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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要笑:“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去送死的?你太奇怪了,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莫不是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我承认我此刻莫名地尖酸刻薄,小岑子果然又将手握紧了,脸上渐渐出现了沉痛的神色。他苦笑道:“好,你说得好。我走了,你休息吧。”
说完,他真的转身就走。我却从床上爬起,推开房门。这是一个极其简单的院落,跟普通农家没什么差别。我一时摸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不由得皱眉了。
我平生最讨厌事情不受控制,而这一次我承认,这我平生最讨厌的事出现了。
我不明白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明白小岑子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也不明白赵家在美人娘亲的死里到底是什么角色。而赵骚包,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发现我走了,会不会来找我?
我想得入神,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人靠近我。她拍向我的肩,轻轻地叫我:“阿端!”
我却吓得一大跳,连忙转过身,一把抓住她的手:“瑞雪!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得了重病么?”
瑞雪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她似乎极其可怜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我说道:“阿端,我们俩都是傻子。”
这话极其有深意,我立马回道:“你说清楚!”
我看着她,艳阳照过来,却说不清道不明的冷。她开口:“阿端,我与你都被人耍了。娘亲是被人赵家人弄死的,你夫君难道不知道?而太子他难道也不知道?可是他们却一个个默许这件事的发生,而且还放任赵家的人对我下毒手。”
我气血倒流,周身冰冷,却偏偏还要带着一丝侥幸问她:“你是亲眼所见?”
瑞雪看了我一眼,带了心酸又似是可怜我的样子。她说道:“哪里有错?娘亲死前突然发疯,拉着我的手便对我说什么赵梅对不起。她哭得声嘶力竭,第二日她就在她房里上吊去了。”瑞雪顿了顿,神色渐渐冰冷:“而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守夜的那一晚,我喝了丫鬟送来的白粥即刻就要痛昏过去。我立马感到大事不妙,死命拖住那丫鬟,拿了烛台便打向她,不知是那丫鬟吓坏了还是我力气突然打了,居然一下就将她打晕,我又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又跑出去喊救命。后来如意阁一个接一个地死人,那丫鬟起也倒嘴硬忠心,自我了断了,可是还是被我们寻根溯源找到了线索。阿端,你还要我说下去么?”
我不愿心带幻想,索性了断残念:“你说吧。”
“阿端,那丫鬟身上有一个梅花印,验尸的时候发现她还是个武功不错的人。”
“啊。我知道,那是一品阁的标志。”
瑞雪接着说道:“而一品阁新的阁主是赵清唯。我当日也几乎死去,幸好二皇子赶来替我解了毒,而那毒是八宝教所制。阿端,这还不明显么?阿端,我问你,匕首在哪里?”
我无话可说,终于还是没有想到,我只好认命:“匕首在赵清唯手里。我一直以为匕首根本没有什么用处,从来就没有想从他身边要回来。”
“阿端,你错了。连我都知道,这把匕首从来都是江湖人士争相追逐之物。所有人都垂涎八宝教教主之位,阿端,你却将它给了别人。”
“瑞雪,你知道的太多了。这不是好事。”我很诚恳,我用我亲身经历在告诫她。
她却幽幽一叹:“阿端,我再也不要像以前那样傻了。我现在能够护着自己就护着自己,谁也别想伤害我。”
我突然恍惚觉得,那个以前护着我的小姑娘不见了,那个纯真的只知道诗词歌赋的悠闲官家小姐不见了。她血淋淋地成长,甚至让我觉得一切都太快、太匆忙。抑或是,我总想着不要变,总想着能简单就简单?
我开口问她:“现在京城怎么样了?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爹爹呢?”
瑞雪摇摇头:“阿端,你真是被蒙在鼓里了。圣上快要不行了,爹爹这几天一直在宫里候着,哪里还顾得了家里。而大娘、二娘也是恨不得看我们四房出事,哪里会管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她又拉着我的手,十分认真地对我说道:“阿端,以后就剩我们姐妹俩了。”
起风了,院内的大树发出沙沙的响声。我心里突然死一般的沉静,我又道:“可是,我想回去看看。”
瑞雪却一把拉住我:“阿端,不要。我怕你还没到京城,就已经死在了路上。”
我克制住自己,却不免悲凉:“我就不相信他连我都会下手。”
瑞雪握住我的手紧得不可思议:“阿端,时至今日,你我都应该相信事实。他们为了权位,女人从来都是能利用就利用,能放弃就放弃。”
她说得没错,说得一点都没有错。赵骚包从来都是这样一个人,他为了报仇什么事做不出来。可是那夜里,他满脸温柔又满脸懊悔说喜欢我是假的么?那日他将我抱在怀里,他说爱我又是假的么?
我该怎么办?我已经许久没有见他了?他为什么不再像上次一样,一发现我丢了就将我找回去。我装失忆,他就陪着我装。他一路小心翼翼将我抱回去,连受了暗器都不敢出声。
我又站在了十字路口,又一次需要赌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阿端要赌上一把……
我是亲妈……
47、路见不平
47、路见不平 。。。
夜很快又来临了,更声阵阵,我看着屋内的烛火一下一下地跳动,终于啪得一声灭了。一室都是黑暗,仅从窗口撒进点点月白。我从床上坐起,打开了房门。
小岑子果然守在了门口。
“让开!”我很肯定,很坚持。
“阿端,你不要犯傻。”
我不管他,直接绕过他,径直就往外走。
他一把又拦住我,语气坚决:“我不会让你走的。”
有些时候,我不去戳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只不过是不想提及而已。可是事到如今,我不愿意装傻充愣为他人留足颜面。我于是转过头来,只想笑:“哦?为什么总不让我走?真是为我好?”
小岑子面色震动,语气悲凉:“阿端,你什么意思?还是不信我?”
我摇摇头:“你做事破绽太多,我怎么相信你?”
小岑子欺近我的身边,我借着黯淡的月色依稀可以看到他脸上渐渐开始忽明忽暗的神情。我想起很多年前,他与我在沈府的后院,他摸着我的头发低头望我的神情简直一模一样。而那时,他每每这样,宫中便会有一个“闲杂人等”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死去。我不禁又要笑:“怎么?你知不知道你此刻杀气太重了?”
小岑子不说话,只望着我。
我继续说道:“你说你是为我好,将我带到这里来,可是又不告诉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说赵清唯太危险,我不能待在他身边,可是你为什么又将扶红放回京?难道你就没想到扶红会去找赵清唯,还是你根本就想借着我将赵清唯引过来?!”
小岑子侧身而立,身形因着我的话微微发颤,最后终于说道:“阿端,原来在你心里我竟然是这么个人 ?'炫书…'”
我继续道:“不然呢?你当初就已经亲自到益州去杀赵清唯了。这一次,难道不是想瓮中捉鳖么?而且你救了瑞雪,是不是为了得到我的信任?”
小岑子眸子突然一片寂色,他什么话也没说。他转身便走,我看着他的身影,也转身离去。
身后却传来小岑子的声音:“这里是京郊,你应该知道怎么回去。以后……”我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我不会再拦着你。”
那句话我仿佛没听到,我急急行走了几里地,视野愈来愈开阔。我直觉,我……迷路了。方圆几里,没一幢房屋,没一家宅子。我当即就风中凌乱了,事实告诉我即使穿越了也不能宅。那些个方向感极强,一头就能到达目的地的穿越女主不是谁都能摊上的……
我兜兜转转找到路时,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而我早已两腿发酸,一脸苦逼相。我瞧着我眼前的长安街,突然觉得它无比可爱与振奋人心。我正站起身,远处街道上飘来的大肉包子的香味直钻进我的鼻腔。我突然十分怀念街角的李大娘。于是,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蹭得一下子就跑得极快。
可有一个人却比我还要快,我眼看着他从街边二楼直接飞下来,一把掳过我,直接点向我哑穴。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浑然天成如行云流水一般。我被他抱在怀里,却一眼瞥到他锁骨处一朵梅花印。我顿时不知是喜是忧。
他蒙着面,一把将我扔到客栈的床上,又点了我的麻穴,然后便走开了。
我的身子被木板咯得生疼,可又叫不出声,顿时龇牙咧嘴。
约摸着一炷香的时间,我饥肠辘辘,大眼瞪小眼,穴道却渐渐解开了。而门吱嘎一声,也开了。我顿时望向来人,大叫:“叫你们阁主来!”
来人是个女子,虽然也蒙着面,也却带着女子特有的一股馨香。她故意粗着声音,瞪着我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见阁主!”
我继续道:“叫你们阁主来。”
那人骂我:“蠢女人。”
我突然心里有股奇异的感觉,便朝着她飙脏话:“你他娘的才是蠢女人!你一个女子,谁不知道?偏偏像个蠢货一样还要装一装男人!”
她果然:“你!你!你!”
我心里豁然开朗,动了动自身,麻穴十分给力地解开。我朝着她就是一蹦,伸手便扯掉她的面巾,十分鄙夷地朝着她一句:“苏姑娘,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
苏姓姑娘顿时呆住,可也立马反应过来。一掌就要劈向我。
我这人虽然不会武功,但是灵活度还是极好的。我眼疾手快,朝着她小腿就是一踢,一边夺门而去。
苏姓姑娘见我要逃跑了,立马使了轻功。我眼见着她仿佛就要抓着我后背了。我顿时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这一刻,我终于发挥了我穿越女主的优势。一个白胡子老头仿佛突然从天而降,十分淡定地就一掌挥去苏姓姑娘将要抓住我的手。
我立马大叫:“大师!救我!”
大师却向我怒目而视,劈头盖脸便骂我:“闭嘴!还不快走!”
然后,我便泪流满面地看到大师宽松的衣袖被苏姓姑娘的镰刀砍破了……
我突然觉得我将希望放在这个死和尚身上是如此地不靠谱。于是,我决定……跑路……
我夺门便狂奔而出,直到我走到李大娘家的包子铺,我才定下心来。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我才开始觉得奇怪,刚才那地怎么说也是街边的客栈,怎么就没有一个客人呢……
我嚼着大肉包子便开始琢磨,直到我看到白胡子死和尚哼哼唧唧地跑过来。我立马将身边的座位让出来,连忙问他:“大师,你怎么救我来了?难道是佛祖显灵了?”
死和尚直接瞪我一眼,整了整他凌乱的胡子才慢悠悠地说道:“贫僧不过路过,见你被歹人劫持,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我琢磨着他这句话,顿时又不明白了。有两个疑点,第一:这么早路过?第二:见我被人劫持怎么不立马就拔刀?我在客栈也待了一炷香了吧……
大师好似会读心术,咳了两声终于在我一脸狐疑的注视下磕磕绊绊地开口:“又到初一了,李大娘家我自是一早便去。再者,我自是要多观察观察才好一击即中,出手救人。”
我朝着他手中一个布袋子观望,他被我看得又是咳了两声,最终任命地将袋子递给我。
我顿时虎躯一震,直觉自己真有口福。十几只猪肘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真是让人无比欣慰。
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