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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师父是?”陆少卿忙追问。
那三锦张了张口,正要说,突然瞄一眼青山秀水图,当下便变了脸色,惊呼一声:“不好,他要来了!”
言罢竟似被一百头豹子追着般一下从那破窗跃出,几个起落间身形就已不见。
我们莫名其妙瞧着,只觉得人人都似被蒙了眼,事事蹊跷,不知该如何出局。而墙上挂着的青山秀水图就一阵刺目光华起,但见那光柱中显出一宽袍道人来。
却正是久寻不见的妙缘真人!
“妙缘真人 ?'…'!”几个人又惊有喜,而那真人也不说话,只是用眼角瞥下情势,便踱步到了叶少锋身前,轻轻一抚掌,本死倒般的叶少锋便睁开眼,长叹一声,悠悠醒转。
林云扑上去好一通哭,直哭的叶少锋一脸的茫然,而妙缘真人拇指食指一扣一弹,那被定住身形的苍鹰就一连滚了几滚,显出原身来。
竟是阿采?!
我们初初进府,曾怀疑过的那个小丫鬟?曾以为体内存着楚少琴魂魄的害羞姑娘?曾因被陆少卿抓下手就捂着头面奔出去的姑娘?
当夜我追她却死活追不上,几日后她又莫名其妙被三锦送回,如今居然化作苍鹰,要将陆少卿几个置于死地?
这阿采,到底与这帮子人有何愁?若说她来历不明,那么三锦呢?为何好像知道许多,却又似乎一派天真?!
头越想越晕,而妙缘真人已再拂显身的苍鹰阿采,冷冷说道:“说吧,把所有的事,都说清楚!”
☆、所谓“真相”
却见那阿采茫然地瞧着前方;语调平稳,似在诉说旁人事般;幽幽说出个秘密来。
原来这阿采竟与叶少锋有仇;若细细讲;却要推到叶少锋还在灵山之时。
那时灵山七子还未如今日这般名声显赫,但叶少锋却是最得空空老头欢喜的一个弟子。话说,我本以为空空老头最爱陆少卿呢,却原来我不知的事还有许多!
能成为掌门师父最得意的弟子;法力修为一定不差;于是自然会常常替掌门师父下趟山,收个为祸一方的妖啊怪的;而这阿采的爹爹便是泰山有名的一霸。
叶少锋为收服阿采爹爹,的确下了不少苦功,最后连人家每到七月十五便会功力大减之事都查出,并终于在某一年的七月十五夜伏击得手,过程自然惨烈,当时情形却很难描述,我料想,这本就只算道长们漫长收妖旅途中的一笔而已,想来事后叶少锋早已忘记,却不料人家还有亲人,而许多年后,这亲人竟蛰伏身旁,找机会报仇来了!
叶少锋被苍鹰抓破的皮肉早已愈合,却一直靠在林云怀中,听罢阿采所言,便皱了皱眉,问道:“我虽收服了你爹,却不曾害他性命,如今你为这恶人搭上性命却实在不值得了!你可知你爹爹都做过什么?”
“杀人!杀了好多好多的人!”阿采呐呐道。
“就是,那满手血腥的,被收服也是应该么!大姑娘,你青春正好,虽然也是个妖身,但灵山一向对好妖宽容,你不用这么想不开啊!”裴少玉那厮就插嘴。
“杀人!杀了好多好多的人!我要报仇!报仇!”阿采只是不停重复着,竟似全然未听得裴少玉的话了。
“杀人 ?'…'你到底是说你杀人还是你爹杀人 ?'…'”
“我!”
“杀了谁?你可有同伙?一个小女子能翻出天去?”裴少玉俯身瞧她的眼。
“伏虎镇的三十三口,还有卧龙镇的金人事件!”阿采呐呐地,似个木头般,便是连显出真身后,也依然保持蜷缩状,竟连动一动都不肯。
“什么?你说金人事件是你搞的?!小姑娘,你怎么做得到?!”裴少玉那厮一把揪住阿采衣服领子,而阿采目光仍直直地朝前看,也不知在看这位仙的脸还是透过脸看到远方了!
“少玉,稍安勿躁!”陆少卿沉声道。
裴少玉便放开手,双手在腿旁蹭了蹭,悻悻笑道:“是太激动了!有失仙仪!”
“噗呲,你何曾有过仙仪么!”我终忍不住笑,但一瞧那阿采,便不由得忆起伏虎镇惨景,就正色去问:“还有同伙么?一个人要打三十三个,很难吧?”
“同伙,三锦!”
我心中咯噔一声,万不想这事居然与三锦扯上关系,但又一想,若说三锦完全置身事外倒也说不通!她自己个都承认会点金术呢!
但总不该太想当然!于是便不放心地又问:“你是说曾看到过三锦?还是她便是你帮手?”
阿采僵硬地转转脖子,瞧向妙缘真人方向,妙缘真人就道:“说吧!”那尾音略高,竟有些刺耳,而阿采就又呐呐地,言道:“帮手!”
我搔搔头,总觉得这姑娘眼神不对,怎的直勾勾呢?比起中过傀儡针的叶少锋,她倒更像傀儡了!正要上前仔细瞧,却见妙缘真人又是一挥手,就咳了声,道:“去吧!”
那阿采闻言身子一缩,再成苍鹰,一展翅,竟直直飞上苍穹,倏忽间便已不见,真真是来得莫名其妙,走得更莫名其妙了!
我与裴少玉,陆少卿面面相觑,我抻了抻脖子好容易将到嘴边的问话咽回去,而妙缘真人已起身,道:“本真人早就发现这事儿不对,于是特特赶到伏虎镇,再查了一遍被封印的金人,发现每个额头正中都有一个血洞,却正是致命原因,而那血洞如果本真人没猜错,就是这阿采的鹰爪抓出……”
“那真人还放他走?!”我忿声道。
妙缘真人便乜斜着我,冷笑道:“不放走又怎么样?难道还要将她也收了?修仙本该修心,她既然已经交出解药,我们自然是该救人要紧!”
“真人所言极是!”陆少卿将我要顶撞的话堵回去,言罢便别有深意地瞧我一眼,我躲开他目光,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想来这事蹊跷得很,明明有好多不对的地儿,但到底何处不对呢?
“真人是在气我们入了画,却未等您吧?”我笑嘻嘻凑过些,妙缘真人立刻冷了脸,皮笑肉不笑地又道:“算了算了!本真人就没个人肯挂心,不怪你们!再说了,你们能全身而退已经不错了!”
“有挂心的,真人却不稀罕么!”我使劲搔搔头,以我这痴傻脑子定是想不透了!于是打个哈哈便过去,心中却又多了一团雾。
又简单各自说了下在画中情形,我们几个也顾不得正是午膳时间,急慌慌带着解药去伏虎镇,脚再踏上那青石板路,只觉心中起伏,却有万千情绪了!而仅是短短数日,我与陆少卿、裴少玉的关系,便到了如今死局,真不知未来还会如何了!
仍然是那个极大义庄,仍然是三十三具金光闪闪金人,以及散落在各处的二代金人,这场景想来却是熟悉又陌生了!
我怔怔地瞧了会,就见妙缘真人自怀中掏出个金色小瓶,将瓶用功法送到半空,而后那瓶身急转,将一颗颗金丹自内甩出,被甩出的金丹抱成一团,最后被妙缘真人的掌心火炼化,分散四处。
当下只见满天满地的金光起,那金色光点再被阳光一耀,格外招人喜欢,但一想起这金色后的血腥,便又对这些可爱精灵般的光点抱了别样心思。
不过好歹点金术的事有了了结!我自是比谁都欢喜,又瞧着那金光点点缓缓遍布四周,再一个个落入金人口鼻,于是就有一层层金甲脱落,露出内里的血肉活人来。
人人皆是一副大梦初醒架势,惶惶然瞧着四周,不多时三十三具金人以及二代金人皆已脱下金甲,重现人身。
大家齐刷刷仰头瞧仍在半空跳动的金色光点,那炫目光中,我瞧见方宁的爹娘轻轻握紧了双手,瞧见李老实终于找到了婆娘,两个人抱头痛哭,瞧见了有人伸出手来,令那金色光点落入掌心,细细数着,数着……
“喂,别哭啊!”有人轻杵我胳膊,我吸吸鼻子,笑道:“为什么不能哭?高兴了就该哭么!伤心了也该哭么!坚强了给谁看?我便是自己个称心就成!”
那厮就叹口气,突然又跺脚道:“解药就这些吧?”
“呃?”我被他问的莫名其妙。
“大师兄啊!他的点金术不解了?!你愿意他一辈子坐在这死木头疙瘩上?”那厮急忙去推陆少卿的木轮车,陆少卿也在瞧义庄内的百姓,瞧那些跳动的金色光点,猛地车子移动,便回首去瞧。
裴少玉就嘻嘻地笑:“别那么看我啊!花锦绣的事我不会放弃!但这事和你无关!你喜不喜欢她与我喜不喜欢她是两回事!咱们师兄弟依然是师兄弟!花锦绣依然是裴少玉用命也要护着的痴儿!”
我瞧着陆少卿柔了脸,瞧着裴少玉笑得夸张,一张脸却着实如五月艳阳,来不及感慨唏嘘,已听得身后脚步响。
循声回头,就见林云与叶少锋互相依偎着立在门口,他们只是远远的立着,却不进来。
“为何不进来?数数金子也是好的!听闻金子可以令人心情开朗呢!”我大声朝他们唤。
“想不到此次点金术事端,居然因为我当年一次收妖除魔!哎,果然事事自有因果循环啊!”叶少锋便叹气,不无感触道。
林云轻拍下他手背,温柔安慰道:“这事也不怪你,阿采爹爹的确为祸一方,若不是大奸大恶,灵山也不会管这闲事!”她似乎突地想起什么,就又问:“对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却不知该不该问!”
“云儿,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事不能问?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尽管问!”
“阿采蛰伏我们身边这么长时间,怎么偏最后用了个吃力不讨好的方式,简直就等于自暴身份了!而且她当日明明冲着大师兄去的,要不是你恰好中了傀儡针,二师兄恰好又发现你中针不知疼痛,并情急之下拿你去挡,阿采也报不了仇啊?!我总觉得,她如果再耐心些,一定可以得到更满意的结果!”
“你是说,她这局谋划得不小,却虎头蛇尾了?”叶少锋双手按压额角,显然也想不通。其实,便是连我,都想不通呢!
正奇怪着,就听裴少玉那厮突地杀猪般叫一声,我们几个忙去瞧,却见那厮与陆少卿正在义庄中心,四周有无数金光落,那光点洒在他们头脸,身上,细细铺就一层,好看得紧,便是连发端也已聚集不少。
“裴少玉,你发上有好多金子了!以后我们可以拿你去换吃喝么!”我指着他笑,笑了半响却见他仍直杵杵地立着,并傻愣地瞧陆少卿,似乎眼下什么都提不起他兴趣!似乎他亲爱的大师兄突然就变成了一块石头,一壶好酒!
陆少卿自然没变成石头,更不会变成美酒,陆少卿还是陆少卿!但腿上覆着的波斯毯子已掀开,所有的金光都在往他身周急速聚拢,而再瞧,我的心便直直沉入冰河底了!
☆、解决金化的馊主意
却见那金光聚集中;陆少卿不但一条腿成了金子,便是连另一条;也在缓慢金化!
“我的娘!”我惊呼一声;拼命揉眼;以为自己瞧错了!但偏偏瞧来瞧去,那位木轮车上的主儿,真的有了两条金腿!
“妙缘真人!快救人么!”我急慌慌去扯妙缘真人,他便慵懒瞧我一眼;我忙一叠声说:“他他他金化又加重了!不是有解药?!解药不是解点金术的?怎的别人都解开偏他不成?!不成便不成吧!一条金腿总好过两条金腿!但你瞧你瞧;如今是两条啊!没错,真真是两条了!”
语无伦次说了好一通;末了换妙缘真人淡淡一句话:“我知晓。”
“真人知晓?真人知晓什么?!”我越发急,又忙着回首冲裴少玉唤:“别傻愣着,快推出去!他的腿吸金子么!”
“哦!哦!”裴少玉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