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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得思绪沉浸在云岚山里时,心跳似乎也加快了些,眨了眨眼睛,好像有些分辨不出,究竟是因为跃跃欲试的兴奋,还是其他
第六十四章 不若同行
第二天,阿莲早早地起了床,一个人寻了僻静角落,从湄心印里把成熟的药材挑拣着拿了些出来,清点了依次搁到竹背篓里,使喊了苏三一起出门。
沿着玉带一样的洛水,两人慢慢腾腾地朝着日出的方向走着。穿过长长的弄堂,青石街道越变越宽,路上也渐渐有了各色马车呼啸,不似北城,多的是手推车和货郎担。
苏三第N次拉过阿莲到身后,眯着眼挡去骏马奔驰扬起的尘土,不禁朝着来人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忿忿地道:“什么人啊,也不怕撞死人么?”
四下打量了一下,见左右都无事,阿莲也不耽搁,径直往前走去:“别嘀咕了,办正紧事要紧。”
苏三斥了两句,便快步跟了上来,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我们去哪家卖啊?”说着,又耸了耸背后的背篓,“这里面都装着什么药啊,还怪沉的呢。”
“好几样呢,我攒了好久的,现在就靠它们吃饭了。”阿莲拍了拍竹背篓,弯着眉笑得灿烂,“快走吧,我跟虎叔偷偷打听过了,那个丁大夫的铺子就在前面的清河街。”
苏三停下了脚步:“你真的要跟着上山采药?”
“对啊,我一直想去云岚山看看的呢。”阿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好奇吗?”
苏三憨厚地笑着挠了挠头:“好像也有点。不过,你娘会同意吗?我们总不好偷偷地去吧?”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娘也就这么提个醒,我们真要跟着去,她也不会反对的。”提起娘亲,阿莲稍微楞了一下,突然转头问他,“你有没有觉得,我娘最近有点奇怪?”
“有吗?我不觉得啊。”
“算了,算了,当我没提过吧。”阿莲摆了摆手,弃了这些念头,指着前面那条清幽的街,道,“快走吧,去晚了病人都来看大夫,人家就要忙起来了。”
说着,两人加快了脚步,在清河街里四下看了看,找到那间挂着“丁记药斋”的铺面,脸上微微一喜,并排走了进去。
药斋里,丁大夫正拿着一本簿子,一边指挥伙计把柜台上堆着的药一样一样称了重搁进药柜里,一边拿着支毫笔在簿子上圈圈画画做记号,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地开口道:“稍等一会儿,我把药弄好就过来。”
苏三性急,用力地蹬了蹬地面,刚要喊话,却被一旁的阿莲拉了回来,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这才惴惴地低下了脑袋,不吭声了。
丁大夫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耳朵却很好使,听到来人不满的跺脚声,一边回头,一边没好气地道:“急什么,也不差这一时……呃,阿莲姑娘,你怎么来了?”
“丁大夫,您先忙吧,我不急的。”阿莲乖巧地笑着屈膝行了一礼,“他性子燥,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不打紧的。”丁大夫老脸如花,笑得十分开怀,“你们过来是想一起进山吗?采药队要后天才能弄好,再等两天就没事吧?”
看到东家这么慈眉善目地说话,那称药的伙计一愣神,手一抖,铜称里的药全撒了出来,丁大夫耳朵抖了抖,猛地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心点做事,怎么毛手毛脚的!”说着,又转过身来,成了一脸的慈祥,“今儿怎么得闲过来,要不,我们去客厅聊吧,这里怪乱的。”
“那个,丁大夫,我是来卖药的。”阿莲客客气气地赔着小心,见丁大夫闻言稍稍一滞,连忙补充道,“我对治病也不是很懂,等哪天丁大夫不坐堂了,我过来跟您请教,您看行么?”
听到这句准信,丁大夫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放下了,随便地瞟了苏三背着的背篓,大手一挥,颇为豪气地道:“好说,好说。你的药,我们丁记吃下了,阿卓,过来收下货。”
那个称药的阿卓连忙搁下铜称,跑过来帮苏三卸下背篓,随便地翻了翻,却是惊咦了一声:“黄连?浙贝?当归?还是全归身的?……”
离开了丁记,阿莲抛抛沉甸甸的钱袋子,笑嘻嘻地道:“我记得福满楼的点心很出名,我们去买一盒回家,你觉得怎么样?”
一提到吃,苏三把手里提着的空背篓也抛上了空,抓住了单肩搁上后,就如数家珍地推荐起来:“迎宾楼的醉鸭很好吃,李家铺子的油酥鸡也很好……”
阿莲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吃,也不惦记点别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三一声夸张的大喊打断了:“ 大砚,你怎么在这里?”说着,还拽了拽阿莲,“看, 是子砚,我们认识的啊。”
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糕点铺子前,子砚一手拎着黄纸包,另一只手用力地朝自己这边摇着,一边摇,一边快步地冲了过来。苏三也很是激动,一把抓住阿莲的胳膊就往前冲。
几乎被强拉了过去,阿莲郁闷地翻了翻眼皮,走到跟前,用力地拍掉苏三的手,眉眼含 笑地问子砚:“你怎么在这里?”
“你抢我话!这句应该我说才是呀。”子砚笑着做了个鬼脸,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苏三,“你的伤都好了吗?前两天,少爷还说想再过去看看你哪,没想到,你自己倒过来了。”
“去保安堂?那里你不用过去了,阿莲已经不在那干了,去了也白搭。”苏三用力地抖抖手,抖抖脚,一脸得意地指着阿莲,“都是她治好的,怎么样,厉害吧?”
“也有我的功劳吧,我记得,那回的药汁,还是我捣的呢。”子砚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空着的那只手还用力地拍了拍苏三的肩膀,“我说,你要怎么感谢我啊?要不,先喊声救命恩人来着?”
“胡说八道。”苏三拍掉他的手,笑得比他还欢,“等见到那个梁知洲,我跟他说说的,看他怎么说你!”说着,又很鄙视地白了他一眼,“捣个药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们后天还要去山里采药呢,如果换了你,不是要把尾巴翘天上去?”
“呃,少爷,差点忘记了。”子砚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毫无征兆地朝阿莲挤了挤眼,“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说着,也没等两人答应,就快速地往前跑去。
两人面面相觑,苏三一脸怪异地问:“阿莲,他怎么了?”
阿莲摊了摊手,随意地耸了耸肩:“等等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子砚又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回头往后面摧着:“少爷,您倒是快点呀,人都等急了呢。”
“子砚,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梁知洲手里握着一柄折扇,踱着正方步跟在后面。
“圣人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的少爷,你要多乐乎乐乎啊。”
听到他们主仆的对话,阿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恰好被子砚听到,不由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虚心求教地问道:“你笑什么呀?我说得不对吗,还是,我脸上有花?”说着,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番唱作俱佳的表演,让走近的三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阿莲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茫然看着自己的子砚:“你……你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苏三把胳膊架到他有肩上,笑得眼睛都看不清了,却还在那里一本正经地建议道:“子砚,我上回怎么没瞧出来,你还有这么个优点啊。我看,要不你别当书童了,直接改行得了。”
“子砚,你再如此,回去抄百遍经书。”梁知洲虽然说得严肃,但脸上也是俺不去的笑意。
笑过以后,阿莲好奇地问道:“梁公子,你们怎么在这里?”
“知洲新得了一轴画,得闲过来装裱,没想到,竟然能在此遇到阿莲姑娘。”说着,还执礼甚严地揖了一礼。
看到他这么有礼,阿莲也跟着回礼客气了起来,“我和苏三来丁记卖药的,倒是真的巧合。”
“阿莲,你们后天真的要去云岚山?”子砚开口确认地问道。说着,还朝梁知洲不停地使眼色,只是,后者却跟桩木头似的,任你百舸争流,我自岿然不动,急得子砚直跺脚。
苏三看到他那副猴急样儿,不由一乐,取笑道:“你怎么了,火烧眉毛了吗?”
子砚瞥了他一眼,殷切地看向阿莲:“那个,我们能不能也一起啊,圣人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百里路,我家少爷念了好多书,也想要行一行路。”
阿莲瞠圆了眼,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你们也去?”说着,还指了指梁知洲,“梁公子也去?”
梁知洲的脸色有点尴尬,看了子砚一眼,见后者使劲地给自己暗示,心中有些暖意,倒也算是顺了他的意,朝阿莲拱手抱拳道:“如果阿莲姑娘觉得碍难,知洲也不使勉强。”
“阿莲,加我们两个,没事的吧?”子砚见状,连忙积极地推销起来,“我们一起,也好照应照应,有什么活交给我们就好,这样,你也能省点力不是?而且,少爷本来就要出门的,如果就我们两个,你也不放心的不是?”
第六十五章 山外青山人外人
东城的清河街上,一辆蓝蓬双辕的马车堪堪地停在街口,马车旁,一个青色儒生袍的书生抬头看着初升的暖日,暗自估算着时间。
他的身后,一个书僮打扮的少年来来回回地绕着圈,眼珠子咕噜噜转着,时不时地朝街口张望着。
“来了,来了,少爷,他们到了!”书僮眼尖,看着路口转出的两个背着背篓拿着布袋的来人,大声喊道。
梁知洲从天空中收回了视线,轻叹口气:“子砚,你这冒失的性子,何时能改?”
子砚朝他吐了吐舌头,快步地迎了上去,很是殷勤地去卸阿莲的背篓,手上一沉,又掂了掂:“你们带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沉的?”
“一些生活用品罢了。”阿莲摆了摆手,往马车后的丁记张望了一下,“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先前有位师傅过来,再一刻就动身。”梁知洲中规中矩地施了一礼,看着阿莲两人的包袱,提议道:“不如放在车厢里吧。”
几人合力把东西都搁上马车,又和丁大夫他们见了礼,等采药队的人把东西都准备好,便上了马车,跟着小分队一路往云岚山驶去。
只是,一路欢呼雀跃的四人却不知道,此刻的云岚山,已是一片暗涌。
云岚山山脚下的一处小林子里,五六个墨绿色劲装的男子垂手立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不远处两道蓝色的身影。
一身藏青的青年负手站在一棵葱郁的古松下,他的身旁蹲着一个宝蓝袍子的少年,认真地辨认着树桩上一道隐晦的宝剑模样的图纹,抬头道:“三哥,暗记没错,是这个方向。”
藏青男子转过身来,清冷的声音无波无澜:“那就好。”
如果阿莲听到这个声音,就会惊讶地叫出声来,这两人正是当日在保安堂里认识的蓝衣兄弟。
宝蓝少年从袖子里掏出一柄小巧的匕首,小心地刮掉暗记,这才站起身来,撇了撇嘴,一脸的怀疑:“也不知他们说的到底是不不真的,就这山里,还能有圣者令?”
“这有什么奇怪的,云岚山的秘密,什么时候少过?”虽是发问,但话里的肯定之意却是不容置疑。
宝蓝少年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甘地抱怨起来:“如果墨家的人还在,我们哪还用这么费劲,什么机关能难得到他们?”
“过去的,再想也过去了。”他转过身,朝那几个劲装随从走去。
少年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不提就不提。”说着,又快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