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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清凉气息里。还是能分辨出来地。只是。这个复杂地三脉,有什么深意呢?
直直地看着床上面赤唇燥的阿虎,阿莲收回了搭在他腕上的指,习惯性地绞着手指,偏头问道:“婶子,阿虎胃口怎么样,二便正常吗?”
先前看到她又是叹息又是摇头的,把阿虎他娘的心悬在嗓子眼一上一下的,这会儿听到她开口询问,连忙答道:“不太想吃东西,我央着他吃些,只是有些时候会恶心,有几次还吐了出来。二便的话,那个,尿好像很黄,也不太清楚,看着浑浑的。”
阿虎他娘低头寻思了一阵,又道,“前两天他嫌天热,大半夜冲了个凉水澡,吃了大半个凉水西瓜,第二天起来身子就有些不太利索,不过一开始我们也没注意,可是后来也不知怎么滴,就烧了起来,我赶紧上药王街去请了大夫,吃了点药,额头也不怎么烫了,我以为就没事了。”
说到这里,她抓着袖子擦了擦眼睛,哽咽着又道,“可是,没想到第二天又烧了起来,今儿都说起胡话来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好端端的孩子,就变成这样子了,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阿莲挠了挠头,心里苦笑着想道:连啥病都还不确定,谁能说得好这个呢?只是,看到她殷殷的样子,这样的话,阿莲是万万也说不出口的,只好含含糊糊地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总要费点时间的。”
见许婶子点头,阿莲也松了口气,用衣袖抹了抹额头沁出的层层密密的汗珠,刚抬起手,突然顿在了那里,眼前不由一亮:对啊,这么热的天,又烧得这么厉害,他的身上应该有很多汗才对!可是,自己先前号脉,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
想到这,阿莲连忙转过身,伸手飞快地在阿虎的额头、鼻翼两旁、下颌、手心等容易出汗的地方一一试了试,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一路检查,却没有一处摸到汗津津的濡湿感觉。她不免被这样的发现惊得愣神了:高烧不退,却又偏偏不出汗,这么说,就不是普通的风热表证了。
可是,他的病情开始时,明明都符合表热证的症状啊。阿莲头疼地揉着脑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去问问古树里三位神秘师父,可是,眼下也走不了人啊。
斟酌考虑了好半天,终于试探性地开口问道:“那个,前头的几个方子还在吗?”
“在,在,我这就去给你拿来。”阿虎他娘扭头就去翻柜子,找出那几张仔仔细细折得十分齐整的白纸,双手递了过来,“你快看看,接下来该吃什么药了,你写下来,我马上就去抓。”
阿莲心虚地朝她咧了咧嘴,没好意思把自己只是想参考别人诊断的念头说出来,接过方子开始倒推大夫的诊断结果。
这样的倒推,对她而言,还算是比较容易上手的,毕竟,前世的她对于药学的知识是最为扎实的,分辨出药物中的经方和加减,根据不同的药物分类和疗效作用进行分析,从而推演出开方者最初的诊疗判断。
银花、连翘、薄荷、菊花、竹叶、荆芥……
果然是风热表证的治法!
阿莲翻过这一张,继续往下看着,只是,这一看,却把她结结实实地震住了,苦笑地揉着眉心: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看到她明显神情不对,阿虎他娘立马紧张了起来:“怎么了?不对吗?”
“婶子,这些方子治法都是不一样的,一张一个法子,变来变去的,这样吃药,就算上一位用对了药,被下一副一搅合,可能就又跑回去了。”阿莲摇了摇手里的那几张药方子,很直接地道,“治起来没个套路,这样用药,阿虎的病可就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去了。”
听阿莲这么一大通话下来,阿虎他娘红了眼,忿忿地怒道:“原来是这样!这群庸医,都是天杀的心黑,不好好治病,反而害了我家阿虎的病!”
“小敏,轻点声,大夫都在外间呢。”
只是,虎叔的提醒来没说完,一阵喧嚣声从外间传了进来。
第六十一章 温病之法
门帘挑起时,陆陆续续走进了一群人。
一个嘴唇极薄的白发老翁率先开口问着道:“哪里来的女娃娃,连药都还没认全,竟然也敢开口评论老夫的房子!”
说着,轻蔑的目光在屋里绕了一圈,在阿虎他娘的身上多停顿了一会儿,也不多看阿莲一眼,直接把视线移到了天花板上,一副极其不屑的傲慢样子。
“张大夫所言甚是。”另一个老者符合了一句,朝虎叔拱了拱手,冷笑道:“既然贵主人认为我等是不学无术的庸医,那就请另请高明吧。”
“在我们云洛,除了韩老和郭老,不晓得哪里还有更高明的呢!”
“什么那里?不就在眼前嘛。”有人阴阳怪气的起哄着。
“郭老,您怎么看?韩老,您觉得呢?”脑筋比较活络的,连忙把两尊大神请了出来。
韩老和郭老走在最后面,见状,相互对看了一眼,发现对方眼里的认同,又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两人在云洛争执了大半辈子,没想到这件事上竟然这么默契了。
郭老性子略急,先朝虎叔拱手道:“本来,老夫出不出诊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贵夫人认定我等谋财害命,这样的评论,老朽万不敢当,只好出来讨个说法了。”
“事关老夫一生清誉,唐突之处,还请几位多多包涵。”韩老也跟着点了点头,将视线直接移到了穿透作者的阿莲身上,“小姑娘,你有何见教?”
韩老的话音刚落,刚刚那个嘴唇极薄的老这就鄙夷地开了口,“能有什么见教,我们这里,哪个没有几十年的治病经验,就她这么个黄毛丫头,就算打娘胎里开始学,也不过时十来年的光景。”
郭老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张大夫,或许小友友新的见解也不一定,你急着下什么结论?”
面对云洛的医学泰斗,张大夫也只好止了话头,撇嘴瞟了阿莲一眼,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看到局面突然演变成这样,莲母的脸色微微一变,轻轻移步到了阿莲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阿莲,你真的看出症结来了?”
我只是见为例都是熟人,说话直接了一点而已,哪知道会弄出这么大阵势?
阿莲满嘴的苦涩,心里懊恼得要死,可嘴上却也没有泄底,“我只是有些怀疑,也不知真的假的,毕竟,他们这些人,可都是能做我长辈的了。”
莲母怀疑地看着她:“真的?”
“如果我说自己是胡诌的,事情就能结了吗?”露出一个苦兮兮的笑脸,阿莲反问了一句。
莲母漠然地看着她,眼下的事情,已经牵扯到了这群大夫的医德医术,就算女儿肯认错,怕也不好善了。与其被人劈头盖脸的一通好骂,倒不如说出自己的看法,说不定能真的讨论出最佳的治疗方案来。
猜出了阿莲的心思,莲母的眼里多了些宽慰,淡淡地笑道:“无论你做什么,阿娘都支持你。”
这么说着,心理却有些复杂,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想要让她平庸,让她泯然于众人间,,没想到,她还是这般出萃。难道,是我做错了吗?
在莲母无限感慨的时候,阿莲已经离了床,站了起来,脆生生的声音带着几分自信,瞬间压没乐满屋的交头接耳,“阿虎的病,最先被设定为风寒表证,用了清热的方子,对不对?”
有人开口应道:“不错。身热恶寒,头痛无汗,这是典型的风寒表证,难道老夫诊得不对?”
“舌像和脉象呢?”
“舍白,虽然舌质有些厚腻,但老夫但是也问过,病人那天刚出国猪头肉,喝过肉汤。”刚说到腻苔,就看到大家的脸色有变,那名大夫连忙解释了一下。
阿莲紧追着问道:“那脉呢,如果是风寒表证,应该是浮紧脉吧?而且,阿虎一直胃口不好,吃了东西还会恶心,小便短赤,这样的症状,用风寒表证该怎么解释?”
“眼下是三伏天,这么热的天,不想吃东西也是常有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阿莲心里的猜测有确定了几分,转而挑出另一张方子,“表证用汗法,按理说吃了几帖,应该出大汗了吧?可是,我刚刚仔细检查过,阿虎身上虽然有一点点的濡湿感,但是,那汗液是粘滞的,而且,出了汗,也没有退热,这样的二诊用药结果,又该怎么解释?”
“这个……”老者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两下,很干脆地反问道,“那依你之见呢?”
话一出,便发现屋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其余几位同仁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老者一滞,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竟然把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放在了对等的讨论位置当下老脸一红,呐呐地不再说话了。
阿莲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小动作,有了先前的对话,她心里的底气也壮了几分,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抽出另外两张方子来,“郭老觉得,此病的病位在肺,应该从清肺热的角度治疗,是吗?”
郭老楞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不错。”
“那韩老的意思,这并主要还是脾胃的问题,属于中焦实热证,是不是?”
韩老也点了点头。
秀气的柳眉儿弯成了小月牙儿,清亮的声音如潺潺流水,可听到的众人耳里,却不啻于一声惊雷:“我觉得,这是典型的湿热病。因为有了热,所以脉数,身热口渴,甚至热扰于心,出现心烦谵语的症状:因为有湿,所以苔腻,有滑脉之象,而且不欲饮食,泛恶,胸痞,即使出了汗,热也退不去。”
湿热病?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病,倒是从来不曾听说过。只是,她的解释却是十分妥当的,和症状也是极为吻合。
难道真的是她说哦这个湿热病?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大家都不约尔同地打了个激灵,如果当真如此,那自己这些行了一辈子医的人,又该怎么说?
“湿热之病,为何开始会出现风寒表证的症状呢?”
“姑娘,你所说哦是热病,病位是在中焦脾胃还是上焦心肺?”
“这位姑娘,那依你之见,该如何用药?”
阿莲被他们突然爆发出来的问题惊了一跳,先前那成竹在胸的样子也尽数收回了肚子里,身子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抵住床沿,有些惴惴地看着大家,抿着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张大夫的老脸抖动了两下,撇嘴道:“一个黄毛丫头,能懂什么医术?还真逗当起了真来了呢。”
只是,他的声音被大家的盖住了,气得他只得甩了甩袖子,来表示自己内心的不满。动了动脚步,但最终还是没有移到屋外去,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还说。
在心里狠狠地跟自己说了一句,便留下来看热闹。只是,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在他这么想这么做的时候,潜意识里,已经将阿莲放在了和自己平等的位置。
“你们都不知道温病?”阿莲眨了眨眼,很纳闷地看着大家。只是,当她的话出了口,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连忙捂住嘴,可是,说出的话已经收不回了。
“温病?何为温病?”众人齐刷刷地开口问道。
红着脸,阿莲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温病学鼎盛于明清,而自己现在所在的这个异时空,医术的水平大概也超不过唐宋,对于温病的系统研究几乎还处在萌芽阶段,又怎么肯能明确地提出这些概念呢?
不过,这是不是说明,很多后世的经典方剂,自己都可以拿来用了?想到这,阿莲的眼睛亮了起来,自己前世对药理的研究最为用心,连带着也背了不少方子,用