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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不再迷惑,不再做梦!
她以为她的这一跤跌的够重,清醒的够早。
可是,她却并不知道,她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物是人非1
真的快要过年了,即使偏僻的路上,都有人在奔走着,匆匆的置办过年的东西。
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大包小裹的回家去。
这与江心月面容的黯然与憔悴,形成鲜明的对比。
黄昏的时候,在一队侍卫的跟随下,江心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逃出宰相府时候的小桥边。
景物依旧,寒风依旧,厚厚的冰面上,一无所有。
只是心情更加怆然,莫语已经死了。
那个带着她拼命逃亡的人,那个沉默如空气的人,那个阴鸷残忍,却一直保护她的人,死了!
他死的时候,就在她的面前,他有没有话要对她说?
他睁大的眼睛要告诉她什么?
江心月望着冰面的的眼光变得模糊。
死去的人那么多,他们知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死去的?
他们甘心吗?
又是一个为了她而死去的人啊!
很多高大的杨树,喜鹊窝那么多,江心月茫然地四处望了望,不知道该爬上那棵。
转了半天,她才找到一棵,被侍卫的肩头顶着爬了上去。
可是,没有,只有一只大喜鹊被惊飞了起来。
只得又爬上另外一棵。
这次终于有了,江心月在树上翻找了半天,终于缓缓爬了下来。
她手中拿着一份窄窄的文帖,这就是袁朗千辛万苦,不惜要牺牲身体,要得到的东西啊!
江心月望着手中完好无损的文帖,唇角浮起嘲讽的笑容,因为你,我迷失了那么久,真是托福了!
腊月十五,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皇宫里面也都忙碌了起来。
喜庆的宫灯红晕了半边天,仆从们筹备着过年的物品,来来往往的欢声笑语,也透出无限的喜庆。
而这个夜晚,对于袁朗来说,却是格外幸福与兴奋的。
那份窄窄的文帖终于放在了他的手中,费尽心血,穷尽心力,他终于得到它了啊!
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兴奋,袁朗终于展开了文帖。
物是人非2
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兴奋,袁朗终于展开了文帖。
内容果然与他的猜测是毫无二致的,传位给袁清!
果然是给袁清!
袁朗眼内是毫不掩饰的愤恨怨毒,先皇你为什么要这样宠爱袁清?
为什么要对我如此苛刻?
以至于到现在我还授人以柄,对着明目张胆的谋逆毫无办法,束手无策!
江心月望着袁朗又是高兴又是恼怒的神色,心里更加的鄙夷,目光都变得讥诮起来。
也许,所有的一切都是天意吧!
石信,袁朗,袁清,这场争战究竟谁是最后的赢家,冥冥之中,还不知道呢!
红色的蜡烛静谧地燃烧着,袁朗披着一件长衫,缓缓走过去,将那份遗诏放在了火苗上面。
顷刻间,那份遗诏就翻卷着红色的火舌,慢慢变成了灰烬。
江心月看着袁朗目中越来越得意,越来越胸有成竹的神色,缓缓低下头去。
也许,有些时候,人的烦恼都是自己加注的!
因为过于在意,反而不知所措,反而失去了本能的判断,这就是为权力所累吧!
江心月抬头对着袁朗轻轻说道:“陛下对我的报答可还满意?我亲眼见证了关于密诏的一切,如果陛下没有杀人灭口的想法,那么,我明天就想出宫去!”
袁朗被江心月的话惊的一愣,眼内神色悉乎专闪,然后眉头微皱,有些嗔怪地说道:“什么杀人灭口,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我有你说的那般不堪吗?我说过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怎么对我这样没有信心呢?我要生气了!”
江心月淡然笑着说道:“陛下是皇上,自然要为江山考虑,我能够帮一次陛下,也算是三生有幸了!我知道陛下是宽厚仁慈的!”
江心月满嘴苦涩,眼内的悲伤蔓延到心底。
即使她不说这样的话,袁朗心中亦是会有杀意的,因为她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足以被灭口!
透视他的身体
袁朗没有注意江心月的脸色,他的心情是极其高兴的,他一把抓住了江心月的手,笑容满面的说道:“不说那些郁闷的事情了,今天是十五,陪我去看看今年最后的一次圆月!”
江心月微微一怔,随即说道:“可是,陛下的身体!”
袁朗笑着不在乎地说道:“无碍,娄太医的金创药果然不错,伤口都不疼了,只去看一看就回来。”
推开枫林阁上房的门,真的看见一轮圆月毫无遮拦地映照高空。
深蓝色天幕,星子明亮闪烁,衬托的一轮皓月满如圆盘。
所有的宫墙飞檐,亭台楼阁,在圆月的照耀下,发出无比恢宏强盛的气势。
袁朗心情好极了,似是豪迈万端,指点着江山般地自豪说道:“看看寡人的宫殿,江山,真是巍峨宏伟啊!寡人要好好励精图治,做一代昱朝的明君,永留青史!”
江心月双眼内却没有看见袁朗口中的宫殿,江山。
午夜的月光下,清白的光芒内,江心月无比清晰的看见了袁朗的透明身体!
江心月骇然的险些呼叫出声来,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呼出来!
她竟然又具备了透视眼的能力!
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穿越的时候,她具备了一次,现在为什么又变成了透视眼?
究竟是什么原因?
当初也是在满月的光芒里,看见了袁清的病灶!
今天是什么日子?
为什么一定要在月光下呢?
还是满月的月光下!
今天十五!
现在是子时!
江心月惊骇地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的眼睛只有在十五的子时才可以变成透视眼!
而袁朗的身体,现在一览无余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江心月震惊地紧紧盯着袁朗,不错眼珠地看着他的身体!
袁朗有些惊异她的表情,淡笑着问道:“怎么了?我的脸上张花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贪心
袁朗有些惊异她的表情,淡笑着问道:“怎么了?我的脸上张花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没有,没有。”
江心月有些慌张的否定着,她缓了缓神,轻轻问道:“陛下曾跟我说过,你的喉咙总是不舒服,是吗?”
袁朗很是不在意说道:“嗯,是啊,但是现在已经好多了,我的身体一直很好,没什么问题。”
语气顿了顿,袁朗拉过了江心月的手。
江心月发现袁朗的神色变得郑重起来,疏朗的眉间带着一种隐隐的眷恋。
他这是怎么了?
江心月还没想清楚,袁朗就注视着她的眼睛,神色认真地说道:“你是那么聪明的一个女子,我真的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如果你能做我的皇后,我可以家国两不负啊!”
江心月明显一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朗的眼神温和地锁着江心月的如花脸颊,微微叹息了一声“只是,家国两不负是不是太贪心了?那么,我只能选择国家了!我真的希望你能过的幸福啊!明月可以作证,我的话是真心的!”
江心月更加怔愣,他这是什么意思?
要放她走了,所以有些感慨与祝福么?
袁朗的眼神深深地凝视着江心月,似是带着万般不舍与深情。
“谢谢你对我的帮助,这个明月之夜,我是不会忘记的!江心月!”
然后,袁朗伸出手臂,紧紧抱了抱她,却又放开了。
他没有纠缠她,只是拉着她的手,像是下了决心地向房间内快步走去,生怕迟缓一步会后悔一样“回去吧,天气太冷,不要着凉了,我派人准备了宵夜,我们喝一杯庆祝庆祝!”
上等的女儿红,淡淡的香气幽幽飘散在静谧的房间内。
烛火明亮,所有的景物都被笼罩了一层淡黄色的,温暖的光芒。
可是,在这看似温暖的光芒中,江心月的心却越来越冰凉!
中了迷药1
可是,在这看似温暖的光芒中,江心月的心却越来越冰凉!
她望着袁朗的目光有些神思恍惚。
原来上天在冥冥中早已经看透了所有的挣扎劫掠阴谋,并且注定了一个最好的结果。
原来,有些事不必再仔细考量研磨思谋,只要等着结果出现就好!
江心月看着袁朗的神采飞扬,长长地叹息一声。
本来交出了遗诏,她还在为袁清殚精竭虑,怎么样才能帮到他。
可是,现在,不必再辛苦为袁清谋划了,她的心可以轻松下来了!
袁朗不顾自己的伤势,固执地与江心月对饮。
他带着的兴奋的,激动的,豪迈的神色,向江心月敬酒。
皇上敬的酒岂能不喝?
江心月收回恍惚的心思,硬着头皮喝下去。
温热的液体,入了喉咙,火辣中苦涩无比。
她竟然一下子爱上了那个苦涩的味道,那冲上头顶的热辣,辣的她眼泪流下来。
下一杯,不需要袁朗的劝说,江心月径自倒入口中。
够痛快,够豪迈!
眼前的人影与景物都摇晃起来,江心月死死抓着酒杯,对着袁朗问道:“皇上,什么时候让我离开呢?我累了,我只要开京城最大的药铺啊!”
袁朗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静静地望着江心月。
那江心月曾经极其熟悉的目光中,隐隐包含着一些不舍与复杂。
江心月拼命的告诫自己清醒,她要等袁朗的回复!
可是,在她终于昏沉沉睡去之前,袁朗一直都没有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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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月被一阵辚辚的马车声惊醒了,这个声音对于她来说,极其熟悉啊!
)恍)然(网)间,江心月仿佛又回到了陪袁清进宫探母的日子。
那个时候,她和他是两个真正的欢喜冤家,一路争闹着,一路救护着。
也许,江心月对他不可抑止的爱情,就是在那艰险,充满磨难的进京路上蓬勃起来的。
中了迷药2
也许,江心月对他不可抑止的爱情,就是在那艰险,充满磨难的进京路上蓬勃起来的。
然后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在心深处一直长成了根深枝茂,无法拔出的一棵参天大树!
江心月的唇角浮起一丝笑意,袁清,好想和你再驾着马车旅行一次哦!
没有沉重,没有危 3ǔ。cōm险,没有忧伤,没有性命之忧,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们还会那般快乐么?
江心月的美梦被一阵低低的焦灼的声音彻底惊醒了“速度快点,天黑之前一定要到达,主子已经急了!”
江心月霍然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其奢华的马车车厢。
车厢壁都似乎是象牙做成的,发着柔和乳白色的光芒,华丽光洁。
车厢内温暖如春,暖意融融,江心月转头四顾,硬是没有找到发出热量的东西在哪里。
车厢前面的窗子处,挂着淡粉色的幔帐,窗子毫不透风,似是水晶磨成的玻璃。
有午后阳光淡白的光芒照射进车厢里面,也让江心月清晰地看见了自己身边还躺着一个人,竟然是灵灵。
她也在昏昏沉沉地睡着。
江心月忽地坐起身来,心头惊骇的无以复加。
她不是在十五的夜里同袁朗喝酒庆祝的么?
她不是在袁朗的皇宫里面的么?
就算是喝醉了,现在起床也该是在枫林阁的床上啊!
可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会车轮滚滚的马车上?
“主子已经急了?”
主子是谁?
袁朗?
袁朗已经急了?
他急什么?遗诏都已经烧掉了!
那么,谁还是那所谓的主子?
她这是要被带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