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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媚横眉冷对,她有些糊涂了,这个丁雨薇不是抢走了杨晓明吗?怎么着又对钟岩?这是怎么回事儿?小媚彻底坠五里雾中了。
楼梯间的灯被人用脚跺亮,杂乱的脚步声接踵而至,一个敏捷的身影箭一样飞过来,冲到手术车面前,“哥,哥……哥你怎么了?”钟莹的到来带来阵寒风,丁雨薇忙用被角挡住钟岩的脸。后脚跟着钟莹气喘吁吁跑上楼梯的钟父钟母一起涌到手术车面前,“岩儿,岩儿,你这是怎么了?妈来了,妈来了啊?”钟父也挤过来着急地呼唤着儿子。他们在半夜里被女儿叫醒,都还没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的儿子怎么了?
电梯的灯开始闪烁,小护士高声吆喝着,“谁是病人家属,抓紧推病人进电梯?”手术车边上的钟莹忽然明白过什么来似地就暴跳起来,象一头发怒的小狮子,用力的甩了丁雨薇一个耳光,只是一声脆响,丁雨薇感觉眼前直冒金星,身子往后一个趔趄,接着她就被人撕扯着推搡到了电梯墙角,钟母象发疯的狮子一样扑过去,凌空的巴掌冲丁雨薇就扇了过去。“阿姨?您这是干什么?”杨晓明箭一样射过来,一把拉过丁雨薇护在自己身后,任凭又一声脆响爆炸在自己的脸上。丁雨薇浑身颤抖成一团,眼看着就要倒下去,杨晓明反身抱住了她。
“够了?你们闹什么?还不送孩子进病房?”钟父一声振呵,呵静了一大厅的人。钟母脸上泪水纵横扑到手术车前,一声声呼唤着钟岩的名字,钟莹狠狠地瞪了杨晓明一眼,“叫这个狐狸精离我哥远点儿?听到没有?”小媚适时的跑过来,一把抓过钟莹,“钟莹,我们送哥去病房,回头再找她算帐。”
拉着钟岩的手术车才到病房门口,杨晓明和丁雨薇就在钟莹和钟母的后脚就从楼梯间鱼贯着跑过来,一起涌向病房,高举吊瓶的小护士,象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指挥杨晓明,“哎,帅哥,你不病人家属吗?赶紧得啊,和这位伯伯把病人抬下来。”
杨晓明用眼神安慰下慌乱的丁雨薇快速闪到手术车前,熟练地捡起钟岩肩膀边上的各种管子,伸进双臂托着钟岩的背,钟父也把手伸到钟岩腿下。
钟莹和小媚跑过去从边上扶着,做过手术的病人身体很沉,四个人抬起钟岩的瞬间,挂床边的尿袋差点别下来。丁雨薇娇小的身体轻轻弯下去,双手捧起来,跟着人群轻轻挤进病房。
丁雨薇在病床边上挂好尿袋缓缓地站起来,钟莹一把扯过她,往门外推,“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钟母挤到钟岩的病床前,无限痛恨地盯着丁雨薇,“我女儿叫你出去,你没听吗?”
丁雨薇眼圈红红的,她一直隐忍着夺眶而出的泪,她扫一眼还处于昏迷状态的钟岩,牙一咬,眼一闭,冲着钟母直直地就跪了下去,她抓住钟母的衣角,低低的祈求道,“阿姨,让我等钟岩醒来好吗?他一醒我就走,我求你了?”说着就声泪俱下。
深夜来病号,并夹杂着吵闹声和哭声,病房门口挤满了陪床的家属在探头探脑,有好事的人竞然挤进来围观,一个年纪长一些的阿姨也过来劝道,“嫂子,这孩子都这样了,你就让她留下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啊,让病人醒了再说吧?”
钟母冷冷地扫了一眼丁雨薇,漠然道,“呵,膝盖还真这么软,你一个已婚女人半夜三更不在家,跑这里来充什么大头?我的儿子,我来守,你请回吧?”
杨晓明过来一把拉起丁雨薇,他有些气恼,脸色有些清冷,“雨薇,走,我带你出去?”说着把丁雨薇保护在怀里。钟莹昂首挺胸不屑的眼神横扫过丁雨薇和杨晓明的脸,她站母亲旁边,义正言辞地帮腔,“林妹妹,还不拉着你的情哥哥滚啊”小媚也紧紧拉着钟莹的手,怒视着杨晓明和丁雨薇仿佛他们就是不共戴天的敌人,她眼一瞪,手一挥很职业地说,“这是病房,请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吧?”
只听见钟父欣喜的喊了声,“儿子,你醒了?”
“哥……?
“岩儿?”
所有的人全都闻声扑到了病床前,丁雨薇好象没有听见钟莹的冷潮热讽,也没顾不得别人异样的眼光,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开杨晓明,挤过身边的钟母和钟莹挤到了钟岩的床头,看到钟岩微微睁开了眼睛,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欣喜的红云,布满红血丝的眼眸大放异彩,她眼里闪着泪花,惊喜万分地低唤道,“钟岩?”
钟岩象从一个噩梦里醒来,他听见吵吵嚷嚷的杂乱声,听到了母亲的哭声,父亲的呼唤声,他挣扎着动了下自己,有锐利的痛瞬间袭来,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手指抓皱了床单,他微微动了下头部,疲惫的眼神掠过父母的脸,又看到了钟莹,“爸,妈,小莹你们怎么来了?”
“孩子,别动,妈给你蘸点儿水,看嘴唇都干裂了?”钟母把一根棉签递给钟父。钟岩微微闭合了下眼睫,又睁开,他满眼都是感激地冲小媚一笑说着谢谢。他唯独没有用眼角撩一眼最前面的丁雨薇,和床角的杨晓明。
最爱的人往往伤你最深,最熟悉的人才知道抽去你哪根软肋,你最痛。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一心一意深爱的女人的最好的朋友的背叛,伤得钟岩回不过脖来,其实不管男人和女人,只要不付出真心就不会有伤痛。
正文 156这一场爱,爱得好累
()如果只是玩玩而已,如果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梦醒楼空又何妨,拍拍手整整衣衫逛逛下一个风景,等候下一次的漂流。可这性情中人,就怕当了真,动了心,爱的滋味,伤痛越深越能体会,情的可贵,怨恨再多不后悔。
钟岩的眼眸中闪过悲伤、痛楚、质询、还有……绝望,爱上丁雨薇,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给他过一丝渺茫的希望,其实,他甚至都想伴她到地老天荒。他甚至都从来不相信她会是一个如此凉薄的女人……他无视她的存在,把头扭向了一边。
丁雨薇再一次柔声低唤,“钟岩?”她苍白的脸上缀着晶莹的泪花,抬起手轻触下钟岩的脸颊,一只手很自然地捏过钟父手上的棉签,在钟岩的嘴唇上轻轻蘸了两下,钟岩的干裂的嘴唇微微抽动了下,胸口急剧地起伏着,棉被下的身体似乎在震颤着,他的眉头皱成了疙瘩,伤口的灼痛和心的支离,让他痛苦万状地闭上眼睛,他情绪一时有些压抑不住的激动,胸口有不平稳的起伏,他颤抖着那只没挂吊瓶的水痉挛地打掉了丁雨薇手里的棉签,漠然地闪开她的手,脸转向墙的内侧,“你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钟岩眼底那抹深深的疼痛,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在丁雨薇的胸口深处,她一阵阵感觉剧痛。
曾经,为谁耗尽相思,流尽情泪,而今模糊了双眼,看不清爱情的样子。这一场爱,爱得好累,倾其所有,劳顿身心,他梦里睡里都渴望,一生相守。到头来,她能给他的还是一晌贪欢。其实依如钟岩所思所盼,不过是一种寻常简单的生活罢了,而宿命的人生早已写下定局,丁雨薇她给不了。
书上说爱到绝路,覆水难收。最好的幸福,是你给的在乎。谁能淡薄如他,她真的不在乎吗?其实钟岩心里想说的是,“我爱你,雨薇,从你拉着我的手走出感情的低谷开始。”是这个女人点亮她灰白悲哀的人生,给了他希望和快乐,给了他知冷知热的爱情。一直以为是她生命中的重中之重,纵使不能站在阳光下,可也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哈哈”钟莹冷笑一声,一脸轻蔑的目光再一次扫射到丁雨薇的脸上,“林妹妹,你请?滚字你该不会不知道什么意思吧?就是这里不欢迎你?”
丁雨薇的脸骤然变色,钟岩黯然的目光,痛楚地流过她的脸,钟岩痛苦地别过脸去,棉被下露出钟岩挂着吊瓶的手,他的手指慢慢的抽紧,手背上的血管爆跳着,他抓皱了雪白的床单。
钟母看到儿子痛苦的样子,心疼万分,也不再有风度,她大声呵斥丁雨薇,“请你出去?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面的女人!”
丁雨薇脸色又是一阵红白不定,她闭了闭眼睛,紧咬着嘴唇,在一屋子人的嘲笑和讥讽声中,踉跄着穿过人群拉开病房的门,夺门而去,杨晓明紧跟着追了出去,钟莹的紧绷着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她闭闭眼,扶了下床沿儿,感觉有些泪湿。
悲切切出门来,不辨西东,腿发软,心发酸难把路行。丁雨薇跌跌撞撞跑出电梯,踉跄着奔到杨晓明的车子边上,她趴在车门边上,瘦小的脊背一起一伏,杨晓明不停地替她拍打着后背,她剧烈地抽泣着,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两手咚咚的捶打着自己的太阳穴。她憋得难受,哭不出声来,头疼得爆裂一样难受,耳膜轰轰作响,浑身奔流的血液中都翻滚着被羞辱的感觉,杨晓明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腰,脸埋在她的发间,“你哭吧,哭出来吧?”突然丁雨薇挣脱了杨晓明的怀抱,奔到深夜光秃秃的长廊里,捶打着冰凉的石柱,啊的一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哭出声来,头咚咚磕在冰凉的柱子上。
其实纵使一屋子人都不待见她,瞧不起她,她都可以承受,钟岩那一个滚字,让她痛断肝肠。
杨晓明更是心痛如焚。他跑过去,试探性地伸出双臂环住了她。丁雨薇脑子里一片空白,杨晓明自从认识她,似乎就没有见过光鲜快乐的她,初相识,她车祸被车刮得衣衫褴褛,再相见,她醉得不省人事,吐得一塌糊涂……今天她被人砸了小店儿,差点毁容,又被钟莹赏了一记耳光被钟母嘲讽推搡,被人围观……丁雨薇泪眼朦胧中,有些失神地望着杨晓明,头顶象盘旋着一架轰炸机,嗡嗡作响,她无法忍受自己总是这样狼狈不堪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她猛地回过头来,泪雨纷飞,边哭边抡起拳头捶打着杨晓明的胸膛,“我不是人,不是人,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啊?我有什么好?我哪儿值得你喜欢?你不要理我,不要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好了?我不怪别人羞辱我,这都是我咎由自取的啊”。
杨晓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帮丁雨薇平整了个额头的纱布,帮她拭去滚落的泪,轻轻帮她撩上羽绒服的帽,半拥着她的肩,“咱们回吧?明天再来看他?你必须得休息。”说到底,杨晓明依如钟岩般痴情,为了这个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女人,他毫无保留地从钟莹那儿移情别恋,缴械投降,将自己的一颗多情的心真心奉上,他为了她,什么都肯做,甚至卑微到甘愿期盼着丁雨薇在爱钟岩的前提下能分出一点爱情给他,当年张爱玲遇上胡兰成,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胡兰成何其幸运与幸福。
杨晓明遇上丁雨薇,也把自己降低到了尘埃里去……他同样也是满心欢喜的,一颗心从尘埃里开出一朵花来,那美丽的花瓣绽放在心底,好美好美。可是现在钟岩竟然是如此的痛苦不堪,平素冷静的他竟然是那样的大发雷霆,那样的情绪失控……
正文 157我这种女人就不配有人爱
()杨晓明的心又怎能做到镇静自若波澜不惊,毕竟在这场三角的婚外恋里,杨晓明动的是钟岩的女人,理纵使讲遍天下,他有理说不清,还是没理。
而现在丁雨薇是何其的幸运与幸福,她又是何其的纠结与痛苦?情丝这种东西一旦扯到心上,一圈圈儿地绕吧,非绕得你窒息而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