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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意气用事!不可!不可!我抑制住心底迅速升腾的火苗,平静道:“唐……大哥,你为何不回答凌璇的问题?”
唐抒阳豁然起身,脱下鞋子,躺倒在床榻上,翘起二郎腿,悠缓地反问道:“我为何要回答她?”
我望他一眼,脸颊不自觉地微红,暗自咬牙,凝思道:“那……假如是我想要知道呢?唐大哥会回答吗?”
他不语,尴尬的沉默,死水微澜。脑中激起一阵电光火石,万一,万一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只是作弄我……他向来是浪荡之人,常年隐居于风月之所,待我、亦是待风尘女子那般的随意吧。鼻端紧涩,我闭上眼睛,含住眼中涌荡的泪意。
唐抒阳坐起身,脸孔上不着喜怒,朝我招招手。我略微犹豫,便朝他走过去,不及防地被他揽坐在大腿上。他搂住我的身子,沉声开口:“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端木小姐,你以为唐某是一个随便之人吗?”
我神色冷漠:“唐老板乃洛都巨富,常年居于荭雪楼,与绛雪关系匪浅,几年前曾要娶她过门,却不知为何,不了了之。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唐老板,你要我如何看待你?”
他脸色一沉:“我们可以不说绛雪吗?”
心中冷笑,我拿开他的手臂,却无法动弹他分毫。我隐忍心中的痛楚,冰冷道:“我与唐老板已无话可说,请‘高抬贵手’。”
唐抒阳愈加紧迫地制住我的身子,扳过我的脸庞,与他深深对视;他眉峰犹若刀削:“假若我说‘不放吗?’”
我睥睨着他,嘲讽道:“不放?只怕由不得唐老板你——”
“不要一句一个‘唐老板’!”他低低地怒吼道,眉间涨起一丝怒气,“你到底要我怎样?”
好!好一句“你到底要我怎样”!原来,他认为我是在逼迫他!心中沁凉一片,手脚一寸寸地冰凉,他横在我身上的手臂、亦是僵冷无比。
此时方才醒悟,唐抒阳,仍然是唐抒阳,不会为任何人改变丝毫,他只忠于自己的心!我静声道:“我不要你怎样……罢了……”泪水滚落,鼻中充塞着浊重的气儿,我哽咽道,“我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无料,竟是如此不争气!
他心疼地抹去我脸上的泪水,无奈道:“你明白什么?你不明白……”他朝里侧稍稍坐过去,抱起我的身子,将我放在他双*腿*之*间的床塌上,正色道,“别胡思乱想了,什么事儿都没有的,唐某虽不是正经之人,亦不会随意‘调戏’良家妇女。”
我顾不得扭曲的脸容,朝他哭道:“可是,你已经‘调戏’了。”
“这不是‘调戏’,是……怎么说呢?”他长叹一声,俯在我的肩上,苦恼地冥思苦想。沉默半响,传来一声低闷的唤声,“阿漫……”
心中一凛,好熟悉的唤声!好陌生的嗓音!有多久,无人如此唤我了?我愣愣地转首看他,他平静的眼底缭绕着深浓的情致、云雾遮山一般,他傲俊的脸孔笼罩着清晰的诚挚之色,“往后,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我深深凝视他,依稀忆起在回扬的途中、那个小木屋,他提过一样的请求,当时我婉言拒绝了他,不料此时他再次提起……他究竟是何用意呢?
唐抒阳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你不愿意吗?在你心中,我不算是亲近之人吧!”
只有我的家人和亲近之人才会如此呼我。
当时,我根本不了解他,而且答应过绛雪的,当然拒绝他的亲近,然而,如今……我的拒绝之言,他记得那么清楚——心中一暖,我搂住他,窝心地靠在他的肩上,曼声道:“你如何叫我,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唐大哥心中,是否有我,是否只有一个端木情?”
唐抒阳平声道:“还记得吗?在隆庆王的帅帐里,我跟隆庆王说,你是我的女人;以端木氏女儿的玲珑心,该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org←
原以为,他只是为了保护我才那么说的,如此想来,他真是心中有我?然而,我仍自嘴硬道:“阿漫愚钝……你的女人,可以不止我一个。”
“贪心的女人!”他低低笑着,舒朗的笑声犹显沉厚;轻揉着我的胳膊,他语音沉实,“实话与你说,以往,我是有过一些红颜知己,如今呢,只有一个女人,不过,你还不是唐某名副其实的女人!”
闻言,雪腮一烫、绯红朵朵,我端起身子,捏揉着住他的两只耳垂,眸心摇曳出颠勾魂而凛然的光影:“要我成为唐老板名副其实的女人,以唐老板富比敌国的财力,一定可以做到的。”
唐抒阳奇道:“哦?说来听听!”
我莹然浅笑,一如深杏夭桃:“唐老板是举国闻名的巨贾,婚姻大事,理当举国轰动!”
他狂笑出声,眉宇扩散出一圈圈的欢悦涟漪:“原来,你是要我娶你!端木氏女儿,当面索婚,当真奇女子也!”
心底颤颤如抖——是的,我是当面向他索婚,他不是寻常男子,以我浅薄的见识与心机,自然无法将他看透;假若他愿意为我斩断与降雪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会继续与他相处、甚至嫁给他;假若他从未想过娶我为妻,我便从此离他远远的。
愿意与否,都是我可以承受的,假如他模棱两可的敷衍于我,我自是无法容忍。冷淡地瞥他一眼,我藐然道:“婚娶之事,唐老板可要慎重了。假若你无法做到,自会有人做得到。”
唐抒阳傲眉挺立,眸底烁闪着英睿的冷光,犀利直逼我的心底:“举国轰动,唐某自然办得到,只怕你无法应付我以往和以后的红颜知己。她们见惯了良家妇女撒泼骂街的伎俩,我担心你被她们欺负了去。”
他风流的唇角抿成一个嘲讽的弧度,眉目轻笑。我的颊边挂着一抹虚伪的笑意,脑中一片空白:他说什么?他说,他可以娶我,却无法为我远离红颜佳丽。
呵,于他来说,唐夫人只是精美彩瓷中水养的鲜枝嫩花,重门珠帘中晓风霜白了青鬓,黯淡流光中月色催老了雪肌;青楼的莺燕倩影才是他的温柔乡……
如此姻缘,我要吗?或许,他并非真心娶我,只是让我知趣而退罢了。他的心思,再明白不过!唐抒阳,自始至终,只是作弄我罢了!
仿有马蹄践踏而过,踩碎了心底曾经的柔软,四分五裂的撕扯,血肉模糊的痛楚,竟是如此凄凉!
浑身僵冷,四肢皆不再是我的,眼底亦是冰冷得毫无知觉……冷凄一笑,我走下地来,背对着他,清傲地抬起下颌,挺直胸口,以最平静的语声笑道:“唐老板,多月来你对端木情多有垂怜,端木情铭记于心,改日一定悉数报答。”
未等他出声,我匆忙迈步而去——话一出口,热泪潸然,不可抑制地如潮汹涌——我有我的骄傲,我不愿在他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与悲伤……
刚要跨出大门,突然,一阵疾风自身后扫掠而来,唐抒阳搂住我僵硬的腰肢,“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门。
我低首激烈地扭动着,长发飞舞,仿佛一个疯婆子。唐抒阳强硬地将我锁在怀中,索性将我扛在肩上,大跨步往床榻走去……
我惊慌地叫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他将我放在床榻上,我立即弹身起来,他神速地抓住我双手、扣在头顶,俯身而下,将我压倒,眸底怒气腾腾:“闹什么?你究竟在闹什么?”
他庞大的身子压在我身上,重得我喘不过气;他黝黑的脸孔横亘着冰火交加的冷酷之色,激得我脊背上惧意流窜。我一动不动,凝住气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切齿道:“放开我!”
唐抒阳邪笑一记:“你不闹,我就放开你。”
我点头答应,他依言放开我,转身坐在床沿,背对着我,温热的脊背紧紧地抽着,无一丝动弹。
我曲起双腿,靠在床上,只觉手腕疼痛,辣辣的疼。他从未如此对我,再如何发怒,他也是怒中言笑、笑里薄怒。而此时,他究竟怎么了?是我错了?不,我没错,我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正当的答复。
眉目酸涩,泪水涌出,和着心底的悲凉,无声地滚滚而下。
他转首看我,眸中一片冷寂;默默将我抱起,让我侧坐在他大腿上,搂紧我,以拇指抹掉我脸上的泪水:“别哭了,是我不好,手还疼吗?”
语音柔软,一如春柳拂水,撩动碧水粼粼。心底怒气猛然高涨,我冷瞪着他:“我又不是你,怎么不会疼?”
唐抒阳轻笑着:“那你说怎么办?你怎么惩罚我都好!”他的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我的双唇,黑眸中泛起一轮神秘莫测的光,“别咬唇了,很红,嗯……就像清晨的红色芍药……”
我垂首不语,眸光暗自流转。他勾起我下颌,靠近我,低声呢喃:“那自我惩罚吧!”他轻眯着眼,吻住我的唇,轻缓而有力,缕缕温柔度入我的口中……阖眼的刹那,瞥见他一双暗眸迷乱,月落西天似的缓缓下坠,坠入一个情火缭绕的无底深渊……
我依在他胸前:“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他一愣,旋即了悟,搁在我腰间的手指一下下轻按,“先不要谈这个,好么?相信我,没有什么可以阻扰我们的,别胡思乱想。”
我冷然坐起,直直看他,诘问道:“我也不想胡思乱想,可是,你把我当作傻瓜一样耍弄,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唐抒阳故作无辜,陪笑道:“我怎么把你当傻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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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首不看他一脸的嬉皮笑脸,翘起下颌,冷冷道:“既然你从未想过娶我,不如就‘高抬贵手’吧!”
“我何时说过不娶你?”语声冷沉,犹如冷风横扫。
无处不是闪躲!无处不是敷衍!我竭力平抑心底的悲愤,冷眸淡淡看他:“你也没说过要娶我!”在他温热的怀中,却觉得身上一寸寸的冷下去;我凛然道,“你所期望的那种姻缘,我不希罕。实话与你说吧,我想要的,很简单,唐老板怕是给不起。”
“双燕双飞,双情想思。容色已改,故心不衰。双入幕,双出帷。你想要的,就是这个?”
我颔首:“携手一生,忠贞不渝!”
唐抒阳垂首沉默,修俊的脸孔上奇异的平静,弥漫着浅红昏光,浮动着若有似无的流绪……方才还是情火缠绵,此时却是一室孤冷。
90.6】唯一的女人 'VIP' 2013…03…02
仿似一盆冰屑兜头倒下,冰寒而锥疼。我克制着心底的颤抖、克制着手脚的虚浮,走下地、竭力站稳,平心静气道:“端木情受教了。你继续你的如花美眷、风月浓情,我继续我的端木小姐,从此往后毫无瓜葛,就当作你我从未相识。”
唐抒阳一言不发,我背对着他,不知他是何神色,想来,是一场冷雨之后的清冷与淡漠吧!呵,这样也好,什么都说清楚了,也就不再如鲠在喉、不再心潮起伏!
浑身酸软,我好累,身心疲累……西宁哥哥只能留存于青涩时光,唐容大哥无辜被我耍弄、在凌璇与我之间徘徊不定、最终被我亲手害死,而唐抒阳,我真心付与的傲岸男子,却是不愿待我痴心痴情……
呵,这是我自作自受吗?也许吧!那么,就让我独自承受!
仿佛一夕之间,秋凉袭人,片刻之前温暖如阳的寝居,再无一丝暖意。我再也不想待下去,任其羞辱与鄙视。缓缓举步离开朝屋门走去,跨出一步,心底便绞痛一下,凌迟般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