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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想里。
按道理,肖太爷是想保住全家,这个秘密只能藏起来;他又怕人家放不下心,会做什么事,还是暗地里收了起来。太妃也不是寻仇之人,一直没有行动,肖家也就一直平安,知道枫妃进了宫,林知府也跟着当了官。然后是肖小姐想要进宫,去找林知府,那小姐所知的是她娘说的,她娘又是什么身份呢?
“农氏,你家夫人可知道什么事?你家夫人还是张家嫁过来的吗?”
“不是的,我家夫人是林家人,实不相瞒,还是林知府的姑姑。可是夫人并不像他那样蛮横不讲理,为恶乡里。她可是善良之人,这林知府蛇蝎心肠。连亲姑姑也不放过。我家夫人在宫中好歹也有一些关系,可是也没有人为肖家作主。”农氏想起伤心事又难过了起来。
晚歌蹙起眉,问:“什么关系?林知府的妹妹是你家夫人的亲戚,就这个关系吗?还有我问你一件事,你家夫人有没有跟你提过她以前的事情?”
说实话,她是有一点私心,想要保全皇上的母妃。这些书信,自是不能给农氏过目,连色色也聪明的不堪。谁不知道,知道得越多这些有关于宫里争斗之事,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只是淡笑着的十四认真地和晚歌一起看,聪明的人,都知道要怎么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十四小声地赞叹着:“向姐姐果然是聪明人,我看了刚才的东西,只怕那个人和这肖夫人是闺中好友,所以关于她的事,也比较清楚;疼爱自己的小女儿,以至于肖小姐的心愿,她都想着打点一下。和宫里的关系,也就是那个人和林知府妹妹的关系。”
晚歌明白他说的那个人是指谁,莞尔一笑:“十四,你倒是越来越聪明了。”
“小妇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以前好像也听夫人提过一次,在帮小姐梳头插花的时候。小姐好奇的问夫人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喜欢漂亮啊。夫人就笑着说,谁不喜欢啊,不过她有个好姐妹就不喜欢戴些珠光宝气的东西。当时,小姐还一个劲地问,可夫人任小姐怎么问,也没有吱声。”
和十四相视一笑,这些,就够了。宫里的人,只有恬太妃最不喜欢这样的。肖夫人所说的关系,就是恬太妃。多少就泄露了一点给女儿知道,谁知肖家小姐竟然私下去找林知府,让他推荐。众人皆知,要是没有什么官职的话,要想进宫选秀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就连安雪儿也是托了官,里面又有惠妃打点。
离开肖家的时候,已是夕阳点点了,习习的晚风伴着碎碎的阳光射在这座大院里,多幽深,多阴冷。
进宫,真的是一个人梦寐以求的事吗?进宫,又能得到什么呢?就真的有那么风光吗?用多少泪水,多少人的血,多少的心思,才换的成宫里的一见钟情。太可怜了,几乎是没有这样的机会,宫里的美人太多了。有些,甚至是红颜老去,也不会见皇上一面。只有这些时间,一点一点得消磨掉人的心,曾经进宫前想得那么美。后宫三千,又有多少是属于自己的呢?她真是幸运啊,能得到皇上的眷宠。刀有两刃,她和他又是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只要一方有一点差池,都不会有好的结果,只能说是一段失恋。
在太平这里又多住了两天,林知府的罪状是多不计数,却死死咬着牙关,不能多说什么。关于他妹妹怎么进京的事,只字不掉,气得宁悠想要严刑逼供,又碍于他手中的免死金牌。
林知府在小院中转来转去,一个人偷偷摸摸地避开衙差,翻身跃进去。
林知府先走到假山处,再听他说了些什么。
气得直冒火,恨得直咬牙:“好啊,你张家了不起啊,竟然说不来了。倒是不怕我竹筒倒了出来,如今一听向贵妃在这里,又吓回去了。”
那黑衣人警惕地四处看看:“张家的人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皇上连恬太妃都送到寺庙里去了,谁敢再跟贵妃作对。两天之后,枫妃会到这里,你千万不能伸张出去。此次出工,是偷偷而来的。”
“是,公公,你说我该怎么办?死我是不怕的了。”他没什么主见地问。
“最好就是先干掉他们,你可以干掉肖家一家,也不差这几个人,明白咱家的意思吗?”
“明白了。”他抬起眼,一脸的阴狠。
第二卷
第五十四章:以毒乱毒
处理林知府的事,不得不又要多留在这里几天,据说张家的人不会来了,倒是也怕沾上关系,还算好吧!不至于逼到不给自己一条后路,就算太妃隐了那么多,那又如何呢?皇上也不会怎么为难他们张家的,怎么说也是有些血缘关系,他们再扰和下去,对张家是没有什么好处的,想必是太妃也知道一些了吧,毕竟这里到京城才五天的路程,他们是连夜出发,最快的千里马,也走了二天一夜才到,要是飞鸽传书的话,估计太妃早就知道了,太妃现在在皇上面前也说不上什么话,根本就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
只怕接下来的日子里,会更凶险上几分。
林知府竟然让人去请晚歌一干人,说有事相商,她并不认为和他会有什么共同的语言。
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晚歌并没有做绝,只是让衙差守着他,不让他跟外界联系。
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不过,晚歌还是去了,林知府,如果没有一点好处的话?他岂能开得了声叫她们过去,必是有什么想要说的,很多的事,还是需要林知府这个当事人,说一些小秘密。
农氏她让杨公公派人去保护了,林知府在这里毕竟也是好几年了,得罪过不少人,自然也养了不少爪牙,地头蛇,要铲除起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林知府肥硕的身子就坐在后院中,仗着有金牌护身,他还能大鱼大肉,摆了些酒茶在那里,一双眼眯成一条线,看着晚歌的出现,那细细长长的眼中,就出现了一抹阴绝和可惜的神采,美是美矣,只是这种美人,会要了他们的权势的命,到晚歌走近,眼里又凝成了浓浓的谄媚之意。
“贵妃娘娘,下官早就备好了酒菜,不成敬意,下官多次顶撞贵妃娘娘,还请娘娘大人有大理,莫要跟下官计较,下官是小人,嘴脸丑陋,有眼不识泰山。”他思索着,将那些跪地求情之人的话,搜了个翻。
晚歌和十四坐下,色色和宁悠站在一边。她眼里一片嘲意:“你以为,你还是知府大人吗?我已将你的罪行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里去了,来替你位的人,不消几天就可以来。”
他面如土色:“娘娘,都是小人的错,小人该死。小人这几天在后院中,思量着所做的一切,真是愧从心来啊,小人对百姓没有做什么事,已无脸再呆在太平,今儿个是谢谢娘娘为百姓做事,也是辞别,几杯薄酒,还请娘娘不介意。”他装得一脸的懊悔。
现在想脱身,也没有那么容易,现在来摆和头酒,让人怎么不生疑啊!她挑挑眉:“你就想说这些吗?那倒是不必了,我必会还百姓一个公道的,你不必急着离开。”岂有那么便宜的事。
林知府叹气:“娘娘有所不知啊,肖家的事,其实小人是不能隐瞒的,可是又不能不瞒住,这件事,连皇上也不会查,还是请娘娘三思啊?”
她冷冷地一瞧他,当她没有发现什么吗?还任他造谣,且听听他想说些什么?
他叹了口气说:肖家一家,有关到太妃娘娘,肖家的灭门之事,也是跟太妃有关啊,娘娘,这样你还要查下去吗?就是皇上,也不能李太妃怎么样啊,这事查出了,对娘娘也设有什么好处?”
他语重心长为她好的语气,晚歌听了想笑:“我就是要查个水落石出,你若是有什么秘密尽可告与我知。”
“娘娘,即然娘娘执意要查下去,小人也不敢阻止娘娘,这一杯薄酒,小人敬娘娘千岁。”他执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样劝酒,真是让人不怀疑也难啊。
“你没有别的话再与我说了吗?”她轻笑地问。
“娘娘,难道是怕小人下毒吗?”他居然大胆地问。
晚歌轻笑:“你没有下毒吗?色色,你看看。”
色色浅浅一笑,轻柔地说:“是下了毒,而且看得出,他的印堂已发青,是先吃了解药,这种毒,并不是剧毒,而是慢性毒药,不消三天,就能控制人的心性,还有行动。”
林知府大惊:“你,你怎么知道?”真是不简单,看也看得出来。
“没有来得及为你们介绍,也不屑让你知道,你倒是说说,林家和肖家还有张家是什么一回来。”十四冷厉地看着他肥胖的身子:“你现在是不是手肘也外常的痛,而且心口剧痛。”
他一惊,他说中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明明,明明吃了解药的。
宁悠拍拿笑着说:“在你让人下毒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你既然那么喜欢下毒,我真怕人误吃了,就向我家小姐要了一些更好的解药,帮你消了那些毒,而你之前吃下去的解药呢?倒是变成了毒药,你说好玩不好玩啊,你的毒用完了,我这里倒是有。”她得意地摇晃着小瓶子。
“给,给我。”他扑过去想要抢,宁悠轻巧地一闪,让他扑个狗吃屎:“你弄巧成拙了的,真好玩,还不快点回答十四王爷的话,不然,你就看着你的手是怎么烂的,你既然下这狠毒,你就知道,你会有什么后果。”
“我说,我说,好痛,求求你把那毒药先给我服一点。”他哀痛地伸出手。
“哼,岂有那么好的事,不说是吧,再痛一会没事,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说。”没有打听清楚就惹人,真是自寻死路,毒大师前下毒,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凡药三分毒,这解药也是一种剧毒,若是没有那毒来相克相解,一样可以致人于死地,他一早就饮下酒,还自洋洋得意呢?
“你说,可是你派人杀了肖家一家二十五口人,上上下下,连仆人都不放过,反正你有金牌护身,我也不能处死你,不是吗?你说出来,还能捡一条命,而你不说出来,金牌可护不了你,解不了你的毒。”他以为他做的一切,没有人知道,对他,只需要将计就计就好了,对付这样的人,根本不必花太多的心机,而且有色色和宁悠在身边,做起事来,简直是如虎添翼。
痛不过的林知府,滚在他上抱着身子,连连呼痛,宁悠弹了一点点的粉末到他的鼻间,让他不至于痛得说不出话来:“向小姐,宁悠觉得他不说就算了,反正这样死更是称人心意,这些毒,倒不如放一把火烧了。”
“不,不,我说,我说。”林知府抱着肚子打滚跪在他上,如斗败的公鸡一来狼狈:“我说,娘娘,小人全说了,皇上的亲母妃也就是太妃娘娘,太妃娘娘不是真正的秀女,她其实是肖家未过门的媳妇。后来肖家的小姐逃婚了,是我爹给太妃出主意,让她顶了肖家小姐去进宫的,太妃怕这事扬了出去,就让小人监视着肖家,肖家的人想借着这些秘密去进宫,于是,上面就派人去杀了肖家一家三口。”
“宁悠,我们走,你不肯说实话,你就等着毒发身亡,忘了告诉你,整个太平,都找不到你想要的毒,你剩余的,全让宁悠一把火烧了。”死到临头还不肯说实话。
“别走,别走。”他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叫:“我说,我一定说实话求娘娘再给小人一次机会。”痛已经让他忘了,什么是不该说的,他只想能快点将身上的痛除掉。
晚歌浅浅一笑:“三年前,肖家小姐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将她一家几十口灭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