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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的父亲,不但差点搞垮纪氏集团,还在最困难的时候,独自撤资逃跑?不,这不是真的!
江俊彦睚眦欲裂,压抑地咆哮,“这不可能!这是你杜撰出来的!”
纪云卿不屑地撇嘴,“一直坚信的东西,突然崩塌,不敢接受现实,所以催眠自己,说这一切都是假的,江俊彦,你还能再没出息一些么?”
江俊彦犹如困兽,暴躁不安地抓着头发,愤怒地低吼,他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他突然激动地蹦了起来,冲到玻璃面前,急切地叫道,“还有车祸,纪文光制造车祸,害死了我爸!”
纪云卿冷笑,“我爸制造的车祸?江俊彦,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爸爸是因为喝多了酒,自己闯到了马路上,被货车撞死的!当年警察还做了笔录,你如果不相信,我们可以到警察局查看档案!”
“不,我不相信,不相信!”江俊彦情绪激动地大吼。
纪云卿冷冷地望着他,无情又犀利地指责道,“你明明已经产生怀疑,但还是不愿意相信,因为,你把报仇当成了人生目标,你不肯承认自己白白浪费了二十年的青春,去记恨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仇人!江俊彦,我真是一个失败的人,我看不起你!”
江俊彦被她无情的训斥,双手紧紧抱着脑袋,浑身哆嗦,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从小,母亲就告诉他,是纪文光害死了他爸,还说,那个开货车的司机,是被纪文光收买的,他深信不疑,即使他问起细节,母亲陈述不清,他也没有怀疑过,只以为是母亲记得不清楚。
随着年纪的增长,因为贫穷,他吃过许多苦,受过许多人的白眼,他将这一切苦难,都归结于自己没有父亲,从而,越来越恨纪文光,报复纪家,夺回属于他的财产,这几乎成了他活下去的动力,他也不敢去质疑,他害怕万一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般,那他又该靠着什么活下去?
他一步步接近纪云卿,接近叶芯蕊,在无数次演戏中,他戴上了各种各样的面具,直到,忘记自己的本来面目。等他回过头来,发现自己除了满身的伤痕,什么都没有得到,连唯一的爱情也早已被他亲手埋葬。
眼角,流下了滚烫的泪水,*到裤子上,很快沁入布料。
沉默了许久,他缓缓抬起头,深陷的眼窝,发红的眼眶,幽深的视线紧盯着纪云卿,“云卿,你爱过我吗?”
纪云卿眼睛微微一眯,突然想起前世坠崖的时候,她手指攀着栏杆,身体吊在半空中,绝望地问他为什么要害她,明明她那么爱她。当时,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冷笑道,“你还不明白么,我对你,从来没有爱。”
从回忆中抽离,纪云卿突然放声大笑,笑得眼角流出眼泪,缓缓站起,居高临下地望着玻璃对面的江俊彦,冷笑道,“你还不明白么,我对你,从来没有爱。”
这是他前世欠她的,这一世,她终于奉还给他!
江俊彦浑身一震,就如被霜打过的茄子,面色灰败,毫无生机。
“从来没有爱过我么?哪怕一分一毫?”他的声音,就像是从残破的笛子里面发出,萧瑟难听。
她冷冷道,“没有!”
“原来,你也在演戏啊……”
“是啊,既然你没有付出真心,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付出真心?”纪云卿冰冷的眼神滑过他的脸颊,扔下这句话之后,留下傲然清冷的背影,决然而去。
江俊彦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许久之后,低声说了一句,“可是我爱过你啊。”
大雾迷茫,看不清楚方向,也看不清楚四周的模样,他漫无目的地在迷雾中踽踽而行,心里有一个念头,想要寻找什么,可偏偏又想不起,寻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忽然,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吹散了周围的浓雾,他怔怔地站在原地,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清澈见底的河边,平静无波的河面上,倒映着一幕幕熟悉的场景。
一个严寒的冬天,他将她推到湖里,又亲手将她救起,漫天的落叶下,女孩羞涩地微笑,“俊彦学长,谢谢你把我从湖里救了起来。”
女厕所门口,女孩浑身被水淋湿,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她苍白的脸颊,她流着眼泪说,“学长,我跟顾非凡是清白的,我也不知道舞会的时候是怎么一回事,请你相信我。”
她二十一岁生日,差点被陈一飞非礼,他“救”了她,也让众人看到他们俩在一起的不堪画面,从那以后,他变成了她的未婚夫。
在朱珠的生日宴上,众人亲眼目睹她跟顾非凡衣衫凌乱地拥抱在一起,她狼狈地解释,却无人肯听,朱夫人骂她不知廉耻,将她赶出了宴会,他陪她一起离开,温柔有加,那一刻,她的心里,眼里,只有他。纪文光对她彻底失望,允许他进入纪氏集团。
她二十三岁那年,他发现沈氏集团的大少爷喜欢她,他害怕她移情别恋,听从叶芯蕊的建议,毁掉她,没有了漂亮的容貌,沈言还会喜欢她么?
在她二十四岁时,他们结婚了,他也如愿升职为纪氏集团的部门经理。
同年,他想贿赂金铭耀,亲手将她送到了金铭耀的*上。
结婚一周年,她将手中百分之十的股票转让给他,他夺取纪文光的总裁之位,纪文光车祸身亡。
结婚两周年,她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他和叶芯蕊,亲手将她推下悬崖。
堕入悬崖的那一刻,她犹如厉鬼般的嘶吼,“江俊彦,我恨你!你们这对歼夫淫妇,不得好死!”
画面不停地变换,真实的,虚假的,快乐的,痛苦的,一幕一幕,就如老旧的电影,铺成在他眼前,最后,平静的河面突然波涛汹涌,狂猛的风暴将他卷入滚滚波涛,急速旋转的漩涡将他拖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江俊彦惊叫着苏醒。
偌大的牢房,只有电视机播放新闻的声音,新闻里说,应城迎来了新一届的领导陆建峰,主持人滔滔不绝地讲述陆建峰以往的政绩,围坐在电视机前的囚犯们,不耐烦地嚷嚷,“妈蛋,看来看去都只有这些破新闻……”
吵吵嚷嚷的声音,和梦境中的声音不断交融,再分开,江俊彦不安地抱着头部,他不知道现在是真实,还是梦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活在真实当中,还是梦境当中。
江俊彦疯了。
第一百三十章 禁忌之爱
更新时间:201476 10:19:05 本章字数:10123
江俊彦疯了。
他就像祥林嫂一样,拉着牢房里的每一个人,不厌其烦地重复一句话,“我是纪氏集团的总裁,我是纪氏集团的总裁!”
“擦,疯了吧,你要是纪氏集团的总裁,我还是应城一把手呢!”
“擦,疯子,别理他!”
一个魁梧的汉子,一脚将他踹开,他被踹得飞到了墙角,瑟缩在角落,嘴里不住地念叨,“我是纪氏集团的总裁,我是纪氏集团的总裁……”
监狱请了专门的精神病专家,替江俊彦检查,最终确认,他疯了。他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度过他残余的一生。
陆建峰伤势痊愈后,拿到了调令,他现在已经是应城的一把手,他独自上任,将妻子和儿子都留在了韩城,因为他的儿子陆天昊即将参加高考,为了不影响儿子的学业,便让他继续在原来的学校就读,妻子则留在韩城照顾他。
他独自住在市政大院家属楼里面,陈敏茹每隔两天便去看望他,帮他洗衣做饭,购买蔬菜水果放到冰箱里,以备他不时之需。
每当这个时候,他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陈敏茹在厨房忙碌,偶尔探出头来跟他说话,他就有种错觉,好像两人是夫妻……夫妻这个词,刚刚浮现在脑海,又马上被他按了回去,他紧张地移开视线,生怕她发觉他深藏在心底的秘密。
“表哥,我的围裙带子松开了,你帮我系一下。”
她含笑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他心脏猛然收缩,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手指倏然将报纸握紧,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道,“等一下,我马上来。”
她站在料理台前,手里拿着打蛋器,飞快地在碗里搅拌,柔和的灯光下,她的侧脸温婉娴美,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向她白希的脸颊靠近,她突然回过头,扬眉笑道,“表哥,愣着干什么,赶紧帮我系一下带子。”
他伸在半空的手,僵硬地改变轨迹,缓缓下滑,落在她腰间的围裙带子上,手指动作间,不经意触摸到她的腰肢,她身体一颤,咯咯咯地笑起来,“讨厌啦,明知道人家怕痒……”
她笑靥如花,保养极好的皮肤,还如少女一般明艳,他忍不住喉头一紧,手指紧紧握住,缓缓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声音黯哑地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他害怕再待下去,他会忍不住扑上去。
“好,你先出去吧,我现在要开始炒菜了。”陈敏茹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埋着头打蛋,等他的脚步声远去,她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来,叫道,“表哥?”
“什么?”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暗沉的眼眸,就如暴雨来临之前的天空。
“我带了红酒过来,放在冰箱里面,你帮我取出来一下。”
“好”
柔和的灯光,醇美的红酒,还有面向而坐的那个人,气氛很好,不知不觉,陆建峰就饮下两杯酒,等他放下酒杯,发现陈敏茹已经醉了,面颊酡红,目光迷离,她半趴在桌面上,望着酒瓶傻笑。
陆建峰心里一片柔软,用手将她滑到脸庞的头发拢到耳后,温声道,“想到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他的手指微凉,很舒服,她用发烫的脸蹭了蹭他的手指,他就如触电一般,飞快地缩回手,心脏跳动的弧度加快了。
她尤未察觉,眼睛微眯,喃喃道,“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喝过酒了……”
“是啊,很久了。”他凝望着她,视线渐渐变得灼热,缓缓道,“敏茹?”
“嗯?”她撑着头看他,目光迷离。
“没什么!”他喉咙发紧,霍然站了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快步走进洗手间,他用凉水重重拍打自己的脸,想要将心底的那团火焰浇灭,可是,这水就像是汽油一般,非但没有浇灭火焰,反而让火越燃越旺,她的身影在脑海里也越发地清晰。他猛然打开喷头开关,用凉水将自己从头到脚淋湿。
等他从浴室出来,已经是十分钟之后,陈敏茹趴在餐桌上,醉得一塌糊涂,嘴里还喃喃自语,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他无奈又*溺地摇了摇头。
他摇了摇她的肩膀,“敏茹,醒一醒,我送你回家。”
她不耐烦地低喃,“不要!”
算了,偶尔留宿一晚,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待会儿给纪文光去一个电话就好。
陆建峰先回房换了一件衣服,才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客房的*上,替她脱了鞋,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待要起身离开,一只手突然抓住他的衣服,紧接着,一具柔软的躯体贴在了他的手臂上。
“一寒,我好想你,一寒……”她依偎在他手臂上,嘤嘤哭泣。
陆建峰既愤怒,又嫉妒,一寒是谁?她从来没有向他提起过!那个叫一寒的男人,竟然被她深藏在心里,他快要嫉妒得发狂了!
他突然握紧她的手腕,铁青着脸问,“一寒是谁?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她已经醉得稀里糊涂,哪里听得懂他说什么,更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他紧紧抱着,嘴里叫着“一寒”的名字。
“唔,好热,一寒,放开我,我好热……”
“敏茹,不要乱动!”
陆建峰快要被她折磨疯了,她挣扎的时候,胸前的扣子被撑开,露出雪白的肌肤,隐隐约约的沟壑,他心底的火焰再次被点燃,熊熊灼烧着他的理智。
“一寒,我想你,我要你……”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