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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抬了步子进了门,那个绿珠就跑了出来,惊喜地看着阿莲,喘着气道:“小大夫,您可算是来了”
阿莲皱了皱眉:“出什么事了?”
“是少奶奶,少奶奶她……”绿珠抹了抹眼睛,哽咽道,“她……不好了……”
“什么?”阿莲瞪大了眼,“前两天不还好好的么?她不是说用了药,身子大好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就不好了?”
天啊,我该不会是治死人了吧?这可是大大的医疗事故啊,而且,还是知府家的媳妇这下可惨了,这里可没什么人权,该不会要以命抵命吧?唉,早知道就不趟这浑水了,叫你得意显摆,看,这下把小命也搭进去了吧白飘看看不停落泪的绿珠,再看看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黑的阿莲,顿时七魂去了六魂半,小嘴一垮,也嘤嘤地哭了起来。
王嬷嬷在房里左等右等还不见半个人影,也急得出来看看动静。这一出来,却发现两个哭一个呆的三人,当即火气就上来了:“绿珠,你干什么?拦着姑娘做什么?”
绿珠被她一吼,才回过神来,慌张地解释起来:“嬷嬷,我不是有意的,那个……”
“要是耽搁了少奶奶的病,我要你好看”王嬷嬷狠狠瞪了她一眼,赶紧扯出笑脸,迎了上来,“下人不懂事,叫姑娘见笑了。少奶奶还在屋里等着姑娘你呢。”
阿莲不安地问她:“少奶奶不好了?”
王嬷嬷的脸色暗了下来,低声道:“本来用了姑娘的药好好的,身子也利落了,后来也不知怎么了,整个人就烧了起来,我们找不到姑娘,就请了韩老过来,用了方子退了热,可昨儿夜里突然吐起来,吐的黄水都出来了,现在是什么也吃不下去。大伙儿掂量着,又让少奶奶含了些百合,倒是没吐。”
阿莲一听人还活着,稍稍松了口气,快步地进了屋,看到脸色恍白的病号,眉心微微一蹙,才三天工夫,整个人就瘦成这样,再吐下去,怕是要细胞脱水了。想到这,也不客气,抓了她的手就开始号脉。
武婉柔看到是她,眼睛里多了一丝光亮,虚弱地开口问道:“我这是……”
“别说话。”阿莲的眉毛拧成了一团,怎么才三天,脉息也大变样了?
看到她神色凝重的样子,武婉柔倒是知趣地没有再说。屋里的侍从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眼睛都直直地盯着那三根手指。
“这两天,都吃了什么东西?”
“头一天早上就着小菜用了小半碗莲子粥,中午吃了点芦笋汤,还夹了两块鲈鱼肉,晚饭用的是蛋羹、菇茸菜心和瘦肉粥。第二天就觉得身子发烫,只用了些银耳燕窝,后来就再没有吃下东西。”王嬷嬷赶紧答道,这些天的吃食都是自己备下的,她记得十分清楚。
“燕窝?”阿莲微微皱了下眉,“还有么?”
王嬷嬷摇了摇头。
突然,一个小丫头尖声道:“我想起来了少奶奶还喝了两碗红参汤。”
“红参?”阿莲的脸色稍稍一变,旋即又恢复了平静,心里却是暗暗发苦,没事吃这么多补药做什么?
王嬷嬷一直留心着阿莲,看到她脸色微变,心里就知道不对劲,当即朝那小丫头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动少奶奶的吃食”
小丫头连忙跪了下来,嘴里辩解道:“嬷嬷,这不关我的事啊那红参,是王妈妈送来的,就是少奶奶喝的那碗,也是她熬好端来的。”
王嬷嬷的脸色顿时变成了锅底灰,嘴里恨恨地道:“没想到,竟是她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听到这里,就是再笨,也知道自己卷入是非了,阿莲沉吟了一下,突然开口打断王嬷嬷的话:“这也怪我不好,平日遇到的都是普通人家,一时疏忽,忘记提醒大伙儿,这补药是不能乱用的。”说到这里,她稍稍停顿了一下,“不止红参,就是那燕窝,也是一样的。”
王嬷嬷一怔,偏头飞快地和武婉柔对视了一眼:难道,这真是巧合?
阿莲也懒得去猜她们的心思,直接提出自己的看法:“我估计那个退热的方子用了些大黄之类的泻下药,这才导致体内津液大量流失,影响了脾胃,所以才会吃什么吐什么。你们把先前的方子拿来,我再确定一下,开方的时候也好对症些。”
王嬷嬷也知自己本末倒置了,干笑了两声:“又叫姑娘费心了。”
“我是大夫,自然是治病来的。”阿莲淡淡地笑了笑,“怕也只会治几个小病罢了。”你们宅子里那些道道,跟我可没关系。
王嬷嬷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可又不好怎么接话,正尴尬着,那边方子就拿来了。阿莲接过方,果然看到了大黄、厚朴之类,心里稍定,便转出屏风外去开方用药了。
王嬷嬷朝绿珠递了个眼神,绿珠等人见状,哪还不了解状况,赶紧也跟着出来了。
等众人离开,她压低了声音道:“少奶奶,你看这事……”
床上安静了片刻,才听到武婉柔虚弱的声音:“应该不是有心的,不说别人,我们不也用了燕窝么?”
王嬷嬷沉默了会儿,试探地又道:“当真要弃了这机会?”
“你还有别的法子?”武婉柔静静地看着屏风,轻叹道,“她是个聪明人。”
“听说她娘一直病着,一年下来,光是药钱怕也不是小数了。”王嬷嬷的声音越发地低了,隐隐约约的,有些模糊,“我们只要叫她娘承了情,女儿还能不站到我们这一头么?”
第九十章乌龙事件
武婉柔有些意动,可最后还是摇头否定道:“我的命还在她手里,而且以后有了孕,她的药,我总能放心些。”看着她还是一副可惜心疼的样子,又耐着性子解释道,“这回怎么犯糊涂了?眼下我们最要紧的,是稳住梁府,助家里得到云洛,这才是正事,整天掂着那些琐事做什么?”
王嬷嬷一听,轻拍了下脸:“是我糊涂了。”
武婉柔稍稍点了点头,话锋却兀地一转:“你替我好好查查她的事,不查明白了,我心里总有些不放心。”
王嬷嬷有些不太明白:“她的身世再是青白不过,还有什么可查的?”
“清白不过?”武婉柔嘲讽地笑了笑,“她爹是谁,总不能告诉我她娘一个人就能生了她?你说是她在养家,那也是这两年的事,可以前呢?就算她再早熟,再有能耐,也不至于一两岁就能当家挣钱吧。再说了,你看她通体的气度,可是一般百姓能教养得出的?还有那一身医术,许中正可想不出百合治病的方儿。”
王嬷嬷被说得瞠目结舌,这一细琢磨,才发现以前的看法是多么可笑,当即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更是暗暗发誓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成。
武婉柔又似有所指地提示道:“查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怎么查,从哪处着手。”说着,眼睛往屏风外瞄了一眼。
王嬷嬷会意地站起身来,朝武婉柔福了一礼后,就匆匆出去了。
看到她亲自去处理这件事,武婉柔勾了勾唇,便闭上眼小憩起来,刚合上眼,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探出手在床沿边轻叩了几下,听到反震的回音,稍稍安了点心,琢磨着该怎么跟家里派来的那几位提提这事。
外厅里,阿莲正拿着新方子,同绿珠细细说着煎药的方法,说了这一通,便觉得喉咙有些干,刚要去倒杯水来,却看到王嬷嬷笑眯眯地端着凉茶过来:“莲姑娘,辛苦你了。”
“嬷嬷客气。”阿莲双手接过茶,朝她笑笑,便低头啜饮起来。
本还没觉得,可这一细瞧,她慢慢饮茶的动作里竟透着一份难得的从容和优雅,这气度,别说是平头百姓,就算是宅院里的小姐,也不是谁都有的。王嬷嬷越琢磨,越觉得她不凡,心里又暗暗懊恼自己竟然一直都忽略了过去,心思转来转去的,竟忘了换个动作。
待阿莲喝完茶一抬头,便看到她怔怔地盯着自己,不由一愣:“嬷嬷,你看我做什么?”
王嬷嬷回过神来,和善地笑道:“莲姑娘真是美人胎子,叫人看了都移不开眼。”说着,眼神闪烁了一下,客客气气地又道,“这大热天的,害你这么来来回回地跑,真是过意不去呢。少奶奶刚也跟我提了,叫我喊辆车子送姑娘回去。”
“少奶奶客气了。”阿莲欠了欠身,含笑婉拒道,“待会儿正打算带白飘去集市走走,顺便买些家用,劳烦嬷嬷替我跟少奶奶道声谢。”
王嬷嬷陪笑了两声,突然又道:“听说莲大娘的身子有些虚,刚巧屋子里还有些滋补的,莲姑娘捎些回去,如何?再说,少奶奶这里也用不上不是?”
阿莲稍稍迟疑了一下,这些天忙东忙西的,差点都忘了湄心印里的药材,那几株老山参应该也差不多能用了吧。等晚上回家,可得记着进去看看,还有蓝莲花,到底有什么药效也得赶紧研究研究,那花这么稀罕,总不至于跟普通的一样吧。
王嬷嬷只见着阿莲犹豫,也想不到她竟然出神想别处去了,还以为是难为情,掩着面又笑了起来:“瞧你,跟嬷嬷客气什么?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嬷嬷说,你是大夫,这治病用药的事儿,十个嬷嬷也抵不上你。”
绿珠诧异地看着王嬷嬷,一直在屋里伺候着,她怎会不知王嬷嬷的性子,这莲姑娘到底有什么能耐,竟让嬷嬷放低了身段来讨好?就因她会治病?也不对啊,前两遭怎么没瞧见这样呢?
绿珠的心里飞快地盘算着,无论为哪一遭,我可得好生伺候着,可不能步了玉珠的后尘。
阿莲也有些吃不消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赶紧福礼笑道:“嬷嬷说笑了。母亲的身子已经休养得差不多了,如果真要用什么难办的药材,我少不了来叨扰嬷嬷您,到时候,还要嬷嬷不会烦我才好。”说着,又指了指屋外的天色,不好意思地告别道,“晚些还得回家做饭呢,真是对不住。”
“没事没事,回家要紧。”王嬷嬷挽了她的手,亲热地道,“我送你们出去吧。”
阿莲稍退了一步,不留痕迹地避开了她的手,笑盈盈地答道:“怎敢麻烦嬷嬷?您留步,我们先走了,少奶奶的病您放心,我会尽力的。”
说着,又行了一礼,带着白飘匆匆地离开。
“心思倒是敏捷。”王嬷嬷暗赞一句,回头瞟一眼有些出神的绿珠,敛了笑淡淡地道,“好生伺候着,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说完,便跟着出门去忙了。
伺候?伺候谁?绿珠站在那想了片刻,突然笑了,管她是谁,我个个都伺候好了不就没事?想着,便拿着方子亲自去厨房煎药。
被王嬷嬷那么一闹,阿莲的心思就重了些,可怎么想也想不通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耷拉着脑袋,闷闷地往府门外走。
刚转过长廊,迎面碰上一行人。两个男人扛着一个摇椅小跑着往前来,旁边还随着三五个下人,个个满头大汗的。
也没细看是谁,阿莲拉着白飘便挨着墙侧过身让路。
“快点都给我快点怎么跟蜗牛似的,一个个都没吃饭是么?再这么慢腾腾的,今晚就别想吃饭了”一个破铜锣似地沙喉咙不耐地斥着众人,苍老的声音中气倒也挺足。
阿莲稍稍皱了皱眉,心里更是甭提有多腻歪了,这糟老头子,竟不把人当人看,有本事你自己扛着试试?
刚迈进怡红院的大门,都还没喝上杯水,就接到钱贵差人递的消息,说许家小姐带到府里了,老太爷一听就匆匆地往回赶,一路上狠命地催,使劲地催,还顺带着暗自懊恼自己记性不好,今儿可不就是大孙媳妇看病的日子,那许小姐能不来府里么?
一想到那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