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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小昭,一瞬间,突然想起当我第一次在令华城看见她时地样子。那微微仰起地小脸,忧伤的看着天空地少女,从什么时候开始青春的脸庞上有了不适合的苍白。
我的心是伤痛的,半晌,才伸手接过匕首,低声对她道,“小昭,你去一缘堂找张嫫嫫。要是明天有什么变动,你就回令华城吧,粥铺的地契房契都在你的名下,大通钱庄还有我留过你的五百万两银子和一百万两黄金。”
小昭嘴唇紧紧抿着,良久,一滴眼泪轻轻从她眼角边滑落,“姐姐——”她紧紧抓住我的手,“你定要好好的。”
我伸出手轻轻摸摸她的头,“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我们都会好好的。”
这一夜,是莫名的冷,月如勾,幽幽挂在天际。小昭站在一缘堂门口眼里含着泪,一步三回头。抬手扶上心口,是生生的痛。
咬牙转头,跨上马车,我道,“走吧。”于是,迎面而来的夜风,隐隐中有着肃杀之意。皇宫门外,远远就见一人立在那,我打发马车夫先行回颐心园。自个慢慢走了上去。月光似银白,一地破碎是乌云遮月,我停下了脚步。
对面的人看了半晌,终于,轻声道。
“你来了!”
第一百五十章 算你狠!
我沉默了良久,才道,“他们在哪?”
严正道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远远看着我,好一会才道,“太子已在景阳宫等候多时。”说完,他双手一拍,一顶四人青纱小轿从宫内急急奔出,停在我面前。我不由暗笑一声,这的确是太子的风格,先给你一颗糖,然后再打你一棒。我抬眼看着严正道,他的脸隐在一片阴影中,看不真切,我微微一叹,弯腰上了小轿。
景阳宫内是一殿通明,四角的琉璃金灯将整个景阳宫映得如同白日。宫女打起轿帘,第一眼看见的人是立在轿前的太子。
“梅子,你来了。”他的口气是淡淡的,然后太子向我伸出了手。
这不是公主与王子的故事,只不过是一场略带恶搞的喜剧,所以我漠视太子向我伸出的手,直接下了轿。
“人呢?”我抬头看着太子。
太子不着痕迹的轻轻收回手,负于身后,看着我轻轻笑道,“你说谁?”
“你知道我说谁。”我讨厌正剧,说话太累人。
太子脸上是得意的轻笑,“全在宝华宫。”
我不由一怔。好一会后,我才讽刺的道,“那是不是要恭喜你,这天下终于是你的了。”
“梅子。”太子看着我,“我说过定会为你造座金宫,这一天终于来了。”
我不禁一阵恶寒,我不是公主,也不曾梦想过当个公主,我最大的兴趣是泡尽这天下的帅哥,当个妖精还行。当公主——佛祖呀,不带你这样恶心我的。
“金宫,免了。这天下有一座金宫就行了。而且不久的将来,你就可以睡在里面了。”我对太子道。
太子脸上又是那种奇怪地微笑。“梅子,楚铃音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
我再也忍不住的干呕了两声,“拜托大哥,这不是言情剧。麻烦按剧本演,OK?”
太子脸色一愣,随即伸出手握住我地手,“你想见他们吗?走,我带你去。”
我用一个白眼杀了过去,嘴上道,“我什么时候说要见他们?”可是脚步却紧紧随着太子。
宝华宫里,隐隐是血腥味,我不由皱起眉头。这夜太深,一切的都隐在了黑暗当中。太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宝华宫,半晌才幽幽的道。“这日子过的真快呀,一年了。终于——”
我立在他身后。向宝华宫看去,相比景阳宫的不同。宝华宫如同一座死城般,黑沉沉的,莫名是说不出来地压抑。
“冷吗?”不等我摇头或点头,一件上好的白狐毛大披风被人从身后披到我身上。转头,我身后站着严正道。看了他好一会,轻轻冲他点点头,转回身,我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抬头,太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这样,如同无数电影或电视剧再或小说上一般,他伸出手紧紧将我搂在怀里,耳边是他轻轻的声音,“好戏上场了。”
我实在搞不明白,这是好戏吗?或者在太子眼里的确是一出好戏,可是他的语气里却隐隐有着不同寻常的紧张,而正剧里,他应该胸有成竹地说一句,“Itsshwtime!”方能现出此剧的萌点。
可是,月光下,也许太子并不知道他拥抱我的双臂是轻轻地发颤,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如此可怜卑微。
唉,只能怪你没排上一个好角色。
所谓邪不胜正,太子的下场早已经雷地不用动任何脑细胞就可以知道。我忍不住抬起头,借着这一片暧昧地月光,对他轻声道,“可怜的人呀。”
他低头,看着我,良久,我轻轻嗯了一声,此情此景如此雷,颇有些乱世佳人地意境。可怜,他不是白瑞德,我不是斯佳丽,所以在场景的转换上,太子没有吻上我,我也没有机会说出那句——上帝为我作证;上帝为我作证;北佬休想将我整垮。等熬过了这一关;我决不再忍饥挨饿也决不再让我的亲人忍饥挨饿了;哪怕让我去偷;去抢;去杀人请上帝为我作证;我无论如何都不再忍饥挨饿了!”
可是我还是说了一句剧中的名句——Afterall,tomorrow
我想太子是明白的,或者就不曾有人糊涂过。我实在不愿将他此时的深情相望归结成临终的最后一眼。所以我轻轻嗓子,“你要干嘛?”
太子一笑,我不由恍惚,如同那年宽叶树下的轻轻一笑,然后他说,“梅子,一切将会改变。”
太雷了,是的,雷得我不得不由多看了太子几眼。
然后就只见太子转过头看着宝华宫,半晌,手轻轻的一挥,从我身后推上来两件大型的杀伤性武器——红夷大炮。我不由一怔,随即扯住他的衣领,“你要干嘛?里面有你的家人呀?”
太子伸出手将我的手握住,低声道,“我也是不得已。”
“我呸!”我非常非常的鄙视的丢了一个白眼给他,吼道,“别拿你的不得已做借口,你只不过是想求个心安。”
太子阴着脸,冲我吼道,“那你想我怎么做?”
说完,他冲我冷哼一声,“可惜你想的,并不是我想的。”
我再一次深度鄙视他,“那你还问我干嘛?”
太子不再说话,可是他却转过头冲一直立在我们身后的严正道递了一个眼色过去。然后,就只见严正道从一宫女手中抱过一个孩子。
月光下,几日不见的俊儿,依稀展开的眉目之间已经有了太子和楚妖精的相像之处。整个身子胖嘟嘟的,嘴里伊伊哑哑的向我伸出了小手。
半晌,我狠狠地低声道,“算你狠。”
而我怀里是一脸无辜的郭英俊小朋友。
第一百五十一章 得舍之间
“把这个送进去。”太子转头对严正道点点头,一名太监手捧一青花锦盒走了上来。
我抱着俊儿抬头看向太子,“你要干什么?”
太子回过头,一笑,“你一向知道我要什么。”说完,不再看我,只是仰头看着宝华宫。
严正道接过青花锦盒一个飞身就窜上了宝华宫墙头,我不由暗暗抬舌,真是艺高人胆大,就不怕人家放暗箭?合该自己是乌鸦嘴,心里才刚刚这样一想,站在墙头上的严正道一个翻身又飘飘然下了墙头,然后我听到常松的声音从宝华宫内传来。
“怎地?严公子久不在朝堂,倒习了一身匪气。这宝华宫岂容你等放肆。”
我心情一个激动,禁不住抱着俊儿上前一步。太子伸手把住我的手臂,低声道,“你果然和他有一腿。”
什么叫有一腿?这是动词还是名词,我不以为意的直接丢了一个白眼给太子,才道,“你管我。”
太子脸一沉,手下不觉用劲。我吃不住力,皱着眉头看着他道,“别一副奸夫淫妇的样子。我和他光明正大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太子阴着脸道,“是呀,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了。我想在这大周国,恐怕就没有你玉国夫人不敢做的事。”
我瞪了他一眼,不愿和他说话,扭过头看着严正道,正好看到他伸开手,掌心中是一柄小小飞刀。不觉得双眼一亮,“哟,没想到咱这小说里还有小李飞刀来客串。”
严正道抬头看了我一眼。….轻轻一笑,转头对太子道,“点子棘手。”说完。也不知怎么的,就见青花锦盒不受地心引力的控制。平平飞起,然后以一个漂亮的园弧落到宝华宫内。
太子高声道,“皇姐,锦盒里有我为你准备的小小礼物,想来你一定喜欢。”
听了这话。我不禁好奇道,“盒里放了什么?”
“你想知道?”太子一笑,“亲我一下,我告诉你。”
无耻,太无耻了,我直接丢了一个白眼给他,“不告诉就算。”
“一会你就明白了。”太子说地很轻,可是听在我耳边却是奇怪的钝重。
月夜莫名的发冷,时间仿佛被无形地手拉的很漫长很漫长。我裹紧身上地披风。低头看去,怀里的俊儿睡得正香。忍不住低头轻轻亲了亲他的小脸,太子见了。看着我低声道,“让奶妈抱下吧。”
我摇了摇头。将俊儿抱的更紧。“我自个抱着。”抬头,看着太子轻声道。“你们的眉长地都很像。俊儿以后长大了,估计也是一妙人。”
太子张了张嘴,却没开口,转头向身后跟着的侍卫吩咐了几句,不一会一顶小轿被悄悄抬到我跟前,“抱着孩子进去休息一会吧。”太子看着我道。
我不由看着他,太子用眼淡淡看了一眼我怀里的郭英俊小朋友,然后将头转了过去。身后的小太监低声道,“玉国夫人请吧。”
“吱——”
突然是一声被放大的推门声,我不由转头看去。
宝华宫被人打开了。
我一怔,不由向宝华宫走去。太子一把扯住我,却抬头看着宝华宫的方向道,“皇姐,你终于出来了。”
楚妖精一身火红八重宫裙,我看得不由一怔,这不是明天国祭时的吉服吗?月夜下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只见她站立在宝华宫门前,端是明媚庄重。
“亭英,你这算是什么?逼宫还是篡位?”楚妖精的语气很淡定。仿佛只是在讨论今天晚上地月色是否明亮一般。
问完这一句,楚妖精转头看着我道,“梅子,你来了。”她冲我轻轻一笑。
仿佛是安心剂般,我惶恐了一夜的心奇怪的定了下来,微微一笑,“这新衣不错,赶明让师傅也帮我做一身。”
楚妖精嗯了一声,看着我抱在怀里地俊儿轻声道,“是俊儿吗?梅子,你瞒我瞒的好苦呀。”
“对不起。”半晌我才低声道。
楚妖精抿嘴一笑,“不怪你,想来这大周国也只有你敢在我眼皮下这样做了。听常松说,俊儿地眼眉和我很像,真想看一看呀。”
我嗯了一声,低头看了看怀里地郭英俊小朋友,“很像,真的很像。”
楚妖精轻轻一叹,却在抬眼之间脸上有了肃杀之意,“亭英,你不念我与你地亲情,难道就不念父皇对你的恩爱吗?”
太子冷冷道,“皇姐,我这不是学你吗?一年前你又是怎么对父皇和我的?就许你假仁假义,难道就不准我放手一搏吗?”
楚妖精又叹了一声,“你果然还是没有放下。”
“你又何尝放下?”太子冷哼一声,“我要的东西呢?”
楚妖精立在宝华宫门前看着太子,良久,才轻轻一挥手。常松捧着太子之前送进去的青花锦盒走到楚妖精身后。楚妖精将锦盒拿在手中,却看着太子道,“东西,我可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