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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轻道:“刘叔多虑了!我刚才已然言明,哥哥受了伤,数日前,已是开始随同大军回京,我也要前往京城照顾。待哥哥的身体好了,我自然是还会回来的。”
“回小姐,那这江南的生意?”刘掌柜皱了眉,“总不能没有一个主子吧?万一有什么事,奴才们找谁做主呀?”
“是呀,这各地方的事儿主子可以不过问,可是这万一有什么大事,该如何是好呀?”
“没错,万一是断了货?又或者是积货太多,出不了手,这些都是需要主子的调动的!”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呀!这可是如何是好?”
大掌柜们你一言,我一语,个个儿是忧心不已!一旁的伊少辉,则是静立不语,他不是外庄的大掌柜,所以,没有这个资格讨论这些。
荣华看大掌柜们的确是慌了,便轻道:“好了!成何体统?”
荣华的声音不大,却是清冷威严,话音一落,这大厅里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伊江南可在?”
“回小姐,老奴在呢。”
“你是府上的老人儿了。以前父亲在时,也是对你选赞誉有加。这伊府江南的生意,以后就都交给你了。”
伊江南一听,立马就懵了!抬头惊鄂道:“小姐?这,这如何使得?小的何德何能,竟能担此大任?还请小姐收回成命!”
“南叔,可是觉得荣华的话没有分量?”
伊江南马上摇了头,急道:“小姐,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老奴实在是没有这个能耐呀!”
隔了轻纱屏风,谁也看不清楚荣华的表情神色,只不过,自他们初进来时,到现在,都不曾从荣华的声音里听出喜怒来!更是听不出什么焦急无主之意!这一点,倒是让伊少辉觉得安心不少!看来,小姐这几个月,又稳重了不少!
“这是哥哥走之前的意思,南叔,你也无需推辞了。就这样定了!至于苏州府的保安堂,这柜手一空位,便由伊少辉来接手。同时,苏州府的大掌柜,也是他了!南叔无事时,也只需留在苏州多多指点他就是了。每两个月到各个外庄的铺子上瞧一瞧,也便成了。”
伊少辉一听这话,神情陡然一变!这从未听说过要让自己接手这苏州柜手的位子,如今?这也太突然了些!
不止是他,就连站在屏风一侧的名叔也是觉得有些意外!自己的儿子不过才出去锻炼了大半年,如今竟是要被破格提升为柜手了?不仅如此,还是苏州府的大掌柜?这突来的喜讯,也着实让名叔震撼了一把!
伊少辉终于反应了过来,神色激动地跪在了屏风前,“奴才定不辜负小姐的期望!一定会鞠躬尽瘁,竭尽全力!”
“好!南叔,你可瞧见了?伊少辉都敢应下了,你有什么不敢应的?”
伊江南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道:“谢小姐信任!奴才定不负小姐之期!”
“好,此事便这样定了。各位外庄的大掌柜也将今日我伊荣华的话给记牢了!这伊江南以后,便是我伊府江南保安堂的总管事,凡事无可决断之时,为难之时,皆要向总管事请命!切不可妄下决定,毁我保安堂之声誉!总管事的话,便是我伊荣华的话,你们可都记下了?”
“谨遵小姐吩咐!”几位大掌柜对着屏风拜了拜,便齐齐站定,请了伊江南落了座,然后再冲他拜礼道:“小的见过总管事!”
伊江南虚扶了一把,“各位老伙计免了!大家都是为伊家做事,伊家好了,咱们便好了!伊家兴旺了,咱们也便兴旺了!只盼以后大家相互扶持,切莫内斗就是!”
“谨遵总管事吩咐!”
荣华见此点了点头,再次吩咐道:“以后,总管事就住在这伊府里。我已命人安排好了院落。南叔可将家眷一并接来就是。”
伊江南受宠若惊,“不敢不敢!小姐,这是伊府,小的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我请你住,你便住!再说了,不止是你,这伊少辉也是要住在伊府的。他还年轻,没有什么经验,缺少历练,倒是正好可以和你常常讨教一番。”
话已至此,伊江南也不好再言,更何况,他也听出了小姐的意思,是想着让他帮忙给看着伊府!这伊府如此大的宅院,若是无人照看,怕也是不妥的!只好作揖道:“谢小姐!小的定将这伊府为小姐守好了,绝不让任何人对伊府不利!”
事情就此定下,众人退去。
荣华也自屏风后走了出来,一袭烟纱散花裙,头上仍是那一成不变的双垂髻,此时头上却是多了几支首饰,那玉簪、花钿,将她衬的清雅无双,风华倾世!伊少辉的眼前一亮,心中一紧,瞳孔微缩,竟是不由自主地,便红了脸!
荣华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未施粉黛,却是白里透红,粉粉嫩嫩,如同是刚满月的婴儿一般,看上去平滑细腻,让人忍不住就想到了那上好的丝锦!
“伊少辉,我留你在江南,你可要好好儿地跟着南叔多学学。切莫自高自大,更不可对南叔不敬!你有经商的天分,只是这脾性太过孤傲,你且要记住,任何时候,你都不是最好的!任何时候,你都不是最棒的!任何时候,你都不是最能挣钱的!若是你轻易地便学会了满足,那么,离你坠入地狱的日子,也就不远了!人,非自谦自省自悟,方可成大事!你可明白?”
“多谢小姐教诲!奴才一定谨记!您对小的恩同再造,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小姐的大恩大德!”说着,眼眶已是红了!而一旁的名叔,则早已是泪流满面!自己的儿子,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名家奴,家生子,何德何能,竟是能被小姐和少爷如此看重,委以重任!小小年纪便要成为一方产业的大掌柜,这伊少辉的天分再好,若是小姐和少爷不给他机会,不常常提点,又如何能成什么事?
伊少辉言毕,便对荣华跪下了!荣华一惊,连忙命小五子将人扶了起来,“这是做什么?你以后便是大掌柜了,无需如此!”
“小姐,奴才无论是做什么,都是您的奴才!这一跪,您受得!”
名叔也是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颤颤微微地走了过来,“小姐,这孩子能有今日,也是多亏了小姐的多番提点,和少爷的屡屡教诲!小姐,老奴想好了,您就让老奴跟您一起去京城吧!否则,老奴不放心哪!”
荣华看了看他们父子俩,终是忍不下心来,“此事,过后再议吧!你们父子此次若是分开,怕是一时半会儿。”荣华没有说完,可是几人哪能听不出小姐话里的意思?
这边儿伊少辉还欲再拜,那边儿吉祥便兴冲冲地进了前厅!荣升又有信来了!
看罢,荣华抬头轻叹一声,转头一脸正色道:“哥哥因救主将有功,被皇上下旨,册封为从五品的校尉,赐府邸一座!哥哥来信,全是要我进京与他会合!”
“小姐,这可是好消息呀!老爷在天有灵呀!少爷这次是因祸得福呀!”名叔激动道。
荣华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回了碧水院。
一晃已是二十余日,马车内,灵芝为小姐斟了茶,“小姐,您还是先别看了,先用些茶水点心吧。”
荣华头也不抬,轻声应了,却是不见她动。
灵芝看向宋嬷嬷,“您也不劝劝小姐?这一路上都快成魔怔了!这一拿书,这饭都不想吃了!”
宋嬷嬷轻斥道:“乱说什么?”
灵芝吐了吐舌头,也不再多言。
“小姐,奴婢不明白,咱们为何这么急着进京?这少爷不是说了,这皇上赐下来的府邸还没有完全收拾好。咱们现在即便是进了京,也是不能入住的呀!”如意不解道。
灵雁也是开口道:“是呀,小姐,奴婢听说,以前老爷虽然在京中也买下了一处宅子。可是那宅子太小,也住不下我们呀!”
宋嬷嬷瞪了她们几人一眼,“你们知道什么?小姐这是担心少爷!”
“担心少爷?少爷的伤不是好的差不多了吗?”
“是好的差不多了!可是你们忘了,少爷在何处养伤?”
灵芝有些不太明白道:“少爷不是在那镇国公府上养伤吗?上次来信,不是说这是温将军坚持要求的吗?”
“你说的没错!可是少爷如今伤势渐愈,岂能继续留在国公府?少爷总得有安身之地不是?”
如意猛地想明白了!顿时看向小姐,“还是小姐想的周到!的确是如此!难怪小姐一路上一直催促要快些赶路呢!”
灵芝仍是没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还没明白呢?”
“笨!”如意重重地敲了一下她的头,“少爷的伤势一旦好了,就再没有继续留在国公府的理由!而现在舅老爷在京城中也是有官职在身的,这个时候,他定然是会出面将少爷接到他的府上继续调养!”
宋嬷嬷冲如意赞赏地点了点头,“没错儿!舅老爷是什么人?若是真的顾念着血脉亲情,为何夫人过世,他连来都不来?哼!你们别忘了,他反倒是让那位表小姐去了苏州,说是什么未婚婚?哼!也不嫌臊的慌!自己的妹妹刚刚过世,就想着让自己的女儿嫁过来,想着侵吞伊家的财产?真是不知羞耻!”
宋嬷嬷这话可是骂的极难听了!不管怎么说,那舅老爷也是主子,她身为奴婢,却是如此说夫人的亲哥哥,荣华听了,却是半点的不悦也没有!
如意悄悄打量了一下小姐的脸色,叹道:“只是盼着咱们抵京时,少爷还没有被他们接走!”
荣华终于抬起头来,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似乎是带了一抹的嘲讽之意,笑道:“不!现在哥哥怕是已经在舅舅的府上了。”
“小姐,那少爷岂不是羊入虎口了?”
“呵呵!你呀,乱说话!哥哥是什么人?眼下可是镇国公世子跟前的红人儿!而且又亲自得皇上诏见,亲自嘉奖过的!现在,什么人敢对他不利?皇恩正隆,舅舅是为官之人,没那么蠢!就算是要做,也必是做的极为隐晦,哪里敢明目张胆的来?再者说了,哥哥身边儿,还是还有小五子呢?”
如意笑道:“这一路上,也就是今日听到小姐说话最多了!”
荣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只是那双眸子里,似是藏了一抹什么别的东西,让人看了,总觉得小姐哪里有些不对劲!
荣华轻掀了帘子,看了外面一眼,远远地,那高高的城墙已然是映入眼帘!荣华的唇角弯弯,眼神中却是带了一抹冷冽和坚定!
荣华的手紧紧地握着那方华锦做成的帕子,轻轻地闭了眼,舅母,表妹,想不到这一世,咱们还是再次遇上了!
绝子汤、嫁妆、正妻之位、哥哥、还有那个无耻的王康!一幕幕血淋淋地场景,在她的脑子里飞快地变换着!王康那踢向自己胸前的重重一脚!荣华似是再次感觉到了那种刻骨的痛,玉手竟是不自觉地再次扶上了自己的前胸!
不!这一次,自己绝对不能再让悲剧重演!既然是避无可避,那么这一次,我便主动出击!所有害过我的人,想害我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想起自己前世临死前发下的毒誓,似乎仍是在耳畔回响!
“若有来世!我伊荣华绝不再心慈手软!为了哥哥,我伊荣华遇佛杀佛,遇神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