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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鼓起勇气问道,“只是不知王爷为何如此喜梅?”
“我看起来不像喜梅的人吗?”
他夸张的作出诧异的表情,终于逗得洛河扑哧一笑,轻松答道:“不像。”
一直紧张的气氛终于就此打破,二人的表情都松弛许多。
“那你看我像喜欢什么花的?”二王爷挑起一根眉毛笑睨着她。
“自然是桃花。”洛河偏头想了想说道,“桃花的艳丽刚好陪得上王爷的美艳。”
他诧异的一笑,却并未支持或反对,只是目光看向自己手下的梅花,眼中突现无限爱恋,轻声道:“家母生前最喜这一种梅花,在寝宫附近专门开辟了一处梅馆。你仔细看,这梅花花瓣仿佛是碎的,形状并不规则,仿佛碎裂的清月一般。”
洛河顺着他的手指细细看去,这花瓣的确是极特殊,花瓣薄如脆纸,细细的纹路看得极清楚,像极了青瓷器的纹路,而每片花瓣都不是一个形状,一片一片独立却又不孤立,倒真的如同水中玉盘被涟漪波及时碎裂的模样。
“所以,这种梅花名字就叫裂月梅。”二王爷继续说道,又低头仿佛带些凄冷的一笑,“家母生下我之后便死于非命,父皇为了祭奠母后,便给我起名为——游裂月。”
洛河被“死于非命”四个字激得心下一凉,惊恐的看着他,游裂月回她一眼,却再没做解释,只是笑道:“进屋里来吧。那梅花你若喜欢,回头给你折几枝带回去。”
洛河也笑了笑,拼命把刚才的惊恐抛到脑后,随着游裂月进了屋。游罹天游裂月,这两兄弟倒是不怎么相象,惟独眼睛看起来是有一些相似,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娘生的。他们两的为人想必也不太一样。洛河现下仍对游裂月有防备之心,他笑得虽多,眼中情丝虽多,但总觉得像只笑面虎,猜也猜不透在打什么算盘。
不知叫自己进屋是有什么事。洛河心下决定进屋后尽量少说话,免得给他抓住了把柄,后患无穷。
房间里也都是梅花,每个角落都有梅,清香扑鼻。墙上只有一副女子画像,看相貌应该是游裂月的母亲,果真是美人一个,眉宇之中透着一股子似喜似悲的贵气,一双梨花带雨的迷蒙美目,与她儿子一样美丽动人,
洛河对着画像看了一会,便听从游裂月的话在客位坐下,游裂月看她坐了,便也在上座入坐,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先嘱咐了丫鬟上茶,又看着洛河说道:“夏公子满分入宫,游某先在这里恭喜了。”
洛河嘴上说不必,心下却一声冷笑:果然……叫她过来一定还有什么“公事”,现在他说话的口气完全是一副官腔,没有了刚才或无意或存心流露的真性情。
“你可能有所不知,夏公子在这帝都早已成了传奇。皇兄在位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笔试和殿试都满分的人。”他继续笑赞。
“都是靠莲大人的提拔。”洛河礼节性的回答。
然而一听到莲大人三字,游裂月却是不经意的皱起了眉:“莲?”
“是……他是我两次考试的考官。”洛河有些奇怪他的反应,却还是中规中矩的回答。
游裂月的眼中似是有些愤恨,但他并没有在表情上表达出来,只是轻笑一声道:“莲大人已经和夏公子很是熟络嘛。”
这一句明显话里带刺,洛河不禁皱了皱眉,但她马上就明白过来二王爷的意思了。他是想拉拢她。
原来如此。她早应该想到的。皇帝是那个模样,不仅外界想要起兵,其实最为眼红的当然是二王爷。夺嫡时就败了下风,现在这个动荡时机,他不下手更待何时?而她夏洛河,便是他眼里最好的一枚棋子。她被曲椋风抬举而来,必定会为他所重用,如若此时把她挖到二王爷旗下,这场争夺权位之战便已经赢了三分之一。
洛河在脑中清晰的整理明白了游裂月的想法,既然如此,那想必之前的一切举动都是他暗中安排的,比如在考场上的别样殷勤。
但是……她眼光一聚,他如何知道自己就会是状元呢?
雪中的盗贼……她直接想到了那次雪中奇遇。盗贼提议玩捉猫她本就觉得奇怪,现在想来那确实更像一种刻意的考验。原来他早在那里就有伏!洛河的目光里满是惊讶。
这位王爷——心机了得!
她目光阴沉下来,以后得注意一下了。今天就要划清界限。
“夏公子?”看着洛河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游裂月愣了愣,轻叫一声以示提醒。
洛河回过神来,忙赔笑道:“王爷叫洛河来有事吗?”
“啊,差点忘了。”游裂月嫣然一笑,回身叫人拿了一副象牙茶具,“这副茶具是我上次去西领办事时淘来的,做工十分的精雅,雕花也非常细致。夏公子若不嫌弃,就拿回去没事泡泡茶水,权当我的见面礼。”
洛河一笑:古人果然还是古人,新一套的贿赂手法还没学会,搞来搞去还是老一套的送东西。不过对他可不能小视,玩着玩着恐怕花样就会变了,还是稳妥些的好。
想着,洛河站起身正色道:“王爷的心意我领了,这礼物我不能收。”
游裂月当即板起了脸:“领我心意?呵,你领了什么?”
“王爷是想用礼物让我帮您办事,这点东西我还是懂的。”洛河决定从实招来,以刚克刚,“可王爷的礼物我不能要。”
“冰雪聪明。”游裂月眼里突然只剩了冷如冰霜一般的寒意,“原来早就成了莲的人。我本以为发现你比他早,不想他还是快了我一步。”
“莲大人不曾送过洛河任何东西。”洛河被他冰冷的目光看得有些胆寒,但还是强硬的说道。
“不要骗我,你骗不过我,现在是,以后也是。”游裂月眼色凛冽的盯着她的脸,“我真好奇,我的东西究竟比莲的差在哪里?值得让你如此为他辩护。”
为他辩护?洛河差点笑出声,但眼下显然不是笑的时候,她便正色道:“二王爷是实在不愿意相信,洛河也没办法。只是,我现在不是谁的人,以后也不会是。王爷若没有别的事,洛河就此告退。”
说罢她转身就走,寒着胆子为自己的放肆而庆幸,不想没走几步手腕就被一双冰冷的手紧紧的扣住,她惊讶的回头,却一眼迎上游裂月如千年寒冰一般冷艳的目光。
“既然是莲的人,我就给你提个醒。没有他那般浑水摸鱼的能耐,就别像他一样办事。要是一不小心露了马脚——我一挥手就能让你挫骨扬灰。我可不是皇兄,我下得了手,你信不信?”
洛河心里咯噔一下,想着如今第一次到王府来就翻了脸,以后的日子必然是不好过,但今日之事她半点也不后悔,这么危 3ǔ。cōm险的人还是首先确定是敌人比较好,免得日后不知是敌是友,只怕死得更惨。于是她便硬挤出一个勉强灿烂的笑容回头道:“王爷的话洛河一定铭记在心。”
游裂月冷笑一声松了手,洛河头也没回的拂袖而去。
“莲,好,你好……”游裂月的目光冷得像是一道冰冷月光,“没想到在这里还是没玩过你。我们走着瞧,莲,走着瞧……”
洛河逃跑一般冲到院子里,满目的梅花此时全没了艳丽之感,看起来只觉得阴冷可怖,一片片裂月花瓣如同残缺的面目一般狰狞无比。洛河深吸一口气,拉着小翠便冲出了门。
王府里仿佛根本不会有阳光一般,出了门便觉得阳光温暖怡人。洛河才发觉自己全身冰冷,在阳光下如同沐浴一般舒服自在。
小翠看她一副享受的样子,脸上也不自觉的笑开了花。
两人笑着笑着,洛河却突然跳了起来,一脸惊恐:“糟糕了,曲椋风说过西领军三日后就会到陌山……得快点去整兵制订策略了!”
“说的是。”小翠笑脸盈盈,“可千万别输给了莲大人呢。”
“那是当然。”洛河一脸得意洋洋,“怎么会输了他?帮我回去叫人去找些栓牛的绳子,我不信这点子不能用。”
“是。”小翠依然是笑意满目,“主子的点子自然是好的。”
“早说过别人不在身边时叫姐姐就好了,你就是不听。”洛河略带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爽朗的笑道,“走,我们去边上农家借牛去。气死曲椋风。”
“好。”小翠嫣然一笑,被洛河拉起就往城郊跑。
两个人一边跑一边说笑,全然没注意满街人诧异的目光,自然也没有看见正在集市上散步的曲椋风。
“这两个人……”他一脸苦笑的看着洛河,无奈之极的样子,愣了一会,终于摇摇头笑骂道,“身为状元爷居然拉着个丫鬟满街跑……成何体统!”
他目光悠然的看着两人跑远,嘴角溢出丝笑:“这副模样还想整兵,我看还是我还是好生计划一下,免得帝都真的失了守。”
皇宫内。
曲椋风散完步便到宫里请安,朝烈帝正翻看着折子,一双大而乖巧的眼睛忽闪不断,像极了个十几岁的孩子。
曲椋风请过安后便将洛河与自己的谈话一五一十的报告给他听。游罹天一边听一边微笑点头,轻声赞道:“聪明。”
曲椋风也点了点头。他从十五岁起,跟在朝烈帝身边已经七年了,若非清楚知道他的为人,绝不会如此忠心。这位皇帝虽然生性善良柔弱,心思却是极缜密的。聪明是冰雪聪明,只是性子太弱,天生不喜与别人挣抢,对善良的东西相信得死心塌地,而且很是自卑,不敢去尝试去挣抢。他坐这天子之位对他也是极残酷的一件事,因为没有凌厉的手腕是绝对坐不好这位置的,所以他着实是茶壶里煮饺子,有才倒不出。
他就像只喜欢兔子的鹰,虽然明察秋毫,大老远见了兔子却迟迟不敢下爪,他只需要一个懂他知他的猎人,帮他捕捉他发现的兔子。正因如此,曲椋风才竭尽全力帮助他,帮他稳住这皇位,给他加点信心,好振兴这烈火王朝。
“臣以为这个法子有些冒险,所以臣自会在羽河周围布一圈守卫。”曲椋风淡淡道。
“有你和夏公子联袂,朕是放心得很。”他柔柔一笑,“椋风你跟了朕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
“臣曲椋风为皇上万死不辞。”曲椋风话语石破天惊,语气却还是淡淡的。
“状元生活得可满意?”游罹天柔声问。
“满意得很……”曲椋风提起洛河,不知为何就会觉得轻松甚至好笑,“他整天在房子里百无聊赖,研究这研究那,还整出一种稀奇的饮料,下次请他带给皇上尝尝新鲜。”
“哦?看不出他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皇帝一脸新奇的惊讶,像个见了新鲜东西的小孩,“朕以为他天天为平乱急得焦头烂额。”
“他若是真的焦头烂额,我倒真可以放心了。”曲椋风一声苦笑。
“他还年轻,难免玩心重,你带着他一点就好。”游罹天却以为曲椋风对洛河不甚满意,连忙赶着调和。
“臣知道。”曲椋风含笑答应道,“皇上若累了就歇息去吧。臣来是想让皇帝特批我和夏公子可以擅自用兵。”
“恩。”他甜甜一笑竟是爽快的答应了。
他如此爽快的应允,倒是让曲椋风小小的吃了一惊。皇帝答应大臣私自出兵,证明了他对洛河与曲椋风是何等的信任。历史上这样闹出的起兵事件绝不算少,他却依然如此笃信曲椋风和洛河不会背叛自己。
曲椋风一笑,心中笑道:幸亏自己没有什么歹念,而洛河眼下就是有歹念也不可能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实现,否则这皇位可真的要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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