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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我不像你,身子娇贵。我很小的时候,一次犯了错,便被嫡母罚了去跪祠堂。后来,我才知道,哪里是我犯了什么错!分明就是嫡母嫌父亲在姨娘里接连宿了好几日,心里气不过,便拿我撒气了!”
“听你这么一说,舅母似乎是很厉害的样子!宋嬷嬷说我小时候在京城待过,可是我都不记得了!不如表姐就多说一些外祖母和府上的一些事,一来咱们也是闲话家常,二来,也不过就是打发一下时间罢了。”
“好呀,表妹想听什么?”自她来后,这荣华对刘丽清表现地从未如此地热络过。如今见荣华这般的亲昵,她自然也不愿错过与她多多亲近的机会!自己若是与表哥成了亲,那表妹不就成了自己的小姑子,依着伊荣升对她的宠溺来看,自己对她好一些,自是错不了的!
两个小姑娘便在这屋子里,热闹地聊起了家常,只是伊荣升就没那么好命了!
“少主,云谷来信了。”阿右将一封信送上前,便退后了一步。
荣升接过信,匆匆看过,便内力一催,那封信便碎成了粉末!
“看来,要提前前往云谷了!”说完,荣升长舒了一口气,半阖了眼,“那个伊荣成怎么样了?”
“回少主,伊荣成经过我们多番试探,倒也还算是老实,看来对于那个付氏的事,是一无所知了!”
“嗯,如今付氏在何处安身?”
“回少主,付氏刚进京,便死了。”
荣升微微一抖眉,“死了?可有查出是什么人下的手?”
“回少主,属下无能。无法查处那杀手的来路!”
荣升的眉心一动,“你说是杀手?”
“正是。”
“你确定是杀手,而不是什么府里的侍卫护院之类的?”
“回少主,属下问过了,咱们京城的暗桩为了保护那付氏,与那批黑衣人都交了手,经他们说,这些人下手果断狠绝,招招狠辣,一看就不是护院之类的。”
“有意思!自己有人不用,而是用了杀手!是买凶杀人?还是故布疑阵呢?”荣升沉思了片刻,“咱们的人可有受伤?可有暴露?”
“回少主,并无人受伤!因为先前您曾经嘱咐过,若是遇到强硬的敌手,不必露出所有的实力,要刻意隐上三分。所以,他们才会没有护了那付氏。”
“嗯,那便好。付氏只要是一出江南,便注定是死!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她竟然是进了京以后才死的!你确定这一路上,除了咱们的人就没有旁的人跟踪过她?或者是想过暗杀她?”
“回少主,据回报的消息说,这一路上,那付氏都是极为太平的。”
“看来,咱们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啊!那人定是怀疑是咱们故意放走了付氏!想不到,咱们在江南界内布了那么多的局,就连付氏都以为自己是千辛万苦才逃出去的,却是没有瞒过他?这说明那人要么就是绝顶聪明,要么就是疑心太重!无论是哪一种,对咱们来说,都是极为不利的!”
“少主,依属下之见,少主只要是回了云谷,自然便可高枕无忧!”
荣升的脸色一寒,“混帐!你可知道若是我若走了,荣华便活不成了?那些人既然是敢杀了我父母,自然就敢再派人来杀荣华!父母已经为此而殒命,我怎可再连累了荣华?”
阿右跪拜道:“属下知错!只是,这样一来,少主您的安危。”
言下之意,已是十分明白,若是荣升不肯回云谷,怕是还会再有人来对他不利!虽然说少主身边的护卫不少,可是到底是在明处,对于暗箭,多少还是有些促不急防的!
“你起来吧。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忠心!只是类似的话,以后莫要再提!”
“是,少主。”
荣升深吸了一口气,“围今之计,只有我尽快地赶回云谷一趟,而荣华这边。”荣升似是有些踌躇,阿右道:“少主放心!属下定当派人保护好小姐!”
“嗯。倒也不至于!大伯一家惨遭灭门,虽然对外宣称是死于火灾,可是明眼人哪个不知道其中有猫腻?我料那幕后之人,短时间内倒也不敢再对我们兄妹二人如何了。这样,留下十余名高手,在外围护着她就是了。想来,她应该也不会轻易出门。即便是出去,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个地方而已。”
“是,属下明白了。”
“原本还想着助妹妹除掉那孙宁,如今看来,倒是赶不上了。”
“少主,请恕属下愚钝,为何不能直接将那孙宁给做了?岂不是简单省事?”
“你这话说的倒是有理!只是,一个苏州知府,堂堂的四品官员,被人刺杀!阿右,你说朝廷会如何?江南总督会如何?”
阿右这才惊觉自己的蠢笨,低了头,不敢再言!
荣升笑了笑,也不再说话,冲着阿右甩了一下衣袖,阿右便再度消失在了书房内。
“小五子!”
“是,少爷。您找奴才?”小五子应声进来。
“去看看小姐睡了没有?记得,不必惊扰到小姐,只需知道她有没有歇下就成。”
“是,少爷。”
不多时,小五子便又回来了,“启禀少爷,小姐正在药田里和表小姐聊的开心呢。下人们在药田边儿上支了桌椅。外面儿的日头不错。小姐身上也穿着斗篷呢。”
荣升点了点头,这个小五子办事儿,还真是不错,将他的心思可是把握的极准。知道自个儿主子最关心的是什么。
一晃便是几日过去了。这几日,荣华可是一刻也没闲着,忙着跟这药农们讨教一些培育之法,也跟他们学习一些培植的经验。而她自己除了拿着医书跟这山里的药草一一对应外,还发现了林子里,居然还有几味野生的药材,倒是极为珍贵,遂采挖了,然后再移到了药田里,看能不能人为种活?
这日,荣华正在研究她的药草,便见荣升大步走了过来。
“荣华,你这是在做什么?”
荣华赶忙将手中的药草放下,站起身来,一看自己满身的泥土,便有些窘迫道:“哥哥找我何事?”
“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荣升一皱眉,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便给荣华系上!
“不必了,哥哥!小心会弄脏你的披风。”
“别动!”荣升微恼道:“你这个丫头,为何总是这般地不听话?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这夜间刚刚下过雨,你一大早,便跑来这里,是真不怕自己病了,还是胆子太大了?”
荣升身后的小五子撇了撇嘴,少爷,您说的这话不是一个意思吗?真是的,小姐犯了错,您也舍不得骂,还真是心疼她!
荣华也知道哥哥是真的生气了,便有些讨好道:“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出来的时候穿着斗篷了,那,不是在那儿?”说着,还顺手一指,“我这不是怕把那斗篷弄脏了,所以才解下来放到那里。那可是你送我的第一件斗篷呢,万一再弄脏了,又不好清洗,再说了,你不是说明日便要走?我担心这斗篷万一洗了以后干不了,带不走怎么办?我可不想将哥哥送我的衣服给丢在这里。”
这番话一说完,荣升的脸色果然是好看了不少!不过仍是用食指轻弹了她的额头一下!“你这个丫头!是衣服重要,还是你自己个儿的身子重要?你连这都分不清了!那斗篷再好看,再珍贵,不就是一件死物?脏了、坏了,大不了我重新再给你置办一件儿就是了!何需如此?若是知道你心疼这衣服多过心疼你自己,我倒是宁愿这斗篷不送你也罢!”
“哥哥,荣华知道错了,你就别再唠叨我了!你一大早,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荣华试着扯开话题道。
“哼!别以为这样儿我就会饶了你了!”荣升说着,便自袖中拿出自己的帕子给荣华仔细地擦了擦手,“走吧,咱们去那个亭子里说,这里的湿气太重!若真是病了,就太不划算了!”
荣升想着牵过荣华的手,却被荣华给避开了,有些弱弱道:“手还是太脏了。哥哥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就成。”
荣升的眸子一暗,知道这定是昨日那刘丽清的话起了作用,荣华的心里已是有了芥蒂,对自己再不似从前了。
“哥哥怎么不走了?”
荣升一对上那清亮的有些如同是透透的天空的眸子时,心里便是没来由地一颤,半眯了眼,“妹妹可是不再相信哥哥了?”
“怎么会?哥哥为何如此说?”
荣升低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一甩手,径直向那亭子走去。
看到哥哥如此,荣华觉得有些莫明其妙,嘟了嘴,小声嘟囔了一句,“小气鬼!”
进了亭子,荣升将荣华身上的披风换了下来,将自己的披风叠了叠,置于那长凳上,“坐吧。这样暖一些,也软一些。”
荣华见此,心里便满满地都是感动!哥哥总是时时处处地想着自己!
荣华坐好后,荣升又将她身上的斗篷给裹了裹,才道:“明日咱们就要下山了。你可怪哥哥没能如约让你在这里待上十日?”
“怎么会?我知道哥哥定然是有要紧的事情去办。哥哥放心,等以后你得空了,再带我来就是。”
“你能如此想便好。这两日,我看你与那刘丽清相处的倒是愉快,她是外人,有她在,我不方便多和你说话。这两日的相处,可是对她改观了?”
荣华点点头,“她也是个可怜人!我看她有几次对我都欲言又止的,我猜着,她是不是觉得心中有愧,想着对咱们吐露实情了?”
“有可能,不过,刘家的人,终归是和咱们不亲近,不是一路人的!你还是小心些,别再上了她的什么当就是了。”
“哥哥放心,我明白!对她说什么,做什么,我也是有分寸的。”
“那就好!其实,这刘丽清也不过就是被舅母利用罢了。至于她自己的心里是如何想的。咱们就未尝可知了!还有一事要告诉你,那个齐嬷嬷,我已经派人处置了。你大可安心就是。回到伊府后,应该就会有她的消息传回去了。到时候,我应该就不在府内了,你记得安慰一下她,顺便也观察一下她是何态度?”
“好。”
“荣华,我这一去,怕是短时间内回不来了。那巡察使也就要到了。我担心你做事太过冲动。本想着劝你暂时将孙宁的事放一放,不过,罢了!我也知你心意已决!我将小五子留下,他是机灵的,而且也有功夫,若是有什么办不来的事,你就吩咐他去办!他寻常都是跟在我身边儿的,有他在,无论是保安堂那边儿,还是其它的地方,你若是去了,也方便些。”
“哥哥不带小五子一起去?那可有危险?”
“哥哥是去处理一些要事。也不过就是外庄的事,都是商户们之间的一些事,哪里就会有危险了?再说了,哥哥身边儿也会带几名护卫的!你放心就是了!”
荣华这才放下心来,转头看去,药田里青翠片片,再远些,便是那一片红白相间的梅林。景色秀美,心情怡然,只是可惜这份心情怕是要暂时的收一收了。
“哥哥,你安心去办事就是了。至于孙宁那里,我还没那么傻,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断然不会对他出手!而且,我也不会傻的将自己给暴露出去。倒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