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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顿时只留下一言不发的上官绮和夏律,嗯,还有一个不明真相的赵端端。
上官绮突然咳嗽一声,赵端端立马在夏律怀里扭啊扭。
夏律不明白,连忙问:“怎么了?端端?”
赵端端可怜兮兮:“皇帝伯伯,人有三急。”
好了,这下子,屋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了。
上官绮侧脸绷得有点紧,夏律捏了捏眉角,他轻轻一叹,叫她:“小绮,不要闹了。”
上官绮浑身一震,她慢慢转过身,一字一顿地问:“时至今日,你还以为我只是胡闹?”
不是不心酸,赵清唯与阿端连孩子都那么大了,她还在一条漫漫长路上奋斗着。上官绮恍然觉得或许死和尚的话可能是在骗她。
夏律不动,也不说话,拳头渐渐握住,他缓缓走过来。上官绮浑身紧绷,双手抱胸,顿时炸毛:“你干嘛!”
夏律只是说:“小绮,除夕的宫宴就这么仍一边了?你知道有多少人又要收拾你的烂摊子了?”
上官绮顿时恨得牙痒痒,大眼睛一瞪:“随便!”
夏律已经欺进她的身,上官绮眉头一皱,抽出手又要推开他。岂料夏律一把便握住她伸出来的手,上官绮牙齿咬得咯咯响,脸一仰,意思是:怎么着吧?
可哪知夏律却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半响突然冒出一句话:“小绮,你的手真暖。”
这是什么跟什么!上官绮向后一跳,十分警惕:“说,你想怎么罚我吧?关禁闭还是抄佛经?”
夏律莫名其妙:“小绮,你说什么呢?”
上官绮真是惊悚了,今天的夏律跟以往太不一样了。她脑子突然想起一种可能,她连忙一把拍向自己的脑袋,怎么可能!
夏律居然笑了:“小绮,你不疼么?”
上官绮还没反应过来,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夏律突然吻过来,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细致地吻。夏律的手很凉,上官绮突然拼命挣脱被紧握住的手,一把推开了夏律。
烛火下,上官绮眉目十分清晰,她问:“你看清楚,我是谁?”
夏律笑:“小绮,上官绮。”
上官绮突然眼眶一红,立马流出泪来。她边哭边说:“你怎么不早点啊?!”
夏律心里蓦地一痛,然后便是一股又一股的酸涩,他是不是晚了?是不是辜负她太久了?是不是晚到她已经不要他了?
他正这样想着,哪知上官绮突然一抹眼泪,扑向他怀里,在他耳边清清楚楚地说到:“以后,你可要认定我了!”
那是一具温热的身躯,带着点点的馨香。她紧紧抱着自己,夏律心里有一种东西渐渐地回来了,一点一点地填回来了。他开口:“你是小绮,是我的皇后。”
他们后来还是叨扰了赵清唯一家,上官绮靠在他的怀里睡得很安稳,呼吸轻浅,长睫毛一扇一扇。夏律就那么看了一整夜。
所以,第二天,阿端就一脸暧昧地朝着自家夫君说:“骚包啊,看来昨天有人没睡好啊。”
不伦不类的一句话,偏偏赵清唯还就听懂了,然后简洁明了地开始恭喜上官绮,也就一句话:“如愿以偿,恭喜恭喜。”
上官绮靠在夏律身边,脸上正正经经,底下一只手却紧紧牵着夏律。
皇帝老子发话了:“师弟,你是不是太闲了?”
赵清唯笑:“哪里,忙死了。端端一直朝着要一个妹妹。”
阿端立马喷出一口茶水,赵清唯掏出丝绢十分坦然地递给她。而赵端端,啃着包子就抬头问:“阿端有了?”
上官绮也喷出一口茶水,她立马大笑:“阿端,你儿子太前卫了!”
阿端十分幽怨,于是也问:“圣上还无子嗣,你改明儿生个十个八个的,肯定比我还忙。”
上官绮脸立马通红,小声说:“哪有那么快?”
夏律却点头了:“嗯,是要辛苦皇后了。”
上官绮于是一路低着头回了宫里,蔡呈看着这两人,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同了,他愈发地恭恭敬敬,低着头问:“圣上,李贵妃侯了多时了。”
上官绮眉头一皱,夏律摆摆手:“让她候着。还有让御膳房送一些糕点来。”
“遵旨。”
上官绮却有点坐不住,她提醒:“诶,天挺冷的,让李贵妃进来吧。”
夏律笑:“你愿意?你不吃醋?”
上官绮一撇嘴:“怎么会?”
然后,侯了多时的李贵妃便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亲亲热热地喝着茶吃着糕点,问她:“什么事?”
她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过了许久才浑浑噩噩地将宫宴的事禀上。
承启四年,新帝的嫡子终于出生,赐名启。夏律常常叫儿子小启,然后皇后娘娘总是应一声,然后再瞪皇帝一眼。
可到底还是笑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绿美人点的番外~
PS:作者回复又开始被吞了……貌似我得回复在手机上能看到,orz……
估计会再写两章的番外,应该是小岑子的,还有是阿端和骚包的。美人们,还满意么?
69、梦里不知身是客(番外)
69、梦里不知身是客(番外) 。。。
“小岑子!”阿端笑得不可自已,将一个小女孩拉到他的身边,嘴一撇便说:“你看看你们家夏汝,你看看她脏得,怎么跟个泥猴子似的?”
夏汝很不开心,小腿一迈,扑到他怀里,扯着他的裤腿,撒娇:“爹爹,你看娘亲又消遣我了!”
夏岑只好叹气,摸摸小姑娘的头:“汝儿,是不是好孩子?”
夏汝软软濡濡的声音立马又响起了:“爹爹,我是好孩子,娘亲是坏娘亲。”
坏娘亲终于良心发现,蹲到她面前问:“汝儿要不要吃娘亲亲手做的凤梨酥啊?”
夏汝大眼睛眯成一条缝,肥嘟嘟的小脸上酒窝若隐若现:“娘亲真好!”
阿端无奈地看一眼夏岑,意思是:看,这是你女儿!
夏岑立马拉过阿端的手,低眉垂眼地说道:“娘子,我也许久没吃到你吃的凤梨酥了……”
阿端叹气,这一个个的!
四月天,依旧是春,夏岑一手牵着阿端一手牵着夏汝,走得很慢,阳光洒在三人的身上,十分的暖。可是,好景不长,过了四月,五月份刚刚开头,西凉却再次来犯,这一次西凉是新皇出征,第一步就是踏上了益州城。
阿端很沉默,夏岑知道,西凉新皇是当年与她有过婚约的赵清唯。夏岑轻轻碰了碰阿端垂在一边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阿端,你有话要跟我说?”
阿端望着他,是和夏汝一样的大眼睛,有小心思的时候,总会滴溜溜地转。可是这一次阿端眼神呆滞,双目空洞无比,夏岑吓了一跳,连忙又问:“阿端,你到底怎么了?”
阿端转过头来,良久才吐出一句话:“他说过,不会放过我的。”
十分肯定的一句话,带着些许的惊慌与害怕,听得夏岑心里是一跳,他连忙安慰道:“阿端,你不要怕啊,我不会让他动你一根汗毛的!”
阿端却摇摇头:“不,你听我说。要是有意外,你一定要先保护好汝儿,知道么?”
夏岑自然是摇头:“不,阿端,不会的!”
可是她却越来越坚持:“你一定要答应我!”
夏岑终究也没有答应,怎么可以?那是他的阿端,他当然是护在手心里,而且,现在更是包括他们三岁的小女儿。
可哪里知道这一天是如此快得来到了。夏岑刚刚打完一场不胜不败的仗,回到营地里,却发现副将一脸急色,他心里蓦地一慌。
副将一见他,几乎是要扑到他面前,颤颤巍巍地就是说:“将军!夫人和小姐都不见了!”
夏岑脸色急变,当即取过剑便上马,一言不发便冲进敌营。
仿佛是料到他会来,赵清唯早就端着一张平平静静的脸在等他。
夏岑一把抽出剑,一把就抵到赵清唯的胸前,低哑着嗓音问:“我夫人和孩子呢?”
赵清唯笑:“将军是否弄错,你家夫人与孩子怎么可能在我营帐?”
可是他话音刚落,耳边便立马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并伴着一声声凄厉的:“爹爹!爹爹!”
夏岑肝胆俱裂,连忙道:“汝儿不要怕,爹爹来救你了!”
赵清唯推开他的剑,好整以暇:“将军,要不要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不!你先将我夫人与孩子放出来!”
赵清唯眉一挑,拍了拍手:“带她们出来!”
夏岑立马看见,阿端牵着夏汝,似乎是哭过了。他此时仿佛气血倒流,因为阿端用口型示意:带汝儿走!
他摇摇头,问:“赵清唯,说吧,你的交易是什么?”
赵清唯笑得很开心,眉角上扬:“很简单,你让我过了益州城即可,我便放了你夫人与孩子。”
“不要!不要成全他一同天下的美梦!”阿端在喊。
“爹爹!爹爹!”夏汝在哭,大眼睛早已通红。阿端一把捂住夏汝的嘴,再次摇了摇头。
夏岑似乎听到耳边“砰”的一声巨响,他连忙向四处张望,可是什么都没发生。他握住了手,一口气呼出来。
“好!我……答应你!”
阿端的一声叹息十分清晰地传来。
赵清唯倒是守信,还真将阿端与夏汝放了回去,只是他签上了一份卖国的密谋书。他夏岑已是无路可退。
阳光照得有些冷。阿端一言不发,夏岑牵着她的手,突然感到一丝丝凉意袭来。他转脸一看,已经吓得肝胆俱裂,他抖着声音问:“阿、阿端,汝儿呢……”
阿端依旧一言不发。他突然心急,连忙一把扯过她,急切万分:“阿端!你倒是说啊!”
她还是一言不发,夏岑突然心底闪过一丝惶恐,他连忙去摇阿端的肩膀。
摇啊摇,越来越心急。然后,他的阿端就这么不见了。
就这样凭空消失,连一点声响都没有,没有留下一句话。
夏岑突然一口血喷出,然后便是惊醒。他满脸汗,心底顿时涌过一股股无端空洞而又巨大的失落。他从床上起来,来到床边。
月色十分惨白,冬日里第一场雪之后便一直是这样。他突然就哭了,他转过身看到烛火下,床上的女人渐渐醒过来,她朝他一笑:“夫君?”
冀州城城主的女儿是城里第一美人,自然是漂亮无比。夏岑却突然讨厌,可是脸上却笑:“你睡吧,明日我要出征,今夜要好好看看布阵图。”
她便转过身,又沉沉睡去。
夏岑摸了摸眼角的泪,谁都没发现他哭了,啊,这倒也挺好的。可是他偏偏又泪如泉涌,将将流了满面。
他的阿端,他的汝儿都是假的!他长久日子里,无数次想过,或许他与阿端成婚了,有了一个像阿端一样的漂亮小姑娘。老天兴许是看他太可怜,于是她们便入梦来。
可是,梦中醒来,在如此凄寒之夜里,他终究还是一个人。
他凭窗而望,月白终于隐在云层之后。他痴心妄想的一切,终归也只是痴心妄想。
假的,都是假的啊!真真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作者有话要说:还剩一章番外就真的写完啦!美人们,还等什么,赶紧将勤劳勇敢的小白领回家吧!求包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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