办事,只有人证物证对号入座便可行大刑,今这四具死尸是物证,而这姓赵的狗是人证,那便是指谁谁都得认了?
“人证物证俱在,还想抵赖?还不给我拿下!”那李昱冷哼了一声,下令捉人。
扬眉。
松开了扯着未泯的手,也罢!看来今天是轻易回不去了。
“公子……公子!”
这时候,身后却传来一身低唤,竟然是柳七从天音楼里奔出来,看见这场景并没有停住脚步,只是略微一怔,俊俏的面容似有窘迫的痕迹。
深深作揖,柳七将一物塞与我手上,“今若不是公子帮忙,小生又怎么见的到心仪之人,小生无以为报,突而想起这家传玉佩,老人家都说可以辟邪,公子可一定随身收好!”
“阿草?”
“公子……还忙……小生就先走了……”说罢,柳七头也不抬,匆匆钻进人群,逃之夭夭。
我低头看看手中的玉佩,光润温华,却是难能一见的古玉雕成。
摇摇头,看向草包逃似的离开的方向。呵,他本就是个草包窝囊废,你还想他如何?
可就在这档上,却又杀出一个程咬金——
“李大人,好久不见您来捧场了,暖兮那……这几天清静得很……”
随意挽着的发髻,清冷秀惬的眉目。
关暖兮步出天音楼,素色的衣裙在风中飘扬,神色冷淡,人却显得几分憔悴。
“暖兮姑娘,李昱这几日有些忙怠慢了姑娘……姑娘可莫要怪罪……”原本趾高气扬的侍卫长突然放低身份架子。
“李大人公务繁忙,暖兮自然也说不出什么,只是不知这两位公子犯了什么事,李大人要摆出这么大的阵势来抓人?”
“这……暖兮姑娘,李昱也是奉命行事,今赵公子来击鼓鸣冤,说自己的家丁被人活活打死,县令大人可不就立即叫属下来拿人了……”
“李大人莫要说笑了,赵公子一直都带着家丁坐在二阁,而今这两位公子一直都在二楼包厢里,李大人也是知道天音楼规矩的,一般人是上不了二楼包厢的,那这两位公子又怎么会有机会打死赵公子的家丁呢?”
“这……暖兮姑娘此话可当真?”
“李大人,人命关天的事暖兮又怎是说笑的,暖兮就是在台上也看的清清楚楚……更何况,这两位公子衣着不凡风度翩翩,又怎会跟赵公子的下人有来往?这是明眼人都看的明白的,只是大人身在其中反而不易察觉,暖兮可是怕大人抓错了人被县令大人怪罪才出来多了句嘴,可大人却又不领情……呵,也罢!大人要抓变抓去……又关暖兮什么干系!”
好一个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姑娘教训的是,是李昱太过鲁莽,险些犯下大错……来人,把这姓赵的给我拿下,带回去好好审问!”说罢,李昱抱拳行礼道,“两位公子,李昱刚刚得罪了,莫要怪罪……暖兮姑娘,李昱今还要回去复命,就先走了,过几天定当择日拜访……谢姑娘指点迷津!”
“李大人客气了,暖兮不过是一介青楼女子罢了,又怎么敢染指大人的公事,是大人自己英明果断!”说罢,关暖兮冷了眉目,轻轻点了下头,算是回了礼。
片刻,那一队官兵就撤了个干净,看样子那四具尸体也要弃尸荒野了。
呵,这个关暖兮好大的面子!谎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却还显得句句在理,旁人若是不信,倒是罪过了!
挑眉,却并不理会她,谢字提也不提,抬脚就走。
“公子留步——”关暖兮却突而追上来,俯身行礼,道,“暖兮请公子进楼小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多谢姑娘抬举,只是今有要事,不便进去了。”
“这……这也无妨,公子何时有空,暖兮在小阁等公子便好……”
“不必。”我硬生生的扯出一抹笑,道,“姑娘的心意,在下领了,只是近日里都没什么空闲,姑娘见谅。”说罢,转身离去,再不看她一眼。
昏暗的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轰隆隆的雷声继而响起。
“公子……”关暖兮寂寥的唤被雷声风声遮掩,听的有些不真切。
斗大的雨点落下,砸在我发间、身上,见此,未泯忙脱下外衣为我遮挡,我却挥手拂开——
似不经意的回眸,那女子还站在风雨里,怔怔望过来,不曾挪开过半步。
加紧了步子,消失在街角,脑海中却抹不去那女子的身影。
呵。
我却只能轻轻的一叹,至少这雨,我跟你一起淋。
世间的一切都因为这雨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晦暗的天,晦暗的世界。
我一步一步踏过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