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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的侍卫早已经熟悉习惯了宫里人的频繁往来,很是有条不紊地进门通禀。
江心月正在新竹轩的上房里摆弄着袁清命人给她新打造的那几把飞镖,安斗连门斗没有敲,简直有些惊慌失措地冲进门来。
“心月,出事了!”
看着安斗因为过分紧张而绷紧的脸,江心月吓得手中的飞镖都掉到了地上。
安斗是从来不会如此慌张的。
“安大哥,发生什么大事了?”江心月的语气也紧张的有些颤抖。
安斗抑制住微微的喘息,紧盯着江心月的眼睛,艰难地说道:“皇上传旨,召你进宫诊病!”
“啊?”江心月一惊,
“他太医殿内不是有三千太医吗?不是一拨一拨的在给王爷看病吗?我连王爷的病都治不好,怎么还要我进宫去诊病啊?”
俊俏佳人
安斗浓眉紧蹙着,忧虑重重“总管说了,皇上有些眼睛不适,但是太医们只给他吃汤药一个法子,他不愿意喝苦苦的药汁。又听娄太医说你按摩的手法很厉害,所以,他才要召你进宫给他诊病!”
江心月听清事情原委面色镇定下来,清秀的眼眸内毫无胆怯,对着安斗说道:“既然这样就没什么担心的,让我看病是小意思,我不怕,安大哥也不必惊慌。”
安斗眼神中的焦虑却没有褪去“可是,会是这么简单的诊病吗?我真是很担心你。”
江心月淡然微笑着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皇帝宣召,不能不去,安大哥不用担心,我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江心月的目光穿过敞开的房门,看见外面漂浮着灰白云朵的天空,心里黯然一叹,如果命运一定要我们的生命存在交集,我又岂是能逃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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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月一身素蓝衣裙出现在上房门口。
裙角袖口刺绣着大朵的白玉兰花,上身一件合体的纯白亮丝坎肩,衣襟袖口处点缀着白色柔软的兔毛。
衬得整个人素雅幽静,出尘不凡。
漆黑的长发只在头上简单盘了一个发髻,面上更是素净的很,没有丝毫的化妆,却自然的眉目若画,唇红齿白。
坐在椅子上的总管太监连成猛然看见进门的人,见过佳丽千万的眼神不由一凛,心下叹道:好一个俊俏出尘的佳人!
江心月向前微微倾身见礼“江心月见过总管大人!”
连成四十岁年纪,头戴纱帽,脸色晃白,一双细长眼睛,眼梢向上高高掉起,唇角向下微撇着,虽然平静地端坐着,但是狠厉冰冷的姿态却自然流露出来。
看见江心月的见礼,连成有些微愣,细长的眼睛疑惑地望着江心月“你就是娄太医所说的江郎中?”
你是个女人?
江心月微微点头,不卑不亢“正是小女子!”
“你是个女人?”
“是!”
“可是,娄太医并没有说过你是女人啊?”
连城的嘴角似乎挂着一丝锋利与疑惑,被娄太医万般肯定,甘拜下风的郎中,居然是个女人?
江心月敛眉款款而答“认识娄太医是在前线军中,为了避免麻烦,我女扮男装为王爷治病。现在去见皇上,我自然要恢复自己本相,不能欺瞒皇上。”
连成细长的眼内闪过一丝厉光,这个小女子面色沉稳,言辞有理,毫无扭捏,看来不是平凡的简单人物!
“好吧,随洒家进宫!”连成正要起身。
床上倚靠着的袁清说话了:“江郎中,进宫之后,要尽心为皇帝治病,皇家比不得王府,你要谨慎,不得冒犯陛下,知道么?”
江心月抬起头迎上袁清的目光,袁清的面色仍是沉默无波的,但是他的眼神中却有诸多的担忧不舍焦灼。
他在担心她!
江心月尽量展颜一笑“是,王爷放心,我会谨言慎行,尽力治好陛下的!”
袁清看了安斗一眼,安斗立刻上前一步对着连成说道:“连总管,江郎中是乡下粗野之人,不懂礼数,我愿陪她一起进宫,略做指点,免得她冲撞了陛下,惊了圣驾!”
连成扫了江心月一眼,眼梢掉的更高,对着安斗板着脸,冷哼一声“乡下粗野之人?我还没见过几个这样粗野的乡下人呢!皇上只是召江郎中进宫,闲杂人等不需要进宫去!洒家走了!”说罢,抬起腿,扭着屁股向大门走去。
江心月对着安斗摇了摇头,跟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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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熙殿。宫墙浩浩,殿脊恢宏,金雕玉砌,满目生辉。
江心月在连成的带领下,终于在主殿中,见到了当朝皇帝袁朗!
一身淡黄色纹龙的便服亮丝绸衫,衬得身材高挑英挺,白皙的脸上,眉目疏朗,器宇轩昂。
乍然见到江心月,袁朗与连成的反应是一样的。
那张斯文的脸上充满了惊疑与惊艳,一双丹凤眼内,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疑惑。
重相见1
又看见了那张脸,又看见了那个人,江心月的心中涌动着剿灭心神的惊涛骇浪,她的目光变得痴愣愣的,她多么想扑过去,告诉她,他是她的爱人,他是她一直寻找的人啊!
可是,却有什么东西横亘在这短短的距离之内,令江心月将所有的呼唤希翼死死压抑心头。
江心月费力的辨析,才明白那是袁清清冽的眼神!
那压抑忧伤的光芒,令江心月的心清醒下来,令她的眼光努力从面前人的脸上移开。
江心月告诉自己,面前的人,只是长着与方逸相同外貌的人,他的心,再也不是温润如春风照拂着她的心,他是另外一个人!
连成尖锐的冷喝,彻底惊醒了处于迷蒙状态的江心月“大胆,见了陛下,为何不跪?”
江心月慌乱地回过神来,正要叩头见礼,只听袁朗轻轻一声“免了吧,连成,你们都下去,我和这位江大夫好好聊聊!”
“是,陛下!”连成带着袁朗身后的几个太监宫女,匆匆下去了。
袁朗缓缓向江心月走过来,窗户透过的阳光在他脸上打下明亮的光芒,令他原本晦暗的脸色变得神采飞扬。
果然如连成所说,袁朗的右眼之内赤红无比,红色的血丝清晰可见,他真的生病了。
不疾不徐的清朗声音传来“走近些,不必拘谨,皇帝也不吃人!”
江心月望着淡笑平和,如沐春风的脸,再一次陷入深深的迷茫中,他就是方逸啊,这笑容都半丝都不差的!
脚步不受控制的向前移去,却神思恍惚,脚步踩到了裙角,一个闪身就要跌倒,却被一只欣长的大手扶住了手臂。
“小心!”面前的人带着温暖的气息,眼神里蕴含了一丝淡淡的关怀。
听到这句话,江心月眼内一热,险些哭出来,浓浓的酸涩涌上眼眶,泪眼迷茫中眼前所有的景物都模糊起来。
这是每次上楼梯的时候方逸都会叮嘱她的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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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怅然纠结啊!更到这里吧!
重相见2
但是面前人头上硕大耀目的金色龙冠,却在一片)恍)然(网)中刺激着江心月清醒过来。
他的手指骨骼修长,白皙有力,只是,却带着淡淡的凉意。握着江心月的手臂,礼貌矜持,彬彬有礼。
终不是一个人呐!
江心月深吸一口气,微微站好身体,向着袁朗敛身一礼,轻缓地说道:“多谢陛下,小女失礼了!”
望着俏丽的江心月,袁朗微微低沉的声音说道:“你是个女子?娄太医却没有告诉寡人!”
他眼神中划过的那丝不悦,令江心月心念闪动。
当初凤凰城内,经过江心月以身份挟持羌军大元帅之事,所有的兵士都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可是,为什么娄太医没有禀报皇帝,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
这是他的无意疏漏,还是有意相助?
他想帮她掩饰什么?
不待多想,只是微低着头回答道:“为了避免麻烦,我在军营内一直是女扮男装,所以娄太医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哦!”袁朗的目光变得温和下来。
江心月不知道,只这短短的两句话,娄太医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袁朗面似平和,波澜不惊地低头望着江心月,眼内却光芒闪动,徐徐问道:“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寡人看着你很眼熟!”
江心月心下一凛,袁清京都探母的街头粥棚闪现眼前。
那个时候,她近乎崩溃的绝望。
那个时候,她不知道她死死拉住的人就是当朝的皇帝。
那个时候,她不知道如果被面前的人看到了袁清,那么,他们是一定死无葬身之地的!
那么多的感慨紧紧隐藏,面上的表情毫无波动,嘴里淡淡回答道:“许是与陛下有缘,我也看着您眼熟,只是,我们好像从未见过,我看陛下的第一眼是在京城的北门。”
袁清浓眉一挑“哦?有缘?”
江心月微微敛眉,声音涩涩地说道:“是的,虽然我没有见过陛下,但是陛下的容貌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
袁朗的眉间划过一丝狐疑,但是嘴上却说道:“如果以后有时间,寡人真想听听你和那位故人之间的故事!”
江心月压抑住眼角的泪光,唇角微微扬起,佯装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诮自嘲的笑容“世事无常,山高水远,小女子说了陛下也不见得感兴趣。我还是为陛下诊病吧!”
疑是故人
袁朗望着江心月,语气故意很轻松,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娄太医说你的医术如何的高深,手法如何的独特,可是,你却为何没有给清王爷治好旧疾呢?”
江心月抬起头淡然一笑“陛下明鉴,治好了病,治不好心,清王爷听闻噩耗,是伤心过度,本来他的心脏就不好,这一病,没有个一年半载是康复不了的,所以,只能慢慢调养,急不得。世间病,心病是最难医的!”
听到一年半载这四个字,袁朗的眼内猛地闪过一丝阴冷,但是很快就淹没在他平淡的表情里,微微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心病确实难医!”
他边说边走到龙椅前坐好,对着江心月问道:“你的病如何诊法呢?是吃药还是按摩?寡人先告诉你,我是不喝苦汤药的!”
说这话的时候,袁朗的眉头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很是为难,眼神有些求助地望着江心月,犹如一个小孩子正在拒绝吃苦药。
看见他这个表情,江心月的目光)恍)然(网)中又变得些痴缠,每次她拒绝方逸,不陪他出门的时候,方逸的脸上都会出现这种委屈的表情。
秀美浅蹙,如画的眉眼填满了浓浓的怅惘,这一刻,江心月全然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空间,酸涩的忧伤,占据了她所有的思想。
“你有什么不吃药的好法子么?”
袁朗发现了江心月的魂不守舍,微微有些纳罕也有些好笑,在皇帝面前也敢走神,这还真不是位普通大夫。
一句话淡淡地询问出口,惊醒了独自神伤的江心月。
看见袁朗疑惑不解的眼神,江心月命令自己清醒过来,对着他展颜一笑“好吧,我就给陛下出一个不吃苦药的方子!”
袁朗的眉头霍然展开,一抹淡淡欢欣的笑意浮上嘴角“好啊,寡人终于找到一位好医生,不用吃苦药了!你说说这不吃苦药的方子是什么?”
奇特的药方
袁朗的神色也令江心月的心情放松下来,尽量不去想过往,尽量压抑住涩涩的忧伤,她走到袁朗身侧,礼貌地微笑着问道:“那你先要告诉我你生病的症状是什么!”
“嗯,好的,寡人的右眼你也看见了,又红又痛,睡觉都睡不安稳,头也很痛,很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