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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罢手,与你两相无扰,那么,你就去江南,过最平凡平淡的日子。”
遗诏
淳娘娘的目光通透明澈,江心月的心猛地一颤,这目光,她似是在哪里见过!
袁清无言地听着母妃的叮嘱,深重的不安掠过眉间。
淳娘娘的目光慢慢变得精湛锐利,继续说道:“如果,他仍旧苦苦相逼,那么你就无需再忍!我不愿意在黄泉之下,听到我的儿子被人杀害,所以,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袁清被淳娘娘的话,彻底震惊了,这是平时温文尔雅,娴静明理的母妃的话吗?
一直退让隐忍的她怎么会说这些话?
袁清的声音有些颤抖“什么秘密?”
“你父皇驾崩的前一天,曾经亲手拟诏,将皇位传于六皇子袁清!”
殿内一片抽气声!
袁清更是惊骇的无以复加;声音颤抖“这是真的?”
淳娘娘点头“诏书被石信那个奸贼藏匿宰相府内,隐匿不发。所以,太子才登基坐上帝位。朝中不少重臣知道这件事,但是无人敢提。”
淳娘娘抓住袁清的手“孩子,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真心希望你一辈子自由自在,不受任何的约束捆缚。人的一生太过短暂,过一种自己想要的生活,才不会愧对自己。才会让父母也觉得幸福。”
淳娘娘凄然一笑“可是,这段时间,我才发现,我的想法太过幼稚。活在这个宫里,权利巅峰,没有权利,活着都是问题,又何来自由?我后悔对石信的挑衅一味忍让,一味懦弱,更后悔当初放弃追查那份遗诏。”
淳娘娘抚着袁清的脸庞,坚定地说道:“孩子,忍无可忍则无须再忍!记得母妃告诉你的底线!你的命运,要自己主宰,你有这个权利!”
一行泪水,从淳娘娘的眼角流下来“见你一面,说出我这幽幽深宫中的感悟,我亦算是功德圆满,我安心了!”
“母妃,你不会有事的!江心月,快给我母妃拿药来呀!她吃了药,病就好了!”袁清不甘地呼喊着,他不能接受这种生离死别。
淳娘娘淡淡笑了“清儿,和你的王妃一起,给母妃倒一杯茶来!母妃要喝你们倒的茶。”
自裁
淳娘娘淡淡笑了,眼角绽开两朵清幽的菊花,美人迟暮,仍是风采冉冉“清儿,和你的王妃一起,给母妃倒一杯茶来!母妃要喝你们倒的茶。”
袁清和江心月急忙起身,跑到桌子边,忆云手忙脚乱地帮忙。
安斗也走过去拿开桌上的药兜子,就在大家忙乱的时候,突然听到江心月一声惊悚的呼喊“娘娘!”
大家惊愕地齐回头,只见淳娘娘的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拼尽全力,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立时,腹部喷涌的刺目炫烈的鲜血,刺的江心月一阵眩晕。
袁清彻底傻了,半天才扑过去,一把抓住母亲的手,肝胆欲裂地呼嚎“母妃,你这是为什么?母妃……”
淳娘娘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向着儿子绽开世间最慈祥的微笑,断断续续的说道:“只有这样……你才能安心离开……谢谢你赶回来……让母妃没有遗憾的离开……清儿,母妃会在天上保佑你……清儿,我的清儿,你要坚强……”
瞬间,母亲身上那猩红的鲜血发出刺目的光芒,席卷了所有的惨败,变成狰狞的黑色,劈头盖脸向袁清呼啸而来。
“咕咚”一声,袁清再也支持不住,仰面摔倒,昏厥过去。
江心月一直在陪伴袁清身侧,看见袁清昏过去,心下大惊,急伸出手去,惊骇地要去救治他,却看见淳娘娘向着她绽开最幸福的微笑,目光渐渐涣散中,却带着一丝迷幻与追忆。
她嘴里发出的极低的恍若不闻的声音还是被江心月清晰地听到“皇上喜欢在诏书的玉玺右下角,点一个黑点,这是他一生最大的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对我是极好的……”
淳娘娘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停止了呼吸。
终于拼尽了全力,终于疲倦了所有,终于了结了心愿,终于闭上眼睛,甘愿离去!
果决
殿内惊愕住的三个人,片刻傻怔之后,各自扑向自己的主子。
忆云扑至床前颤抖地握住淳娘娘的沾满鲜血的手,泪水无声地顺着她不再年轻的脸颊流下来。
目光无限依恋地望着淳娘娘平静逝去的脸庞,忆云嘴里喃喃着“娘娘,你这么③üww。сōm快地走了?娘娘,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呢?我们说好常相伴的,娘娘,你食言了……”
她的泪水滴落在被鲜血染红的锦被上,浅淡了那浓浓的血腥。
忆云将淳娘娘的身体放平,然后轻轻梳理着着她白色的长发低语道:“娘娘莫怕,忆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上穷碧落下黄泉,永不离散……”
江心月和安斗,手忙脚乱地救治昏倒的袁清。
来的时候,江心月是有准备的,她知道这一路凶险无比,危机异常,所以,启程之前,就去娄太医的药房拿好了她和娄太医共同研究出的心脏急救药丸。
她以为,万一他们出现什么意外,不管她在不在袁清身边,袁清都有药物救治,不会有危 3ǔ。cōm险。
可是,她万没有想到,她的药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派上用场。
急速把药丸给袁清服下去,安斗揉按袁清左手的大鱼际,江心月褪下袁清的鞋袜,按揉他脚上的心脏区。
袁清的脸色极其苍白痛苦,双目紧闭,手下意识地捂着胸口,似是疼痛的难以忍受。
安斗慌乱地问江心月“怎么办?爷这次受的刺激太大了……这可怎么办?”
江心月满脸沉静,低声说道:“加大力度,不要停!”
半晌之后,袁清终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清醒过来。
安斗和江心月也各自暗暗长出了一口气,全身的紧张惊恐都舒缓了下来。
望着袁清微微颤抖,即将睁开的眼睑,江心月眉头微蹙,稍一沉思,转身从药兜子中拿出一块药布,果断地捂在了袁清的鼻子上。
猜疑
望着袁清微微颤抖,即将睁开的眼睑,江心月眉头微蹙,稍一沉思,转身从药兜子中拿出一块药布,果断地捂在了袁清的鼻子上。
袁清的眼睛睁开了,有些惊异的望着江心月,只是他挣不脱江心月大力按着的药布。
他清醒的目光,在药力的作用下,也渐渐转为混沌,眼睛终于缓缓闭上,最后沉沉睡去。
只是眼睛闭上之前,一行清亮的泪水,从眼角静静流淌下来,那般晶莹哀伤,无奈断肠,令江心月的心猛地一颤。
旁边的安斗惊骇过后,一把格开江心月的手,有些激恼地问江心月“你干什么?为什么用药布捂着爷的鼻子?那药布里是什么药?”
江心月没有理会安斗的急恼,收起药布,低声说道:“这药布用麻药浸泡过,这个时候,如果让王爷清醒,他不去找皇帝报仇,也会心脏病反复发作身亡!”
安斗闻言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立即面有愧色的说道:“原来你是这个意思,还是你想的周到,我……”
安斗悄悄将手中的匕首,缩回袖内,刚刚那把匕首差点就挥出去,刺进江心月的胸膛。
他以为江心月在这个危急时刻终于露出狐狸尾巴,要暗害王爷。
安斗面色涨红,尴尬异常,低下头不敢面对江心月的眼睛,为自己的疑心内疚万分。
江心月心思全都放在袁清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安斗的怪异与窘迫,她收拾好药兜子,走到床边向着淳娘娘的遗体磕了一个头“娘娘,我们走了,我会帮袁清记住你的话,我也会好好照顾他,您放心去吧!”
江心月站起身体,向着独自悲戚的忆云说道:“此地不能久留,我们要马上离开,对不起,我们不能照顾你,多谢你对淳娘娘的忠心不二,王爷一定会记在心中的。”
忆云凄然一笑“我三生有幸追随娘娘,又何必言谢,这是我的运气!有你照顾王爷,娘娘在天之灵会很安慰。”
江心月有些担忧地说道:“娘娘去了,那你以后要怎么办?”
吞噬
忆云面上露出丝期许的笑意“我自然有我的去处,常相伴永相随,我会一直陪在娘娘身边。你们走吧,被人发现就危 3ǔ。cōm险了。”
江心月除了黯然神伤之外,更是焦灼,这种局面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只得无奈地说道:“那就拜托你替王爷多给娘娘上几炷香,等到王爷出头的日子到了,定然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说完话,江心月顾不得许多,走回袁清身边,对安斗低声说道:“安大哥,背着王爷,我们快走!”
安斗也不再废话,背起袁清,大步走出殿门。
此时,作为王爷的亲随,他们必须是清醒的!
而安斗对江心月彻底的放了心,不仅放心,对她遇事沉着机敏的作为和胆识,更是五体投地的佩服。
江心月扶着安斗,拼尽力气将昏睡中的袁清送出高高宫墙,可是,就在安斗回来接她的时候,江心月却猛地想起什么,她起身就向大殿内跑去。
推开殿门,江心月的腿就是一软,险些跪下去,她猜测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忆云依靠在淳娘娘身边,脖颈下的鲜血淌了一地,手中握的,是淳娘娘的那把匕首。
她以这种方式,永远地陪在了淳娘娘身边,常相伴永相随!
江心月暗恨自己的愚钝,竟然没有理解刚刚忆云的意思。
可是,即便理解了,又能如何?
她,他,他们,都太过卑微,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爱的人,自己的亲人!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这黑色的宫殿,血腥的权利,与生俱来的争斗,生生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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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瑞子听清了江心月的诉说,也是面露悲伤,他低声说道:“你们带着王爷安心地走,我明早会去找内宫管事的人,就说碧惜宫里昨夜有哭声,让他们派人去看看。淳娘娘毕竟是先皇的贵妃,而且,先皇的皇陵里,有淳娘娘的墓,皇帝为了展示他的孝心,也会很风光地葬了娘娘的。”
掌掴王爷
旁边的安斗抱拳一礼“多谢公公,大恩容当后报!”
小瑞子摇头“当初王爷若不救我,我已经过了三周年了。现在只期望着王爷能够振作起来,他好好的,我也就算是尽心了!”
夜未央,风声萧瑟,忧伤不散,轻飘飘的生命随烟逝去,只余下未眠的幽深草木,在无尽冷风中颤抖摇曳着无法摆脱的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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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清再次醒来,是在辚辚的马车上,初生的朝阳穿过厚帘的缝隙,映照出暂短的明媚,也让他看见,江心月带着忧郁的眼睛。
她正关切地注视着他。
“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袁清猛地坐起身来,哀呼出一声“母妃!”随即,心脏的一阵刺痛,令他的身体又颓然倒了下去。
江心月急忙按住他的身体,拉过他的左手,揉按着,口里轻轻说道:“我们现在已经离开京城五十里之外,这个时候,小瑞子已经通知了内宫管事,皇帝大概也会知道淳娘娘去世的消息。小瑞子说,皇帝为了向天下展示自己的孝心,定会厚葬淳娘娘,所以,你可以放宽心。”
“不,我要回去安葬母妃,我不能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离去。我要尽人子之孝!”袁清要挣扎着坐起来。
江心月按住他的手臂,目光中冷静中带着些恼怒,冷冷说道:“你不是回去安葬母妃,你是回去陪葬!”
袁清被她的话猛地惊呆住,忘记了挣扎。
江心月又说道:“镇守边关,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