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紧接着,一个女子,将我所有注意力全都吸引过去,我对那小丫头是否真是磨镜,失去了兴趣。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九月二十。仲南告诉我,天香楼新来了一批清倌,想带我去看看其中有没有顺眼的。清倌,我混迹青楼大半年一个都没碰过。一是因为,清倌价格很高,虽然母妃对我多有资助,但我手上银两总是有限。二是因为,我怕碰了清倌,今后可能会纠缠不清。
那天,我们早早地来到天香楼,要求老鸨将新进的清倌叫出来给我们瞧瞧。老鸨喊出来十几个。其中虽不乏有点姿色的,但均不是特别顺眼。我们知道老鸨必定将好的藏着不让我们见。当时就发火了!“我们是什么样的身份,居然敢敷衍我们?”一番恐吓,老鸨乖乖地叫出三名清倌。三人姿色均很出众,尤其是那位穿浅紫色衣服的,绝对当得起风华绝代、国色天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等赞美之词。我们不是没见过美女,但这样的绝色,还真是第一次见。愣了半响后,仲南开口询问价钱。老鸨说,雪雁、红芍赎身价是两万,梳拢价是五千;紫雾现在不卖,明年花魁大赛之后再定价钱。看来,老鸨对她夺魁极有信心。
那天晚上,我们均留宿天香楼。我脑海里满是那紫色的倩影,对自己叫来的那位怎么都提不起兴趣。一夜失眠。第一次逛妓院没有碰女人。
清晨,我们离开天香楼,奔赴学堂。路上,仲南猜测紫雾将来身价至少会在八万之上,他说自己一定会筹够银两替她赎身,让我别和她抢。我问他赎身之后怎么办。他说娶回家。看样子,他是对她动了真格。他父亲是位老顽固,他能成功吗?
每天晚上,我陪仲南一起去天香楼。紫雾对他态度甚好,对我却不理不睬。我心里很是不爽,除了武功我不如他,论家世、论样貌、论才德、论名声,我哪样比他差?
一天下午,我逃了课,独自前往天香楼见紫雾。我质问她为何如此待我?
她态度相当冷淡:“你看我的眼神不够痴颠、不够疯狂,没有马仲南那样爱我入骨,我完全没有必要把时间精力浪费在你身上。他可以为我做任何事,你能吗?你连让我进门这样最起码的事都办不到。”
我讥笑道:“你以为他就办得到?”
她傲然望了我一眼:“至少你办不到。”
我轻蔑地指着她,说道:“我告诉你,还是省省吧!他老爹那一关,他绝对过不了!”
我离开天香楼,倍感受挫,不由痛恨起这个女人来。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此后,我没有再陪仲南去见她。我开始讨厌一切紫色的衣饰,而仲南则相反。
第二十章 莲姨
今天是初十,休息日。
昨天傍晚,我给芸香放了假,她回家看望住在城郊的父母了。早上没人叫,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真是舒服,好&书&网久都没有睡过这样的懒觉了。
当我对镜梳理时,莲姨来了。
“莲姨请坐!有什么事吗?”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平时极少来找我,今天怎么会?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圣女客气了!昨天的事,我听说了。圣女果真是和那个小王爷有私情吗?”
“传得真快,莲姨又是听哪个说的?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把事情经过对她讲了一遍。
她质疑道:“圣女不喜欢他,怎么和他牵扯不清?”
我无可奈何地对她拢了拢肩:“是他纠缠于我。我有什么办法?”
她沉吟了片刻,询问道:“要属下出手处理他吗?”
我吃惊地瞪着她,她该不会是想出手把明煦绞死吧?我可不想有人因我枉送性命。明煦虽可恶,但也没有必要那样处理吧。我疑道:“你准备杀了他?”
她表情淡漠:“那倒不必。我想给他施些法术,以示惩戒。”
“哦,随便你。别闹出人命就行。”我不是善男信女,他那样的人,该给他一点教训。
她点了点头,疑惑地问道:“前几日,教主可是宿在圣女这里的?”
“是的。”她不知道吗?
她有点迟疑:“有句话本应不该过问,但我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莲姨请讲。”她今天的作风可不像她当初处死青荷那样狠戾、果断。
她吞吞吐吐地问道:“圣女是否……是喜欢上了教主?”
凭这几天的感觉,也许我是可以给她肯定的答案的。于是,我点了点头:“是吧。”
我的话在她意料之中,但仍给她带来不少震撼。她急道:“这样万万不可!圣女难道忘了教主和圣女之间是永远没有结果的吗?就算再怎么互相喜欢,教主都会另娶他人,而圣女也会另嫁他人。”
我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这几天来,我自以为沉陷于幸福之中,乐得忘乎所以,第一天我娘对我说的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原来这一切都如同镜中花、水中月,看起来美丽却永远也得不到。
她谆谆告诫道:“圣女现在年纪尚小,最好趁早收心,不要再走你娘的老路。”
我固执地说道:“我能感觉得出他喜欢我。我不相信我们之间就只能有缘无分。”
她用怜悯又悲哀的眼光看着我:“就算教主再喜欢圣女,他也不会为圣女改变什么。历代教主都是如此,他绝对不会例外。”
我自欺欺人道:“也许他会不一样。”
“绝对不可能!属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圣女还是好自为之吧。”莲姨叹了口气,退了下去。
我忧心忡忡地取出思镜。
他出现在镜中,依旧是那般清雅出尘。此时的他,正盘腿坐在马车中闭目打坐。
我默默念道:“偃月,我们真的会如此吗?给我个答案。”
他似乎心有所感,睁开双目,唇角微微勾起,对我一笑,竟让我看得有些痴了。
心情逐渐好转。我矫情地问思镜:“啊!魔镜啊,魔镜!我会是这天下最傻的人吗?”
“魔镜”不答。
午餐时,我见到了林叔和他的二弟子林乙。我对他很尊敬,但他表情淡漠,难道还在记恨我小时候的事?不至于吧。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和风习习,是个逛街的好日子。午睡醒来后,我翻箱倒柜,珠宝首饰倒是找到不少,银子只找到一些零碎的。想起哥哥说十岁就可以领月钱了,前段时间家里没有人管账,现在林叔来了总该可以领了吧。但到底是去账房去领还是直接去找林叔呢?可惜芸香不在,不然可以问问她。
还是去找林叔吧。问清了林叔的住所后,我直接来到意和院。林乙正在院里练武,那拳路倒也打得虎虎生威。
“二师兄,师父在吗?”
他诧异地瞪着我:“难道师父又同意收你为徒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
“哦。那你还是别这样叫吧,师父知道了会生气的。”
真是的。叫师兄不好吗?“那我还得叫他林叔?那我又该怎么称呼你?”
真是奇怪,他脸上出现了忸怩的神色。
我疑惑道:“我以前是怎样叫你的?”
他迟疑了下,结结巴巴地说:“你以前……叫我小二哥。”
“小二哥?”我哑然失笑,“我以后叫你姓名吧。”
他点了点头:“好的。妍儿找师父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问他月钱怎样领。”
他想了想说:“师父这两天正在处理账簿的事,过一两天他应该会派人送给你吧。”
“可我今天想去逛街。”没钱用的日子很难熬。
“那我先借钱给你用?”他倒是挺热心的。
“谢谢,不用了。我不习惯借钱。林叔在哪里,我可以直接去找他支取吗?”
“他刚去了老夫人那里。你打算在这里等他回来吗?”
“我直接去找他吧。谢谢你,小乙。”
“不用谢。”
我径直走进奶奶的荣贵院,正屋的门虚掩着,我正想敲门,只听见林叔说:“伯母,前几年的帐都有问题。”
“夙言让我查查往年的帐,我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世侄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帐在外行人眼里,确实是每笔都记载得清清楚楚,挑不出任何毛病。但小侄早年和子玉兄一起经商时,对这丝绸行业也了解颇深。这些年来,天下太平,物品价格几乎没有太大波动。而这帐的问题就是出在这些购入的生丝和卖出的成品丝绸的价格上。”
“怎么说?”
“以这种白生丝来说,一般每斤市价在四钱左右,品质极好的不过五六钱,但这账面上购入生丝的价格几乎都是在五六钱,在市面上购到这么庞大数量的优质生丝是绝对不可能的。账面上成品丝绸的卖出价格又比市面价偏低,以侯府织造的品质来说,在市面上是不可能卖到这么低的价的。小侄以市面价粗略估算了下,每年侯府在这账面上流失的银子至少有六七万两之多。”
难道我娘竟做假账,暗中资助圣灵教了?
屋内传来一阵清脆的落地之声,似乎有什么瓷器掉到地上摔碎了。
奶奶显然很吃惊:“怎么会这样?不太可能啊。淑妍她没有理由这么做,她自己本身没多少亲戚。她那堂兄家,我们每年都有接济的。”
“大嫂为什么这么做,小侄不好妄加猜测。”
“小蝶,你去把俞莲叫过来。”听口气,奶奶非常生气。
我赶紧一溜烟地跑掉了。我不知道莲姨会作如何解释,出了这样的事恐怕很难收场。
回到笑妍居,芸香居然已在了。
我惊奇地打量着她:“你回家怎么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回来了?”
“在家里挺无聊的。小姐这边又没人手。”休息日还来加班,真是勤劳。
我打量着找到的那些碎银子:“那我们去逛街吧。这些银子买点零食应该不成问题吧。”我对这年头的物价没有概念。
芸香很讶异:“小姐,这里银子不少了,可以买很多东西了。”
我请吕伯为我们驾车,兴致勃勃地和芸香一起逛街。
这古代的扬州城很大,分成子城和罗城两部分。子城在扬州城西北部,主要是官署衙门办公之地。罗城在城的南部,主要为居住区、手工业区和商业区。自太祖登基以来,取消了唐代严格的里坊制和宵禁制,实行了开放式的街坊制,这扬州比起唐时更是繁华兴盛。那最繁华的十里长街上,两侧商铺林立,宽阔的青石板街上人头攒动,行人、车马络绎不绝,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带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和小玩意返回侯府。
晚餐时,我没有见到莲姨,暗觉不妙。
我问奶奶莲姨哪里去了。
奶奶面色一沉,冷冷地说,她已经辞职了。
晚上我回到房间,莲姨已在房内等我。我让芸香退下。
莲姨面露悲伤:“属下无法再照顾圣女了。”
“因我娘做假账的事?”吓她一吓。
她果然全身一震,那双锐利的眼神不停地打量着我:“圣女竟然知晓?”
“是的。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我很好奇。
她款款道来:“前几年,我教名下产业经营不善,多有亏损。夫人出于一片好心,暗中帮助我教度过难关。自从去年下半年现任教主开始接管我教产业以来,情况逐渐好转,夫人便没有继续帮助。从前的事既已暴露,属下再无颜面继续呆在侯府,只能引咎辞职。”
“你若走了,丁宁来了怎么办?”我可没有办法安排人手进侯府。
她眉毛微皱,有点犯愁:“我已将情况汇报给了教主,不清楚他是否还会派丁宁来。”
“哦。”无所谓。
她再三叮嘱:“属下要走了,圣女要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