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裴少玉那厮脸上阵青阵白,想必也不好过!我本佩服他的勇气;但也知他们师兄弟平日里关系甚好;如今这样,他心中定也百味陈杂了!
而陆少卿就又道:“少卿虽然一直潜心道法;但并非不懂男女之情!也并非看不出少玉你之心意。”
“所以,你才一直对花锦绣不冷不热?!”裴少玉胸脯剧烈起伏,拳头更是握紧,似乎正努力压抑着什么。
“不!”陆少卿垂眸,片刻后又抬起,一个字一个字似下了天大决心:“这世间,并非只有情!”
“那还有什么?!”裴少玉问,却正是我要开口问的话。
“苍生!”陆少卿这次说得更慢,似这两个字有千斤重一般。他言罢便转眼看我,微笑道:“少卿并非不知姑娘心意,只是,眼下异变起,七星待归,如今又有少玉成仙在前,少卿并非贪恋那虚名那九重天界,但要压制这异变,必然需要七星归位。少卿大言不惭说一句,恐怕少卿会是那七星之一。锦绣姑娘,少卿不是不懂情,只是不愿负你!”
我心中一痛,似有一双手紧紧将那颗心揉捏攥紧,而裴少玉就冷笑,道:“好,好大义凛然!好大的借口!那好,这是你亲口说的!大师兄你别怪我裴少玉不顾同门情分!这也不算我对不起你了!今后若是你后悔再回头,别说我第一个不答应!”
言罢那厮便一把将我揽入怀,认认真真说:“我裴少玉自今日今时今刻起,郑重宣布,终此一生,也要对你好,将你做心头第一人!”
画中可有四季?
我只觉莫名寒意自脚底升起,那寒气迅速冷遍全身,冷得我只想苦笑。
今日结果,可是我想要的?!
眼前脑中,所有过往一遍遍闪现,与陆少卿的,与裴少玉的,那些个逝去日子,曾留下我多少苦或甜回忆?这其中,有几分真心?裴少玉又是在何时对我有了心思?陆少卿又是在何时,觉得苍生比一个痴恋他的女子更重要?
“在你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明月的话依稀在耳边响起,嗬,却原来是我反应迟钝,人家早已说过苍生更重要的话,只是我不愿相信,不愿听进耳而已。
揽住我的人怀中并非不温暖,恍然间,我突然觉得累,难不成我花锦绣便只能在此二人中徘徊?!而陆少卿却轻轻开口,缓缓道:“锦绣姑娘,少玉对姑娘的心意相信姑娘不会不明白!他是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怎么托付终身?你成仙他成仙,个个都抢着往九重天去,还有谁可以托付终身?!”我挣出裴少玉怀,冷笑着瞧他:“你几番逗弄,是我该早早阻止。上仙,无论您是觉得我可怜,或是九重天太无聊,都不要来招惹我!我是个痴儿,会将说过的话做真呢!”
裴少玉如被雷击,身子一颤,便又来扳我肩头,但我却轻巧躲开,学着他平日里的笑,就道:“那两次,就当我偿还欠你的。”
“花锦绣,你明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上仙算什么?告诉你,我裴少玉不稀罕!”裴少玉眼有些红,话说得又急,而陆少卿就又道:“锦绣姑娘,请相信少玉所言,他的确值得姑娘爱,”他顿了顿,又低声道:“至少,比少卿更值得!”
突然觉得起了风,那风自我身前身后身左身右盘旋,直直盘上心头,我仔仔细细瞧陆少卿,瞧裴少玉,末了冷笑,自唇齿间迸出话来:“你们,是否有什么事忘了问我?!”
两个人齐刷刷看我,我苦笑道:“你们以为我是什么?一个好玩的物件?一本书 ?''或者一柄剑?喜欢着的或者不稀罕的,便可以让来让去?便可以想宣布便宣布?想负便负?!告诉你们,我花锦绣虽然痴,却也不屑你们这样的施舍!这样的欢喜!这样的托付!”
这话说得我似已被抽空了力气,但我不能哭,更不能走!为何我要走?!他们究竟将我当成了什么?陆少卿明明知晓,却不说。裴少玉如今算这般,又是否算做接手?!
或许只因我太痴,太执着!裴少玉的心思我早明了,陆少卿的逃避我早该感觉到,我本该笑笑装作洒脱,但如今这样,我就是无法释怀!
结界球就在不远处撂着,我一步步昂首挺胸地朝它过去,我要他们知晓,花锦绣并非离不了男人!便是道长又怎样?便是星君又如何?!
蹲下/身子,努力研究起那结界球,瞧着内里紧紧抱成团的两个孩子,孩子,你们若不长大该多好!若不长大,还可这样相互依偎,无半点杂质心思在,若长大,便会失去多少当初纯真?
泪水在眼眶转了几个圈,便要落下,而身后有木轮车响,片刻后那车子停住,就有只温热手轻轻放在我肩头。
“锦绣姑娘,是少卿的错!”
“你何错之有?!要我说,痴的是我,傻的是我,与你们无关!你们都无错,错的是我痴心妄想,忘了自己是只小妖!”
我转回脸,定定盯住他眼,那样一双深潭般的眼,曾令我无数次将魂儿落下,如今,却只令我觉得自己可笑。
可以瞧见那双眼中的痴儿,她明明要哭偏偏做个笑脸,并道:“道长,送我回家!”
那双眼的主人愣了愣,我就道:“是的,花锦绣要回家!回灵山脚!去找四妹,去找狐媚子!去找雀儿,我们才是一样的!这一路陪着道长是花锦绣叨扰了!”
站起身来,我朝裴少玉笑笑,就道:“裴少玉,你的心思我明了!但抱歉,我不是物件,不会在你师兄处碰壁,而后在你处养伤,这对你也不公平么!”
那厮身子又抖了抖,就要冲过来说话,但我怎会令他开口?!于是就抢着道:“哈!想来离开灵山脚好久了呢!我倒着实想念那些地游,那些妖啊鬼的!还有,灵山上的素食不错,今儿后若还有机会,还想去吃呢!”
眼中的泪倒流,我重又蹲下/身子,双手用力扒住结界球,口中喃喃道:“为何打不开?为何打不开呢?这世上没有一种法术是不可破解的么!”
“锦绣姑娘!”陆少卿欲言又止。
“道长您是灵山七子之首,如今师弟都成了仙,您一定法力了得,必然这点结界术难不倒道长您了!还请道长破解!花锦绣急着要回灵山么!”
片刻后,就有双白手轻轻按住结界球,只是那一向稳定的手竟有些微颤抖,我装做未曾瞧见,那双手只是抖了抖便重又稳定,而后指尖轻轻沿着结界球轮廓缓慢划过,似正轻抚恋人的脸颊般,柔情万种。
我垂眼去瞧鞋尖,就听得结界球破裂之音,接着便是一把稚气未脱的音,欢呼着:“就知道会有人来救我们!可陆道长动作真慢呢!”
“玎珰,别怪陆大哥了,你没瞧见他眼睛红红的,一定为了救我们耗费好多法力!你说那丑鬼多厉害啊!咱们用你家宝贝都打不过,陆大哥真厉害!”
“得了吧!你就知道你的陆大哥,我倒没瞧见有什么好!尤其现在,像只红眼兔子似的!”
(。。org:)“你才是红眼兔子呢!”
'书'“你要真觉得他好,长大了就嫁给你的陆大哥呗!”
''“呸!你才嫁呢!我是男子,长大了要做个像陆大哥那么法力高强,愿意帮助别人的大英雄!”
“哼哼,就你傻!就算我是女子,长大了也不找个道长,是自己没事闲的吧!没听说道长们都心冷着呢!心里只有道法呢!”
后面的话都化在风中,却又似乎成了一把小钝刀,一下下刮我的心头。我终于待不住,站起身来就走,就听两个孩子咦咦地问:“为什么锦绣姐姐走了?!喂,那个杵成木桩子的哥哥,是你气她么?!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我从陆少卿与裴少玉身旁擦肩而过的时候,正起风。有些事,是该留在风里吧?!
又起风了,轻风将陆少卿的衣袂吹起,将裴少玉的发丝扶起,将我的思绪拉回。长叹口气,只觉一个时辰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正郁郁,就远远地瞧见,踉踉跄跄的一道身影直奔我们而来。
不正是我们等着的鬼面郎君!似乎受了伤呢?!
果然,近前就见他伤得实在不轻,我们几个正要问,就听他急速说道:“别问,前辈今儿是栽了!我敢打赌,如今只能勉强打开生门送你们出画,所以别浪费时间,快以阴阳八卦方位坐下!”
即便我们有多少话问,但一见他脸色,竟诚如他所言,恐怕没时间耗;当下不敢怠慢,以八卦阵位盘膝坐下,而鬼面郎君强撑着坐于阵位中心,双手掐诀就要施法,却又似想起什么般,抢着说:“你们一定要小心兔——”
说兔便来兔,鬼面郎君一个兔字未了,后话就被突然跃进阵法圈中的白兔打断,我忙瞧,这从天而降的兔爷却正是先前陆少卿所救之白兔。
☆、仙君,您傲娇了
白兔甫跃入阵法中央;小身子便一扭,二度跃起后竟是直奔我来;我被这突然状况惊到;当下也不敢怠慢;忙运行功法,硬生生拿双掌来迎。
当下便见火花四溅,万不想那样小一只白兔,竟有这般强大法力!亏得当初我们还只当它是只混沌未开生灵!而这一下撞击后;我只觉胸口一荡又一闷;嗓子眼便甜了甜,一口血就要窜上来;我拼命往下咽,心知此刻正是生门开启之时,是不该连累别个!
但陆少卿裴少玉却终是瞧见了!而裴少玉就沉不住气,伸手去抓那只白兔,可白兔岂能如此轻易便被抓住?!那厮手明明已扣住白兔后足,那兔子却突地身子一扭,肚皮朝上,而后双脚一蹬,竟是用了一招兔子蹬鹰!
我生怕听到那白兔骨头断裂之音,方一咧嘴的功夫,果然就见它被扣死的足生生断裂,而裴少玉那厮定也不曾料到这兔子竟有壮士断腕决心!当下只握住一只断足发愣,而白兔竟趁着此当隙去抓那厮的脸。
“小心头脸!”我惊呼一声,一张口就压不住的血,直直喷出一口,那厮更乱了阵脚,竟不顾自身,拧身朝我这方奔来!
真是要死了!居然将罩门都给了敌方!我胸膛里血又是一荡,恨不得上前扇他几耳光,令其清醒!
眼下这种时候,你先乱了阵脚,还不如直接就地躺好,对人家说:“喂,欢迎来打!”
我这痴儿都想到的事,兔精怎么想不到?!果然它一双红兔眼露出凶光,大板牙一呲,就四爪扒住裴少玉的背。
“兔子兔子!”我慌慌地唤他,但那厮不理,只是朝我过来,一双眼直勾勾的,似那背并非自己个的,就算全给兔爷当了盘中餐也无所谓!
而鬼面郎君本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自打提醒我们一声后,就翻了翻白眼,几度欲昏厥,陆少卿自然不会干瞧着!于是就先奔了鬼面郎君去,又是喂药又是渡气,兴许是知晓我自然有人管,竟放心得很。
话说回来,便是我没人管,又与他有何相干!?人家早已说得清楚明白,我何必再腆着脸扒上去!
顾不上辛酸,只忙着提醒裴少玉那傻子,急得竟语无伦次了,“背背背!爷!我的小爷,管管你的背!”
“痴儿,你伤到哪了?!”
“背背背!至少运点真气去挡!”
“我是问你伤到哪了?听不懂?!”那厮好大的脾气!我还没恼,他却先恼了!
他直直朝我走来,本不远的路,但却像被人拽住了腿,生生走不快。我知是那只兔精作祟,定然使了千斤坠之类邪法!又料到那厮不瞧见我好定然不死心,于是忙忙抹一下嘴角,就笑:“没事,刚刚真气岔了道儿,如今正过来了!”
“笑得这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