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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浅语看着骨瘦如柴,面容不堪,挺着大肚子的欧蕾,眉心狠狠的跳了一下,停下了继续上前的脚步,做起了旁观者。
“你,你不是说爱我吗?”欧蕾面色更加白了,急急的出口。
“哈哈!”那男子发出一阵讥讽的大笑,“这你都信,怪不得那么大的公司破产了呢?”一只手轻拍了几下欧蕾的脸颊,“你看看你都这把年纪了,还做着小女孩的梦呢?爱你,是爱你的钱。没听过一句话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更何况我们还不是夫妻,看看你这黄脸婆样,想让我娶你,梦呢吧?”冰冷的视线掠过欧蕾因为怀孕长满斑的枯黄面容。
欧蕾一下子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喉咙里发出一阵压抑的痛苦呜咽声,长长的头发垂在地上,披头散发,两只手捶打着地,“报应,报应,这都是报应!”
忽然,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大,用力环抱住自己的肚子,脸上泛起冷汗,“我,我肚子好痛,快送我去医院!”
“哼,装模做样!”男子甩开欧蕾伸向自己的手,面色冷峻的朝外走去,擦身而过时,对着宋浅语抛了个媚眼,被柳元辰扫到直接狠狠的瞪了一眼,他摸了摸鼻子,有些无趣的走了。
耳边是欧蕾的□声,宋浅语一步一步慢慢走到跟前,以前光鲜靓丽的宋夫人,穿戴名牌,出入豪车,仆佣伺候,人人恭维,可是现在呢,一身香奈儿名媛风套裙,布满褶皱,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白色的裙边处,殷红色的血迹蔓延开来,整个人瑟瑟发抖,嘴唇发白,抬着头,眼神无光,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眼前的几个人一样。
宋浅语知道看到欧蕾这般凄惨,自己应该开心的,曾经多少个日日夜夜,她幻想过自己再一次见到这个人,都有种要拿着刀捅进去,看看她的血是不是红的,心肠到底有多黑。
现在这般光景在眼前,她忽然就沉默了,一句话都不想说,父亲在天之灵看到害他的女人这么凄惨,会畅快吗?垂在身边的手指动了动,手臂终究没有抬起来,曾经预想过无数次的一耳光,终究没有打下去。
欧蕾该后悔了吧,要是她没有这些心思,野心能够收敛,安安分分的做她的宋太太,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最终也会一生安乐吧!
可是这个世界永远没有如果,开口说了如果的人就是已经开始后悔了。时间难买早知道,人终究需要为自己的欲望买单。
欧蕾嘴唇干枯皴裂,渗出几缕血丝,一双眼睛发红,这般面容不整的瘫坐在空旷的地面上,看起来十分的凄惨。她空旷的眼神转过来,盯盯的看着宋浅语,忽然整个面容扭曲了起来,十分的狰狞,“是你,是你回来了,你这个扫帚星,克死老爷,你回来干什么?”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嘶吼着,一个不稳,整个人都半趴在了地上。
两只手向前伸着,企图抓住宋浅语的脚踝,“你回来是要抢走公司的,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不会让你得逞的!”接着就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笑声,“公司姓欧,不姓宋,你跟你妈一样,就是短命的主!呵呵,呵呵,谁也拿我没办法!”嘶哑的声音破空而起,回荡在整个院子里。
宋浅语幽深的眸子注视着这样子的欧蕾,半响,抬腿朝前走去。
“鬼,对,你是鬼,我可是亲眼看着宋浅语那个死丫头被火化的!”喃喃自语,忽然猛地起身,挥舞着双手朝外跑去,“你不要抓我,我不是故意的,不行,鬼听不懂人话,快跑,我得快跑!”嘴里说着胡话,朝外跑去,两只手夸张的挥着,白裙子后面是一大片鲜红的血迹。
宋浅语停了下,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去。
跟在身后的柳元辰皱了下眉,拿出电话拨了号,说了地址,让医院的人过来下,这片有个人疯了。将手机摁掉时,他眼尖的发现宋浅语走在前面的僵硬身体骤然放松了,心里莫名的好了起来。
在这世上,决不能以怨恨止息怨恨,唯独无怨恨才可止息。
宋家别墅里的大件家具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放在一些显眼处的古董珍品都没了踪迹,想也是欧蕾拿去卖掉填补了亏空,欧庆华也是个无情的,卷着钱就逃了,根本没有想过自己怀孕的姐姐如何过活。
宋珍珠生死不知,宋浅语曾经问过是不是柳元辰动的手脚,可是他却回答不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宋浅语梗在心里的结也松了,毕竟若是曾经的姐妹再相见,难道她真的能狠心将她弄死替父报仇吗?不见也好,不管她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似乎一切都有了了结。
拒绝了柳元辰的好意,宋浅语独自沿着楼梯,去了二楼。
推开书房的门,没有了往日里的整洁,一些书凌乱的散落在地上,她蹲了下去,开始一本一本的拾起来,放回书架上,按照记忆里的顺序摆好。
临到桌角上,看到了那张不经意间掉在此处的老旧照片,照片里的三个人正当年轻,女孩的妩媚,男孩的帅气,构成一幅唯美的画面,可是隐藏在内里的秘密又有几个人可以看得出来呢,三个人的纠缠,终究会有一个人受伤,甚至是全都得不到幸福。
忙完这一切,宋浅语就像是瞬间卸下了好多包袱,整个人都有了些许女孩子的青春光彩。那个舅舅没有再来找自己,可是宋浅语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这么多年紧追不放,现在只剩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头了,怎么会放手,也许暂时的平静意味着更大的阴谋。
她没有将这些放在心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两张秘方被自己连匣子一起放到了空间里,那个舅舅再怎么聪明都想不到有这出。现在的她每天按时上课,逗逗施恩雅,也能喝苗乙说上几句,她也想帮苗乙治好那张脸,只是一直没有机缘,心里安慰自己,反正她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差这几天,必须得选个合适的时机。
这天刚上完课,宋浅语竟然又接到了张希的电话。
这段时间宋浅语忙自己的事,没怎么关注宿舍,可是还是听施恩雅提了,张希已经好久没有回宿舍住了,即使回来也是匆匆忙忙的,上课经常不来。
她原本是不会去的,受了一次骗,被陷害了一次,就知道这个人不可交,可是张希竟然在电话里面哭了,抽抽噎噎半天,只说自己在医院,一个人,她不知道该找谁,语气里满是哀求与害怕。
宋浅语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和施恩雅说了一声,看她正忙着和赵冉松打电话,没有多说,拎着包就出去了,暗笑这两个人整天把钱都贡献给移动公司了。自己是个嘴拙的,秦政也想逗趣,可是他没有时间,宋浅语试过,拨过去的电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在关机中,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等着秦政给自己打。
张希说得是一家地处边郊的女子医院,有次和施恩雅逛街时,路边发小广告的就发着这家医院的传单。
下了车,宋浅语打量了下外表破旧的医院,不自觉就皱起了眉头,绕过脚下一摊污水,刚要进大厅,就看到张希手里拿着一根烟,一手抱胸,挎着一个gucci的包包,看着自己,脸上浓妆艳抹,掩不住黑眼圈,眼眶深陷。
刚想说一句“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副鬼样子?”马上又咽了回去,宋浅语想起,这人是诡计多端的张希,不是单纯无知的施恩雅,不过才这么几天不见,这人怎么就瘦成这样,看起来很鬼魅。
、64V三十九
“是不是很好奇我发生了什么?”张希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上的烟,吐了个漂亮的烟圈;很是那么回事。
宋浅语摇了摇头;“我只是好奇你怎么找上了我?”是的;自己和张希正面对上就有两次,每次都很不愉快;在宿舍里更是无话可说,张希在班里人缘又不差;不找同一个宿舍的;班上其它人也可以,相信有很多人乐意来。
“苗乙是不可能出来的;施恩雅呢心里藏不住事;其他人;玩玩可以;我可不想把自己的隐私暴露在那些人面前,也许没过多久,整个学校都会知道!”顿了下,扔下烟头在脚下,用脚尖狠狠的踩了下去。
“可是你这人很清高,不会随意说人嘴,确切的是不屑于说人嘴!”瞅到宋浅语对自己行为的不认同,张希笑了笑,弯腰捡起地上的烟头,走过去一边的垃圾桶扔掉了。
宋浅语无声的点了点头,张希很聪明,从一开始就知道找谁既能成功,又可以将损失达到最小。按理她应该生气的掉头而去,可是看着这般的她,宋浅语只是拉下了嘴角,眼睛淡淡的看着。
两个人挂号,再去看诊,速度很快,这种私立的小医院,来的人本来就不多,效率奇快,不像公立的大医院,人山人海,好不容易挂了号,等到你排到队看诊,甚至能用好几天的时间。
张希拿着挂号单进去时,宋浅语就在外面等着,她没有跟进去,张希没有那个意思,她也不好奇。现在很感兴趣的看着一个孕妇脱掉外套,踩到体重秤上称体重,暗暗心惊,肚子那般大,是双胞胎吧。转念一想,一下子生两个孩子,也挺好,两孩子一般长大,就不会寂寞了,随即又想到自己的两个母亲,神色有些黯然。
一会,张希就出来了,拿着单子去交费室交了钱,拿着一堆单子,血常规,心电图,B超。一看这些,宋浅语也就明白了。
血常规和心电图这边很容易就做完了,这里的B超是腹部B超,需要胀尿才可以检验出来,所以张希在一楼的小商店,买了两大瓶水,“咕噜咕噜”的几下就给喝了下去。
宋浅语看着她这般不要命的喝法,伸手想阻止,眼睛看过去,就看到张希闭着眼睛,痛苦的往下灌水,另一只手,长长的指甲抠着放在腿上的检验单,她没有伸出去,这一遭是早晚要走的。
做完了B超,拿齐了所有单子,两个人直接去了人流室旁边等着,那边排着一长串的人,都是些看起来很年轻的面孔,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大多数是外来的务工人员。
“为什么不选择无痛?”宋浅语不认同的看向张希,现在她这身打扮,也不像缺钱的主。
张希背靠着墙,平日里那双有些狡黠的眸子眨了眨,讥诮的一笑,“痛才能让我更清醒,无痛今天做不了,得排到两天后,我不想等!”
默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忽然,刚进去的那女孩子忽然冲了出来,跑到等候在外面的婆婆和老公面前,对着老公一番捶打,声嘶竭力的吼道:“我不做了,不做了,我们把她生下来吧!”脸上挂满了泪,完了整个人都蹲在了地上。
宋浅语想多半是她刚等在手术室外,听到了里面人的凄惨叫声,心里很害怕吧。刚刚那阵叫声,绝望,压抑,让她都心绪乱了,更何况是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孩子,不由就有些担心的看向了坐在一边的张希,低着头,玩着手机。
那女孩子老公有些犹豫的看向自己老妈,可是那老太太却是一咬牙,“今天必须给做了,要不是我赶过来,你们是不是还真准备生下来,小丫头片子生下来干嘛,罚款那么高,你们能交得起?”老鹰般的扑了过去,一把把那女孩子给拽了起来。
嘤嘤的哭泣了会,女孩子才小声说:“那可不可以做无痛的,里面那人叫的很难受,应该很疼!”一双泪眼求助般的看向自己老公。
果然,那男的又露出一副犹豫状,看向自己的老娘。
“无痛?多了好几倍的价钱呢,更何况无痛都排到后天去了,我的票都买好了,不行!”语气颇严厉,可能意识到周围人看向她的眼神不好,马上又软了语气,“不是我不舍得,你们俩都在这里打工挣钱不多,能省一点是一点,把钱节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