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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都过去了。” 木思媛打断道。
木思轩皱了皱眉,说:“别阻止我。是该让她明白她自己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去年八月十六下午,我、媛儿、初晓、初雨几人在荷花池畔的清雨轩里谈论诗词文章。你放假在家,也跑来凑热闹。但只过了一会,你就觉得无趣,带着青荷走了出去,说是去摘莲蓬剥莲子吃。”
“初晓、初雨是谁?”我问道。
“我们的表哥、表姐。” 木思轩接着说道,“你出去了,我们都很高兴,继续谈论着诗词。过了一盏茶时间,我们听见‘扑通’一声巨响。然后听到青荷在外面大声呼叫:‘救命啊!快来人啦!四小姐掉到池子里面了!’我们赶紧跑出去,四周都没见你踪影,看样子是真的落了水。青荷一见我们出来,就对我们喊叫,说你在她那里不小心滑了一下掉进水里。我们跑过去一看,那池边的青苔上果真有脚印滑过的痕迹。那处水面上的浮萍原本散开过,但我们赶到时又已聚起来,根本看不清水中情形。我、初晓、清竹、冬阳四人立即跳进池里。初雨、冬梅跑去前院。媛儿、芯兰则跑回清雨轩去找竹竿、木棒。我们在青荷说的落水处摸了好一会都没找到你,只好钻出水面。正觉奇怪之际,听见青荷大叫道:‘四小姐在那里!’我们朝她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双小手在远处的水面上胡乱挥舞,看起来十分诡异。明明在这里落水,怎么跑那里去了?我们游了过去。这时媛儿从清雨轩里跑出来,手里还拿了根细长竹竿。她离你比较近,一见你挥舞双手,赶紧跑过去,将竹竿伸到你手里。哪知你两手抓住竹竿猛地一拽,将媛儿拉入水中。”
“很是恶劣。”实在令人汗颜。
“知道就好,不要再像以前一样。” 木思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当时我们愤怒极了,暗暗发誓,这次绝对不会再轻饶你。我们赶紧游过去,手忙脚乱地救起媛儿。她已经呛了好几口水,身体也有点发抖。我抱起媛儿和他们一齐上了岸。这时,初雨、冬梅带着几个家丁来了。我让家丁们到水里搜寻你,然后抱着媛儿进了清雨轩,初晓、初雨也跟着进去了。但一进门,我们都快气疯了!你居然独自坐在书桌旁悠闲地剥莲子!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救媛儿时你趁机爬上岸的,我们居然没人注意到。你见我们进来,得意地笑了笑:‘莲子不错,大家都来尝尝。’初晓愤怒地对你嚷道:‘太过分了!’他冲到你面前,甩了你一个耳光。你愣住了,笑容僵在脸上。只见你缓缓站起身,眼里燃烧着的怒火似能把人毁灭。‘我恨死你了!’一声尖叫之后,你居然将比你大五岁的初晓扑倒在地,对他又抓又咬又打。初晓被吓呆了,居然没反抗,任你扭打。初雨想将你们分开,一个不留神,吃了你一拳。这时初晓回过神来,一把将你推开,而你又继续扑上前去。我只好放下媛儿,赶忙将你们扯开。你,脸有五指印,头发散乱,衣服凌乱不堪。他,涨得紫红的脸上多了几道血痕,左眼青紫,右面颊印上了牙印,嘴唇被咬得红肿,衣服也被扯破了。初晓一言不发,悲伤地看了看大家,离开了清雨轩。初雨也跟着走了出去。本来说好玩半个月的,初晓、初雨他们当天就收拾衣物回了苏州。”
“真难以想象!”以前的我这么猛?
“没有哪家的女孩子像你这样野蛮的。奶奶她真不该请人教你武功。你仗着自己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到处欺负人。”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当天夜里,媛儿就发起烧来。大夫说她受了惊吓,又在身子不适的时候浸了凉水才会生病的。媛儿这一病,病了十来天才完全康复。作为这次闯祸的惩罚,奶奶打了你二十戒尺,并罚你连续三个月每晚跪两个时辰搓衣板。三天后,姑父居然上门提亲,说你和初晓有了肌肤之亲,初晓应该对你负责。奶奶倒是挺乐意的,但娘却一口回绝了姑父。娘当时说:‘只是两个小孩子家打闹着玩的,岂可当真?况且妍儿还这么小。如果真要结亲,可以把媛儿嫁给初晓。’但奶奶又不高兴了,说媛儿是太后指名要入宫的。姑父只好返回了苏州。过了些天,媛儿病好后,给你求了情,三个月改成了二十天。那件事发生以后,你脾气变得更加古怪,成天板着脸,好像谁都欠你钱似的。媛儿想逗你开心,你却对她恶言相向。”
“她受了惩罚,心里不好受,只是发了点小孩子脾气。”木思媛辩解道。
“你到现在还维护她。就像这次出事,也不能算是你的错。谁会想到水性好的她会出事?”木思轩对她说道。
“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说。
“不,责任主要在我自己。如果不是有上一次的事情,这次应该不会成这样,我就像那个喊狼来了的小孩一样最终害了自己。”明白了前因后果,终于也能理解他们了。
“那个喊狼来了的小孩?什么意思?”他们问道。
“和周幽王的烽火戏诸侯类似的一个故事。”那个狼来了的寓言好像是国外的吧。我把内容大致讲了一遍。
他们惊讶连连,均道,以前对历史一无所知的我居然也知道了烽火戏诸侯,还会讲连他们都没听过的故事。
我诚挚地说:“我对我以前的恶劣行径向你们道歉,请求得到你们的原谅。今后我不会再胡搅蛮横了。也希望你们别再用以前的眼光看我,能真正和我融洽相处。”
“好!一言为定!”他们和我击掌为誓。
我想,娘看到我们这样一定会很高兴,还有我那遥远时空的父母,我只有好好活着,也许你们的心灵才能得到安慰。
来了几个小时,都还不知道现在是何年何月何日,也不知道自己的年龄。想到这里,我问了出来。
他们告诉我,今天是奉贤二十年的三月二十四,下月初八是我十岁生日,没几天了。
奉贤?宋朝有这年号吗?没印象。我现在是十岁,有点小,还要好&书&网久才能长大。既然我是十岁,那他们就是十三了,个子好高啊。
他们给我介绍了家里的大致情况。我爹木钰生前为静海侯,除拥有世袭的爵位外还做丝绸生意。如果他还活着,今年该有三十八了。爹的前妻在生产大姐后去世。大姐名思婉,今年十八,两年前嫁往了金陵徐家。我们的娘白淑妍是爹娶的继室,今年三十五。爹去世后,生意由娘和莲姨打理。奶奶唐敏今年五十七,太后的亲妹妹,人很和善,此时正在金陵陪伴怀孕的大姐。
二哥木思轩在爹去世后已经袭得了爵位,是个名副其实的侯爷了。但他说这个爵位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底下多的是,而媛儿则很可能会进宫做太子妃。
木思媛说,她才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还说要像姑姑一样与自己喜爱的人相守,当年姑姑为了姑父连皇后之位都抛弃了。
我便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连皇后之位都不要?
木思媛说,这要从太后说起。太后不太受先帝宠爱,一生只生育了一位公主。当今圣上是先帝长子,其生母为当时的徐淑妃,她产后血崩而亡。先帝仅立其为康王,并无意立为嗣。太后将康王视为己子,抚养其长大。盛元八年,康王六岁时,宫中备受恩宠的刘贵妃诞下一子,即瑞王明晟。(越听越觉得不对,这宋朝不是历史上的那个?)先帝一度欲立瑞王为太子,但均被外曾祖父和一班大臣阻止。他们说,立皇嗣应该立嫡立长,瑞王仅为皇三子,不可为嗣。盛元十二年冬,康王终于被立为太子。刘贵妃很不甘心,她意欲加害太子,幸被太后识破。先帝得知此事后将刘贵妃打入冷宫。刘贵妃父亲在军中很有势力,见女儿被贬,意欲谋反,被现任皇后冯仪之父冯舜用计除去。宪宗便将当时年仅十岁的冯仪赐给十一岁的太子做了良娣。盛元十八年五月,先帝驾崩,庙号宪宗。十六岁的太子登基,冯良娣被立为贵妃。皇上认为自己能够登基为帝多亏唐、冯、徐三家,欲对三家大肆封赏。但当时外曾祖父已经去世,唐家仅剩太后和奶奶二人。太后说,她已经不奢求什么了,若真的要封赏就封赏木家吧。皇上便封了奶奶为一品荣贵夫人,又欲将爷爷的静海侯加封为静海公。但被爷爷拒绝。爷爷说:“微臣并无寸功不敢受赏,恐遭天下非议。”皇上非常赞赏,叹道:“有父如此,其女品格必高。”他有意将皇后之位留给姑姑木锦,那年姑姑才九岁。次年,改元奉贤。奉贤三年四月,皇上纳了位胡人女子为德妃,遭到文武百官的强烈反对,据说当时金銮殿上撞死的大臣就有好几位。不久后,从各地赶来的数千士子聚集在正阳门前,要求处死德妃。百般无奈下,太后将德妃鸩杀。天下为此事议论纷纷。当时皇上为平息言论,下了禁口令。此后再无人敢谈论此事,就连史书中也隐去了她名讳,仅以德妃相称。木思媛停顿了下,说她在这里说的,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德妃之事虽然平息了,但姑姑却从此寒了心。她说,德妃本无过,却让她含冤而死,这帝王之家最是无情。她去找太后,说自己相貌丑陋、资质愚钝,不足以配人君,请求不要入宫。太后不准,说是皇后之位本来就是为她留的,及笄后她必须入宫。十四岁那年,姑姑遇到了姑父叶夙言,毅然跟他私奔。姑姑入宫之事就此作罢,但叶家却因此事受到了严厉处罚,不仅被夺去安国公的爵位,还被罚没在钱庄的所有存银。后来,已育有皇长子的冯贵妃被立为皇后,其子明熙被立为太子。
原来那个什么初晓的姓叶,“叶初晓”这名字虽然好听,但人就窝囊点了,连以前的我都打不过,我想他多半瘦得像根豆芽菜似的,呵呵。
木思轩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姑姑她其实是跟奶奶学的。奶奶唐敏月下奔情郎的故事被演义成无数版本至今仍在民间流传。当年奶奶身为高宗皇帝首辅唐相次女,*书*网。整*理*提*供)太子妃唯一的妹妹,求亲的王公大臣几乎踏破门槛,但奶奶一个都看不上。有一年,在皇宫的宴会上,奶奶对爷爷一见倾心,又打听到爷爷尚未成亲,当晚就夜奔了。爷爷和奶奶一辈子都很恩爱。如果不是爹去世给爷爷造成巨大打击,爷爷应该还能活更久。
“我们家原来有过这样的风流韵事。家里还有其他人吗?感觉人丁有点稀少。不知道我们爹是否纳了妾?”
“怎么会有?”他们有点讶异。
“古代男人不是都三妻四妾吗?”我觉得很奇怪。
“古代男人的确是如此,但现在不是了。太祖皇帝立下的婚配制度是:天子一后四妃,诸王一妃二孺人,其他男子一律一妻,严禁□、养外室,违制者严惩不怠。”木思轩说道。
“太祖皇帝当年确实规定了一夫只可娶一妻,并且查封了全国的妓院青楼。但皇位传到他儿子高宗手里后,这制度又有了变化。高宗说太祖自己做圣人也就算了,还想要全天下男人都陪他一起做圣人,便解了这烟花行业的禁。自那以后,天下的青楼歌坊兴旺起来。很多男人放着家里的妻室不管,成天在外面沾花惹草,有的在外面养女人,有的整天往青楼歌坊跑。这扬州城里竟有两条街上开满了妓院教坊,家家生意兴隆、户户夜夜笙歌。二哥,你说是吧?”木思媛挑起了秀眉,意味深长地看了木思轩一眼。
木思轩没有回答,表情似有些不自然。
“其他人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