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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子,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温嫔死了,镇国公府也就跟着倒了吧?镇国公是什么人?那温平温将军又是什么人?天策军还在温平的手里,皇上因为温嫔之事大动肝火!事后,势必要再想出些其它的法子来安抚镇国公了!”
周海涛这才明白过来,猛的一拍额头道:“瞧我这脑子!多谢了。”说着,就欲往外走!
“周世子,记得提醒四皇子殿下,万事切勿操之过急!”
周海涛的脚步顿了顿,却是没有回头,只是沉声说了一句,“多谢了!”便大步离去了!
“小姐,王家与秦家的婚事,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最近王康似乎是往丞相府跑的更勤了些。似乎是刻意在讨好秦丞相。”
听了如意的禀告,荣华懒洋洋地闭了眼睛,“不急!机会,我可是已经给过了,至于那秦卿儿到底长不长眼,就不是咱们能左右的了!她既然是认定了王康,咱们便成全她就是。”
如意不解道:“小姐,您不是要对付王康吗?他若是娶了那秦家的庶长女,对小姐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呀!”
“呵呵!王康娶了秦卿儿,就一定是得到了一大助力吗?那可未必!”荣华睁开眼睛,一道清亮的光茫闪过,那眼中的风华,如同是雨后的彩虹,耀眼夺目!
宋嬷嬷掀了帘子进来,“小姐,这是静王府送来的贴子,说是静王妃身子不好,听闻小姐医术高明,想请小姐前往静王府为静王妃请脉。”
“什么时候?”
“说是看小姐什么时候得空,便请小姐什么时候去?”
“那便下午罢!昨晚上看书有些乏了,我先小憩一会儿。用午膳时再唤我。”
“是,小姐。”
荣华在如意和灵雁的陪同下,一起到了静王府。之所以让灵雁跟着,是因为灵雁的鼻子特别的灵!许多药材,仅仅是凭味道,她便能辩出药材的品种!
到了静王妃的院落,荣华还未进去,便听到了几声女子的声音,谈论的话题,似乎还是和自己有关。
“听说静王妃今日还给那伊家的小姐下了贴子,说是请她过来请脉。也不知静王妃是怎么想的?咱们刘医正来了,还用得着再请别人吗?”
“就是!咱们刘医正在宫里待了多少年了?什么时候请脉出过差错?这静王妃居然是请了咱们刘医正大人,还请那个手机小卒!真是有些过分!”
“小点儿声!这里是静王府!静王妃是主子,她想请谁来便请谁来,岂是咱们能够置喙的?”
“大人,奴婢只是气不过嘛!您可是这宫里头官职最高的女医正!那个伊荣华算是个什么东西?她也配与您相提并论?”
“无论如何,她治好了周世子和太后,这是事实!岂是咱们能够妄议的?”
“大人,依奴婢看,那伊荣华不过就是赶巧了罢了!不过就是因为心思细腻了一些,才找出了太后中毒的原因!若是实打实的疾病,她定然是束手无策的!”
“就是,大人,那个伊荣华也不过才十四岁的年纪,能懂什么?您可是在宫里待了二十多年了!这看诊过的案例,可是比她伊荣华不知道多了多少倍!就她,我看就是个哗众取宠的!”
“好了!都说了别在外面乱议别人的是非了!静王妃待会儿就要召见我们了,还是耐心等着吧。”
荣华进了那偏房,笑着看了一眼眼前的三人。从她们的官服上来看,一个应该是正四品的医正!另外两个一个是实习医女,一个是医官。
荣华冲她们三人屈了屈膝,“荣华给刘医正见礼了!”
三人一愣,听这伊荣华出口便是刘医正,很显然,刚才的话是被她听了去!只是听了多少,她们的心里也是有些没底的。那名实习医女打扮的年轻女子道:“你便是伊荣华?”
“正是。”
那姑娘听了,顿时将下巴抬的高高的,有些目中无人道:“大胆!见了我们刘医正,为何不行跪礼?你不过就是一介民女,我们刘医正可是正四品的女官!”
荣华听了微微一笑,却是看向那刘医正,“大人是希望荣华行跪礼?”
刘医正听了,眉心一紧,想到最近常常听说太后对这位伊荣华可是看重的紧!前些日子还说过要赐她女官职位,却是被她婉拒了!自己若是刻意为难她?怕是对自己没有半分的好处!
“不必了!伊小姐也是大家闺秀,刚才的福身礼,便已是妥当了。”
荣华笑道:“那就多谢刘医正了。”
话落,这边儿便说静王妃已经醒了,请几位一起过去。
进了寝室,荣华便闻到了浓重的药味儿!刘医正等三人都齐齐地跪下行礼,而荣华则仍然只是屈了屈膝,“给静王妃见礼了。”
静王妃听到了荣华的声音,原本是垂上的眼皮,这才稍稍抬起,“是伊小姐来了!快,快过来。”
静王妃的反应,让刘医正等人显然是有些意外!荣华自己也是觉得有些意外!自己与静王妃,也不过就是一面之缘!不知静王妃为何见到自己,竟是反应如此之大!
荣华刚走到床前,静王妃便又重重地咳了几声。荣华正欲为其请脉,想到在场的还有刘医正等人,按说,她们是皇室的医官,自当是该由她们先来请脉。
荣华收回了手,“刘医正,您先请吧。”
刘医正点点头,对于荣华的做法,倒也认同!毕竟自己是有官职在身的!而且还是皇室的专属医官,理应先由她来请脉!
片刻后,刘医正收回手,退后两步,“王妃殿下,您这是积忧成疾,再加上偶感风寒,故而才会如此!殿下可是觉得体虚乏力,总是有劳累的感觉?”
“没错!”
“那就对了。奴婢这就给您开方子。”
静王妃点点头,示意身边的嬷嬷跟了过去,“伊小姐,可否请你也为我诊一诊脉?”
“是!”
荣华仔细地为静王妃诊过脉后,面色忧郁,蹙了眉心,“殿下,您,年轻时,可是受过伤?”
“没错!的确是受过伤。说起来,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还是当时有刺客进府行刺,我替王爷挡了一剑,就在左肩。”
“殿下,您近日可是经常发热?”
“正是!你是如何得知的?”静王妃有些吃惊道。
这话一出,方子开了一半儿的刘医正顿时僵了身形,然后又将笔搁下,转身看向了荣华。
“殿下今日还没有发热?”
静王妃摇摇头,似是没有什么力气了。一旁的一位嬷嬷道:“也不知是怎么了,每日到了傍晚十分,殿下就会发热!这样子,已是持续了有七八日了!”
刘医正听了,心里便是咯噔一下子!自己枉为医正,竟是如此粗心!不,应该是说是太自信了些?竟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些?更没有询问静王妃的病情?这,这岂不是丢脸丢到家了!
“这位嬷嬷,静王妃发热时,你们都是如何处理的?”
“这,都是按照太医院的太医开的方子,抓的药。有时发热一两个时辰,有时可能会有三个时辰!”
“这怎么成?长时间的发热,可是极为损耗体力的!难怪殿下会如此地无精打采!”
“可是这退热的药也用过了,一些土法子也用过了。就是不见效呀!”那嬷嬷也急了。
“殿下发热时,可有用了青蒿?”
“这,”那位嬷嬷看了看刘医正,刘医正此时也走了过来,“这药里面都加着青蒿呢。”
荣华听了,却是微蹙了眉,“命人去城外速速去采大量的新鲜的青蒿回来入药。越快越好!”
刘医正听了,眉心一紧,“伊小姐,这青蒿入药,都是以炮制好的干药草。这新鲜的青蒿,不知何用?”
不待荣华答话,她身后的那位实习医女便尖声道:“哼!还被人称为神医呢!连这个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解的太后的毒?我看,分明就是凑巧罢了!”
荣华闻声看去,这名实习医女的年纪不大,估计和自己差不多。这实习医女是内廷医女制度中,地位最低下的,是没有品级的!甚至于还不如妃位宫里的宫人的位分高!
“刘医正,这青蒿,可清透虚热,凉血除蒸,除蒸,截疟。用于暑邪发热,阴虚发热,夜热早凉,骨蒸劳热,疟疾寒热,湿热黄疸。不知晚辈说的可对?”
“伊小姐所言极是!”
“那就成了!你们只知这青蒿以干药的形态入药,却不知新鲜的青蒿,其药力更甚!嬷嬷,劳烦你动作快些!争取在殿下发热前赶回来。”
“哦!是!”那嬷嬷见静王妃点了点头,便急急地出去安排了。
而那名小姑娘见荣华对她刚才的话却是不加理会,似乎就是没有看到她这么个人!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样,心中一气,便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
“放肆!小惟,我看你是越发的大胆了!在静王妃面前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口冲撞伊小姐,你莫不是以为本官真不敢罚你?”
那被唤作小惟的实习医女听了,随即白了脸,“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一个时辰后,静王妃已是开始有了发热的症状,脸色微红,眼皮沉重,胳膊竟是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刘医正见此吩咐道:“还不快快去将药端来给殿下服下?”
那位嬷嬷有些迟疑道:“这,伊小姐,可还有别的法子?这每次用了药,也都不见好转哪!”
刘医正的脸色一变,这嬷嬷是在请示伊荣华!
荣华抿唇思索了一下,“嬷嬷,劳烦你用葱白、生姜、少许的盐捣成糊状,然后用棉布包了拿来。”
“好!奴婢这就去。”
这些东西都是膳房里必不可少的,因此,这没多会儿嬷嬷便将东西拿了回来。
“嬷嬷,将这棉布包涂擦殿下的前胸、后背、脚心、手心以及肘窝、腿窝,然后再立刻为殿下盖好被子。看殿下是否能发汗退热。”
“是。”
刘医正看着忙碌的一干人等,面带不悦道,“伊小姐,静王妃可是亲王妃!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若是耽误了王妃的病情,你可吃罪得起?静王爷怕也是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荣华面色沉静,只是定定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静王妃,“多谢刘医正关心了!医者父母心!荣华年纪虽小,却也是知道这一句!师父曾一再叮嘱,为医者,定要心思细腻,时时为病患考虑!”说到这儿,荣华转了头,“在我的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王妃!”
“说的好!”众人回头一看,竟是一位中年美男子!看其打扮,便知这是静王了!
“小姑娘说的好!为人医者,的确就该如此!”静王大步上前,深深地看了荣华一眼,便越过她,到了床前。“怎么样了?”
“回王爷,刚刚按伊小姐的法子擦拭过,现在刚刚给王妃盖好被子,等等看王妃是否能发汗退热!”
“嬷嬷,这个法子只是一时之效!若要使王妃彻底治愈,还得需要大量的新鲜青蒿!”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催。”
荣华看了一眼床上的静王妃,沉思片刻,“王爷,不知在下可否看一下前几日的药方?”
这时,刘医正忍不住了,“伊小姐这是何意?难道是信不过我们?还是说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