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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明白了……水月,我现在……完全明白了。”梦境渐渐远去,一切都模糊、变形,半睡半醒之间,倾城无声无息的流下眼泪。
那火热、湿润的,滴落面颊的是什么?睁开眼,他看到了小迦带泪的明眸。
“怎么哭了?”
“你不也是。”
“……噩梦而已。”替她拭去点缀在弯弯睫毛上的泪珠,倾城柔声安慰。
“我的……也是。”含泪的笑颜无声无息的绽放,宛若空谷幽兰。那一瞬间,倾城看到了水月的影子。
一把拉过小迦,心情激荡的倾城紧紧拥抱着她,似乎要用尽全身力量来确认她的存在。“水月……水月……”呼唤着那个浸润了他一生一世所有快乐与所有痛苦的名字,倾城悲痛欲绝。
猛的站起身来,倾城推开床头花窗,冷冽的月光恍若清溪流泉,沿着夜的河床流淌,直到注满这间小小的卧室。
新梦断,久立暗伤春。
柳下月如花下月,今年人忆去年人。
往事梦中身……
闭上眼睛,倾城全心全意体会着月华之下的那分静谧,从体表每个毛孔一直渗透到内心深处的静谧。微风迎面拂过,湿润的轻灵渗入脑际,此时此刻,他似乎就此融化,融化在这包容一切的月光中,独自聆听夜的潮汐,直到她的双手攀上肩头……
就在那夜,玉的月光下,倾城告别了多愁善感的少年时代,步入了真正的人生。
三天后倾城收到了水月的回信,全文摘要如下:
混账倾城:
你还好吗?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你劳神?好好听着,我来给你指点迷津!
你问我是否在意你搞别的女人,担心我会因此受到伤害。我现在明确的答复你,那是不可能的!
2月末以来,王府的公猫每晚都要叫春。你说,我会在意它找母猫交配?会因为他发情而受到伤害?简直太可笑了!
我再次提醒,你叶倾城,是我春江水月的家臣,弟子,奴仆!你和公猫唯一的区别就是:你是我最疼爱的宠物。仅此而已。
我喜欢独裁,可还不至于禁止宠物交配。只要你喜欢,尽管去找女人。在我眼中,阴阳明镜那老巫婆,还有她编造出来的三神后,都不过是惹人心烦的母猫罢了,假如你喜欢,尽管养来玩耍,不过我要警告你——无论走到哪里,你脖子上的锁链始终握在我手里。只要我高兴,大可任你逍遥自在,如果我不高兴,只要伸伸手,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无论你藏在哪个女人怀里,都得给我乖乖回来!
…… ……
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亲自动手打打杀杀,凡是该死之人,可以全部教给小迦处理,只要善加利用这把利剑,你就会发现世界将变的格外清净。
最后,我要叮嘱你几句话:尽管相隔千里,可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帝都的天空就是我的眼睛——不用抬头,傻叶子,你看不到的(笑)。
随信附上一件银龙软猬甲,是我亲手缝制,身居高位者必自危,你记得穿上防身。红色瓷瓶里是白虎人孝敬的“金风玉露蜜”,安神养气的无上妙药。听小迦说,你经常失眠,记得睡前服一调羹,真的很管用。
我知道你忘性大,嘴上答应的好,到时一定记不住。放心啦,我都有叮嘱小迦,她会代我提醒你。
早春夜寒,盖好被子;
敢不听话,秋后算帐。
盼安
知名不具
第六章 尔虞我诈
文正英回头查看了车痕,确定艾尔?科拉波的确是来借钱,这才心满意足的回王府复命。侍女回话说“王爷正在后院花厅喝茶,就等先生呢。”
文正英匆匆赶赴后院,一进月门就见大瘟皇对月而坐,满头白发全披散在肩头,手中马尾拂尘挥来舞去,口中念念有词,正对着一枚暗红色带火的圆轮施展法术。
文正英对这妖气森森的老头子更无半点好感,当下也不答话,径自穿过回廊进了花厅。前脚刚刚跨进门槛,就听身后呼啦一声闷响,那声音好似烈火上浇了一瓢沸油。愕然回头,就看见那火轮下凭空站起一条大汉,头大如斗阔口狮鼻,正是死在假面天使剑下的火轮鬼俱引!
花厅宁静幽雅,除了一身便服的春江飞鸿,旁边还有武思勉伺候。文正英先向王爷请了安,对武思勉却只爱理不理的点了下头,随即讲述起今晚在叶公馆所见所闻。
“王爷,叶公馆这伙小辈成不了大气候!主人嚣张跋扈,奴才更是目中无人!至于传说中的柯宇明遗产,也绝不如大家猜测的那么多。”说着就把所见所闻添油加醋讲了一遍,当然,自己受辱的几个段子就省下了。
“我看那宴上杯盘狼藉,坐上还有美女陪酒荒唐笑闹,实在不成体统!”文大先生自信世故,足以从这些细枝末节中看出主人禀性,却不知这根本就是艾尔和倾城事先布下的假象,专等他这条老鲶鱼上钩。
“文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武思勉打断他的话头,阴森森的接道:“叶小辈能以一人之力击杀20名近卫好手,总不会是无能之辈…”显然,他还不知道干掉那些杀手其实是假扮倾城的小迦,当时真正的倾城早就飞到学宫了。
“哼!武将军说的好!”文正英冷冷一笑,反唇相讥道:“20个近卫高手反不及一个无名小辈,请问,您这近卫统领是怎么当的?难道只教出一群酒囊饭袋不成?”
武思勉被他几句刻薄话噎得脸色铁青,当着春江飞鸿的面又不便发作,只得强自咽下这口闷气。
飞鸿王府的文、武二臣向来不和,相互攻讦更是司空见惯。文正英今次胜了武思勉一局,心中很是受用,得意的摇着折扇,继续方才的话题。
“叶小子倒还好,最可气的是手下的奴才——尤其那个雷师爷,可恶至极。”难怪文正英发那么火,雷烽不但当众羞辱他,更不该写下“金枪不倒,乃是好汉”这八个字。雷烽哪里知道,这文大先生正是“不举”之人,已经很多年见不得女人了。说什么金枪不倒,这不明摆着嘲弄他老先生?
听完他这一席话,春江飞鸿低头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吐出一句话:“年少气盛,奴大欺主,看来,柯宇明后继无人了!”
“王爷说的是。”文大先生接道,“叶小子不足为虑,倒是艾尔?科拉波不容小觑。此公文武全才,人缘又好,在朝中颇有影响,不可不防。”
春江飞鸿傲然冷笑,“文武全才?没有实权,文武全才有何用?论资历论威望,艾尔比我如何?须知本王才是帝国宰相,他这枢机右卿,不过是个好看的摆设,还怕他反了天不成!”
“王爷高瞻远瞩,小生佩服。”文大先生讪笑道:“艾尔有名无实,天香君言过其实,王爷高枕无忧矣。”
“这倒有不尽然。”屏风背后突然传来年轻女人柔美的嗓音,“照我看,那个姓叶的绝非等闲之辈!
“小小年纪位列三公,这等成就,岂是庸人所为?敢在王府近臣面前放纵属下,这等胆量,岂止于年少轻狂?文先生,你可莫上了人家的当!”
文正英一愕,收拾起满心的不以为然,讷讷道:“多谢郡主指点,小生下次小心,哈,一定小心…”说着慌忙起身,面向屏风长揖到地。
“正英不必多虑。”春江飞鸿不以为然的说:“小女信口开河,不必放在心上,叶倾城究竟如何,日后自见分晓,倒是明天还得劳你去一趟叶公馆。”
“再去叶公馆?”文正英一愣,这又是为了什么?
“文先生,你还不懂阿爹的用意?”屏风背后传来女人的笑声:“阿爹要你去借钱呢!”
文正英拿眼去望春江飞鸿,只见他面带微笑,颔首默认神秘女人的答复,怎么看也不象是开玩笑。
“难道……”直到这时,文正英脑子才转过弯来。“哎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连声叫道:“王爷英明盖世,郡主聪慧无双,小生佩服!”
“只要我和艾尔都向天香君开口,满朝文武自然也会顺水摸鱼!既然柯宇明给他留下了几个钱,咱们就做做好事,帮他挥霍个干净!”
“王爷不怕他趁机收买人心?”文正英问。
“收买人心?哪里有那么容易!”春江飞鸿阴森森的道:“有我在,谁敢领他的情?再让群臣都赖帐不还,他还拿什么收买人心?这笔买卖…我要叶小辈赔掉裤子!”说罢仰天大笑。
“还有个阴阳明镜,望王爷尽早根除。”一直沉默不语的武思勉破例开口了。“老巫婆是帝国精神领袖,力量不可忽视,听说她最近隐居稷下,包不准在策划些不利于王爷的阴谋,万万不可坐视。”
“哈哈,果然还是飞虎(武思勉号飞虎将军)最知我心。”春江飞鸿赞许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文正英嫉妒的眼红耳热,恨不能时光倒流,抢过武思勉方才的话自己先说。
“学宫始终不是个安分所在,上次史克尔的叛乱,八成也出自她的谋划。”嘴角啜着阴笑,春江飞鸿恨恨道:“让我逮住机会,定要取缔学宫,撵她滚出帝都!”
武思勉还待说话,珠帘一挑,大瘟皇施施然走了厅来。冲春江飞鸿拱了拱手,低声道:“王爷,今次袭击真理塔受阻,都是因为一伙拦路杀出的怪人作梗。为首的就是先前出没帝都的神秘人‘假面天使’,此人神出鬼没武艺高强,老夫四弟子俱引都在他手上吃了大亏,王爷不可不防。”
“这等鼠辈成不了大气候!”春江飞鸿不以为然的笑道:“老仙长不用理会他,本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拜托您老呢。”说罢在他耳畔窃窃私语语,听得大瘟皇连连点头,拂须笑道:“王爷好手段!果然是做大事之人,真乃当世之枭雄也!”两人相视大笑,丧心病狂的毒计就此定下。
一大早的,叶公馆就有客人来访,雷烽还道果真文正英又来了,兴冲冲出门一看,竟是艾尔府中的客卿,说是相爷多谢君上慷慨解囊,特别命他来道谢,寒暄过后,那客卿自袖中取出一本厚厚的小书递给倾城,说是相爷的一点心意。倾城抬眼一看,只见书上提了百官形色图》五个小字,忙交给一边服侍的小迦收好,起身答谢,端茶送客。
客卿前脚才走,雷烽就笑开了,“叶子,你这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也叫误中副车!人是来了,可惜不是文大先生!我敢打赌…”他自信满满的说:“文正英再也不敢登咱叶公馆的大门!”他这儿话音未落,门房又递进来一张帖子“飞鸿王府客卿首座、总管文正英拜上”。
“妈……妈妈的!还真见鬼了!”雷烽瞠目结舌。
“来得好!”倾城起身大笑,“传话下去!就说我身子不适,不便见客。”转身笑问雷烽:“可服气了?”
“真有你的!”雷烽这回算是对倾城佩服的五体投地,拍着额头哀声道:“认赌服输,哥哥我甘愿受罚!”
“好——”倾城颔首笑道:“就罚你替我招待文先生。”说罢又小声交代了几句,雷烽听得连连点头,旋即出门相迎。
文正英在客厅里等了半个时辰,好容易有人进来,兴冲冲迎上去——竟是雷烽,脸色当时就阴沉下来。
“哈哈~文大先生,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兄弟我可是高兴的紧呐。”雷烽满脸堆笑,客客气气的迎上来,先叫侍女换了茶点,不等文正英说话,就自顾自的寒暄开了。大抵是些“与先生一见如故”、“承蒙教诲三生有幸”之类的疯话。
文正英硬着头皮敷衍了几句,抢过话茬:“这些以后再谈。小生今天有要事求见少君,还请雷兄代为通报——”
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