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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双眸盯着他眨也不眨道,“我以后绝不骗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谎,以后再也不会了,韩君临心里默默的保证。
因为月事在身,她浑身没什么力气,走的并不快,尚成宇也发现这一点,干脆背着她走,一心希望太阳下山前走到远处的城镇或村落。
098 左手是她,右手是它
因为月事在身,她浑身没什么力气,走的并不快,尚成宇也发现这一点,干脆背着她走,一心希望太阳下山前走到远处的城镇或村落。
“小九,呃,该改口叫九儿才对。”
“叫什么都没关系,知道叫的是我就够了。”
“九儿好听。”尚成宇道,他俯下身,抱着她的大腿把人往上托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一直以来他都坚持他的梦想,也不止一次的说过,不会因九儿而改变,这一刻,韩君临很想以九儿的身份再问他一次,可面对曾被被放弃的事实,她问不出口。
没了小李村,就没了家,没了她所向往的生活······这一刻,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哪里才是她的家?
她现在拥有的,只有他!
关没改这。他的体贴关心,是她最最贪恋的。
她胆小,没用足够的勇气再问他一次,所以她能做的只是等待,等着他说:九儿,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我会一直陪着你,或是一句:对不起,我不能放弃自己的梦想!
她最不想要的就是对不起,所以如果他的决定是后者,她真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搭在肩头的胳膊突然屈起,紧紧的缠在颈项上,后背上的人儿用力贴紧他,像是要把他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她的痛苦、迷茫、无助,尚成宇能真真切切的感受的到,可是奋起战场保家卫国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放不下她也放无法放弃梦想,他,该怎么办?
******
京城,尚府。
佟小翠撇开压丫鬟,提着裙子朝大门跑去,“老爷,老爷······;”
尚惊天一脚尚未迈过门槛,佟小翠就迎面扑过来,他双臂一张,把人接在怀里。
“老爷,你可回来了。”佟小翠一脸在惊慌,且哭哭啼啼的,“小宇走了大半个月了,到现在都没找到人,你说可怎么办啊?”
尚惊天扶着她往门里走,“夫人莫着急,为夫已派人去找了。”
“可是,怎么还没消息啊?”自半个月前看到儿子留书离家,佟小翠就吃不好睡不下,圆润的脸瘦了一大圈,下巴都凸了出来。W8Po。
尚惊天安慰,“别担心,都那么大人了,会照顾自己。”
听他这么说,佟小翠哭的更大声,“小宇都没出过门,哪会照顾自己啊!”
尚惊天叹气,儿子可是当闺女养的家中,平时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不懂民间的疾苦也不懂世事人情,出去这一趟,可把他有的磨练。
“夫人放宽心,小宇没事的。”尚惊天安慰。
佟小翠捏着手帕不断擦眼泪,“你怎么知道他没事,现在世道这么乱,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活啊!”
“没事的没事的······夫人,别哭了······”尚惊天安慰着,他没佟小翠那么担心,儿子都这么大了,不能老是待在府里,这样出去磨练一些,也是必须的。
“你倒是多派些人找啊······”佟小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不把儿子给我找回来,我、我就不活了······”
“夫人别哭,我这就加派人手,马上把人找回来。”尚惊天好一番安慰,佟小翠才止住哭声,“都是你,要不是你打板子,他也不会赌气离家出走。”
尚成宇留下的书信上写明了要去边关,可佟小翠还是把错都赖在尚惊天身上,咬定要不是他狠下心把儿子打的皮开肉绽,儿子也不会离家。
“好好,都是我错。”尚惊天把人送回房间,召人把严铁林叫到书房。
严铁林着一身铠甲,腰侧挂着刀,大踏步的走进书房,“爹,你找小婿何事?”
尚惊天放下手中的书信,略作停顿后道,“明日我会上书皇上告老还乡,而你,则携带家眷镇守边关!”
严铁林并没有太大的诧异,“一切听从爹的安排。”
尚惊天点头,拿起毛笔也一片纸上写下几个名字,“这些名字你都记在心里,到了边关记得私下联络他们。”
严铁林把名字记下后,把纸片揉成团吃在嘴里,使劲嚼了几口吞了下去。
尚惊天再次提醒,“切记,此事要秘密进行,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小婿一定会谨慎小心,不让任何人看出端倪!”严铁林一脸的慎重。尚惊天点头,“他们两个现在到哪儿了?”
严铁林答:“估摸着今日会到五里城!”
“恩,继续跟着,切记,别被人发现。对了,那三人的身份查出来没?”
严铁林摇头,“尚未查出,不过那个夏公子带着一人已朝边关方向出发,留下来一个叫天扬的找人!”
尚惊天好奇,“找什么人 ?'…'”
严铁林不是很确定的道:“好像是小宇二人。”
尚惊天背着手来回踱步,“这个人现在哪里?”
“昨晚到的五里城。”那个叫天扬的,做事干脆利落不留痕迹,严铁林根本洞察不了他找人的动机,因为不清楚动机,所以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直没底。
尚惊天喃喃念道,“五里城,城五里,城内五里酒飘香,城外五里卖儿郎!”
几句顺口溜,道出五里城的占地范围和城内外的贫富悬殊。
五里城又称五里四方城,城内东西南北两条大路交叉直通四个城门,不管是从东到西还是从南到北,都是正正好的五里。城不大,却是东西南北商贸之路的必经之地。
一片片的房屋,仿佛就在眼前,但走起来却是很远很远,两个时辰后,那片房子在眼前放大,可距离,好像还是那么远。
“成大哥,我下来自己走吧!”让他背着走了这么久,累的他汗流浃背,脚步也跟着晃荡起来。
“没事儿。”尚成宇让她爬好,抹一把额头的汗水,继续往前走。
看他累成这样,还坚持往前走,韩君临一脸的心疼,“歇会儿吧!”
尚成宇摇头,“不行,天黑前我们一定要走到那里!”连着在外面睡了几夜,别说九儿,就是他自己的身体也受不了,而且除了前两天在胖女人那里吃了一顿饭后,这两天都是啃的红薯,这东西是不难吃,可那经得起顿顿吃啊。
韩君临抬眼看太阳已偏西,估摸着就两人这脚程,就是走到天黑也走不到那里。
“成大哥,别勉强了,天黑是到不了那里的。”
“尽量赶到!”红薯只剩一块,如果天黑之前到不了前面的房子,两人都得饿肚子。
“那我下来走。”
“就你还没我背着你走的快!”尚成宇蹲下连喘几口气,“搂紧了,我要加快脚步了!”说着,他真的走的比之前还快。
说话也是要消耗力气的,韩君临不再和他说话,紧紧地贴在他背上,由他背着朝未知的前方行进!
天黑之前果然没有到达前面的屋子,不过能看的到房子的轮廓,那是一座城,出在一片高地上的城,因为地理位置高,远远的就能看见,所以才误以为走起来很近。
“哎,今天进不去了!”尚成宇把她放下,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有些丧气的坐下。
韩君临在他旁边坐下,“明天进也一样!”
尚成宇跺脚,“不行,我们今天必须走到城门。”这样,明早一开城门。他半蹲下,“快点上来,我们赶紧走。”
“天黑了,城门已关,赶到也进不去啊!”韩君临劝他不要这么着急。
尚成宇犹豫片刻,干脆把他所担心的事情说出口,“赶不到城里,我们都要饿肚子!”
“没红薯了?”虽说啃红薯啃的她牙齿疼,一嘴的麻木,但至少没让两人饿着。
尚成宇甩挂在胸前的空包袱,“所以,我们得赶紧赶路。”放眼所及之处,都是空茫茫的草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别说热饭热菜,就是热水都没的喝。
这状况,的确窘迫,韩君临没再犹豫,跟着他继续赶路,她坚持自己走,可速度真的很慢,最后只得由他背着。
从天蒙蒙黑一直都到透黑,抹黑走了很久,两人才走到城墙下。
天黑,看不清楚是城墙还是城门,就那么走着,直快到了城墙根,才看清前面是一堵墙而不是城门,无奈之下,两人就溜着墙根走,希望快点找到城门。
“前面有说话声,好像还挺热闹的。”韩君临一脸的兴奋,尚成宇也听到了,加快脚步走过去。
“好多人呐!”
“好多人呐!”13856962
两人同时诧异出声,出乎两人意料,这里城门大开,通往城门的大路上,站了一排人等着进城,可有的人能顺顺当当的进去,有的人却被官兵连推带打的挡了回去。
就这门前的的篝火,韩君临抬头看城楼的字,“五里城,北门!”
尚成宇好奇,走过去找人问,“这位大哥,为什么有的人能进去,有的人进不去?”
男子道,“你头一次来五里城吧?”
尚成宇点头。
男子解释道,“这是五里城的规矩,天黑之后进城得拿银子孝敬守门的军爷。”
听到他的话,韩君临转过头,问道,“规矩?一直都是这样?”
男子点头,“有好几年了!”
“那要是不给银子呢?”
男子指着蹲在路边的那些人,见怪不怪道,“在外面过夜,天亮了再进城!”
这情况,让韩君临和尚成宇诧异,城门都是天亮开天黑关闭的,这里倒好,城门大开,明目张胆的收起银子来。
“喏,又一个硬闯的。”男子指前面,一个拖着妻儿的中年男子被官兵推倒在地,又打又踹的,老婆抱着孩子在旁边一个劲的哭。
看中年男子滚在地上被打的嗷嗷叫,韩君临看的眼角有了湿意,尚成宇看不下去,抬脚就要过去,却被男人拉住,“小兄弟,听大哥一句,别多管闲事!”人都有年少气盛的时候,当年他亦是如此,可是见过了,也就麻痹了。
尚成宇咬牙握紧双拳,犹豫片刻还是抬起脚,韩君临见状,也跟着过去。
“你们凭什么打人 ?'…'”尚成宇扶起地上的中年人,对大人的官兵吼道。
“老子想打谁就打谁,你管的着嘛!” 那大鼻子官兵一脸的横样。
“打人你还有理了。”尚成宇道,“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大鼻子官兵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老子就是王法!”
其他守门的官兵都朝这边看过来,韩君临担心尚成宇这么犟下去,会被这些人揍一顿,便扯他的衣服,要他再说话。
尚成宇看其他等着进城门的人,有的是见怪不怪的表情,有的是一脸的无视和麻木,有的是满脸担忧,要他别管闲事,甚至有人露出责备的表情,怪他多管闲事,耽误了大家进城······
怎么,会这样?
尚成宇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过错,可在大家眼里,他怎么会看到是大错特错!
“官爷,您就通融一下,让小的进去吧!”被尚成宇扶起的中年人跪在地上,对守门的官兵连连磕头,“小的孩子病了,得赶紧进城瞧大夫,求求官爷,通融一下,小的下辈子做牛做马,一定会报答官人的大恩大德······”
中年男人的祈求,并没有换来同情,而是一句冷嗤,“滚开,别耽误老子的正事!”
“多少钱?”韩君临问。
大鼻子楞了一下,随即伸出两根手指头,“二两!”
韩君临看向尚成宇,他一脸的不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