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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还未落,细刀已然出手,二话不说直接凌厉的刺向那黑衣的诡异男子。柳玉寒身手轻盈得像一只腾空的鸟,瞬间便张扬起来,而曲椋风也随着腾空而起,莫言和洛河由寥槿守着,柳玉寒和曲椋风像两卷旋风一般直冲向那名男子——
“且慢!”那人却慢条斯理的笑道,“你们不想解她的毒吗?”
——
两人都停了下来。
从不受人驱使的两人……竟都为这一句话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连寥槿的表情都微微诧异了。
“呵呵……”那人轻笑一阵,对柳玉寒说道,“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们两人在这里互相拼战而死。”
柳玉寒的表情有些僵硬,寥槿紧紧皱起了眉头,而曲椋风便只是惊讶。
“但我不会这样做。”那男子懒洋洋的一笑,“我知道你们二位联手,我必死无疑。但是,我也知道你们想要解她的毒,对不对?”
没有人回答,他便自己笑了几声:“可是,那毒只有我有。解药么,也自然……”
“你有什么条件。”曲椋风和柳玉寒同时带有警惕却急促的说出这一句。
那男子仿佛看到什么好戏一般笑了好一阵子,才摇了摇头:“没有条件,只是你们要的解药只有陵山才有,所以……”
曲椋风和柳玉寒都低下了眼色。
他们知道,这一次付出的,是比任何代价都奇%^书*(网!&*收集整理可怕的危 3ǔ。cōm险。
“你们只能跟我走一趟。”男子翩然一笑。
底下的众人脸色都苍白得可怕。
陵山——
彩国最为恐怖的一座鬼山,进山的人,从来没有活着出来的。
此次如果进去……本就危 3ǔ。cōm险,再加上有这样一个危 3ǔ。cōm险之人相伴……
恐怕凶多吉少。
而且……也许他根本就在骗他们……也许,他根本没有解药……
可是……柳玉寒和曲椋风的目光都扫向了洛河。
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说什么……也要救她。
“我会去的。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一定会去的。”柳玉寒第一个开口,然后回头对寥槿道,“你先回去吧。”
“……不,我是一定要跟着少爷的,您也知道。”寥槿眼都未眨,直接开口道。
他们两人同时看向曲椋风。
“不要指望我会回去……”曲椋风眼色淡淡的回看,又对莫言道,“今天真是万分抱歉。请你疗养的差不多后,进王都替我向皇帝禀报一声……”
他从袖口里拿出通行牌交给莫言,又对那男子说:“他伤得很重。”
“我可以叫人送他回去。”他点点头。
“那么……”柳玉寒也没有去计较曲椋风一起去的问题,径直说道,“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可是……”旁边的书生小声道,“这样……”
“别担心。”男子看都不看那书生,只是居高临下微笑着看柳玉寒和曲椋风,“这样,游戏才好玩,不是吗?”
正文第27章杏花村
陵山……
这个名字就仿佛带有一种灵异之息,而它在当地人口中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作坟山。在彩国齐整的版图上,陵山是唯一一座岛屿上的山峰,或者说是,这座山本身就是那座岛屿。从北领到西领,再翻过西领最北的雪山,传说中就是一片草原,而草原的尽头,便是包围着彩国的晴海,坐着小船一直向西北过去,便能达到陵山——传说中有宝藏的地方。
雪山,草原,荒凉的海岸,航海。
这是四个听起来便容易让人知难而退的词语,但像所有俗人一样,宝藏,哪怕只是传说中的宝藏,也足够让那些财迷们产生克服困难的决心,想要去陵山的人便因此络绎不绝。但事实却是,很少有人能到达晴海边,而到达的人也多因为找不到船只而无功而返。有些聪明人带了大队人马,也携带了小船。但是当那些小船驶进晴海,就再也没有人见到他们回来……
西领雪山下有个村庄,名字叫铃铛村,他们常常见到人们为了财富而想要翻越西领雪山。铃铛村的人们从来都不会贸然翻越他们眼前的雪山,他们信奉雪山神,也信奉陵山的传说。他们会劝阻每一个想要登山的人,但几乎没有人会听从他们的话。所以,铃铛村的每家每户都会在门口挂一个铃铛,每当冬天的风从雪山那边吹过来时,铃铛就会如挽歌一般,在萧索的风中摇曳,轻响。
铃铛村的人们以这样一种方式为旅人们哀悼。
他们只见过从陵山回来的一队人。他们称呼那些人为雪山神的使者。那些人穿着黑袍子,手里拿着杏花,排着整齐的队伍从雪山上走下,不管别人怎么问,都只是沉默着消失在风雪里。年年如是。
“那该是你们的军队,对吗。”曲椋风坐在一匹黑马上轻声问道,他白衫上的血迹已干,衣料便显得单薄干脆。他低垂着眼帘,墨眼微盍,黑发有些凌乱的散在眼前,沉默间竟透出了一丝禅意来。
骑马走在最前的黑衣男子却连头也没回,只是带着笑意抛来一句:“这不是你该问的,莲丞相。”
那男子的身段依然非常曼妙,他叫三人叫他“漠”,但谁都知道,这自然不是真名。这次他如此无礼之答,曲椋风倒也没有理会,径自闭上双眼,面目中透着疲惫,但依然散发着淡然的气质。身下的黑马在乱草泥泞中一蹄子深一蹄子浅的走着,他也不在意,随着马身起伏慢悠悠的颠簸着前行。
“咳……”另一边的柳玉寒则一言不发,脸色苍白得几乎晶莹。他白莲之毒发作,一时没有红莲毒相克,体内寒气逼人,加之刚刚翻过西领雪山,更是让他几乎不能忍耐就要当场发病。寥槿为他披上了一件金色猞猁裘,但他仍然有些发抖。黑发凌乱遮面,他也顾不得打理了,只能凭借精湛的武学造诣,调气支撑身体,而眼神却不住轻轻向旁边飘去。
身边的白马上靠着的洛河一直如睡着般沉静,他不得不担心她是否随时就会像现在一样睡去,但永远也醒不来。仿佛睡着的洛河面色苍白,却薄嫩得像一层油纸,睫毛随着马儿的颠簸上下跳跃,隐约有些清晨未干的露水珠子如精灵一般闪烁着光芒。
如果——她就这么睡去,再也醒不来。
如果……
柳玉寒和曲椋风的眼色里同时闪过一丝阴暗。
刚才路过铃铛村的时候,所有的铃铛突然都响了,仿佛一首雪山上飘扬而下的镇魂歌,悠扬却暗藏杀机般的卷在自上而下的大风里,苍劲的呼啸而去。
让第一次走过这里的几人,心里都是一阵寒意,顺着发稍流入身体。
“前面一段林子也许会有猛兽蛇虫,请各位小心。”那白面书生突然回头嘱咐道。
柳玉寒恍若未闻,而寥槿却“呲啦”一声把剑握在手中。曲椋风也仿佛在小憩一般,手里却微微碰了碰袖口里的莲花剑。
这一路却平安无事,走着走着不觉已经嗅到海水微咸的味道,仿佛一望无际的林子也终于见到了苍白的阳光。
雨已经停了两天,但天气依然不晴朗,阳光憋云彩里,闷闷的亮着。
从天权隧道离开,已经是三天了。
洛河还是没有醒来。漠却没有说什么,对柳玉寒的询问也只是一笑了之,看起来似乎是不必太过担心,应该能坚持到陵山。
“一切都不必担心,答应你们的事我自会做到。你们的那些士兵都已经放回王都,而且……”漠的笑容如春花一般灿烂,“他们会忘记一切。”
……晴海。
看到这一片与众不同的海水时,连病中的柳玉寒都不觉睁大了双眼。
彩国王都。
六天了……还是没有回来。
王都与北领之间通船的闸门,甚至都没有打开过。偌大的王都,在他看来这六天仿佛一座空城,没有任何人陪伴着他。
“到底怎么回事啊……椋风……”游罹天趴在宫殿二楼的窗前石台上眺望着属于他的王都北边的主干道,大大的眼睛忽闪着担心的光芒。
去天权平定个起义军,竟然就这么失踪了,回来的将军们都说打到一半时莲大人便和一个平民模样的人带了几十人飞奔而去,至于去哪了却又不知道,他们回到营地后竟见到所有留守的士兵全灭,而烈大人却不知去向。从曲椋风那里回来的士兵不到十人,却全都像吃了迷魂药一般,怎么问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荒唐,实在是荒唐至极!烈火王朝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事,将领失踪,营地全灭……这简直让他无法相信。
可他……又能做什么呢?他身为皇帝,却对这样的事无能为力……
也许,这几年连绵不绝的叛军,他们才是对的。这样无能的自己……真的应该把国家交给厉害的人吧。
游罹天在一瞬间有些想哭,手指在石台上握得很紧。
“哼……”
宫殿楼下,抬头望着游罹天的游裂月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
他飘散的黑发有如绸缎一般在微风里舞蹈,一身金黑色透着邪气却霸道十足的大袍。他的眼神漠然的看着二楼愁容满面的哥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在楼下站了一刻,他抬脚欲进宫殿,走了两步后,却又转过身扬长而去,金黑色袍子在他背后飞扬,就像一只深林里的蝴蝶一般,华丽,却又透着深刻并复杂的孤独。
营地被扫平,负责带兵的曲椋风和负责留守的夏洛河双双失踪,不知来路的年轻人,记忆混乱的士兵……
无法解释。
游裂月的双眼里有着杂乱的烦躁。
只能理解为曲椋风为了救或者追夏洛河而离开,而夏洛河……
她负责留守,营地被平。
难道是……
游裂月的眼里闪过一丝暗光,嘴角微微有了弧度。
但是……那弧度又瞬间寂寞下来。
还有记忆混乱的士兵,这一点解释不清。而且……如果夏洛河真的是蓄意谋反,这样的举措也似乎太失常了一些……
记忆混乱——他黑色的瞳孔里突然闪过一片惧怕之色。
王都上空的天穹,仿佛是在一刹那又阴暗下来,瞬间中,电闪雷鸣。
西领晴海。
黑色的海……深深的墨黑色……
三个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他们并非没有到过晴海,可无论哪一处都不是这样黑色的海。而这样的海水,竟然只局限在西领这一片。
“不用太惊讶。”漠轻轻一笑,“等到了陵山,你们就会知道为什么。还有,奉劝一句,千万别碰那些海水,为这而死的人多得像星星。那些黑色……”
“是毒。”曲椋风和寥槿异口同声的低声说。
漠不置可否的一笑,吩咐那书生和几个随从一句,那些人走向山边,竟从一个小缝隙钻了进去,过了会,竟竖着拖了两只平扁却又不是木筏的古怪小船出来。
“走吧,过海。”
北领天权。叱落轩驻扎地。
依然是竹木小屋,依然是泉水潺潺,坐在竹藤椅上的却没了那个玲珑少年,只余下洁白可爱的圆形白瓷茶杯冷冷清清的摆在木几上。
清美的女子有些颓丧的坐在地上,长发散乱的披着,她也丝毫不去打理,手里捧着一块温润醇碧的宝玉,目光悲伤的望着身前的竹帘。
帘外,是一派肃杀之气。
陵山下。
一路竟是出奇的平静,没有任何打扰,以至于让人无法理解为什么人们很难到达陵山。这一路走来,除了雪山上的暴风,林里的蛇,和有毒的海水以外,并无其他,稍微有些智慧的人都应该能到达陵山才对。
他们如此顺利,应该不只是运气。
陵山果然阴冷得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