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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嬷嬷,说做,咱们就得先去准备着。这样,你去到膳房里看一下,命人将备好材料。今日,我就做蜡梅鱼头汤和蜡梅烩牛肉条,至于其它的,冬阳这两日一直熬夜,被父皇逼着批什么奏折!那就再做一只乌鸡吧。”
“是,殿下,奴婢这就去安排。”
“如意,快,咱们再剪上几枝,待会儿还得入膳呢。”
“是,小姐。”如意将手中的瓶子交给了灵芝,“你先去将这个送去太子殿下的书房吧!”
待快要到午时时,内侍来报,说是皇上午时会来此用膳,请太子妃提前准备着。
荣华听了,顿时就有些恼!“父皇怎么知道我今日下厨的?那勤政殿隔了东宫这么远,还能闻到菜香味儿?”
如意听了捂嘴偷笑,而苏嬷嬷虽然是不太赞同太子妃这样的有些不太规矩的话,可是到底也是没有出声阻拦,轻抽了抽嘴角,想笑又不敢笑,倒是憋的有些难受了!
“小姐,这是您让奴婢取来的干桂花。您这是要做什么呀?”灵雁取了一个小罐子过来,将盖子拿下来,置于案上。
“当然是做粥了。冬阳喜欢喝粥,正巧我也喜欢!咱们就做些红豆桂花粥,对了,还要少放一些糖,父皇年纪大了,不能吃太甜的!嗯,既然是他要过来,那么,就做一道老人适合吃的菜肴吧。做什么好呢?”荣华歪头想了想,“有了!就做一道羊肉羹给他尝尝吧!”
终于,皇上再次在这里吃了一个尽兴,摸着滚圆的肚子甩袖走了,倒是肖冬阳有些好笑道:“荣华,以后若是有内侍来传话,说是父皇来此用膳,你也无需亲自准备,只让膳房为他备上一碗白粥就是了!”
荣华掩唇笑道:“你这是想着撵父皇了?若是真的让父皇来这里喝白粥,怕是你也会不忍心的!”
肖冬阳一挑眉,没有说话,拉了她的手,往寝殿的方向走,“累不累?我听如意说,你先是剪了许久的梅枝,后来又到了膳房去做菜。今儿是小除夕了,你可千万别再累着自己了!”
“怎么会?倒是你,我有件事情一直想问,只是这两日你太忙,每晚都是我睡着了,你才回来,等我醒了,你又走了!所以,才一直是没有机会问。白云潇那边情况如何了?百花楼,是否还在继续帮他?”
“你放心,我将绝杀令抛了出来,吩咐了南昊的所有人,要全力保护逸歌不受伤害,不过,这些都只是隐在暗处的!而且,百花楼的势力,仅仅是在南昊。我吩咐了,暂时不必对白云潇施以援手,只要是保证他的安全就可以了!”
“可是,我总觉得这几日有些心神不宁的!你说,会不会是歌儿,或者是白云潇出了什么事?”
肖冬阳闻言轻叹一声,好看的一双剑眉,微紧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松开,握着荣华的手,又微微紧了一些,“荣华,事实上,南昊的确是有人出事了,不过,不是他们两个!而是赤木!”
“赤木?”荣华一脸的迷惑,“赤木能出什么事?他的武功那么好!而且,他不是还精通毒术,怎么可能会出事?要说是他们几个人中,最没有自保能力的,便是歌儿了!”
“他是为了救逸歌,所以才会。”肖冬阳没有将话说完,显然,荣华也已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说,赤木他?怎么会?”荣华一时僵住了身子,满眼的难以置信!
肖冬阳松开了她的手,轻轻环上了她的腰,半拥着她进了寝殿,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地说了一遍。
“这么说,歌儿就快要到盛京了?”
肖冬阳摇摇头,“东临关附近下了大雪,一时半会儿,怕是到不了了!这样也好,让她一个人静一静!这个时候,什么安慰也不管用。除非是她自己能想明白了,否则,谁劝也是徒劳!”
荣华点点头,脑子里,还闪现出了那个有些痞痞地样子的赤木!想到在寒心山庄时,人前,他是谦谦君子,可是背地里,却是没少拿庄子里头的人来试药!什么痒痒粉,泻药之类的,他可是没少折腾人!这样一想,似乎就是不久前才刚刚发生的事情,可是现在?
荣华的鼻子觉得酸酸的,眼眶也是红红的,“冬阳,赤木他。怎么会这样?他对歌儿那么好!我甚至是曾想过要将歌儿许配给他的!那么体贴,那么细心的一个人,怎么就会说没就没了?那歌儿要怎么办?她还那么小,就让她一生都背负着这样一座沉重地无法偿还的债务吗?她拿什么来还?赤木没有家人,除了白云潇,也再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人了!你让歌儿该怎么办?若是欠下了财务上的债,我帮她还!若是欠下了人情债,咱们也可以想法子为她还!可是却偏偏欠下了一条人命,你说,歌儿她如何能受得住?”
话落,那眼泪便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地一个劲儿地往下掉!将脸埋在了肖冬阳的胸前,开始放声大哭了起来!
肖冬阳也是觉得有些可惜了!那样的一个小将,不仅仅是身手不凡,更要紧的是,他于兵法之上,似乎也是颇有造诣!原本是还想着收为己用的,不想现在,却是早早地,便魂归西天了!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你忘了她是谁?当年她母亲死了,都没能将她给打趴下,如今,没了赤木,她还有我们,怎么可能就会再也起不来了?别担心!”
“冬阳!”荣华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带着浓浓的哭腔,“我心疼赤木,我也心疼歌儿呀!怎么办?她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她跟白云潇,将来岂不是就要形同陌路了?赤木为了救她而死,依着歌儿的性子,我也大概能猜到她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偿还赤木的恩情了!”
肖冬阳大概也猜到了,轻叹了一声,“怎么做,都是她的决定。荣华,你先别哭了!今日可是小除夕,若是你一会儿哭的太难看了,到了晚些去请祖的时候,怎么办?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太子妃。上有皇后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你,下有那些个与皇后交好,总想着给你难堪的贵妇们总想着为难你!还有一个辽王妃,荣华,别太难过了。还是自己的身子最重要。这个日子哭,可是不吉利的。”
荣华心里头如何不明白?自己若是哭的太狠了,让人看了出来,还指不定又要如何大做文章呢?想了想,从他的胸前抬首道:“你说,歌儿一定会来盛京找我吧?”
“嗯。我收到的消息,便是她要来盛京看望你。”说完,肖冬阳轻轻扶着她到床上坐了,“别哭了!你的身子才刚刚好没几天。若是再病了,这个年,咱们可就真的是过不安生了!”
“冬阳,那这一路上?”
“你放心吧。我已经让人在暗中跟着了。不会有事的!即便是明天她到不了京城,也不会有事的!”
荣华又哭了两声,轻轻擦了泪,被肖冬阳一起带着躺到了床上,轻拍着背,哄她还是睡一会儿,省得到了晚上,会太累。
“冬阳,那些西凤的皇族呢?你又是如何处置的?”荣华这才想起自己最开始想问的问题,“无论如何,独孤海也是出自一片好心,你千万不要将事情做的太过分了!而且,若不是他,怕是这无子香的毒,也是解不了的。”
“嗯。你放心,我只是命人将那些西凤的皇族都给掳了,其它的,可是什么也没做。他们可都是活的好好儿的呢!放心吧,大过年的,我怎么可能会动手杀人?岂不是太不吉利了?还有,独孤海,我既然是放他平安离开了,就没有打算再过分的为难他。不过,西凤帝,我可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轻饶了他的!至少,也得让他的这个年,过不安生。”
“听人说,独孤皓还活着?”荣华的声音中还是透着些哽咽,不过,脸上的泪痕已是干了。
“嗯。也算是这个独孤海还有些良心。利用了他这么多年,总算是还知道留他一命!不过,这对独孤皓来说,怕是心里头更是难受吧?自己原以为的心腹,最大的后援倚仗,竟然是另有居心,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表弟!这对他来说,才是最为残忍的吧?”
“你下午不用进宫了吗?”
“嗯,我请了旨,下午就好好儿陪着你,待迟些时候,一起再去参加请祖上大供的仪式。”肖冬阳阳说着,便轻哄道:“乖,先睡会儿吧,今晚,你怕是睡不早了!父皇命人准备的宫宴,今年你我,可是主角!散席前,你和我都是不能离席的。这次是你成为太子妃后,第一个较为正式的宫宴,父皇有意抬举你,你可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候,落了父皇的面子。”
“嗯。可是我心里难受。”一想到赤木,荣华的心里就觉得是有些闷闷的!那样一个细心的男子,将逸歌保护的很是周到的男子,竟然是离开了么?直到现在,荣华都还在觉得是肖冬阳的消息有误,或者是赤木是不是在诈死?
“好了!我也知道,赤木的事情,你一时也是难以接受。可是事已至此,再难受,也得忍着!你想想,你尚且如此难受,那逸歌岂不是更加地痛不欲生了?所以,你要打起精神来!等她到了京城,你才能好好地宽慰她一番。对吗?”
荣华鼻子有些酸酸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知道了。”
到了近傍晚时,便被肖冬阳给叫醒了,换好了衣服,描了淡妆,一袭明黄色的宫装,和他一起,乘车到了宗庙了。
因为是请祖,按照北梁的规矩,只有正妻和嫡子嫡女才有资格来到宗庙的。所以,这里的人并不算多。不过,辽王和辽王妃都是皇后所出,自然也是在这里的。
辽王妃因为司空兰的事,这心里头也正堵的慌,看到了这太子和太子妃相亲相爱的携手而来,这心里头的不甘,自然也是越来越盛!凭什么这个异国的公主就能得到太子如此专一的对待?而且这个公主的身分似乎是还不那么尊贵!想想这些日子以来,这宫里宫外,对太子宠溺太子妃的盛传,再看看自己身旁的辽王,想想他这些年来对自己的态度,这辽王妃的心里头,便觉得是被人强行压下了一块儿石头一样,沉重,堵心!
看到荣华一袭太子妃的宫装,这辽王妃的心里就更不舒服了!那样尊贵的衣裳,竟然是穿在了一个外族人的身上,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那么刺眼!让人的心都跟着一揪一揪的疼!再看荣华那一脸的恬淡从容,华贵雍容,这一幅尊贵的模样,还真是有着些许太子妃的派头了!
无意中,辽王妃瞥到了身旁的辽王也正在盯着荣华看,这心里头就更加地不舒服了!心里暗骂她是只狐狸精!人总是这样,自己得不到什么东西的时候,便只会是一味地嫉妒那些已然得到了的人!从来不会去想别人是否是付出了什么巨大的代价,或者是经历了怎样的坎坷!他们看到的,永远都只有他们最想得到的那些东西!
“人齐了,开始吧。”皇上威严的声音响起,辽王妃急忙收回了自己的心神,这可是请祖的大事,千万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否则,怕是就要受到皇上的责难了。
终于,一套繁琐的礼仪程序走下来,荣华觉得自己的浑身都像是累散了架一样!没事儿干嘛要规定磕那么多头?到现在荣华仍然还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懵懵的!
幸好,荣华自始至终都是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